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唯唯能犯險把兩個孩子互換,那是怎樣的讨厭她代孕生下的這個孩子左左?所以更讨厭自己也就太正常不過了。
左琛說不知道為什麽,只是不願說罷了,顧暖覺得,無外乎也就是跟金錢財産,主人地位,這些最實在的有關。
也是這會兒顧暖才知道,左琛把那個兒子送走國外,只是眼不見心不煩,也能看得出,左琛對那個孩子不是全無感情,畢竟做了六年多的父子。
一個問題解答完,顧暖又生出一個問題,左琛的公司到底怕林家公司什麽?林家在生意上能給左琛什麽幫助?以左氏如今在地産界的地位,那是極高的,按理來講左氏和林家無關聯也可。
生意中的事情涉及層面很敏感,左琛什麽都肯對她說,唯有這一件事有所保留,顧暖沒有接着問,總之,左琛不是耍她玩她感情,沒有人會傻到把這麽多複雜的事情牽連進來只為耍一個人。
顧暖問左琛,為什麽瞞着她林唯唯來公司這件事?
左琛只有三個字‘沒必要’,原來他是覺得沒必要,并未把林唯唯當回事。
左琛出差之前特地給陸展平打了一個電話,不待陸展平開口,左琛便說了他的意思。
陸展平聽了之後皺眉,“你到底是要做什麽?不怕局面無法掌控?”
話音剛落,左琛冷冷地丢下兩個字,“照做!”
只剩下嘆息聲,陸展平手支着額頭,用力捏了捏,合上被挂斷了的電話。
顧暖一個人接了左左放學,左左很好奇這個豪華的大房子是怎麽一回事,顧暖不好回答,左左畢竟是個小孩子,一會兒之後就只知道玩了。
做了兩個人份的菜,照顧挑食階段的左左吃晚飯,顧暖和兒子洗澡,晚上躺在床上,顧暖看了看從沒響起的手機,左琛走時說:大概沒有時間給她打電話。
這次一走就是将近三天,左琛出差的時候挺多的,但是不管去哪裏,哪怕是國外,也是會給她頻繁打電話,只有這次,還有上次他說去海南那次,這兩次都像是消失了一樣,一個電話沒有打來。
左左睡着了後,顧暖去了左琛的書房上網,孫冬樂晚上十點了還在線,顧暖抖孫冬樂的屏。抖了兩下,就見孫冬樂打過來一行字:幹什麽?欲-求-不-滿了找我有神馬用!!!!!!!!
顧暖笑,一定氣壞了樂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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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道:無聊,明天有時間嗎?左左咱們三個去看電影吧。
孫冬樂:[可憐]顧大美人,求求你別抓壯丁似的盯着我了。左左看的電影是我這種人能消化的幼稚類型麽?
顧暖沒強迫她,聊了聊左琛出差的事,孫冬樂看完了顧暖說的,打了一行字:我承認左琛給人的感覺是好男人,可是,這種男人藏得深,你完全信任他真的出差了嗎?不懷疑他是跟他未婚妻在一起?
打了一堆字,孫冬樂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真多想了,又删除了,換成說道:去睡吧,可能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呗。
都下線睡覺,顧暖輾轉睡不着,她今天試探地旁敲側擊,問左琛為什麽安排林唯唯來公司上班,可是左琛的回答也很明确,讓她相信他沒有惡意,其他的暫時不要問。
星期日的中午,喬東城打來電話,顧暖在商場給左左買小涼鞋,顧暖不管是自己還是兒子,腳上都必須要穿的舒服,如果有一雙一千元的女鞋,一雙漂亮累腳,一雙普通舒适,她願意把這一千元投到舒适裏去。
左左在試穿涼鞋,跟店員阿姨一起,顧暖接了喬東城的電話,“有事?”
“你在哪?”喬東城劈頭就問。
“抱歉,我沒有任何義務向你報告。”顧暖怕極了喬東城的糾纏。
挂斷了電話,喬東城再打來,她不接,後來喬東城的短信進來:對不起,你怎麽了?
“媽媽……這個我喜歡。”左左叫。
顧暖删除短信,合上手機,對不起?說這些簡直太莫名其妙了!都沒有意義!
