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筱原時也将惠送回房間睡覺,将他哄睡着之後,開始找小五算賬。
“跪好。”
小五将臉擱在他膝蓋上,軟綿綿的道着歉,“別生氣嘛,我錯了。”
筱原時也推開他的頭,“你都比我高了,別往我身上撲,重死了。”
這小子也不知吃了什麽,個頭一天比一天高,增長的速度都讓他嫉妒。
“那車很貴嗎?”
“不貴,那車一千萬左右,差不多是你二百年的零花錢總數。所以從今往後二百年裏面,你再也沒有零花錢了,零食也減半。”
對方抗議,“憑什麽?”
“闖禍就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得懂這個道理。”
說完,他将懷裏的人一推:“在家乖乖關禁閉吧,趁着惠睡着了,我出去約個會。”
小五聽了,扯住他的袖子:“喂,約會可以,但晚上不準在外面過夜。”
“為什麽?”
對方振振有詞,“那些男人如果想睡你,那就把你娶回家再睡,現在沒名沒分的,睡了你之後他們要是跑掉怎麽辦?”
“跑掉就跑掉,反正是你情我願的事。”
“我不管,總之結了婚才能一起過夜。”
結婚這事他從來沒想過。
咒術師幾乎都是單身狗,因為不知哪天就會在戰鬥中喪生,所以都會刻意避免跟別人産生親密關系。
像他這種人,應該不會有人跟他結婚吧。
“安室先生只是個普通人,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知道我每天在做什麽,估計就會嫌棄我的……”
小五強硬的打斷他,“他憑什麽嫌棄你,你又為什麽要貶低自己?”
“我哪有貶低自己?”
小五聽此,突然伸手抱住他,毛茸茸的腦袋緊貼着他的脖子。
“他們沒資格抛棄你,是那些男人配不上你。”
這話讓他心裏漾起一陣暖意。
被人肯定價值的感覺,還蠻好的。
小五死死抱住他,語氣強硬,“安室透只是你的男朋友,而我是你的家人,我跟你的關系更親近,所以你必須聽我的話。”
九點之後,筱原時也來到那間俄國餐廳,進門時不小心撞到某個人身上。
對方伸手扶住他,他立即道了歉:“不好意思。”
對方頭發淩亂,臉色病恹恹的,有着紅色瞳孔。筱原時也覺得他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沒關系。”對方打量了他,又對他柔和的笑,“你啊,比之前沉穩多了呢。”
說完,對方跟他擦肩而過,離開了。
誰啊?
筱原時也沒将這人放在心上,徑自走進餐廳。
安室透整個晚上都很忙,忙着料理和招待顧客,對那些跟他搭讪的男孩子和女孩子都報以微笑。
溫和又燦爛洋溢的笑,對誰都一視同仁,讓筱原時也有點嫉妒。
當對方路過桌旁的時候,筱原時也悄悄攥住他的手腕,“我坐了這麽久,你都不考慮來服務我嗎?”
“我怠慢了你嗎?”對方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臉,戲谑道,“之前咱們還不認識的時候,我就開始服務你了。”
“哎,哪有?”
“之前你每次來點餐,我都會給你特別多的折扣,你沒發現?”
有這回事?
“時也真是笨蛋。”對方語氣嗔怪,“給你的那些折扣,我可都拿自己的工資填補上的,也就是說,我一直在拿自己的工資在請你吃東西。”
“啊——原來是你先開始追我的?”
“所以說時也是笨蛋啊,這麽久了也毫不知情,今晚你要好好賠償我才行。”
安室透解下自己的圍裙,修長的手指異常輕巧靈活,“我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再等一會兒?”
談戀愛的感覺的确很好。
安室透離開後,筱原時也又叫了杯咖啡,突然一擡眼,見到一輛車停在餐廳門前。
車內走下一個一高一矮的兩個黑衣男子,高的那個有一頭銀發,手裏夾着一支香煙,很快被淅瀝的雨水打濕了。
琴酒。
是琴酒,矮的那個是伏特加。他們八成是跟人約好了在這兒接頭,或是來會見自己的線人。
正想着時,那二人推門進入,沒注意到角落裏的筱原時也。他們在走廊上站定,也不交談,也沒有下一步活動,只是在那兒站着,默默的抽着煙。
筱原時也犯了愁,待在哪兒不好,偏要堵在出口的走廊上,這下他怎麽出去?
筱原時也不敢露面,雖然他完全打得過琴酒,但在餐廳裏起沖突,會給安室透添麻煩的。
他這個人比較懶,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于是他從櫃臺後面找到一身服務生的制服,穿好,打算假扮服務生走出去。
他佯裝鎮定的穿過走廊,那二人并沒有察覺到他,任由他走過去。
正當他松了口氣時,琴酒卻突然叫住他:“喂,你——”
他心要提到嗓子眼,但只能拉低帽子,故意粗着嗓子咳嗽了兩聲,“有何吩咐?”
