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受傷上山
這日，陽光明媚，花開滿園。
蓁兒和趙華姐弟兩歡樂地呆在院子裏蕩秋千。“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
“華兒，怎麽今天孫二哥沒有拉着你們去田裏幹活啊？”蓁兒問道。
“姐姐，不知道二當家今天下山打劫去了嗎？他出發前給我和姨娘安排了一些活，不過姨娘不讓我做。就讓我溜出來玩啦。再說了，就算二當家在家，他也不會管着我來找姐姐的呀！我覺得吧，這山上的日子還不錯，可好玩兒了。”
“奧？你這是樂不思蜀啊？”
“嘻嘻嘻，我還好吧！我可不像我娘，天天夜裏偷偷抹眼淚，說是想爹了。嘿嘿嘿，姐姐，你說咱們爹現在在哪兒啊？他怎麽不來找我們呀？”
蓁兒坐在秋千上晃蕩，初夏的風吹着她的秀發飄起。她恹恹然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這個時候，來順一路颠颠撞撞，狂奔而來。那着急上火的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他來到蓁兒面前，停了下來。喘着粗氣，結結巴巴地說道：“趙姑娘，出……出大事了！”
蓁兒從秋千上跳了下來，笑嘻嘻地問道：“什麽大事兒？難道你的菜園子被野豬拱了？”
“哈哈哈……”趙華在旁邊大笑起來。
“不是！不是！我說的是正經事！”來順跑得口幹舌燥，話都說不利索了。“我剛才好像看到二當家擄了一個男人回來。”
“奧。這有什麽稀奇嗎？”蓁兒搞不明白來順到底想說些什麽。
“那個男人，我從背後看，很像李公子，對，應該就是李隐李大人！”
“什麽？”蓁兒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湊近到來順面前，急促地問答，“怎麽可能？你沒看錯吧？李隐不是在為朝廷效力嗎？怎麽會被這幫山匪劫了呢？再說了，李大哥武藝高強，對付孫傑豪那些人不是跟切菜一樣嗎？”
“他好像受傷了！”
這下子，蓁兒完全無法淡定了。她趕忙動身，撒腿就往胡猛呆的前廳跑去。後面的趙華反應慢了半拍，只能跟在她後面窮追。一不小心，還跌了一跤。
“姐姐，你等等我！”
蓁兒還沒到前廳的時候，孫傑豪已經帶着人站在胡猛面前了。前廳裏，胡猛威嚴十足地坐在那張虎皮椅上，周圍站滿了山寨裏的小喽啰。胡猛顯得有些焦躁，他眉頭皺起，看着孫傑豪還有他帶回來的這個受傷的男人。
“老二，你說你，之前帶個女人回來，我沒說什麽。今天你帶個男人回來，是幾個意思？咱們山寨還缺男人嗎？”
孫傑豪那黝黑的臉龐上透着憨厚的笑容，今天的他穿着一件土灰色的衣衫，顯得人更加壯實。他閃爍其詞道：“大哥，我不是看這家夥長得細皮嫩肉的嘛！”
“啥？你說啥？”胡猛震天一問，把周圍的小喽啰都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大哥！”孫傑豪趕緊解釋道，“這男人乃是朝廷官員，今天被我洗劫了銀子，後面肯定會來找我們麻煩的。所以，我看他受傷了，就趕緊捉了回來。如果大哥同意的話，咱們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咔嚓’解決了，以除後患。免得以後官府來人剿匪，斷了兄弟們生路。”
胡猛思索了片刻，說道：“你先把他帶下去關起來吧。如何處決，等我吩咐再說。”
“好的。都聽大哥的。”孫傑豪拉着那男人被綁着的手臂，準備離開。
這個時候，蓁兒終于一路加速，跑了過來。她口中大喊着：“等等！”
等蓁兒停在門口，稍作休息的時候，她終于看清了被劫人的面容。而此時，那位被劫的青年也看到了蓁兒。兩個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都是分外的驚訝！
蓁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位身後被砍了一刀，衣服上都是鮮血的男人，不是她這些天念叨的夫君，又會是誰？
今天的李隐，雙手被綁，縛于身後。嘴裏同樣地被塞了白色方巾，無法說出話來。那蒼白的臉上在見到蓁兒的那一刻，更顯得焦心憔悴。他只能用眼神跟蓁兒傳遞着內心的疑問還有不解。
孫傑豪看到蓁兒這氣喘籲籲的樣子，十分熱情地招呼道：“哎呦，小嫂子。你就不能慢點跑嗎？看把你給累得，你這樣，我大哥又要舍不得了。”
此刻，李隐的眼睛裏，寫滿了震驚。他質疑萬分地看着蓁兒，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蓁兒站定之後，她看着受傷的李隐，心裏痛極了。她走到胡猛面前，好聲求道：“大當家，求你放了他吧！我看他傷得很嚴重，得趕緊給他處理傷口才是。”
“這人你認識？”胡猛抿了一口茶，面無表情地問道。
“嗯。”蓁兒點頭道。“他，就是我夫君。”
