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時沖動
作者有話說:逐漸變成蚊香_§:з)))」∠)_
一路扛着宋賢飛從酒吧裏出來,直到走離那群人的視線,程弋才将人從肩膀上拉下,滿臉都是嫌棄。
“不能喝就別喝,這下多好,差點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吧。”
宋賢飛緊靠在程弋身上,眉頭緊蹙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進去,只一個勁地搖頭說自己難受。
“活該你難受!” 程弋罵罵咧咧的将人扶好,連抱帶拽地拖着宋賢飛朝自己跑車走去,“都怪瞿恒那老王八蛋,沒想到他人這麽變态,遲早得遭報應!宋賢飛宋總監,你鍍金了還是鑲鑽了,怎麽還遭男人惦記上了,嗯?”
宋賢飛嘴裏哼哼唧唧了幾句,像是在不滿地回應。
程弋從鼻尖嗤出一股涼氣,騰出一只手準備拉開車門,宋賢飛在這時身體卻猛地一抽搐,彎腰捂住了嘴。
“你做什麽?” 程弋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緊接着面色突變,等等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已經來不及了。
藥物混雜着酒精全攪和在胃裏,被程弋扛出時又歷經了一番折磨,這會是個人都難再撐住。
宋賢飛彎腰只管吐了個痛快,直到胃中那股焦灼感得以抒解,這才滿意地在面前布料上蹭了蹭嘴。
“宋,宋賢飛?”
程弋許久才從震驚中回過來神,聲音幾度扭曲,單是這身衣服就要比他現有的月工資還要高出幾倍,尤其腳上這雙限量版發行的鞋,當初為了它可是在官網上苦守了兩個月。
現在可好,上面滿滿沾染的都是不堪入目的穢物,甚至還有些在往下不斷地滴落,程弋一陣胸悶氣短,只覺得從頭到腳的血管都要逐一炸開。
“我—操—你—大—爺!” 程弋緊咬着牙根,一字字地吐出芬芳的話語,随後手一甩,嫌惡地将宋賢飛推倒在地。
管特麽宋賢飛是死是活,都和他程弋再無半毛錢關系!
“疼……” 宋賢飛倒地後将身體蜷縮成一團,像是特別害怕般顫抖着身體,聲音裏還帶着清晰的哭腔,“別打我了…… 求你。”
“我什麽時候碰你一根手指頭了?” 程弋簡直無語,轉身從車裏掂出一包紙巾擦了擦衣服鞋子上的髒物,單手一揮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至于宋賢飛…… 他正想着扔下還是帶走時,擡頭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對小情侶朝着這邊探頭探腦,還大有舉起手機要拍照的架勢。
“得,我可算遇着大爺了。”
程弋無奈地咬了咬牙,強忍着惡心将地上的人抱起塞進副駕駛,又拉過安全帶将人固定在座位上,“宋大爺,咱們老實點行嗎?”
眼下這種狀況肯定回家不得,程弋導航定位到一處星級還算不錯的酒店,開車直奔往那去。
正值旅游旺季,酒店裏的客房基本滿員,還好有對夫妻帶着孩子說有急事要臨時退房,在一家三口走後,程弋便直接定下了這一間。
在等待客房清理期間,他又拿出不少小費交代前臺的幾個員工去幫忙買身幹淨的衣物,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狼狽樣還有什麽好看,其中一位姑娘總時不時地擡頭看向一眼他和宋賢飛,眼神裏充滿了說不清的暧昧。
程弋搖頭苦笑,自己被吐的滿身狼藉不說,還得托着一個百十斤重不省人事的男人來酒店裏開房,說來這運氣也沒誰了。
進去客房才發現這是間親子套房,兩卧一廳一衛,不過程弋還挺滿意衛生間裏的浴缸,應該是為一家三口專門設計的,地方足夠寬敞。
将宋賢飛扔在沙發上後他自己先沖了個澡,洗幹淨那身沾染的酒臭味頓覺身上舒爽了不少。
程弋折回客廳準備先把宋賢飛收拾妥帖再去浴缸裏泡一會,沒想到離開屁大會的功夫宋賢飛就從沙發滾到了地毯上,他看到時,宋賢飛還在地上不住地翻騰着要起身,模樣特別滑稽。
