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難道是心動?
作者有話說:是心動啊~ 唯一的存稿先貢上給各位
程弋從宋賢飛辦公室裏出來後就直接鑽進了電梯,電梯一直在勻速下降,可心跳卻不是。
他手裏緊抓着那兩塊濕巾,用力到指尖都在上面戳出了一個小洞。
程弋啊程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出息了,平時面對那些女孩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偏偏一個宋賢飛就能讓自己亂了心緒。
程弋拼命地搖了搖頭,像是想極力否認掉這種感覺,可臉上那塊被宋賢飛擦過的地方火辣辣的,像是烤火了一般,轉眼功夫就燙得臉頰發熱。
“叮” 的一聲響,随之電梯門緩緩打開,也打斷了程弋紛雜的思緒,他顧不得臉上的血污是否擦了幹淨,踏出電梯門後便低着頭一路小跑。
幸好為了方便,自己将車開到了公司樓下,一路上也沒碰到什麽眼熟的同事,直到坐進車內他才緩緩舒了口長氣。
到底是…… 怎麽一回事?他實在想不明白。
難道喜歡真的不分男女?難道自己的取向真的變了方向?還是說剛剛那種感覺其實就是…… 動心???
可想想,這一切産生的源頭終究還是自己親手埋下的種子。
程弋的心情複雜得五花八門,坐在駕駛座上發呆了好一陣,直到公司的保安過來告訴他這裏不能停車,他才啓動車子意識到要回家。
暫時拾掇好心情回到家後,以防梁女士看到殘留的鼻血又要拿兒媳婦說事,程弋對着後視鏡檢查了一遍臉上,确定鏡中的自己還是那個帥氣逼人的程家獨子,這才滿意地點下頭準備進門。
廚房裏梁雪薇和田媽正在做飯,嗅着上空飄來的香味,程弋一下就猜出這是老程前些日子從海邊帶回來的黃花魚。
之前讓司機拉回來小半個水箱的魚,送給周圍鄰居一些後還是留下了很多,梁雪薇怕放久會不新鮮,便請教田媽一些腌制方法,以便保存的時間更長一些。
今天還是頭一次見她拿出來做菜用。
“回來了?” 程國強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擡頭看向程弋一眼,“家裏來了客人,你沒事的話就去地下室幫我拿兩瓶酒出來,要櫃子最左邊那兩瓶栓着黃線的,記得櫃門一定幫我鎖好。”
“知道了爺爺,這就去。” 程弋将手機揣進兜裏,去電視櫃那翻找出鑰匙,想着幫老程拿完酒再去充電也不遲。
地下室裏有一個專門放酒的櫃子,紅的白的黃的,國産的和洋的,總之價格都挺不菲,平時不見老程喝,只有家裏來重要的客人或者有親戚時他才舍得拿出這些寶貝。
依據老程的吩咐拿好那兩瓶酒,程弋邊走邊揣測來的客人是誰時,迎頭便看到一人甩着手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看到這人的一瞬,程弋覺得還挺意外。
“潘叔?”
“呦,小弋回來了?” 潘遠山樂呵一笑,朝着程國強看去一眼,“程老叫我來家裏商量公司的事,順便我蹭頓飯吃。”
人前潘遠山會尊稱程國強為程董,其實私下裏兩人都是交好的關系,說實在就是那種忘年之交。
當年幫公司度過危機時,潘遠山将為兒子準備買房的錢都拿出墊付給了公司,為此還和媳婦冷戰了很長時間。
程遠裏的人明面上不說,暗地裏都笑話他傻,覺得公司這種地方就是你出力他出錢的平等交易機構,本不該和個人私有財産有什麽挂鈎。
後來公司平穩住腳步後,程遠接下的第一個大項目,潘遠山就成為了這個項目的領頭人,他兒子結婚時,程國強二話不說,直接送出一套市中心最有名的學區房作為新婚賀禮。
他人實在但并不傻,其實頭腦聰明着呢,這話還是程國強後來說的。
程弋笑了笑将兩瓶酒塞給了他,告訴潘遠山這是老程特意讓自己拿出來的。
“那您倆去忙,我先上樓給手機充個電。”
潘遠山最好酒這一口,接過後當即拎在手裏左右打量,直誇這是市面上并不多見的藏品。
程弋給手機充上電從樓上下來時,聽到潘遠山的聲音遠遠從客廳裏傳出:
“家裏沒外人,程老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只要交代給我的,遠山一定會力所能及的去做。”
聽說話的語氣應該是在談挺嚴肅的事,程弋停在樓梯口的拐角處,不便上去打擾,便就地坐下繼續聽老程他們講話。
“宋世端為了新業想招攬下這一項目,曾私下裏找過幾次具成和政府的相關人員,只不過他沒想到新任的市委書記梁深也是倡導具成這一項目開發的主要領導人。”
程國強頓了頓,似乎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梁深這個人出了名的清正廉潔,也最看不慣走後門的這些歪風邪氣,那些官員們自然上行下效,他算是熱臉貼冷了屁股,無功而返。”
“可宋世端這個人并不會坐以待斃,不會眼睜睜看着我們程遠把這一項目搞出名堂來。” 潘遠山直接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新業是程遠一直以來強有力的競争對手,同業競争在企業當中并不罕見,但坐落在同一市就好比如一山不容二虎,誰也見不得誰好。
宋世端這人業界中出了名的不擇手段,之前就靠有親戚在政府部門如日中天了幾年,可惜好景不長,那位親戚被人匿名舉報,說是貪污挪用公款。
靠山一倒,所有沾邊的人都跑不了,宋世端的公司也被責令停工調查了一段時間,不過檢查組并沒有查出什麽纰漏,後來這事不了了之,也沒人再提起。
“嗯,我知道。” 程國強早就心知肚明,不疾不徐地繼續研究怎樣打開酒塞,“咱們公司或多或少會有他的人在,像這種事火燒不盡,風吹又來,現在程遠擔下了這一重任,不能因小失大,所以也不得不提防。”
“不管他宋世端使出什麽手段,我都會竭力護程遠和這個項目的周全。” 潘遠山率先作出保證,随後又道出心裏話,“遠山本來是一個資質平平的小人物,何德何能被您看重,以至于有了今天的身份和地位,我一個粗人不會說細話,但這輩子活着也是為了程遠而活。”
程國強用力拔開酒塞,頓時一陣酒香彌漫開來,讓程弋的鼻尖都為之一動。
他親自給潘遠山斟上一杯,讓潘遠山受寵若驚,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程國強擺手,示意他坐下,“遠山,我一直都十分信任你,所以這次的項目還是想讓你擔當主要的負責人,人員名單過幾天我會交給小馬去辦,那幾個年輕人都帶着,最起碼他們幾個我還是放心的。”
潘遠山點頭,應答道:“對于參與此次項目的人員,我都會多加留意的。”
交談聲中止了一陣,應當是兩人在品酒。
程弋并不知道老程所指的‘那幾個年輕人’是誰,反正公司裏年輕人遍地都是,有能耐的更是不下少數,比如說宋賢飛就是。
緊接着,他又聽見老程對潘遠山說道:“程弋那小子你看着辦吧,也不能讓他閑着,能用得到的地方你就盡管吩咐,累着也沒關系,我想了想,總不能一直再麻煩小宋吧,畢竟這小子之前還說過不喜歡呆在那個部門,如果哪裏合适,你找機會給他重新調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