“什麽？”孫傑豪的驚呼聲蓋過了胡猛的反應。只見這二當家頓時好好端詳起旁邊的李隐，“原來你就是小嫂子的夫君啊！這小模樣确實長得不錯，就算現在受傷了，看起來比我還是俊了幾分。只不過，大哥，他可是官府的人啊！而且，據我觀察，他和小嫂子的感情，貌似不太好。”
“此話怎講？”胡猛問道。
“大哥，你看這麽些天，小嫂子總是嚷着要去找自己的爹。你想想，哪個已經嫁人的娘們還會總想着親爹呀，要找也是找自家男人呀！要我說呀，肯定是兩人聚少離多，沒啥子感情！”
“孫傑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蓁兒吼叫道。
胡猛問蓁兒道：“你們真的是夫妻？”
蓁兒心裏發虛，弱弱地點點頭。
“拜過堂了？”
蓁兒猶豫，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他是什麽地方的人？父母雙親叫什麽名字？你們是哪年哪月成親的？”胡猛突然冒出這一連串的問題。
“這個……”蓁兒完全招架不住。她一時間也編不出合理的答案出來，只能吞吞吐吐地解釋道，“我們還沒有拜堂。不過，我們經歷過一些事情，我認定他就是我夫君。不信的話，你放開李隐哥哥，他會講明白的。”
胡猛并不為所動。他還是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裏，讓人覺得壓迫感十足。“也就是說，你和這小子私定終身？這小子沒有明媒正娶，就輕薄了你？”
這話，蓁兒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孫傑豪在旁邊捂着臉說道：“小嫂子，你們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兒呢！大哥，這還有個孩子呢！”
趙華冷不丁地補上一句，“大當家說得也沒錯啊！李大叔有事沒事總是撩我姐姐。”
此話一出，胡猛怒上心頭，“啪”地一聲，把手中的陶瓷杯子摔在石牆之上，瞬間碎得稀爛。所有人，都被他這樣子給吓到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發聲說話，都靜悄悄地，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良久，蓁兒從害怕中回過神來，她試圖為李隐解釋：“大當家的，你誤會李隐哥哥了。當時，不是他輕薄于我。李隐哥哥是正人君子，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是我喜歡他，總是纏着他，對，是我輕薄于他！”
這下，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孫傑豪更是傻愣愣地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後面的小喽啰們都是嘴巴張得老大，有的站在最後排的膽子大的人，已經開始互相竊竊私語起來。
“哎！”胡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孫傑豪說道：“小嫂子，你怎麽能在我大哥面前說這些話呢？就算你和姓李的這小子有些什麽風流往事，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這些日子裏，我大哥對你一心一意。你要啥給啥，說啥是啥。你現在說這些話，不是傷我大哥的心嘛！”
蓁兒根本顧不得孫傑豪的胡言亂語，她只圍在胡猛旁邊，細聲細語道：“大當家，我求求你，要不你現在讓我把他帶回去吧。我得趕緊給他處理傷口，你看他後背流了好多血！”
胡猛穩如泰山，不理會她。
蓁兒只能重新倒了一杯茶，規規矩矩地遞給他，求道：“大當家，求求你了嘛！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從來不會傷害無辜的。當年你救了我娘，這些天又好吃好喝養着我們大家。這份恩情，蓁兒都記在心裏。李隐哥哥他和你無仇無怨，況且他是個正直有抱負的才俊，你肯定不忍心看着他受傷流血致死吧！”
胡猛冷眼瞧着李隐，又看着端着茶的蓁兒，并無反應。蓁兒使勁把茶往他手裏推了推，“大當家，趕緊喝了嘛，要不然茶都涼了。”
胡猛無奈地接過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便放在了旁邊。他冷冷問道：“你很關心他？他對你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可你在山上這麽些天，也沒見到他來找你呀？”
孫傑豪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嚷道：“大哥，那到底怎麽處理這小子啊？我看有這姓李的在，小嫂子的魂都被勾走了！你趕緊給個決斷吧！”
蓁兒眼巴巴地看着胡猛，哀求着。
胡猛眼皮都沒擡，揮揮手，吩咐道：“老二，把他拖下去砍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