晚上,顧暖帶着左左去看了顧明海,喬東城婚後便不在那裏住,所以遇見的幾率是千分之一。
顧明海的身體在董琴的照顧下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前幾日還愁眉苦臉,今日見到會笑了,想必經過幾天已是對葛麗雲的背叛能放下了。
沒人聯系出去旅行的葛麗雲,顧明海表示給葛麗雲這筆錢,畢竟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顧暖替父親問了葛麗雲什麽時候回來辦手續,葛麗雲說三日後一定回來。
董琴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顧暖這個時候沒敢問母親會不會和父親複婚這樣的問題。顧暖心裏也沒底,要說對父親恨嗎?該怎麽說,當年父親對待顧博有病,抛棄母親的事上,顧暖始終是心裏存着恨,可當父親病了,卻又想就這麽算了吧。
母親能不能放下當年的事,顧暖決定尊重母親的意見。至于能否繼續去左琛那裏,都是其次,心裏也大膽的想過,可不可以有辦法,讓母親名正言順的來認識左琛?
在事情沒有擺平之前,左琛就作為她的男朋友,而不是海城聞名的企業家不行嗎?
想想,也就是這樣想想而已。
周一早上顧暖下樓,帶着左左,吳哥的車意外地停在樓下,說是左琛吩咐的。
送了左左上學,顧暖對吳哥說,“添麻煩了。”
“左總回來了,但早上有一個重要的人要見,所以不能來送左左。”吳哥忽然說。
顧暖皺眉,“昨晚回來的?”
吳哥搖頭,“不是,淩晨左右往海城這邊來,早上六點多到。”
“那麽辛苦。”顧暖嘆氣,上了車。
吳哥也上車,開往公司的路上,在快要到達公司的時候吳哥說了一句,“顧小姐,左總真的很辛苦,你無法想象的辛苦。”
顧暖看吳哥,眼睛閃爍,無法想象的辛苦是何種樣子?顧暖眼中,吳哥是一面盡職的鏡子,用來反射左琛的,是的,顧暖聽完吳哥的話,對左琛格外思念與心疼。
早上的左氏大廈依舊聳立在晨曦中,一切都看似如常。
顧暖還沒進電梯,陸展平的電話打過來,“A座與C座中間的空中通道見面,十分鐘能不能趕到?”
“沒問題。”顧暖挂斷電話進入電梯。
在空中通道遇見陸展平。
顧暖見他這樣急,不敢問去幹什麽,總之跟着陸展平走就對了。
六十六樓,寬敞嚴肅的會議大廳門敞開,秘書退一旁,左琛挺拔的身影出來,身後有人跟着,林唯唯早已等在外面,叫了聲,“阿琛……”
左琛并未理會,身旁跟着一位女秘書,打開文件,左琛邊走邊接過掃了一眼,“不通過!”
林唯唯見左琛無視自己,憤怒地伸開手臂擋住了左琛的去路。
“為什麽突然總工辦人事變動?”林唯唯問。
左琛身後的秘書吓了一跳。
“給我一個你如此關心總工辦人事變動的理由!”左琛憤怒。
林唯唯迎上左琛驟冷的眼眸,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又是亂了分寸,想收回自己的失禮,已經來不及了。
“我只是……”林唯唯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左琛蹙眉,眉宇陰郁一片,拇指食指用力捏着一份的藍色文件夾,“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不相幹的人不準在會議進行時出現在六十六樓,你不清楚?”
“我……”林唯唯吓得臉色慘白。
“毫無自知!”左琛從她身邊經過,藍色文件夾啪地一聲擲在地上。
秘書吓得往後一退,在左琛離開才敢蹲下去一張一張撿起被摔散的文件。
左琛鐵般堅硬的背影透着怒意,似乎凝聚了太多的戾氣無處發洩而如此大發脾氣!跟在左琛身邊的人都知道,讓左琛怒,非易事。一向,左琛是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
一行人離開的聲音驟然靜止,陸展平和顧暖剛上來,感覺到這本就嚴肅的六十六樓氣壓在降,看了一眼呆呆站着的林唯唯,陸展平對左琛道,“沒來晚吧?”
左琛眼眸裏閃過一次不快!
