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升溫 我給的,都要收着
包廂裏酒瓶碎了一地, 沒人敢繼續待在裏面了,光是碎玻璃碴沒有眼睛地四處飛濺,祁航旁邊的幾個女人穿得暴露, 有幾個都被劃傷了。
她們面色凝重都暗暗縮到了一旁。
顯然她們都知道,比起賺錢還是保命更重要。
她們看向半明半暗的包廂角落,面面相觑絲毫不敢發出聲音。
面色陰冷的男人此時正垂眸小心翼翼地護着懷裏的少女,動作顯得有些無措。
戚彩一直被商岸護着,碎屑卻還是不小心碰傷了她的手指, 傷口好小, 冒出了綠豆點大的小血珠。
她喝醉了, 意識都飄着的。
可是看着商岸垂眸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時,她還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疼嗎?”商岸低聲問她。
他的聲音很溫柔, 可是看起來像是極力忍受着什麽似的。
戚彩帶着鼻音,瑩白的小臉上挂着淚痕,心裏好委屈, “疼呢, 商岸, 你……你還沒有疼疼我啊!”
她醉的不輕, 可是執念的東西卻一直記着。
商岸剛松下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戚彩的衣服被他整理好了, 襯衫的扣的一絲不茍,是他的風格。
那布料不薄,早已經遮住了那朵嬌豔的彼岸花, 可是商岸卻好像清楚地記得它每一朵花瓣的樣子。
他還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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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戚彩性格活波開朗,最愛的就是她家院子裏的栀子花, 偏不愛的就是開在黃泉的彼岸花。
可是這朵彼岸花卻成了戚彩身上的刺青,這些都是因為他。
甚至因為自己随口說的那句,“不喜歡刺青的女孩”, 她悶悶不樂了好久,惶恐不安的模樣才最讓他心疼。
商岸低頭親吻她的唇角,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懊惱悔恨,他一直都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卻因為那低到塵埃的病态思想,讓她吃了那麽多苦。
“彩彩,你會原諒我嗎?”他眼底滿是憐惜。
可懷裏的少女早已經沒了幾分神志,她依着本能縮在他懷裏,一點一點汲取那份安全感。
商岸薄唇邊帶了一絲笑。
握着掌心的皓腕,他用牙齒輕輕碰了碰那纖細的指尖,笑意深邃,眼眸幽深。
因為傍晚時商岸發怒,別墅裏早已經沒了傭人的身影,大廳恢複了原樣,可林營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他看着商岸抱着喝醉的戚彩上了樓,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可是商岸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可是過于沉默,又顯得有些詭異了。
林營是不會打擾他們的,而且商岸向來也不待見他,所以送人回來後就離開了。
商岸抱着戚彩上了樓,一路上她痛苦地輕哼着,像是醉酒後太難受了。
感受着那柔軟的紅唇在他耳邊輕蹭,商岸眼神晦暗,醉的不省人事的戚彩,絲毫都沒能感覺到那股濃烈的侵略氣息。
商岸自己經常喝酒,除了起先喝得爛醉的模樣,他的酒量變得好了很多,他很久沒喝醉過了,卻知道宿醉後的難受。
他不在意這些,卻不能不考慮戚彩的感受。
商岸看着網上的視頻教程,花了快一個小時才煮了一碗像樣的醒酒湯,喂着小姑娘喝的時候還是遭到了嫌棄。
“我…我不想喝這個……”戚彩推着碗抗拒。
她脾氣倔起來是真犟,商岸哪裏肯勉強她,可是她皺着小眉頭也實在讓人心疼。
要是放在以前,他或許就會這麽算了,可是看着靠在他懷裏的戚彩,商岸想得就再也不是順從。
他眉眼之間都毫不掩飾露出那份占有欲來。
商岸沒有遲疑,他端過碗自己灌了一口醒酒湯,捏着那截如玉的小下巴就緊貼了上去。
戚彩對他沒什麽防備心,他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戚彩那雙醉紅的潋滟水眸染上幾分呆滞。
深色的水滴滑入她衣襟,她被迫仰着頭,接受了他的所有。
屋內的燈才開了一盞,她的模樣呆萌又漂亮。
男人那骨節分明的手掌撫過她耳後,溫柔至極,卻又悄無聲息地滑到了她腦後,不容掙脫的力道将她壓着向前,強勢地不容她退縮一點。
“咳……”戚彩被那醒酒湯嗆了一下,額頭磕在商岸的肩膀處咳嗦。
後頸處的手掌粗砺,好舒服的樣子,戚彩整個人都在神游。
耳邊是灼熱的氣息,戚彩頭暈地晃了晃腦袋,可是卻突然聽到了商岸那暗啞低沉的聲音,
“彩彩,今天我把自己送給你,你要不要?”
他聲音帶着幾分誘哄的意味兒,眼睛裏溫柔的能滴水似的。
戚彩看得癡了。
如今她醉眼朦胧,商岸在她眼裏宛如一個勾人的狐貍似的,她側身模樣乖巧,紅唇卻大膽的吻在他的耳朵上。
她輕輕的應了一聲,“要的,商岸……給的都要。”
她話音剛落,整個人被身前的力道推到了柔軟的被子上。
微卷的長發蔓延開,她發如烏木膚如白雪,像是個小仙女似的。
可是她的杏眼溫柔,潋滟又帶着水光,有幾分懵懂,茫然地不知要發生什麽。
商岸眼底情.欲翻湧。
他一直以為仙女只是童話書裏編纂的精神産物,可他現在才知道啊,原來這寥寥世間真的有仙女啊!
