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涉
作者有話說:某些意義上瞿恒這小王八羔子成為了助攻
開車直奔往瞿恒的酒吧,唯一的路口還闖了個黃燈過來,等到車停穩熄了火,他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滿心的火急火燎。
程弋愣了下神,冷靜後安慰自己只是過來确認下宋賢飛走或沒走。
至于傳言中幾分真幾分假,誰也不得而知,但凡事也不會空穴來風,要不是潘遠山叔侄再三叮囑自己,誰他媽愛管宋賢飛回沒回家去。
程弋忿忿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視線投向路對面的酒吧時卻不禁愣了一下,店裏本來客人就不多,他們之前坐過的位置靠近臨街的窗戶,所以一眼就看到那些位置上現在空無一人,只有位服務生小姐在彎腰收拾着狼藉。
再環顧酒吧四周也沒見到宋賢飛他們的身影,瞿恒那輛賓利飛馳卻還停留在酒吧不遠處的停車位上。
程弋心裏一陣敲鑼打鼓,只能确定瞿恒還在這裏,至于宋賢飛,他想還是問一問才比較放心。
作為新業的總經理,瞿恒總不該會做出那樣的龌龊事吧。
思前想後,程弋推開酒吧的大門再次踏進,喧嚣吵鬧的音樂聲瞬時灌了個滿耳,舞池裏只有寥寥幾人在晃腰扭肢,他沒什麽閑心欣賞,徑直走到那位服務員的身後,開口喚對方一聲美女。
女服務生聞聲轉過頭,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男人,下午店裏的客人來的并不是很多,印象最深的也只有瞿總帶來的那波人,程弋樣貌突出且身形挺拔,這種長得像明星一樣的男人她自然記得清楚。
程弋開門見山,直接開口問道:“剛才坐在這裏的人你知道去哪了嗎?”
“瞿總他們應該在後面的包間。” 女服務生連忙解釋道:“剛剛那位先生頭暈的厲害,瞿總就扶他去了後面的房間休息。”
程弋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妙,但又摸不清包間的具體位置在哪,只好拜托面前的女服務生在前頭給他帶路。
或許是為了隔絕前面聒噪的音樂聲,酒吧包間的位置設計上十分隐秘,裝修能看出只管砸錢,一點也不顯低調,倒有些不符合瞿恒平日裏的那種 “淡雅” 氣質。
女服務生很快帶着他來到瞿恒所在的包間,正準備上前敲門時卻被程弋伸手攔了下來。
“你去忙就好。” 程弋對着她笑了笑,“我只是來接人回去,并不會多打擾到你們瞿總。”
介于這是瞿恒認識的人,女服務員便放心點了點頭離開了原地,卻在經過拐角時看到程弋舉止怪異地将耳朵貼在包間門上,她正覺得奇怪,下一秒卻見對方擡腳對門一個猛踹,氣勢洶洶地破門而入!
女服務員在原地呆愣了好一會,想到對方可能和瞿總鬧了什麽矛盾,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慌慌張張地跑去找其他人。
瞿恒興致剛起,包間的房門便被人用力一腳從外踹開,巨大的聲響讓他猛地閃過激靈,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覺得襯衫上的領口一緊,下一秒就被人揪起後衣領甩到一旁的沙發上。
明顯的來者不善,瞿恒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擡頭正對上程弋那張陰沉至極的臉。
畢竟是多經場面的人,片刻慌張後瞿恒便擡起頭定定地看向面前人,“你不是已經走了?”
“瞿總。” 程弋舔了舔嘴角,指間仍因為憤怒而發着顫,“你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程弋話音剛落,目光冷冷掃過瞿恒那張慘白的臉,随後将視線落在一旁宋賢飛的身上。
看起來自己來的很是及時,當事人平躺在沙發上早已經不省人事,眉間緊蹙着,嘴裏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是難受還是在說些什麽。
宋賢飛或許被揩了些油,但并沒有受到其他的侵害,只是平時板正一絲不茍的衣衫被瞿恒拉扯得有些淩亂,袒露出的肌膚在暗調的光線下顯得尤為晃眼。
在沙發不遠處架着臺高清的錄像設備,正對準宋賢飛所在的位置,程弋有所意識後呼吸猛的一滞,下一秒直接拎起瞿恒的衣領,将人整個的拽到自己面前,“瞿恒,你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不由分說,程弋對着那張虛僞的嘴臉便直接揮過一記狠拳,別說一拳,現在連打殘他的心都有了。
瞿恒只覺得臉頰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身子一晃摔倒在旁邊的茶幾上,桌上的幾瓶洋酒全數被他掃落在地,玻璃渣四處飛濺,酒淌了一地。
大半瓶幹紅潑灑在他襯衣上,洇濕了一片,一眼望去還以為是血跡。
門外這時傳來女人的一聲尖叫,尖銳刺耳,程弋皺眉轉過去頭,看到除了領自己過來的那個女服務生外,還多了幾個工作人員模樣的男人。
“瞿總,您沒事吧!” 經理慌慌張張地闖入包間,從地上扶起瞿恒後将自己整個的擋在他面前,“您別擔心,我這就打電話報警。”
程弋冷笑一聲,瞿恒這小手下也真是貼心,搬起石頭砸自己主人的腳,倒省得自己再掏出手機來。
“我沒事。” 瞿恒伸手攔下經理,抽出紙巾擦拭掉嘴邊的血漬,“誤會而已,你關好門帶着他們幾個出去吧,告訴他們嘴都嚴實一些,我和程少爺還有話要說。”
經理雖然擔心,但也不敢作多停留,于是便擺了擺手示意門外的幾人都散去,退出包間的時候還順手關上了門。
程弋也不緊不慢,拾起沙發上宋賢飛的外套給他蓋上,随後往沙發上一坐,想看瞿恒究竟在玩什麽把戲,還有什麽花言巧語想要說給自己聽。
确定門外沒了人,瞿恒這才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失措的神情,“我還以為程少爺走了,怎麽又想起回來接賢飛了?”