“秦大總工程師等很久了?”陸展平此刻猜不透左琛是真怒了還是怎麽,他看向秦總工,那長臉好看的叫一個賞心悅目啊。
四人進入電梯,電梯門關上,下降,左琛忽然轉身看向顧暖,“今天起,你不再跟着陸展平,正式去總工辦任職秦總工的助理。”
顧暖第一次看到左琛如此不爽的樣子,在陸展平的示意下,顧暖木讷轉身看向那個男人,“你好,我是顧暖。”
“我是秦安森,公司會有大變動,如左總所說,你今天起是我的人。”
秦安森伸出手,顧暖禮貌地相握,左琛的眼眸定在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忽然,眼眸晦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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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難料 【繼續一萬字加更大章節】
與左琛的愛情就是這般叫她心裏難受,封閉的電梯裏僅四個人,顧暖卻無法對疲憊的左琛說一句,‘累嗎?吳哥說你還沒有休息。舒殘颚疈’
她無法說,是因為不了解這個秦安森是否知道她和左琛的私人親密關系,也無法看得出,秦安森是否值得信任。
心裏的疑問層層疊疊,突然把她從總經辦調到總工程師辦公室,雖都是助理,但左琛這樣做,一定是有他不可別人違逆的原因。
到底因為什麽呢?左琛的心思顧暖參不透。
寬敞的電梯裏,沉默一片宓。
顧暖站在最後面,她前面是并肩而站的陸展平和秦安森,最前面站立的那個優秀男人,是她的左琛。可是從顧暖的角度看向左琛,中間只是隔了陸展平秦安森,卻感覺上去距離很遠很遠,遠到,恍惚錯覺那不是她的左琛,不是她的,不會是她的,真的不會是她的。
這不是一個開頭很好的星期,星期一的清晨時光,顧暖想象過無數種度過方式,或忙碌或清閑,或笑着或沉默。卻沒有想到,只有壓抑,伴随着莫名而來的滄桑感。
左琛走了,電梯門在一樓打開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谥。
顧暖望着他的背影,雖然知道避嫌,但是這種完全陌生人的滋味也着實不好承受。
陸展平和秦安森也是望着左琛,只是他們二人的眼神又是另一種,是揣測?是不解?也對,左琛的心思就算陸展平再熟悉他,就算秦安森再聰明,也終究是無法琢磨透徹。
顧暖回去總經辦收拾私人的東西。
小楠都要哭了,“顧姐,您能不能不走啊,好好的為什麽把你調走?”
顧暖心情本就壓抑難受,被小楠濃濃的鼻音弄的更加難受,接過小楠遞來的剪刀,剪開一截膠帶封住小紙箱,說,“我們又不是生離死別,笑笑。”
不說還好,說完,小楠忍了半天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顧姐……是不是總裁的未婚妻?她怎麽能這麽不講理啊,到了那邊會不會有人欺負你啊?”
小楠哭的稀裏嘩啦。
顧暖手指按着膠帶粘住箱口,紅着眼圈低頭在筆筒裏找好用的筆想帶走兩支,免得去了那裏誰都不認識不好問誰要和借。
其實拖拖拉拉的收拾,只是她也不願意走,雖然在總經辦上班才不久,但是這裏的人她都喜歡,這裏的人也都喜歡她,不是哪個部門都如此對盤的。
顧暖找出了一根紅的筆和一根黑的,攥在手裏,低語道,“從小到大,一切事都在自然發生。你也知道,我也知道,世事難料,凡事都不可能一層不變。”
這些話似是在寬慰自己,但是明顯越是寬慰越是心裏堵得很。
擡頭朝小楠笑了笑,“還是一個公司裏不是嗎,中間那個空中通道走三分鐘就到頭,以後還可以一起吃午餐。”顧暖指了指辦公桌上的電話,“可以內部電話聯系,還不花電話費,多好。”
抱着一個很小的紙箱離開總經辦,顧暖知道身後的同事不舍得她,已是萬分知足了,因為有許多人不願看到你走,顧暖不奢求被多麽喜歡,只要不被讨厭就好。
眼圈發紅,抱着紙箱經過空中通道,不停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輕易悲傷,生活在這個大都市裏,孤單不孤單的人都在奮鬥前進,前方的路好走不好走也不是悲傷害怕就能逃避的,一層不變的局限世界屬于鬥志死亡的死人。
事實再次證明,這個星期真的很倒黴。
電梯裏本是一個人都沒有,顧暖強迫自己心靜下來,卻在林唯唯突然進入電梯的時候心內小起波瀾。
“調走了?聽說總工辦不是那麽好混的。”林唯唯諷刺。
顧暖望着電梯門,回答,“只想賺錢養自己,養家。或者是不想在別人都在奮鬥的年紀去虛度日子。所以在哪個部門都沒有想過混日子。”
“我很好奇,窮人是不是見了富人之後眼睛都在放光?”林唯唯繼續譏諷。
顧暖坦然地笑,“林副總口中說的那是強盜。一般正常人雖窮,也不會朝富人眼睛放光。”
電梯門在五十層開了,顧暖到了。
顧暖出去,林唯唯用手撐着電梯門,變本加厲道,“即使他現在喜歡你,你也沒有機會跟他在一起。你的優勢是什麽?眼下不過就是你的小年紀,男人貪圖新鮮,他會放棄你,就像還有良心的男人懂得放棄外面的情人,回到妻子身邊。”
林唯唯的一番話聽得顧暖雲裏霧裏,林唯唯應該不知道她和左琛的親密關系。可這番話,真的就單單因為看不慣她,所以也容不得她和陸展平怎麽樣嗎?
