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改變 紋身
周日閑暇的時光一向過得飛快, 可是今天卻顯得格外的漫長。
兩人在浴室裏一番折騰之後,出來已經到了中午,熱好的牛奶的戚彩并沒有喝到, 卻是吃到了商岸親手做的午餐。
此時陽光暖暖,戚彩正乖巧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小下巴墊着手背半閉着眼休息。
她下樓時換了件寬松的家居服,款式是淺灰色的針織衫,加上過膝的棉質小裙子, 布料柔軟貼在皮膚上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反而是客廳裏的溫度, 熱得戚彩那張柔白的小臉泛起了淡淡的紅。
她現在模樣比以往少了幾分嬌俏感,眉眼添得幾分勾人妩媚襯得她整個人恬靜又乖巧的樣子。
那幅模樣更像是只柔軟的懶散的小貓咪, 此時正洋洋地在太陽底下曬着自己的小肚皮。
戚彩偷偷看向廚房裏的商岸,他太高大,窄小的空間裏看着有些憋屈的模樣, 就是洗碗那樣簡單的事情, 做起來也并沒有那麽娴熟。
可是她的心裏還是覺得甜絲絲的, 那種開心難以言喻, 還帶着幾分怯怯的嬌羞感。
終于在數次偷瞄後被捉後, 戚彩才眨着眼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視線。
她趴在桌子上,有些無聊地戳着桌子上的透明花瓶,瓶底的水清澈, 應該是今天商岸剛換的。
而花瓶裏一向都插着開得格外漂亮的栀子花,好像自從她來到這裏, 客廳卧室書房裏的栀子花就從來沒有枯萎過。
這樣寒冷的季節裏,花瓶裏的花還能開得如此嬌嫩,一看就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戚彩指尖撥弄着那嬌嫩的花瓣, 被淡雅的花香味包圍,讓她恍惚間覺得,像是在夢裏一樣。
“彩彩,過來一下。”在廚房裏的商岸突然喊她。
戚彩瑩潤的小臉上帶了幾分茫然,卻還是乖巧地走了過去。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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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頭看他,散落在肩膀上的長發滑落到身後,眼睛被溫暖的光照得清澈明亮。
商岸唇角微勾,心底的寵溺溢于言表,“這是給你泡的蜂蜜水。”
“嗯?”戚彩接過了杯子。
那溫度剛好,不燙手又不會覺得冷了。
商岸微微側身,廚房的門被輕輕掩上,他沉聲說,“第一次做飯,沒什麽經驗。”
經歷了一個早上的嘗試,他的廚藝根本沒什麽提高,可是他還是不放棄地想要親手做飯給他的小姑娘吃。
中午的菜他吃着都有些鹹,更別說是南方水土養育出的戚彩,她的口味更是清淡的多。
戚彩握着杯子輕輕抿了下,入口是絲絲縷縷的甜,她開心地眼睛都眯了起來。
“好喝嗎?”商岸微微彎腰,身後廚房的門徹底關緊了。
他半彎着身子,寬敞的廚房似乎一下子變得擁擠了很多。戚彩擡眸時看到了他眼底的幽光,深不見底幽暗至極。
昨晚過後,她不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可是面對商岸,她還是沒什麽防備心,她柔聲問,乖軟地問道:“商岸,你怎麽把門關上……了……”
說着,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眉眼間的笑,才發覺自己好像看漏了什麽。
“我…我要先出去了。”
戚彩抱着杯子往門口縮,可一步都沒走成,就被腰間的大手拎着放到了廚房的黑色琉璃臺上。
過膝的裙子壓在身下并不會覺得冷,可是她并沒有穿打底褲,白皙的半邊小腿貼着大理石有些冰,她吓得晃了晃小腳。
那淺小的動作被商岸看在眼底,他啞聲笑她,“跑什麽?”
