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必成為壞人甲（連姐妹線）

第13章

現在的她只想安靜的度過這段閑暇時光，至于明天如何，經後如何，卻已經不是她考慮的範圍。

天下第一莊處于風華城南邊，整個城鎮說是城，其實大部分都是天下第一莊的産物，若說是一個獨立的小國家的這種說法也不足為過。兩個人走了千百十步，也就很快達到了那傳說中的天下第一莊。

大門氣勢磅礴，一條巨龍環繞與屋檐，怎麽看都能看出這天下第一莊的大手筆，還有一種讓莫君絕覺得不舒服的感覺。

龍，自古以來都作為天子的象征，這天下第一莊固然出名，也不該用此等标識作為大門，光是想想，就能知道選擇這種裝飾的人野心何其之大，光是這一點，就讓莫君絕心中的好印象差了一大截。

門口的守衛明顯是認識連雲裳的，看她的出現，眼裏的欣喜如此明顯，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長幾分的守衛更是上前一步，道：“連小姐，你終于回來了……莊主吩咐在下，若看到你帶個口信給你，說是到大廳一趟……。”

說是守衛，卻完全沒有身為守衛的樣子，看着他直勾勾的盯着連雲裳，莫君絕裝作不經意的摟上了連雲裳瘦弱的肩膀。連雲裳沒有動，那守衛卻瞪了個大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莫君絕，她卻裝作什麽也沒有看到，更是湊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連雲裳只是沖着那守衛點了點頭，由着莫君絕摟着自己進入了天下第一莊。而那守衛，卻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揉了又揉，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兩人距離大門的距離越來越遙遠，連雲裳剛想開口訓斥下莫君絕，誰知那人卻仿佛碰到什麽髒東西一樣飛快的跟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肩膀上的重量少了，連雲裳卻覺得心中空了，她的目光看向莫君絕，卻發現她正對着自己無辜的眨着眼睛。

連雲裳微張的唇閉合，顯然是已經放棄了對莫君絕的愛的教育。她的表情很淡，顯然根本沒有把流言蜚語之類的放在心上。可莫君絕其實對連雲裳有很多好奇的地方，比如說，她實在想不出，到底什麽樣子的男子，才能配上莫君絕這等禍國殃民的女子。

忽然，一個臉上滿是傷痕的大漢迎面走來，想着自己現在的角色定位，莫君絕連忙抓住連雲裳的衣衫，裝作十分害怕的模樣。

“妹妹放心，有姐姐在，誰也不能傷你。”莫君絕沒有看到連雲裳的表情，卻也知曉她話語中的認真。若這個世界上，有人願意為了另外一個人拼命，那麽這輩子就已經值得了。

“妹妹，若姐姐準備當一輩子老姑婆沒有姐夫保護你，你會怪我嗎？”看着莫君絕弱不禁風的模樣，連雲裳有些擔憂她的安全。天下，有多少人想要了她的命，若被人知曉了她還有妹妹，這……

連雲裳不敢去想，她已經失去了十年，不想在這麽失去下去了。

多麽美好的一個女子，卻偏偏成為了女俠，可這道路，是她選擇的，莫君絕也根本沒有任何權利去幹涉她的選擇，她那不規矩的手攬上了連雲裳的腰間，配合着那形象，活像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可這良家婦女，在那面紗之下嘴角卻是揚起的。莫君絕的動作放肆，連雲裳卻毫不在意，哪怕被天下人當成yin蕩的女子，她也不想讓這個唯一的妹妹失去笑臉。妹妹是連雲裳的一切，從前是，現在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她都會是自己的一切。

莫君絕想說的是，就算沒有姐夫，她也會将連雲裳好好保護，可不知，這樣子的心情是否傳遞到了。

想是這麽想，可在快到達大廳之時，莫君絕卻還是松了手。

連雲裳沒有在意，她也沒有任何資格在意這些小細節。莫君絕是她的一切，可莫君絕的一切卻不知道會有她的一小點地方沒有。連雲裳是自信的，可在莫君絕面前，她卻是最自卑的。

因為在乎，所以才拼命的小心翼翼。

“雲裳，你來了。”還未進門，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人迎面而來。

那人穿着一身樸素，卻擋不住渾身上下的那種氣質，一抹山羊胡，眼裏閃爍着精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不用想，這個人就是莊主。莫君絕原本堆着笑容的臉僵硬……僵硬……最後化為了一種敵意。

