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姚父歸家(二)婚事
陳足道問姚靜如何應對士族,那是因為陳足道已經察覺姚靜對士族的抵觸和不喜。
對于這一點,出生寒門的陳足道無疑是高興的,但是他同樣知道事情的輕重,為了大業想,主公不能讨厭士族。
現在陳足道說出來,除了确認姚靜的想法,也是想谏言。
“若從之,與之為善,若不從,新士族取代舊士族。”姚靜很直白的道。
陳足道一聽,緊迫地問:“何為新士族?”
姚靜說道:“自是寒門庶族的有學之士。”
陳足道的呼吸不免急促許多,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讓他心動的答案。
“若有一日能執掌天下,當設立科舉考試,士族也好,庶族也罷,通過科舉才能被任用為官!”
陳足道的呼吸更局促了。
他是個極其有謀略遠見的人,如何看不出姚靜說此話的深院意義。
現在庶族為官,多是經過士族舉薦,而且人數極少。
很多時候,庶族傾家蕩産将寄予厚望的子嗣送去書院就讀,除了學習,更重要的是,這是一條有希望的路。
因為每個書院的山長和教習都是士族,他們期望着在書院得到老師的人口,進而舉薦他們為官為吏。
然而,書院學子終究以士族為主,庶族除非幾個特別優秀的,是不會被收下的。
而山長教習舉薦學子,士族子弟都嫌少,更別說名額轉給庶族了。
陳足道就是這個制度下的産物。
陳足道祖先是士族,不過傳了多代早就沒落了,士族的身份早就從官府移走,成了寒門。
寒門子弟,向來出頭難。
陳足道年輕的時候所在的銀川書院為北方名院,其學業課程,也是大為教習稱贊的,但是最後被舉薦為官的不是他。
他倒是有機會去同窗學子士族中做門客,将來也未嘗不是沒有機會為官,可是陳足道拒絕了。
他回家鄉娶妻生子,直到大旱之年不得已出來謀生。
要說他自此熄滅做官的心,那是不可能的,學了那麽多年,怎願意自己一生才學埋沒。
之前之所以回鄉娶妻生子,那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能讓他甘願為門客的主人翁而已,到了後來,天下亂象漸漸顯露,他更有了尋找明主之念。
只是,他的時運不濟,才出門沒多久就被白虎債的匪人抓住了,好不容易匪人被官軍滅了,又被姚靜抓住,他根本走不得。
到現在,他又覺得自己是幸運了,那是因為他已經尋到可以效忠的主公。
以前,他就算尋明主,也沒有期望将來的主動扶持寒門,他所願的,不過是憑着自身才智能夠擺脫寒門的身份。而現在,姚靜告訴他,寒門能夠興起,推己及人,陳足道覺得暖心感慨的同時,也生出了巨大的希冀和責任。
“願為主公效死!”
陳足道對姚靜行了跪拜大禮。
古代儒士對大禮極其看重的,若是之前,陳足道對姚靜稱主公,雖然是臣服,但是有一日,姚靜兵敗而死,他就會脫離離開,他的主公不會只是姚靜一個人。
但是行了跪拜大禮,這就表明他陳足道的主公只有姚靜一人。
日後姚靜就算兵敗,他也會跟着殉主,或者同姚靜的繼承人退走東山再起。
姚靜眼中閃過驚訝,她沒想到陳足道竟然對她的忠誠度竟然這般急速增長。
她連忙将人扶起來,這是好事,不是嗎?
***
常太公當晚沒有邀請到姚銀書,第二日,也不再設宴邀請了。
文先儀帶去厚禮替姚靜前去拜訪,常太公對其如同尋常賓客一樣。
文先儀還是文質彬彬地完成拜訪的人物,讓誰也挑不出錯。
常太公回來的第十日,常眀就來了郡守府。
已然表明,姚靜的太守敕封旨意已經下來,并請她派兵護送常太公前去京城。
姚靜對于常太公走人求之不得,對于常眀請求讓姚銀書護送,姚靜對此模拟兩可。
“主公不放心小姚校尉?”文先儀奇怪地道!
