第52章 章節
“重要嗎?”她歪過頭,“這就是我所想要的。”
累了,她起身,既然他想她回去,那就回去好了。
與此同時,展易銘也站了起來,扯住她的手,“那為什麽突然在這個時候說?在這個時間點提?”
她試了一下,甩不掉他,仍舊用壓抑後的平和答他,“你以為是什麽就是什麽吧!離婚對你而言,沒有任何損失。”
他還可以找更好更溫柔的女人,甚至可以養一群女人,那些女人不必像她這麽不知好歹,讓他煩心。
她那不以為意的語氣,讓他臉孔猙獰,“什麽叫我沒有任何損失?哦,你現在是來告訴我你這是在為我好?”
“至少對我們雙方都好吧!”她沉默一下,“你可以繼續過你的生活,而我也可以過我想要的生活。”
“你還可以再虛僞一點。杜延恒一回來,你就有勇氣和我作對了。你敢說你之前沒有見過他嗎?”他笑了笑,“你到底是天真還是愚蠢,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
“威脅這一套。已經不管用了,随便你怎麽做,反正你逼不死我們。”她語氣依舊平和,“如果你只能用威脅,那我也只想說,你其實挺幼稚。”
她大力去甩他的手,甚至不去管自己的手紅成什麽樣子,他偏拉着不肯放,像要将她的手捏碎。
夠了,真的夠了。
以前向知瑤說。她希望所有的感情與旁人無關,都由當事人自己做決定,無論是分開還是在一起。
她現在也只是像做一次那樣的人,不去考慮旁人,她和展易銘之間的問題。本來就是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與旁人無關。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她同樣也符合不了他的要求。
那就各自生活吧!
為何一定要來撕開她辛辛苦苦給自己沾上的保護衣,她不願意繼續懦弱和妥協。
“那我可以幼稚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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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一落下,沈西菱張嘴就咬上去,用盡她全身的力氣,将他皮肉咬穿,血腥味散出來,她甚至嘗到血的滑膩感。
展易銘也并不甩開她,只是眼神陰霾無比,直直的瞪着她。
她不再咬他,因為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選擇放手。對他笑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讓她看上去像一個瘋子,她無所謂的用另一只手擦了一擦,“別把我逼瘋,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我們兩個究竟誰逼着誰。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了,你的心裏還是只有杜延恒一個人,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那個名字讓她心底的酸楚更甚,“我恨我自己。當初為何要妥協,如果我不妥協,我就會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怎麽也不會和你攪在一起。把你當成什麽,你需要我把你當成什麽嗎?你別這一副虛僞的表情在我面前,裝出情聖的摸樣來,自我良好的以為對我多好,然後我該感恩戴德的去回報你對我的‘好’。如果你的好是讓我天天在家帶孩子,給你洗衣做飯。然後連問一句你在做什麽的資格都沒有。還要不管不問你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麽。那我告訴你,你的好我還真不稀罕。至于杜延恒嗎?我的确和他見過了,那又怎麽樣呢,我該表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嗎?你少一副受害者的摸樣了,你和韓雨瑟的事大多數人都清楚很,到底誰對不起誰啊。當然了。你肯定不會當這是一回事。你是展家大少爺,從中學開始就無數女生對你投懷送抱,你一個眼神,別人就該對你的魅力五體投地。真抱歉,你的好,我欣賞不來。如果我還和杜延恒在一起,他一定不會像你這麽對我,不會給我難堪,不會讓我連生活都不知道該如何,不會讓我發瘋。”
展易銘伸出另一只手,她揚起脖子,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打啊,你打吧,你看我怕不怕你。”
他的手伸在空中,幾乎全身都顫抖起來。