那天,陸展平的話誤導了林唯唯,林唯唯真的就以為她和陸展平是男女朋友?
不管這話中是否還有話,不管林唯唯指的是左琛亦或是陸展平還有誰誰誰,顧暖回頭,“我也想知道,我在他心中,是不是真的只是年齡優勢?林副總的比喻似乎不對,沒結婚的男女,就有戀愛自由。如果我糾纏一個已婚男人,不用別人動手,我自己也會打自己臉。”
林唯唯心思一動,誘哄道,“不會糾纏已婚男人?你發誓說你不會!”
顧暖微蹙眉,不懂林唯唯精神是否不正常!!
“林副總,我有我做人的原則,即使這原則有一天亂了也是我自己的事,無需跟任何人交代。”顧暖說完點了點頭,“林副總,我趕着去報道,再見。”
顧暖走開,這個樓層就是總工辦樓層,聽說這是左氏很重要的一個大部門,工程的管理流程一切,顧暖一概不懂,看來要學習摸索一陣子。
又覺得林唯唯這個人真有意思,每天找茬累不累!如果,如果左琛已經是你林唯唯的丈夫,合法的老公,再來說這話也不遲……
...
顯然總工辦大換血是很突然的事,顧暖被人帶着到總工助理位置的時候,一片狼藉,雜亂的紙張,壞掉的文件夾,滾落在地上的水杯和筆,還有一瓶紅色的墨水灑在地上。
“你要收拾一下,剛走的鄭姐脾氣不是太好,主要……被辭退太突然了。”同事跟顧暖解釋。
顧暖點頭,“謝謝。”
除了頂層,其餘的部門樓層格局是一樣的,所以放眼望去整個樓層,除了同事不一樣了,位置布局都是一樣的,顧暖開始收拾自己的小辦公室。
十點鐘。
顧暖的手機在辦公桌上響起。
“你好。”顧暖見是陌生號碼。
“十分鐘後開會。”那方頓了頓,又道,“我是秦安森。”
電話挂斷,顧暖想起,秦總工程師,十分鐘的時間,顧暖作為他的助理,馬上放下手裏的東西去通知開會。
訓練有素的一個部門,在秦安森的身影十分鐘後出現在部門裏時,都已經站好了。
秦安森的表情是,對這些人的滿意度一般,雖然都是非常嚴格要求自己的員工,顯然還是沒達到秦安森預期所想。
“6月24日晚上九點,是誰收到上級指派回來取的重要設計施工圖?”秦安森從這邊一直走到那邊,目光落在每一個員工的身上,問。
一個女孩怯懦地站出來,“秦總工,是我。”
“很好,懂得主動站出來,沒有浪費我的時間。”秦安森走近那女孩,語氣異常溫和,站在那女孩身前附身道,“擡起頭來!”