姚靜笑笑,不答話。
坐在一旁的陳足道笑眯眯地看着文先儀也不答話。
“姚峰。”
姚靜揚聲喊了一句。
姚峰馬上進來,很恭敬地對姚靜行了一禮,對文先儀和陳足道也格外尊重。
“去将姚銀書叫來。”
姚峰點點頭。
等到他退去,屋裏安靜了好一會兒,姚靜就已經攤開了地圖。
“此次小姚校尉一去,主公的騎兵有希望了!”陳足道笑着道。
文先儀更詫異了。
要不怎麽說,文先儀謀略遜之呢?
不過,也因為陳足道此話,他也已經知道主公不是不放心小姚校尉。
“欽州少馬,銀書帶回來的人也不過區區三百騎,郡內也不過八百,要想組建騎兵來,這點數目遠遠不夠。”姚靜說道。
陳足道點點頭,就是欽州不行,所以他和姚靜才想外借。
可是馬豈是容易得的?
無論盛世還是亂世,馬都是難求的寶物,尤其是亂世,馬又看得嚴,數量也會大幅度減少,馬就更值錢了。
此時,石澗郡附近到處都是戰陣,尤其,西、北兩地接近馬源之處更是劉赦擋着,姚靜就是拿出了銀子買馬,馬也未必能平安到達石澗郡。
而向西南延州,前去中州牧場購買馬匹……中州勢力衆多,這中間巨大花費可不是普通人承擔得起,更何況,姚靜也心知,中州之地現在也缺馬。
如今常家将機會擺在姚靜面前,姚靜不用白不用。
“主公。”
姚銀書很快就來了。
姚靜讓他進來,姚銀書顯然是從軍營中來的,一身甲胄還沒換,臉上還有劇烈鍛煉過後的汗漬。
“常太公讓你帶兵護送他們回京,你可願意?”
姚銀書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忙說道:“主公,您前幾日答應過屬下,下次伐定安郡讓屬下去的,怎麽能……”
見姚靜盯着他,他不得不吞下後面的話。
“征伐定安至少還有三月功夫,你去一趟京城足夠了。”
姚銀書這麽一聽,心情愉快了些,不過,他還是說道:“屬下剛成了校尉,主公你讓屬下挑人出來做騎兵的人選,屬下還沒确定呢?此次護送太公……是不是找其他兄弟?”
姚靜見他百般抵觸護送常太公,笑容不免加深。
她的确不疑姚銀書,但是見到姚銀書如此抵觸常太公,她還是很高興的。
“太公指名你去。”
姚銀書頓時苦下臉。
“你便點其你新選的人随太公去吧,也将你想要組建騎兵的事情,而我不允許的事不小心透露給太公他們……”
姚銀書一愣,他不傻,反而很聰明。
姚靜都這麽說了,他怎麽還會不明白。
常太公一路上對他的看重,姚銀書心知肚明,對于現在的石澗郡而言,組建騎兵是很困難的事情,但是對于中州常家絕對不困難。
聽聞,中州常家本身就有牧場,其族內八千私軍都是個個配馬的。
如果是儒生,這等手段定然會覺得不夠光明正大。
可姚銀書不是。
“此外,我會讓你帶千金過去,你得了馬後,便尋個理由出得中州,并将千金留下,之後你等立刻回郡城。”
姚銀書一聽頓時喜笑顏開。
“諾。”
自從帶着破陣軍躲着賊軍的追殺,千裏奔騰,讓他喜歡上了騎兵的作戰方式,只是可惜,眼下石澗郡還沒這般能力。
姚銀書留下千金,就算買馬之費用,而且還是按照市價給。之後,姚銀書本身就有救太公的名聲,還有他是護送完太公光明正大回去,誰也挑不出理,更別說派兵阻止他回來了。
石澗郡已經被姚靜掌控,諸變縣鎮也開始派了官吏過去,縣令為有學得郡城士族子弟,而縣尉,是姚靜手下的親兵或者軍中人才。
雖大部分縣城已經無人,但是随着姚靜打退叛軍,石澗郡的人就多了,有欽州其他郡,也有從延襄兩州逃荒來的普通百姓。
