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女強人,甚至也沒有像他們希望的那樣相夫教子,她是如此的失敗,甚至還在心底對他們有着一定的埋怨。
但看到父母頭上多起來的白發,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滑落下來。
這一頓飯全是圍繞在沈西菱身上,她也講述着自己在國外的見聞,比如并沒有像別人以為的那樣外國人都是很有禮貌,較真起來的人讓人難以忍受,當然也有無比紳士的人,可他們大都性子比較适合當一般朋友。她省去了一系列初到時的不适應,甚至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痛哭。不知道從什麽開始,開始将自己懦弱難堪的一面掩藏起來,不讓人任何人知曉,留在夜深人靜時自己獨自品味。
夏言則不停的為沈西菱夾菜,囑咐她要多吃點,碗裏裝滿了各種菜,堆積成一座小山,惹得沈初文忍不住笑自己的妻子。
吃過飯,夏言則拉着沈西菱,想問很多很多,可看着自己的女兒,又說不出什麽來,說出來的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沈西菱心中滑過感動,她的确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自己的父母。
直到一輛車開到屋前,車燈直直的鑽進來,接着是沈初文親自去開門。沈西菱停止了和母親的對話,站起身,看向門口。
展易銘跟在沈初文身後走起來,他的姿态随意,臉上的笑意也恰到好處,和沈初文不停的說着什麽。
夏言看到展易銘,也走上前去和他說話。
這些年來,雖然沈西菱一直沒有待在本市,但夏言和沈初文的生日或者別的節日,展易銘也會出現。公司有什麽重大的酒會,展易銘也一定會出席,在公衆場合很給沈家面子,對此他們也對展易銘有着感激。哪怕展易銘在私底下的生活并不太好,可如同一般人所想,男人嘛總會這樣,只要不出格,也就算了。
沈西菱瞧着那說話的人,眼神慢慢轉冷。
沈東菱站在她面前,“和爸媽無關,是我給他打的電話,讓他來接你回去。”
沈西菱不開口,只是表情清晰的透露出她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仿若剛才那番親情都是演戲一般,現在是真相揭露的時刻。
沈東菱見她這樣,繼續開口,“既然嫁給了展易銘,你就是他的妻子,我不管你會怎麽想,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段婚姻,就好好去經營。”
她瞪着自己的姐姐,“你了解他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嗎?”
“無論他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他都是你的丈夫。”沈東菱的眼神變得銳利,“如果你嫌他在外面花天酒地,那就拿出你的本事來,讓他為了你放棄外面的花花草草。怎麽,覺得不屑嗎?去看看那些網站上正妻抖小三的帖子,你會發現,人争的可不只是廉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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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抿緊唇,如果一個男人連守住身心都做不到,為何還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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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和沈初文很是熱情的招呼展易銘,語氣中包含着一絲微不足道的讨好,并且用眼神示意沈西菱,讓她和展易銘說說話,但沈西菱假裝沒有看見。她這才發現,無論是結婚之初還是幾年後的現在,身邊所有人的态度都不曾有着改變,還是希望她和展易銘好好過日子,還是盡可能的将她推到這個男人懷中,沒有人會過問她究竟願不願意,也不會有人去關心她的感受。
夏言見她并不配合,不由得嘆氣。沈初文則拉着展易銘去看他新買回的一幅畫,讓展易銘鑒賞鑒賞,順便緩解這一對夫妻間的尴尬。
展易銘在準備走進屋子時,故意停頓了一下腳步,緩緩轉過頭,對着她笑了一下。他的笑太過平常,如同真是來妻子的娘家接她回家。可她感受不到裏面的溫度,甚至覺得冷,這種冷一直持續到展易銘進了屋子,她的視線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沈東菱坐到沈西菱的對面,很多東西都沒有改變,比如沈西菱的固執。她會因為自己的筆記本壞了一個角而立即丢棄選擇另一個新的,她也會因為不用別人的梳子寧肯披頭散發,這樣的沈西菱卻一直用着一把老式的梳子,從小學一直用到現在,從未想過丢棄或者換掉。
沈西菱沉默,是不是當一個人擁有了金錢和地位,就會理所當然的覺得他比自己的地位高?也許都是人之常情吧,就像念書時成績好的同學有着驕傲的資本,繪畫不錯的同學有着驕傲的情緒,家世不錯的同學言行中透露出一絲傲慢。
也許,只是她自己沒有想通。
沈東菱則打量着自己這個妹妹,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妹妹不再将自己的不快直接吐出來了,大概還是成熟了不少,哪怕并未做到将自己的情緒也一同遮掩起來,可至少不會直接将心底那些憤怒一一表達出來。
沈東菱用手敲敲石桌,語速放緩,表情也刻意認真,“你不要忘記了自己有丈夫有孩子。”
用責任去束縛一顆随時都想飛走的心。
沈西菱的右手捏緊,太過用力,青筋顯露在白皙的手背。
所有人都想提醒她,她已經結婚了,她還擁有着一個孩子,她必須完成自己當妻子的責任,她必須為此而活着。她也知道,這些全是事實,但她很想問一句,為什麽?