她像是一道光,那麽溫柔地照進了他的世界。
商岸俯身,手指分開那纖細的小手,強勢的十指相扣,壓在她耳邊。
他的氣息帶着侵略性,像是鎖定獵物的毒蛇,蛇信子在肆意散發信息,可是他的獵物卻乖巧的看着他。
戚彩的眼睛很純淨,因為醉酒染上的朦胧感更加誘人,她多少有些不安,長發淩亂貼在她臉頰上,她輕喃喊他,“商岸,商岸?”
“我在呢。”商岸哄她,卻松了一只手。
那只冷的手掌骨節分明,慢慢碰到了黑色襯衫的扣子,他唇角帶着笑,說,“彩彩,我給的是我的所有,你可是不能拒絕的。”
……
深夜,幹淨的窗戶玻璃上生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窗戶外的雨絲打在玻璃上,聚集成水滴漸漸流下,卻無法沖刷屋內的水霧。
那霧氣朦朦,隐約看出兩道糾纏的身影。
散不去的旖.旎感和酥到骨子裏的軟腔柔喃和淺泣,天将破曉,別墅裏才終于平靜下來。
翌日,卧室裏的窗簾只拉了小半邊,陽光了溜進來,卻怎麽也碰不到大床的一角。
屋內溫暖又安靜,除了屋內呼呼的暖氣,靜谧地好像只剩下呼吸聲。
深色的被子嶄新又厚重,床頭一角的被褥裏露出的黑長發絲堪堪垂落在地板上,勾纏着地毯上的絨毛。
而床尾的被子裏露出的半截如玉小腳,泛着粉意還添了許多深色的咬痕。
戚彩是被熱醒的,意識沒有回籠就被身體的酸疼強行拉回了,她擁着被子坐了起來,耳根處的熱度燙人的很。
她看向寬敞的卧室,那裏幹淨又整潔。
模糊的記憶裏地面上散落了一地淩亂的衣物,還有玻璃上映出的身影。
男人沉重的呼吸和粗喘,讓戚彩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切,她眼尾帶着幾分春意,咬着唇瓣下了床。
浴室的門剛被關上,卧室的門卻緩緩開了。
商岸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他手裏端着早餐,輕巧的一只手端過,另一只手抵在鼻翼下,眼底的笑帶着晦暗和癡狂。
他薄唇間溢出一絲淺笑,卻又不敢笑得太大聲。索性靠在浴室門口的牆面上,安靜地等着。
……
戚彩洗漱時被鏡子裏的自己吓了一跳。
鏡子裏的她只套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她隐約記得是商岸給她穿的。
兩人的第一次有些狼狽,戚彩喝醉了,只記得疼了,到了後面她像是渴水的魚,眼底都是商岸的模樣。
戚彩只記得一切結束時,她哭的嗓子都啞了,她累極了,商岸抱着她清洗了身體後,就把她放在沙發的一角。
她無力地靠着柔軟的毯子,縮成了一小團,看着男人精瘦的背,彎腰一點點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她現在甚至還清楚地記得,商岸留在她身體裏的東西,帶給她的灼人感。
電動牙刷的震動停了,戚彩收回了思緒。
她腿有些發軟,握着牙刷還要一直手撐着洗漱臺,從卧室走到浴室的不遠,可是她卻費了不少力,額頭上冒出的汗沾了幾縷發絲。
昨晚一切真實又夢幻,除了身體上的疲倦,還有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跡,留下的像是證據,讓她怎麽也忘不掉昨晚。
因為身體的緣故,今天的洗漱顯得有些漫長,戚彩心裏的東西太多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想哪一個。
紋身的秘密被公開,她甚至記不清商岸那時的表情,卻又淹沒在他帶來的歡愉中,恐懼似乎也被羞人的心思取代了。
戚彩滿懷心事地打開浴室的門,卻意外地看到了擋在門口的男人。
她愣了一下,“商岸,你……”
“怎麽那麽久?身體不舒服嗎?”
他問得有些急,堵住了戚彩想要說得話,她呆呆地搖了搖頭,耳邊那低啞的聲音和記憶裏那惑人沙啞的聲音契合在一起。
那些畫面止也止不住地湧入腦海,戚彩攥着衣角退後了一步,壓根就不敢擡頭,她軟着聲音說:“沒……”
浴室門外那高大的身影擠進了浴室,一雙灰色的男士拖鞋出現在戚彩的視線裏。
商岸垂眸看着少女的發頂,她柔柔的好小一只,沒了酒精麻痹後的大膽,她怯懦又笨拙地逃避讓他心裏滋生出幾分惡劣。
“彩彩,你後悔了?”他聲音壓的有些低,帶了幾分僞裝的受傷感。
小姑娘受驚似的擡眼,眼睛裏的柔媚春意還沒散去,泛着紅的眼尾愈加勾人了。
“我……我沒有。”
她磕磕巴巴地解釋,貝齒磕在唇瓣上,看起來很緊張。
商岸面色緩和,像是被她“安撫”到,握着托盤的手卻慢條斯理地将東西放到了一旁的臺子上。
他們靠得很近,商岸微微攬手,戚彩就撞進了他的懷裏。
掌心的布料又軟又輕,可是商岸腦海裏浮現的卻是那截如玉的腰肢,他昨夜手下收了力道,卻還是在上面留下了深色的印子。
戚彩探究着他眼底的暗色,身體先一步地做出動作推他,“商…商岸,我……,你先放開我。”
商岸哪裏肯松手,他垂首在她耳側,嗓音卻越來越沉,“彩彩,你不能反悔的。我給的,……都要收着,好不好?”
那氣息順着小巧的耳朵漫延到唇角,危險的氣息滲透了四肢百骸,戚彩擡頭看他時不明所以。
可後來她才知道,商岸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