來石澗郡定居的百姓,在空了的縣城,姚靜只能以開耕地修城修路來獎賞土地,加上他們幹活後各縣城沒短缺食物,一時之間,石澗郡諸縣也熱鬧起來。
***
時間緩緩過去,轉眼酷暑就過去了,入秋的天氣轉涼,不過還是未曾下過一滴雨。
水車也終于做好了。
姚靜親自帶着衆士族趕去石澗郡的農田。
看着水車由水利慢慢将河水轉出來導入農田之中,旁邊為圍觀的百姓立即歡呼起來了。
而士族和姚靜手下諸多官吏更驚奇地看着水車,一管農業的專業老吏看到這局面,竟然大哭起來。
随後大聲歡叫,惹得圍觀的百姓也都跪了下來。
姚靜有些震驚,她弄出水車,也是想在這幹旱的時節給田地找條活路,同時也方便給她屯糧而已。
沒想到,竟然讓百姓這般激動。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如此幹旱季節,大家都因此有一段時間沒活路,随着老天爺還不下雨,就算郡城給着吃,他們也會擔心郡城吃得沒有了,到時會怎麽辦?
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很多逃來的百姓就算本縣的糧食吃完了,想要活着只能逃荒。
如今看到水車,那水從河流嘩啦啦地被引出來,他們的心頭終于放下了心,有了水,老天爺就是不下雨,還是能種糧食的。他們不再害怕郡城糧食吃完,更不怕自己被餓死了……
最重要的,只要河流不幹涸,這以後都不需要擔心了,幹旱的季節引水上來,雖然還是會有很多地方看顧不到,但是能成活很多地方,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毫無活路。
百姓重農重地,水車的出現,其實在一定的程度上給了他們希望和動力。
所以,他們才這般激動。
“水車,農之利器。”
文先儀也忍不住發出了這等感嘆。
其他士族和官吏紛紛點頭,眼中也盡是喜悅。
不過,喜悅之後,看姚靜的眼神又深了一層,尤其是張優等人。
田地開始開墾耕種,如果順利,明年就能收獲糧食了。
等姚靜走後,開墾耕種的百姓更多,此外,姚靜也派了軍隊進行屯田。
一時間,整個石澗郡都提前進入了農忙階段。
随着水車順利灌溉入農田,水車被大家都叫做了姚家水車,同時,姚靜果然不愧是仙人弟子的名聲也傳得越來越遠,令姚靜知道後,也頗為哭笑不得。
全郡城的人都在忙農事和水車,軍工營一造出一臺,就立刻被分走,軍工營日夜趕工,還是不夠用的。
就在這時候,軍工營的水泥廠的第一批水泥終于制造了出來,這一批水泥的産量兩千多噸左右。
姚靜準備将其用在城牆和城內路上。
等到效果看到後,就可以着手用于屋舍,再向諸縣慢慢擴散,屆時,石澗郡郡縣都擁有如同鐵桶一般的城牆,敵軍來襲,也增添不少優勢。
修路的時候,姚靜讓石匠用将一些較大的石塊也摻入到水泥裏面,然後攪拌勻實。
這便又是混凝土了,既增加了重量,又能讓水泥更能粘住地面。
雖然氣溫涼了下來,但是夏日暑熱還是有些熱量存在,不過一天的時間,幹活的百姓,就将城中鋪好了一條長街路。
很多百姓都出去耕種去了,要不就是在幫忙修路修城牆,沒幹活的倒是在兩旁屋舍為官,看着平滑的地面指指點點,不過這指指點點沒多少懷疑。
“據說這是一種水泥路,也是仙人的東西。”
“聽說水泥可以用來修房子,到時候不僅堅固無比,而且還不怕水、不怕火。”
“真的這麽神奇?”