這個莊主，竟然是那害的自己落的如此下場的局長。不，只是兩個人長得一樣罷了。

莫君絕原本緊握的拳頭舒展，她深吸一口氣，拼命阻止自己想要殺掉眼前人的欲望。

畢竟，現在的她可是跟連雲裳在一起，她絕對不能拖牽扯到無辜的人。莫君絕不動聲色的打量，那個青年人也明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眼裏的鄙夷一閃而過，快的讓莫君絕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像，實在太像了。同樣的是這樣子的一臉正氣卻滿肚子的壞人，當年的自己就是信了這個僞君子的話，才被陷害貪污！不管眼前這個莊主是不是那個挨千刀的莊主，她都殺定了！

“歐陽伯父。”連雲裳微微颔首，既不生疏也不親近，很自然是處于禮數才做出如此的問候。

“你回來的正好，犬子正好回來，來……我給你們引薦一下……，”天下第一莊莊主名叫歐陽炎，白手起家，從原本的普通孩童成為了一代大俠。本來莫君絕對他還有一些好感，可那對上臉後，莫君絕現在只想着拔出腰間的青羽軟劍砍掉這個人的腦袋。

他長得像那該死的局長也就算了，現在這種戲碼，怎麽看都像是相親。

“我有點累了，還是下次吧。”連雲裳卻對這種戲碼不感冒，看到莫君絕的臉色很是難看，更沒有什麽多做交談的心思。

“這位是……，”歐陽炎卻也不急，看連雲裳一直看着莫君絕，如此的抛下了疑問。

若莫君絕此時此刻能說話，她一定會攬着連雲裳的香肩宣布她的所有權，可她卻不能，只是朝着歐陽炎微微點頭，算是作為一個晚輩的禮貌。

“這是我的未婚夫。”連雲裳的口氣淡淡的，仿佛在訴說着一件與她毫無關系的事情。莫君絕只是笑着攬上了連雲裳的腰間，卻隐約有些得意。

歐陽炎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馬上換上了一副笑容，道：“原來是賢侄，失敬失敬……。”他的手如此自然的伸了過來，莫君絕卻沒有動，并不是她怕歐陽炎動什麽手腳，而是自己的手太容易出現破綻了。這要是一握，絕對會被發現自己的身份，可這不握，卻怎麽失了禮數。

“我累了……，”連雲裳貼上了莫君絕的胳膊，距離近的能讓莫君絕感覺到那胸前的柔軟。歐陽炎的表情頗為尴尬，可連雲裳卻根本沒有在意這個長輩如何，拉着莫君絕就想要離開。

天色已經暗下很久，可被那漫天星辰映照卻還是很明亮，兩個人原本挽着胳膊的動作變成了牽手，十指相扣，不難看出兩個人之間的親密。

親情就是如此的奇妙，明明已經十年之久了，兩個人之間卻沒有任何的隔閡，哪怕莫君絕如何是個西貝貨，可那身體卻如此自然的留着同樣的血液。現在是夏日十分，可連雲裳的手卻還是如此冰涼，仿佛是刻意用着真氣将那溫度冷卻，讓莫君絕不讨厭她牽手的行為。

午夜早已臨近，兩個人卻沒有任何睡意，連雲裳沒有說任何話，莫君絕也自然說不出口，兩個人只是靜靜的看着那滿天繁星，卻不知道想着是否是一件事情。想着兩個人已經坐下，莫君絕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對方卻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她只得稍微加大了力度，對方那只冰冷的手才如此依依不舍的放了開。

她的視線看下連雲裳，卻發現她竟然在一直盯着自己看。看的是如此認真，卻沒有任何不好的意味，那種眼神，仿佛想要把自己刻在心裏一般。

若莫君絕猜的沒錯，這個連雲裳絕對是妹控，要不怎麽可能會從小到大都如此的粘着妹妹。

兩個人的目光相對，連雲裳那空着的手一動，摸向了莫君絕的臉龐，緩緩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如果不牽着你，你很快就會消失了。”

莫君絕沒有任何的表情，她開始不知道自己跟連雲裳相認的選擇是對的還是錯的，若有了這個姐姐，那麽就是她出來行走江湖的負擔，這樣子的話，不但自己沒法成為壞人，反而會連累連雲裳的未來。

“可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牽着你的手，可至少希望你能快樂幸福的生活下去……妹妹，你可願意跟我學武功……，”連雲裳嘆了一口氣，又如此補充了一句。