“別說這麽多的廢話。” 程弋眯了眯眼,滿臉厭惡地看向瞿恒,“也別再這樣叫他,聽着讓人惡心。”
瞿恒微微一笑,并沒表現出任何生氣。
“瞿總,不瞞您說,來前就有朋友告訴我你這個人虛僞又肮髒,還喜歡對人使些下作手段。” 程弋咋了咋舌,“今天我有幸見識到,沒想到事實更加令人作嘔。”
瞿恒淡淡一笑,臉上的神情始終沒變,“程公子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我的确喜歡男人,更喜歡像宋總監這種類型的,今天這件事确實是我的不對,可能是一時酒精上頭,沒能抑制住自己對他的喜愛。”
“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愛?” 程弋被惡心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錄像設備,“瞿總果真使得一把好手段,之前那些人就是被你用錄像帶脅迫,所以才不敢聲張的對吧?”
瞿恒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即刻又恢複了鎮定,“程少爺,說話至少得講究證據,即便你現在報了警,也沒有證據證明我對其他人,對宋總監做過什麽,相反你或許還會受到不必要的牽連。”
程弋的目光逐漸沉下,的确這些只是道聽途說,雖然結合柳明航所說的那些也知道瞿恒究竟使了什麽腌臜手段,但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就算真報了警,像瞿恒這類人物估計也不會真的受到什麽懲罰。
“我對宋總監并沒有做過什麽。” 瞿恒像是在刻意強調,“你打我的這一拳我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但如果你堅持要報警,我還是勸你權衡一下利弊,想想這件事的後果再決定怎麽做。”
程弋眉頭輕挑,“能有什麽後果?”
“實話實說而已。” 瞿恒微微一笑,“這次具成的項目你也應該有所了解,這麽多企業撞破了頭也要往裏擠,可誰也不知道具成和政府有過商議,像新業和程遠這些市裏數一數二的企業早就成為了內定人選。”
程弋深吸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瞿恒是不是為了保全自己而胡編亂造出來的說辭,但一時沖動真的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思慮至此,也只好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沒有編造謊話,這些你完全可以回去問程董,親爺爺的話你總該相信。”
瞿恒淡淡一笑接着說道:“程遠和新業就只看花落誰家,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什麽意外,到時候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媒體又不知道會怎樣編造輿論,這種結果只會讓你我兩家誰也得不到這塊肥肉,更何況宋總監作為這次的負責人之一,如果帶來什麽負面消息,對他而言也沒什麽好處。”
“你說的很有道理。” 程弋嗤笑一聲,擡頭看向瞿恒,“至于這些我會好好考慮,但今天這事總得有個了結吧瞿總。”
瞿恒見他被自己說動,笑容更甚,暗下裏得意,心道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幾句話的事就能擺平。
“黎灣市的別墅,随意一輛價值百萬的豪車,程少爺如果開口,我會讓人盡快去辦。”
程弋咧嘴一笑,燦爛的笑容綻放在臉上顯得他極為的人畜無害。
“這些東西就免了吧瞿總。” 程弋微微颔首,歪頭裝乖巧,“只希望你們新業能夠在這次項目上做出讓步。”
瞿恒微微一愣,剛才的笑容也逐漸僵硬在臉上。
“還有一事兒。”
程弋緩緩站起身,繞過茶幾快步走到瞿恒的面前,在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又朝着臉上掄去了一拳。
這拳不偏不倚,正中瞿恒的鼻梁骨上方,瞬時兩注鮮血從他鼻子裏竄出,瞿恒嗚咽一聲,痛苦地彎下腰拿手捂住臉。
“聽瞿總的,這事還是得私下裏解決,不能報警。”
程弋扔下這句話後,從沙發上拉起宋賢飛便準備離開,或許是覺得帶走宋賢飛豎着不如橫着更方便,索性将人直接扛在肩上,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