“姚大人弄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假的。”
“現在姚大人讓這水泥修城牆和路呢?姚家水車是仙物,水泥肯定也是。”
……
不管他們如何指點讨論,修的路不過一天,就全部幹了。
看着平滑的長路,終于有人踏了上去,還很稀奇地跳了跳,還平滑的路,還很好看。
是的,很好看。
以前的官道用着石子和石板,不光滑不說,也因為石板和土相接,好看不到哪裏去。
這等一望,一條長路就是平滑無斷層,也無黃土,在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這種路的世界上,是顯得極其好看的。
百姓們在對這水泥路談論不已,衆官吏和士族也是忍不住派人來看個究竟。
這條水泥路是修在新增的東城,不屬于士族所在的位置,等到看到一條路這麽平滑好看,再聯想修路的時間……後來再看到馬車從水泥路上平緩走過來,完全沒有颠簸,一大漢再舉着錘子砸下去,地面也沒事,而不像石板路那麽裂開……他們馬上就看到了水泥的價值。
再自此去觀察城牆,真是修煉得快多了,想到這東西還可以修建房子,防水防火,他們一個個的都不由自主地向郡守府趕去。
好東西,當然誰也想要。
他們正在往郡守府趕的時候,姚靜難得和姚母在一塊說話。
“你阿姐如今十七了,如果是尋常的日子,她現在應該已經為人母了,現在這些天,郡城很多老夫人和夫人明裏暗裏來打聽你阿姐的事,所以,便叫了你來,看看裏面有何合适的人?”
姚靜掃了一眼桌上的帖子,這些天,大小士族的夫人們前來郡守府拜見姚母,她也是知道的,姚靜也沒想去管,因為,前院的事情,姚母并不知道什麽,就是老實被那些成精的夫人們試探,也試探不出什麽東西。
更何況,姚靜也不能一直将姚母和姚香禁锢在後院,所以,在姚母和姚香一搬進郡守府後院,姚靜就尋了優秀的管家和管事配給她們兩個,并且讓她們看着學。
如今看來,姚母和姚香适應得很快,否則就算因為姚靜如今在郡城的權勢,大士族也不會看上姚香,可是這些名帖中的确有了大士族為嫡子求親的存在。
“阿母和阿姐的意思是?”
姚靜對于這事上還是會尊重她們的意見。
姚母看了看姚香一眼,經過錦衣玉食地一年調養,姚香已經漸漸有了血色,臉也白嫩些,她本身就是清秀耐看的容貌,現在看來,也有了姿色。
“你阿姐終究出身農戶,雖說有你護着,可是這嫁了人,到底是她自己過日子,在高門大戶中未免不如意……”
姚靜微微一笑,姚母雖然不識字,但是的确是個看得清又本分的人,只是有時候本分得讓人覺得她怒其不争。
現在……經過小弟小妹差點夭折的事上,姚母已經變了,據管事說,姚母現在已經學會認字學會管家等各項事務了。
加上,姚母對大母的态度,姚靜更是對她放心些。
“阿姐呢?”姚靜自然是同意姚母的話的。
士族士族,嫁過去的确過着光鮮,可到底在裏面過日子,是冷暖自知。
姚香低聲說道:“阿母決定就好。”
姚靜嘆了一聲,阿姐雖然變了一些,不過根本的性格沒有改變。
姚靜又看向姚母。
姚母說道:“馮言簡,阿靜可有印象?”
姚靜想了一會兒,終于想到了。
“是貴縣馮縣令的長子?”
姚母點點頭,說道:“就是他!”
“阿母見過他?”
姚母說道:“在貴縣的時候,他幫過我和阿香一回,心底不錯,又老實!”