女孩擡頭,直視到秦安森的臉之後,害羞低頭,心裏打鼓。
秦安森嘴角微揚,絲絲笑意漾開在五官上,“收拾你的東西立刻離開,被辭退!”語氣完全沒有回旋餘地。
女孩驚慌,臉色難看。
顧暖手心冒着冷汗站在一排同事的邊上,秦安森不再理那女孩,對所有人道,“從今天起,忘記前任總工,你們只有一個秦總工。”
遠處的電梯門打開,出來兩人。
顧暖看到了左琛,他那份沒有瑕疵的穩重叫人生畏。
“左總好。”下面人齊聲道。
左琛親自來指導工作。
左琛湛黑的眼眸環視所有人,當目光落在顧暖身上,有一絲溫柔流淌,顧暖立刻低頭,心裏說不出的幸福。
左琛的秘書在左琛的示意下走過大家面前,手舉着打開的文件夾,好聽的女音道,“前任總工犯了嚴重錯誤,影響了左氏重要項目資金損失。聯合左總的前任秘書秦晴小姐竊取商業機密,左總念在你們前任總工為公司效力多年,所以沒有追究刑事責任,只是通過法律途徑追回了損失。”
顧暖什麽都沒看懂,那些文字和圖,秦晴真的竊取了商業機密?那麽早就辭退了秦晴,這個前任總工怎麽昨晚才被揪出來?
商業犯罪可大可小,社會頂端上的人,利用金錢與權勢,完全可以扭曲一個正常人今後的道路,如果真的竊取商業機密,以左琛這樣的性子,會仁慈放過?顧暖覺得不可能。可是被放過又是事實。
顧暖看向左琛,卻看不透這個男人的智慧。
左琛站在衆人面前,不發一言,這讓底下的人均是把頭再次低的死死的,顧暖也一樣随着氣氛的變化而心裏開始變化,這是站在這個公司權利頂端的男人,氣場如此叫人無法直視。
“秦安森由總經辦陸總提名,董事會任命為首席工程師。總工負責的領域對于左氏來說至關重要,我想看到你們所有人,密切,配合他的工作。”左琛以不準任何人質疑秦安森工作能力為中心發言。
底下的人沉默一片,各懷鬼胎,畢竟,還存在前任總工的心腹。
左琛的手裏捏着一份文件夾,看着衆人,目光深沉道,“我不願我的員工思維馬虎,一個都不可以!在這裏你們只有努力還不夠,我要的是完美。也許你們會覺得人無完人,是啊,我也不完美。但你們為什麽無法向我指責你們一樣指責我?因為你們還不夠資格。這資格并非生來我就有,我,也曾經在別人的指責中成長。孰能無過這話不錯,但是任何一個犯錯的員工,我都不會講情面,走人。左氏有源源不斷的人才湧進來,我有耐性過濾百個、千個、甚至更多,總有思進取挑戰自我的人存在!”
顧暖第一次正式的,以一個員工的角度去仰視這樣一個用殘酷的方式來激烈員工的上司!
左琛說了很多,第一次顧暖見到他說如此多的話,顧暖偷偷留意他的表情,那眼眸其中仍是複雜無比,秦安森也在認真聽着左琛的話,出奇認真。
左琛離開之後,部門的人表情各異。
算是上了進入左氏以來,最讓人心潮澎湃的一課,有很多員工感到羞愧,思進取求上進,挑戰自我,這些都是初入職場的目标和理想。久而久之卻在一些事情和潛規則的熏染下,完全理想走了形,左琛的一番話說醒了許多還在留戀前任總工的人,這也算是左琛沒有白來給秦安森撐場。
顧暖心裏震撼,左琛那番殘酷的話語也許嚣張至極,但是就如左琛說的,你若對他不服,你若想同他一樣嚣張,除了努力上進,似乎抱怨不服是不見任何效果的。
“總裁好可怕。”同事A說。
同事B接話,“總裁大人酷的我捧着我這顆嚴重受傷的自尊心迷茫了,我要努力……”
顧暖收拾辦公室,去倒垃圾,看到這一幕,女同事望天45度角仰望着早已離去的總裁大人。
下午。
在午餐的一個小時後,顧暖被秦安森叫進了總工辦公室。
随處可見他的繪圖工具,據說早上就有人來打掃總工辦公室,一切前面人留下的東西秦安森全部下令扔掉。
“坐。”秦安森說。
顧暖坐下,沒有太多緊張。
秦安森問,“你跟左琛的關系我不是很明白,可以說的清楚一些麽?”