“宋賢飛,吐都吐了你還想幹嘛?” 程弋走過把人拎起,鼻尖嗅到那身酒氣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刷牙,洗澡,尿尿。” 宋賢飛誠實地回答,伸手就要解開身上的衣服。
“都成這樣了還知道刷牙洗澡啊。” 程弋嘴上沒好氣地說着,還是扶起他朝浴室走去。
等宋賢飛簡易漱了下口,程弋便讓他自己先扶着洗手臺,随後自己轉身去取毛巾。
可醉酒之人往往有自己的想法,在程弋轉身之際,宋賢飛也緊跟着轉了過去。
不出兩步,他便身形左右一晃,緊随着整個人朝一旁歪去。
宋賢飛摔倒時,下意識的去抓住面前的物體,浴室地板上滑,加之程弋此時也毫無防備,就被宋賢飛扯着浴袍一齊栽進了旁邊的浴缸裏。
原本要用來清洗浴缸的涼水讓兩人徹底濕了個透徹。
程弋慌亂中拿手墊住他的後腦勺,猛烈的撞擊完全由自己可憐的左手來代替。
“姓宋的,你他媽是想死嗎?” 程弋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下一秒又悠悠嘆了口氣,準備将人從浴缸裏撈出來。
誰料宋賢飛的雙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程弋想起身也變得異常艱難。
“你把手先放開。” 程弋試圖掙開宋賢飛的鉗制,反而被他越勒越緊。
“別走……”
宋賢飛半睜着一雙眸,似醉非醒,或許是因酒精燒灼的緣故,從耳尖到胸口的皮膚都呈現出淡淡的紅色,洇濕的襯衣下依稀可見的皮膚。
這個男人就像撕開了平日裏的僞裝,摘下不冷不熱的面具,将最柔軟最真實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呈現在自己面前。
程弋只覺得剛才升騰的火氣瞬時被澆滅了大半,連呼吸也不免有了幾分急促。
“冷……” 在涼水裏浸泡的這一會,渾身上下都有些冰涼,宋賢飛下意識擡高腰部,将自己貼近四周唯一帶着暖意的地方。
被他貼近時,程弋只覺得頭皮像是一陣電流竄過般的發麻,身體禁不住的泛軟,他發現對于宋賢飛的舉動自己并不怎麽排斥,也不覺得惡心。
很奇怪,不該有這種感覺才對,從前對于任何人任何形式的肢體接觸他都會莫名覺得反感,現在則不然。
程弋愣了愣,覺得自己好像腦子有病,再說宋賢飛他媽一個男的,自己怎麽會……
可随後,思緒就像被點了暫停鍵,似乎有什麽一點就燃的 “危險” 物質,在他腦子裏噼裏啪啦狂轟亂炸了起來。
宋賢飛…… 好像…… 在親自己。
程弋整個人都木了,只覺得對方柔軟又有些冰涼的嘴唇沿着自己的脖子一點點的往上磨蹭,觸及到有水珠的地方都會短暫的作一下停留,然後小心翼翼地吸吮掉。
因為漱過口的緣故,宋賢飛彌留在唇間的酒氣變得很淡,呼吸卻熱,這反而更刺激到了程弋的神經。
宋賢飛喉嚨裏似火灼,藥物控制下意識仍舊不清,只覺得能夠緩解難受的東西他都想要得到。
最後他停留在一處柔軟且微涼的地方,小心地拿舌尖觸碰了一下。
只這一下,就讓程弋的理智徹底的炸了。
清醒之人往往比醉酒之人更加容易沖動,尤其突然被撩撥起了欲望,短暫迷失在意亂情迷裏。
程弋一個用力起身将宋賢飛提坐在自己膝上,左手托着他的後腦勺用作固定,緊接着湊近堵住了他的唇。
一開始如果只是沖動,随後簡直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欲字沾邊的這種東西只會愈發膨脹,根本沒辦法消停。
一個粗暴索取,一個呆呆的任由對方恣意妄為,兩人半跪在浴缸裏,在幾平米可見的地方交織糾纏在一起。
橫沖直撞又帶着些許笨拙。
宋賢飛漸漸覺得有些窒息,在意識還完全渙散前狠狠朝着對方咬了下去。
程弋吃過痛才得以驚覺,在和宋賢飛分開數秒後,以極快的速度連滾帶爬翻出了浴缸。
“操!” 他一拳掄在瓷磚牆上,跪坐在浴室的地墊上大口喘着粗氣,緩了好一陣,才從極度震驚中尋回些清醒。
他想,自己也許是真的瘋了,才會對宋賢飛做出這種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