姚靜便問具體。
原來是當初姚母和姚香被賊人趕入縣城,在姚母有些瘋瘋癫癫的時候撞倒了這位馮言簡,這位馮言簡不但沒怪罪,反而讓大夫去瞧了姚母一回,留了幾貼藥。
“他還有近兩年的孝。”
姚靜說道。
馮縣令的氣節姚靜是肯定地,有這樣一個父親,其兒子言傳身教,應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當初将馮縣令的家人接去了成縣,姚靜那會兒缺人,想着馮言簡識文斷字,有才華,想讓他幫忙,不過被他用守孝推卻了。
那時候姚靜看得出來,這位馮言簡是真的悲痛要守孝,而不是其他,所以姚靜也沒再打擾他,只是囑咐不短他吃用而已。
不過,如果姚母和姚香真的看重他了,姚靜還是要好好查查。
“這也無妨。”
“先定親。”
姚靜這下子稀奇了,明明之前姚母和她說阿姐的年紀大了,現在又不急了。
“阿母且和我實說,你們未曾見過他,怎麽突然看上他了?”
姚母也沒隐瞞,說道:“文先生介紹的,你阿姐也滿意。”
姚靜這下子明白了。
文先儀介紹,大概還是念着馮縣令,如果馮言簡做了姚靜的姐夫,将來馮言簡出孝後也能得到重用。
至于阿姐,姚靜只需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救命恩人又長得好看……的确很容易挑動芳心的。
“我去查查他的為人。”
姚母同意地點點頭。
“盡快!”
姚靜取笑道:“不必心急,他若是個好的,也跑不了。”
姚母卻眼帶憂慮,說道:“阿靜你派人南下接你阿父去了大半月了吧!”
姚靜點點頭,自從常太公走了,姚靜就派人去荊州準備将阿父和二姐接回來。
姚靜敗冀州叛軍名傳欽州,其他各地也出了點名,這時候,再将姚父和二姐留在荊州就不适合了。
“你大伯母這些日子曾和我訴苦,你大母……”邊說,姚母邊搖頭。
姚靜皺眉。
“大母又怎麽了?”
姚母說道:“逼着你大伯出去尋你小叔,你大伯不敢和你說,現在準備動身了。”
姚靜當下就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敲出了聲響讓姚母和姚香心一跳,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阿母和阿姐不必操心此事,我有分寸。”
姚母和姚香頓時有些不敢說話了。
姚靜看向姚母,神情放松,說道:“無事,阿父回來,靜也不會讓他順着大母,阿姐的婚事,阿母莫要擔心。”
但是自古以來……兒女親事都是父母做主……
姚靜看出了姚母的憂慮,這是擔心阿父回來受大母影響,壞了姚香的事。
姚母有此憂慮,那是因為姚父有前科的,而且姚靜也發現了,自從因為那件事,姚母除了對姚香和姚靜,其實她對誰都不大相信了。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這樣的心态,也不知還能不能阿父處得來。
阿父的性子,的确愚孝,姚靜也明白的很。
再說吧!
小弟和小妹受得罪,如果阿父待大母還是勝過他們,姚靜也不指望他和阿母過好日子了。
姚靜派人去調查馮言簡,馮言簡呢,說不上什麽才子,只能算是普通的讀書人,這樣的人,如果沒有什麽後臺,想出人頭地,其才學是不足夠的。
而且,此人還挺內向,不善言談,更會絕了他的青雲路。
姚靜這下子明白文先儀為何急了,無家世,才學武功中庸,不善言談,若是想混官途,實在困難,尤其是在這種亂世之季,更加難以出頭了。
不過好在,馮言簡人品很不錯,是個君子,也不好色,而且頗重情義。
姚靜再查到,文先儀是得知姚香派人給馮夫人送東西,文先儀剛好去看望舊主察覺到後,這才向姚母遞話的。
姚母知曉女兒的心意,文先儀這才出了這主意。
這樣,姚靜心裏頭對于文先儀的怒氣消散了些。
将調查結果告訴姚母和姚香後,兩人在姚靜預料之中不改心意,于是,姚靜示意馮家拿信物前來定親。
就在雙方交換了信物,姚靜派去接姚父和姚燕的人隊伍平安回來了。
姚靜很低調地帶着姚母和姚香前去郡城外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