她不知道為何這個世界的人都如此熱衷的喜歡教她武功，可既然有的學，她又何樂而不為。

“在跟你分開那年，我遇到了名滿天下的花信義，我央求他，成為他的弟子……，”莫君絕沒有那麽快的點頭，連雲裳只得稍微講訴了下自己的故事。

莫君絕知道那個人，與天上人間的紫弑天，還有幽谷的冰子涵并成為天下的三大高手。連雲裳能遇到如此名師，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而現在的自己竟然能學有天下第一劍花信義的功夫，這不是更是何等的好事。

“雖然學的有點辛苦，妹妹，你可願意學……。”這樣子的話，就算自己不再妹妹身邊，她也可以稍微放心幾分。

莫君絕點頭。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命運其實沒有那麽慘，至少她有個開挂了的套着主角光環效應的姐姐，而自己，将來一定能成為最大的反派……然後，如此幸福的死在姐姐的劍下。

光是想想，都覺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至少這樣子的死，能讓她自己開心。不會有誰因為自己而死，而是只有自己能死！

“那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連雲裳起身，拉起了坐在石椅之上的莫君絕。

月光之下，有一個白衣美人在翩翩起武，在她的身旁，一個西貝貨看的如此入迷。莫君絕并不笨，而且她是真心想要學習，可這花信義的劍法如此的精妙，就算她如此拼命的記，等到學完已經全部忘記了。這劍法巧就巧在變化莫測，無法讓人推測到下一步的行動，若是用三小姐教她的功夫，她沒有自信能過得了二十招。

不，可能過不了二十招，十招……也許一招……

自認為算半個武功高手的莫君絕突然間有點不自信了，若天下的人都用着如此變化莫測的劍法，她真心覺得自己還沒有成為惡人就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想明白這套劍法，我用了三年……，”看莫君絕滿臉的受傷，連雲裳柔聲安慰道。

莫君絕猛的搖了搖頭，就連連雲裳都用了三年，自己這榆木腦袋怎麽可能想的出來。

“對現在的你來說的确有點難度，要不這樣子吧，我将你介紹給歐陽伯父，讓他收你為徒……一來可以學武功，二來我也不用擔心你的危險……，”連雲裳略微沉思，想出了如此兩全其美之策。

莫君絕的眼睛發亮。

正愁怎麽逃出連雲裳的手掌，這偏偏機會就送上門了。只要連雲裳一離開，她就可以快樂的遠走高飛了。可現在的自己，應該是那個歐陽炎的眼中釘，他不殺自己已經很客氣了，怎麽可能收自己為徒呢。

“師傅在吩咐我過來前曾經說過，對着歐陽伯父不需要一點客氣……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能利用就多利用一下……不需要給他好臉色看。”看的出莫君絕眼裏的懷疑，連雲裳如此的補充了一句。

這一句話，讓莫君絕心中的所有負擔都消失了。

既然花信義都如此說着這個老畜生，那她也不介意在離開之前多做點好事。

可她卻不需要連雲裳的引薦，若自己做了什麽壞事，害了的卻是身邊的人。她搖了搖頭，拒絕了連雲裳的好意。

想着想清楚這事情也需要一段時間，連雲裳也沒有繼續勉強，擡頭看了一眼皎潔的月色，淡淡的說道：“夜已深了，我們睡吧。”

莫君絕點頭，由着連雲裳拉着手，兩個人進入了客房。一個黑影站在那邊很久很久，直至看着客房的燈熄滅，這才将手中那已經明顯有點蔫了的花放下，依依不舍的離開。

那閉合的門再度打開，連雲裳将那花拿起，走進了客房。

莫君絕笑的暧昧，她知曉這麽優秀的連雲裳會有許多追求者，可這種看到喜歡的女人跟男人走進一個客房還孜孜不倦的送花的男人卻很是少見。稍微轉移視線，她就看到了那滿屋子的花朵，各種各樣，琳琅滿目，被精心的裝在了陶瓷的花瓶之中。

連雲裳将那花朵放入花瓶之中，臉上的面紗已經褪去，卻沒有半點笑意，她眼裏的疲倦如此明顯，直至對上了莫君絕的眼睛，才稍微有點笑意。

都說四國有三大高手，五秀七傑九龍頭，三大高手自然是民間意義上的天上人間紫弑天，獨孤俠客花信義，幽谷冰子涵，至于五秀說白了就是五個擅自各種領域卻又長得不錯的女子。

連雲裳貴為花信義的徒弟，本應該理所應當的成為了武秀，可在那年難得誇人的花信義卻說了一句話，他說：雲裳之貌，一貌傾城。

這句話，讓連雲裳武秀的稱號不見，卻變成了魅秀。一傳十十傳百，各種版本随之而起，莫君絕不知道當年的版本到底是如何，她知曉的是，能讓三小姐贊美的人一定是絕世佳人。本以為只是同名同姓，莫君絕卻沒有想到自己攤上了如此強大主角光環的連雲裳。說真的，作為女人，她有點嫉妒莫君絕，可身為一個32+10的歐巴桑，她卻覺得自己的想法愚蠢。