因為她結婚了,所以她就必須在家乖乖等着她那個丈夫回來?期待他對自己寵愛有加?因為她有小孩,所以她就必須為了這個孩子犧牲一輩子?
這不是她要的人生,也不是她選擇的一生,她不要過這樣的日子,不用一輩子就這麽得過且過。既然已經選擇了自私,那就一直走下去,哪怕全世界都說她錯了,她也不想放棄。
沈東菱自然看懂了她臉上的隐忍,但卻裝作沒有看見,“你對展易銘的行為不管不顧,以為這樣擺出你根本不在乎不介意的姿态,你就真的高高在上了?以為不世俗的像別的女人那樣圍繞着自己的丈夫,你就比別人高貴不少?你醒醒吧,你什麽都不做,別人不會因為你的不在乎而覺得你多清高,只會覺得你可憐而已。”
連自己丈夫都管不住的女人,該是多麽可憐。
“我沒有。”沈西菱急切的開口,“我沒有。”
坐上了展易銘的車,她還是保持着沉默,可腦海裏反複播放着沈東菱的那些話。她沒有為了顯示自己清高,也沒有覺得自己高貴,她是真不在乎,她就是真不在乎。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她一點也不在乎展易銘在外面做了什麽,她不在乎他的事業做得多大,不在乎他在外面有多少紅顏知己,但凡關于展易銘的一切,她通通都不在乎。
她不是在顯示自己多不在乎,而是打心底裏就不在乎這個男人。他只是她結婚證上的一個名字而已,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遲早有一天,結婚證上的兩個名字會分開,就像她期待的那一樣,這一段華而不實的婚姻也分崩離析。
車內的氣氛僵硬,兩位成年人絲毫沒有打算緩解這種氛圍,明明在陌生人面前還會刻意找話題,但他們這對夫妻,也許連陌生人都不如。
沈西菱斜躺着,她剛才坐得筆挺,身體有些僵硬。
“南華小區。”她報出自己住所的名字,只将他當成一個送她回家的司機而已。
展易銘從觀後鏡中看她,眼神陰厲,表情比之前更冷上幾分,“你真當我這麽空閑跑來給你當司機?”
他吐字清晰,每個字都如同刻意強調。
沈西菱不想理會他,無論他說什麽都和自己沒有關系,反正她也不在乎這個男人,他的喜怒哀樂都與自己無關,這種念頭竟然讓她胸口滑過一股前所未有的爽意。
展易銘也沒有再開口,只是加了速度。
車又開了一段距離後,沈西菱才發現了不對勁。他是故意的,并且故意得那麽明顯。他将車開到南華小區的主路,卻并不停車,直接開走。如果他單純的不想她回她自己的住所,完全可以走另外一條路。可他不,就是要和她作對,還做得那麽明顯,就是要讓她察覺,要讓她不痛快。
她坐直了身體,“停車。”
展易銘根本不為所動。
“我讓你停車。”她繼續說道,聲調擡高,眼睛直直的看向他。
如果她眼中有火,一定會全都扔到他身上,最好燒得他又痛又難受。
展易銘的車速很快,可他偏偏立即踩剎車,車由于慣性和路面距離摩擦,聲響大而刺耳。沈西菱則因這突如其來的剎車,身體猛的向前撲去,撞到前面的座椅後背上。并不怎麽痛,可她的頭似乎因此有些犯暈。
她大口的喘氣,許久才平複自己的心情。
她不看他,連惱怒的眼神都不給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