“……”
完全意外的開場白。
顧暖心裏對秦安森這個人不托底,不敢亂說,笑了笑擡頭應付道,“我以為秦總工叫我進來是指示工作。”
秦安森也擡頭,迎上顧暖自信的笑容,“可是我以為,上司和下屬之間該交心,否則無法配合工作。”
真狡猾,顧暖暗暗揣測秦安森逼問的用意,按理說如果他是左琛信任的人,左琛又是把自己安排給他做助理,一定是該告訴他一切的呀。
種種矛盾在沒單獨見到左琛之前,顧暖都不清楚真相,只能一絲不茍的應對。
“秦總工,左總指派我來這裏做助理,大概也是信任我會對我的新上司忠誠。”顧暖避開秦安森最初的問題,直接答死他後面的話,又想了想說,“如果外面單身女同事來問秦總工家庭詳細住址,秦總工會選擇照實說嗎?”
“……”
秦安森語結。
...
晚上的私人桌球俱樂部裏,秦安森将跟顧暖的對話一一說給陸展平和左琛聽。
秦安森拿起藍色的巧克,磨了磨桌球杆的頭,“我服了。”
他不能單憑陸展平和左琛的引薦就完全信任顧暖,如不親自了解,難以徹底對自己的親密下屬交心,合作上怕是會出現諸多障礙。
他要的是一個聰明的下屬。
如果在他的逼問下,顧暖老實交代了她和左琛的關系,或者是惱羞脫逃,任意一種,秦安森都堅決不會要顧暖這個親密下屬。
但是結果意外,顧暖兩句話讓他徹底折服,第一句安撫了這個疑心下屬的上司的心。第二句,明确暗示秦安森,上司你逾越了下屬的個人生活隐私。
陸展平點着一支煙,邪蔑了秦安森一眼,打趣坐在沙發裏吸煙的左琛,“恐怕,也就他左琛能消受的了這樣的女人。”
秦安森問陸展平,“你不喜歡這種類型?”
“我不敢喜歡啊!”陸展平又瞧了一眼不發一言的左琛,對秦安森道,“我喜歡無論是在思想行為還是床上,都要由我掌控的女人!顧暖麽,也許在床上左琛能掌控,但是思想……這種類型安森你喜歡?”
左琛擡頭,注視秦安森。
秦安森用球杆戳了一下陸展平,“下次問我問題請斟酌場合與在場的人物。你是讓我答喜歡還是不喜歡?看左總現在看我的眼神,要将我淩遲處死一百八十次的感覺。敢喜歡他喜歡的女人?怕怕……”
“你可以偷告訴我,你的擇偶屬性我一直很好奇。”陸展平說。
這時秦安森的手機響了,秦安森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號碼,蹙眉看向左琛,左琛眼眸盯着秦安森手裏的那部手機,點頭。
陸展平也看出來了,秦安森征詢左琛意見的電話,一定是林父。
秦安森的父親熱愛繪畫,也是某院繪畫系教授,年輕時涉及過林父地産公司的繪圖設計,與左琛的母親,林唯唯的父親,都有交情。
“林叔叔……”秦安森抽着煙接電話。
交談了一會兒,秦安森挂斷電話,“他約我今晚去他家吃頓晚飯。”
左琛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表,“七點十分,我們走吧。”
外面,陸展平的車開過來,林安森在副駕駛,經過左琛的車旁陸展平停車,搖下了車窗。
左琛看向陸展平車裏的秦安森,嚴肅道,“謹慎一點總沒錯。”
“放心。”秦安森打了個手勢。
左琛的車首先絕塵離開——
接到左琛電話時候,顧暖和孫冬樂在逛街,左琛說來接她,那顧暖就等着他來。
孫冬樂看着衣服,逛了這麽久也沒有喜歡的,皺眉問顧暖,“你跟左琛交往,是不是心裏特不踏實?我怎麽就……”
顧暖眯眼打量她,“樂樂,你說的是自己?向啓,不是一般人。”
孫冬樂訝異,是的,她就是不敢邁出一步,怕會傷害。想知道顧暖和左琛是否也如此,但似乎不是。雖然她和左琛之間有險阻,但一切,似乎還是幸福的摸樣。
“不說這個了。”孫冬樂轉移話題,“聽你說的,公司管理那麽嚴格,你要是犯錯誤了怎麽辦?說不徇私情其實也就是糊弄普通員工的。”
“不清楚。”
顧暖搖頭,“我今天下午聽說,公司裏小領導犯了錯,都會主動請辭,好可怕的主動性……”
“說白了左琛就是個奸商!海城人才一抓一大把!員工去了又來來了又去的。知道管理嚴格,進去後都謹慎賣命的工作,滾蛋的時候一絲情面不留,誰從中獲利最多?”孫冬樂撇嘴,笑。