琴酒手上的煙燃盡了,二人距離的太近,煙灰的餘燼甚至落在了筱原時也的鞋子上。
他聞到對方身上煙草的氣味,混合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水氣味,琴酒經常找各色人過夜。
“酒。”對方開口,“三杯波本酒。”
只來了兩個人,為什麽要三杯酒?
筱原時也點頭,“這就來。”
他離開走廊,正準備逃跑,但發現旁邊卡座裏聚集了一群人,正觥籌交錯侃侃而談。
“我聽說,筱原時也不是被趕出禪院家的,是他自己離開的。”
“他傻了嗎?為什麽放着家主的位子不坐?”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那他得聽聽。
他假裝服務生,上前給衆人倒酒,順便偷聽。
那群人沒認出他,繼續嚼舌頭:“這是明智之舉,筱原時也是禪院家的旁系血親,找一個旁系血親來當家主,對禪院家沒有好處。”
“聽說,筱原時也這個人沒有事業心,也不喜歡當家主。”
“那他喜歡什麽?”
那人壓低聲音,“他就喜歡玩男人。”
筱原時也差點笑出聲,這話沒錯,但為什麽不大點聲說,這又不是什麽丢臉的事。
他正專注的偷聽着,此時有個人向他招手:“你,過來,給我們說幾句俄語聽聽。”
“俄語?”
他哪會俄語?
“這兒不是俄國餐廳嗎,你們服務生怎麽可能不會俄語?不準走,把你們負責人喊出來,我要投訴。”
他怕給安室透惹上麻煩,連忙賠笑:“沒必要叫負責人。”
但他真的不會俄語。
要不,幹脆就說東北話?反正東北跟俄羅斯也挺近的。
“‘歡迎’用俄語怎麽說?”
“滾犢子。”
對方不知道筱原時也在罵他,居然還贊嘆的點頭:“這就是俄語嗎?妙啊,閣下的俄語發音十分優美呢。”
對方被優雅的語言所震撼,掏出幾張小費給他,“多說幾句。”
筱原時也不緊不慢的收起錢,“好嘞,對付你這種傻狍子是足夠了。”
剛才說他壞話,現在他得報複回來。
接下來的三分鐘,他用優美的家鄉話将飯桌上的人罵了一遍,罵的衆人熱淚盈眶,不僅起身給他鼓掌,還大把大把的塞給他小費。
他暗中數了數,居然收了幾萬塊,這也能發財致富?
他正說着,但突然有人輕輕拉了下他的胳膊。
筱原時也沒理會,“正聊天呢,你給我撒開。”
對方又扯了一下,筱原時也回過神來。發現面前站着之前遇見的黑發男人,就是那個病恹恹的有紅色瞳孔的男人。
他無縫切換到日語,“您有事嗎?”
“我就是來問問——”對方端着酒杯微笑,“你剛剛說的是哪國語言?”
“俄語。”
對方勾起嘴角,他好像自始至終都在笑,“你的俄語發音很奇怪啊。”
“俄語是一門比較複雜的語言,你不懂很正常。”筱原時也給他倒滿酒,“這位客人,您怎麽稱呼?”
對方輕飲了一口酒,“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他的前任,那位好心的俄羅斯人。
丢臉,裝逼裝到專業人士頭上了。
筱原時也立即放下手裏的酒,“打擾了,告辭。”
“時也,你去哪兒?”
“回東北。”
他的現任和前任全都到齊,看來今晚他是別想活着離開餐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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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預收:《主角總以為我暗戀他》
白音是個普通的mafia底層人員,每日過着碌碌無為的生活。
此時系統突然告訴他:“你只是這世界的一個炮灰,你20歲那年會被卷入Mafia的某場戰争中,然後死掉。”
白音:“哦,死就死吧。”
系統:“別啊!你可以擺脫炮灰的命運,你可以挨個找到這世界的主角們,在他們遭受挫折時為他們送上關心和愛護,讓他們對你心懷感激從而在日後保護你!”
那之後,白音每天下班後蹲在街上,等着天上掉下來各位男神。
他先是遇見了正欲自盡的黑泥精,又遇見了身受重傷的某最強,以及因病躺在街頭的某陀,以及剛蘇醒尚處于懵懂中的荒霸吐。
白音将受傷的主角們統統拐回家,向他們表示敬佩和崇拜,并希望他們能成為自己的靠山。
然而,由于他名聲太差,所以主角們沒有一個願意信任他,而是養好傷後就拍拍屁股走人。
白音:“累了,不幹了,什麽主角,一群白眼狼。”
後來,橫濱開始流傳某種流言蜚語:“聽說,白音暗戀着Mafia那位最年輕的幹部。”
某最強:“不對,白音不是暗戀我嗎?他看我的眼神裏充滿愛。”
某陀:“白音暗戀的是我,為了照顧受傷的我,他兩天兩夜守在床邊沒合眼。”
某荒神:“白癡!我已經跟白音私定終身了!”
主角們一齊殺上門來,向白音逼問道:“你究竟暗戀我們當中的哪一個?”
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