“你少找借口,你會介意我和別人在一起?你從來都不介意,這些全都是你找出來的借口,你就是想離開對不對?你就是想回到他身邊了對不對?你他媽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
“是啊,我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你,從頭到尾都沒有。”
她看着他,一字一頓的開口,目光赤|裸,不含任何情緒。
他終于放開她的手。
她轉過身,頭也沒有回。
他看着她的背影,聽見她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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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并沒有回“西銘居”,而是随處亂晃着,什麽都不去想,只是看着那些形形□的人,想要從別人的生活中,看到一點暖意,來證明其實生活還只是很美好。
沈西菱回到沈家住了一段日子,夏言也感覺奇怪,但還是什麽都沒有問。沈西菱每次吃飯時,都想告訴他們自己的決定。可她知道,自己一旦說出口,現在的這一份溫情,一定不能保留。
夏言給她夾菜,沈初文會又給她講他那個年代的事。
夏言和沈初文會因為一些小事鬧個不停,然後互相生悶氣。沈西菱看着這些小事,無端的感覺溫暖。
有一年,夏言突然生了病,沈初文将夏言送到醫院,天天陪伴着,沒有叫一聲麻煩。
沈西菱去醫院看媽媽時,沈初文還在那裏說笑。沈初文的某個老同學,一旦生病,立即去買一大堆藥回來,但那同學的妻子一旦生病,那男的便各種推脫沒有錢了,沒有過多久,那同學的前妻去世了,之後讓人介紹娶了另一個老人。
沈初文的最後結語:看我對你多好。
那時,躺在床上的夏言伸出腿來踢了一下自己老公:你那同學都滿六十歲的人了,還好意思娶……啧啧,你也去學塞……
真正的幸福,不是那些大風大浪裏的相偎相依,而是能經歷平淡的流年。想到那些,沈西菱不知為何,眼睛再次犯酸,她不想破壞這一刻的氣氛,一點也不想。
她又在這裏住了幾天,沈東菱卻回來了。
沈東菱見她在這裏,當下便感覺奇怪,在吃過晚飯後,便拖着沈西菱一起到院子裏。
沈西菱有些感嘆,從小到大,能看出自己心情好不好的人,永遠都是這個姐姐。永遠都感受到自己的喜樂,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很是反感,現在卻只是感嘆,她們果然算是姐妹。
月亮升起,繁星點點,可以想象明天又會是晴空萬裏,陽光灼灼。
“媽說你已經在家呆了很多天了。”沈東菱終于開口,大概也知道,自己不主動,自己這個姐姐應該不會主動提起。
沈西菱點點頭。
“展易銘沒有打過電話來?”沈東菱蹙了一下眉。
沈西菱很平靜的看着自己姐姐,“姐,我想離婚。”
很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後,又覺得胸口爽快。
沈東菱先是瞪着自己這個妹妹,随即又蹙緊了眉頭,手擱在石桌上左右敲了敲,破天荒的只是問着,“你考慮清楚了?”
和想象中得到的反應不大一樣,沈西菱也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點頭,“很清楚,我從來都沒有這麽清楚。”
沈東菱看着自己這個妹妹,長長的嘆息一聲,“是因為杜延恒?”
沈西菱似乎很吃驚。
沈東菱介紹道,“應酬的看到過他,還以為看錯了,原來他真的回來了。”
沈西菱咬咬下唇,“我還以為你會沖我大吼呢!就這個态度了?”
沈東菱沉默了半響,“我只是在想,我有什麽資格沖你吼呢!”聲音中有淡淡的感傷,讓沈西菱也突然難受起來。
“你和姐夫是不是……”
“幸福的樣子有很多,不幸也有很多。”沈東菱拍拍沈西菱的手,“我的事,我有分寸。”
沈西菱卻沒有避開這個話題,“姐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那個女人不是早就結婚了嗎?”
沈東菱自然知道說的是誰,此刻緊緊抿着嘴唇,并不答話。沈西菱卻只是看着自己姐姐。如果一個女人如此在乎自己丈夫的過往,那一定是很在乎很在乎吧?在乎才會一直耿耿于懷。
雖然她并不想提,卻還是對他們主動提起。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許會直接離開,最終在電話裏留下一句話。現在想想,過去的自己的确很不負責任。
夏言和沈初文都很吃驚。
母親還是和以前一樣,讓她別沖動,有什麽事坐下來好好談談,還非讓展易銘一起過來,然後做做思想工作。夏言的話不知為何讓她有些反感,她立即表示自己已經想好,無論誰也不會改變她的決定。
她表現出十分決絕的态度來。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