他低着頭,整個人都壓了過來,因為姿勢的原因,黑色的襯衫領口敞開,冷白色的鎖骨上還有幾個漂亮的小印子。
一個晚上過去了,那些環繞在他身上的陰郁感褪去,留下的野性肆意感迸發,卻收斂着鋒芒像極了蟄伏的獅子。
他聲音裏沙啞得不行,貼着戚彩的耳朵說話時,她整個人都是僵硬着不敢動作的,看都不敢看他。
以前的商岸看着清冷難以靠近,對她永遠都是很溫柔的樣子。
可是現在的他,變得好不一樣,他依舊溫柔,可是眼睛裏藏着的東西,好像都跑出來了。
“在想什麽?”商岸猝不及防地靠了過來,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
突如其來的沖撞和身體裏那股熟悉的顫栗粘膩感,讓戚彩整個人都傻了。
“你……你怎麽進來……”她壓着細軟的聲音,吓得帶上了鼻音。
她沒想到商岸竟然會這麽大膽。
手裏的杯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抽走的,空出的手讓戚彩急切地推拒她身前的人,
但帶動身體裏的那份感覺,太讓人難受了。
“你……”
任由戚彩再放任商岸,可她到底年紀還小,這樣的交戰之下,她壓根就不是對手。眼尾輕盈的淚落了下來,她的模樣有些可憐。
商岸多少有些心疼,他垂首壓在那柔軟的長發裏深深地嗅着少女的發香,模樣有些癡迷,卻藏不住眼底的病态感。
“彩彩,我很難受。”
他在少女的發間流連,薄唇在輕啄着那滴血的小耳垂,臉上的表情帶着迷醉,說出的話卻帶着幾分傷感。
戚彩是最受不住他這樣的,她一向心疼他,只是以前的商岸何嘗又不是卑微到塵埃裏,如今不過是吃定了她對他的感情。
她臉上帶着淚痕,還是妥協了,細白的小手壓在商岸黑色的襯衫袖口上,輕聲央求着:“不要在這裏,好不好?”
他凝眸看她,散去冷沉感的他看起來很好說話,像是下一秒就能答應她。
商岸看着戚彩那張滿懷期待的小臉,骨節分明的手掌滑向她小巧的腳踝, 說:“不好。”
夜色攀上蕭瑟的冬景,別墅裏才漸漸有了幾分人氣。
傭人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客廳,進了廚房後明顯愣了一下。
廚房的竈臺明顯被收拾過,可是看着還是有幾分狼藉,垃圾桶裏是煎黑的蛋,還有滿筐用過的衛生紙。
“怎麽弄的這麽亂啊!”
小聲地抱怨了一句後,還是接着收拾了起來。
晚飯時,傭人們發現戚彩并沒有下樓,不過飯菜卻是做好了後商岸端上去的。
她們發現,這位別墅的男主人似乎比以前更加小氣了些,連去樓上打掃衛生時都虎視眈眈的,生怕她們偷看到什麽。
……
戚彩已經累到不想說話了。
卧室裏的床頭燈光柔和,她整個人埋在被子裏昏昏欲睡,可明明她已經睡過一下午了,卻還是提不起半分精神,整個人蔫蔫的。
眼前的光突然被擋了大半,戚彩的的睫毛微微顫抖,睜開眼睛時就看見了半蹲在她床前的商岸。
那潋滟的水眸并沒有太大波動,似乎早料到了是誰。
想起廚房的事,饒是戚彩脾氣再好,卻還是被男人的大膽氣得不輕,不過她的生氣卻并沒有如願地堅持很久。
只是看他一眼,她就心軟了。
“你怎麽不去睡覺?”
她邊說邊往被子裏縮,像是被子外面有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商岸擡手壓着她鼻尖下的被子,将她小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還覺得不舒服嗎?”
他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小臉,壓抑着胸口處翻湧的情感。
只嘗了味就已經食髓,想要的只會越來越多,才會失控地想要一遍又一遍。
但凡她對自己少一點縱容,他也不會這麽放肆。
戚彩嗫嚅着不敢看他,“你不要老是問啊。”
她嗓子有些啞了,本來就軟的腔調這下子更沒什麽力道,聽得商岸心軟,眼底暗湧翻滾。
她大約很累了,有些防備得看他兩眼,那纖長睫羽不停地扇動着。
商岸就這樣蹲在床前,半點都不想移開眼。
過了好久,他才靠近了些,看着快要入眠的戚彩,啞聲帶着幾分誘哄的意味,問道:“彩彩,你的紋身是什麽時候紋的?”
“嗯?很…很久了……”那帶着困倦嗓音,讓話都連在了一起。
商岸并沒有接着她的話問下去,卻是沉着眼眸,說:“那是誰給你紋的呢?”
又是新的周末,戚彩按部就班的早起上班,補了一晚上的覺也并沒有覺得很精神。
早上去公司時,商岸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安排司機送她,戚彩收拾着要離開時,他突然走了過來。
“彩彩,今天我送你。”
戚彩愣了一下,她側着小腦袋和他解釋,“那樣會被公司的人看到的……”
“沒關系,快到公司的時候下來就好了。”
戚彩沒多想,還是答應了。
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快到公司下車的竟然是商岸,“你?”
“乖,換了車子和司機,不會有人發現的。”商岸摸了摸她的頭。
車後座的門被關上時,戚彩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怎麽覺得才一天不到的時間,商岸整個人像是換了個芯兒似的。
褪去以往的狂肆感後,外人眼中的他依舊有些冰冷的難以靠近,可是他卻突然變得沉穩了許多,好像一下子變成她可以依賴的大樹,很有安全感。
戚彩收回了目光,思緒也随着靠近公司慢慢拉回。
而身她沒注意到的那道颀長的身影,早就坐上了另外一輛車,慢慢消失在車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