顧暖點頭,嘆氣,“殘酷的左琛氏管理。”
孫冬樂挽着她胳膊繼續逛,突然想到什麽,“話說我們那來了一個實習的,主編大力培養,有點來頭,只不過是個年輕男的。”
“對你有影響?”顧暖問。
“有。”
孫冬樂凡事還是很樂觀的,哪怕工作要被搶了,她形容那個要搶她位置的男人是這樣形容的:長得很圓,肉呼呼的還很有結實感。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盯着看五分鐘,你一定會覺得這就是個骰子成精了,而且還是六個點那面兒。
顧暖上了左琛的車之後,孫冬樂打車回了家。
“不回家嗎?”顧暖問,左琛的車開往的方向并不是回家。
“帶你去一個地方。”
顧暖盯着他的側臉,他不累麽,“要緊的地方麽?或者明天去?你先休息睡一下。”
左琛伸手把顧暖攬進了懷裏親了親,一手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把你調到總工辦,我不需要你做什麽特殊的事,只做好你的日常工作。至于秦安森,正常工作接觸。”
是的,左琛的目的就是如此簡單,卻也不簡單。
陸展平也在電話中問過他這個決定,左琛沒有回答,只是意思顯明:顧暖只需要做好她的本職工作,如果秦安森有什麽二心,顧暖第一個會來告訴他。
顧暖點了點頭,又想起林唯唯,不得不告訴左琛一聲,“早上在六十六層我們見面。你任命我去總工辦,這說明你已經知道我叫顧暖,更知道我是給你生過孩子的人,林唯唯早上也在六十六樓。她早上單獨見過我,聽口氣,我不清楚她是不是知道我們的關系。”
左琛眉目不動,“這沒有什麽,你是誰,不管你是誰這都沒有關系。我愛你無關任何外界因素,只關乎我的心是不是堅定。”
顧暖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總是要找機會讓林唯唯知道左琛知道顧暖在左氏的。
只要左琛表現的不是喜歡顧暖,林唯唯就找不出任何話題可說。
凡事留有餘地。
車正式開入繁華的街道,顧暖安靜的坐回位置,左琛攥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
顧暖見他把着方向盤的手指間夾着香煙,眉頭輕蹙。
左琛的腦海中閃過幾件事情,關于林父,關于新起的公司,關于林唯唯,又讓自己去想秦安森,可是最終發覺,都不行,還是會思緒系在顧暖身上,不禁更把顧暖的手攥得緊。
一個難題再大,也不過只是一道難題,可是到了今時今日為一個女人去解決這難題才發現,一道大的難題會分叉變成無數疑難小題,錯綜複雜,決策與部署,稍有不慎便會被打回原形。
顧暖,他想要把她變成終生伴侶的人,他愛,愛的不為人知。多希望早些年有人告訴他,在這樣孤寂的日子裏,他可以擁有一個除了林唯唯以外的心愛女人。那麽,他是否就可以早些部署好準備好整理好,只等待她出現做他的妻子?
迫切的想給她婚姻,卻險阻太多,多到,不允許他憑己意,要保護她和孩子,這不是童話世界,是殘酷的現實社會,陽光的地方,陽光有多耀眼,陰暗的地方,陰暗就有多可憎。
夜色漸濃,燈火越發璀璨,左琛看了看副駕駛上的顧暖,在別人面前牙尖嘴利的聰慧女人,在他面前,溫順可愛的女人,她一定也想嫁給他是嗎,一定是的。
可是這夢,是他們兩個人的夢,一步走錯,這夢就是個無法還原的碎夢。
“看我幹什麽?”顧暖眼睛很亮,笑着問他。
“沒事。”左琛專心開車。
顧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到他的臉頰,手指輕輕撫摸過他的眉毛,鼻梁,嘴唇,又收回,笑意盈盈地轉頭看向車外,手托腮,用撫摸過他嘴唇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咧着小嘴對着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