她已經夠幸運了，還要去奢求什麽！

“在想什麽呢？”看莫君絕看着自己出神，連雲裳柔聲詢問。本是很普通的話語，配合着那張妖孽臉龐，在如何普通的話卻也變成了無心的勾引。

莫君絕突然間開始想念連雲裳的身體，看連雲裳朝着自己靠近，雙手攬着她的脖頸，兩個人跌入了床裏，莫君絕太過寂寞了，而如今出現的連雲裳，給了她溫暖。

莫君絕已經睡下，連雲裳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睡意。

她想起了很多往事，想起了臨睡前母親對她們兩個人如何如何的溫柔，又想到了第二天醒來看到如何如何的慘狀。童年的陰影，讓連雲裳很沒有安全感，她很怕醒來後，自己的妹妹也消失了。連雲裳稍微低頭，就能看到莫君絕安詳的睡臉，她那修長的手指撩開發絲，溫柔的注視着自己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過的妹妹。她又想了很多将來跟妹妹一起做的事情，想着想着，終于也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是她睡的最為安穩的，穩的讓她差點忘記了每日的晨練……

若不是因為身旁沒有了莫君絕的身影，連雲裳很有可能相信她會連今天是武林大會的日子也忘記了。她急忙睜着眼睛尋找，卻看到了莫君絕正在慢慢的褪去身上的衣服。

那身軀仿佛剝了殼的雞蛋，讓人恨不得咬一口，連雲裳稍微一愣，化為一個魅惑笑容，而腳步，也随着莫君絕靠近，貼在了妹妹的身上。

莫君絕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衣服更是掉在了地上，那莫君絕的美好身材更是一覽無遺，可想着兩個人是姐妹的身份，莫君絕收斂了那心中異樣的想法，想要将頭轉向連雲裳的方向，跟她做下清晨的問候。

與此同時，連雲裳也想要訴說什麽，更是朝着連雲裳貼近。兩個人臉之間的距離突然間被拉近，近的總讓人覺得應該發生一些什麽。

‘铛铛铛，’敲門聲不恰當的想起，連雲裳臉色微紅，連忙跟莫君絕分開了一段距離。莫君絕也想起自己剛才在做的事情，急忙換上了昨日穿的男裝。

“連小姐，莊主請您跟賈先生去用大廳用膳……，”天下第一莊的丫頭卻不愧是天下第一莊的丫頭，在看到兩個人在一間房間之後，神色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莫君絕剛想跟連雲裳比劃問她誰是賈先生，卻想起連雲裳昨天對着歐陽炎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名字，叫做賈朗，如此寓意，也就只有那些笨蛋才不知曉。

“嗯。”戴上面紗的連雲裳少了那種渾然天成的魅惑，卻多了幾份正經，她的聲音冷冷的，看不出一點感情，更別說在她的身上找尋着什麽東西。

天下第一莊的客人卻有愧這個天下第一莊客人的名號，在看到連雲裳與莫君絕的一起出場，他們眼裏的驚訝要多明顯就有多麽明顯的，莫君絕敢保證，不出三天，她就會成為全天下最想殺的人之一了。

男人的目光是赤露了，充滿着各種莫君絕能看懂的情緒，嫉妒仇恨羨慕失落；女人的眼光是淡漠的，卻不知道心中是否也如此的高傲，還是把連雲裳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遍。

“雲裳，你來了。”花信義乃三大高手之一，若他來了，定是穩穩奪走今年的武林盟主，可這花信義卻沒有來，歐陽炎很是高興，卻也不敢對連雲裳掉以輕心。

畢竟到現在，在年輕一輩中，根本沒有人能戰勝連雲裳。

對着歐陽炎對自己的熱情，連雲裳只是微微颔首，卻不多做言語。而莫君絕也知曉自己的地位，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邊吃着精心準備的早點，邊打量着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

長得帥的漂亮的大有人在，看着那些人被衆星捧月在其中，莫君絕只是不動聲色的尋找能讓她一躍成名的目标。

“步林珊還真厲害，昨天跟那個男人床上大戰八百回合今天還能這麽精神的勾搭下一個目标……，”“沙大段這個狗崽子，昨天收了王姥爺的好處，連衣服都換的一身金……，”莫君絕并不是故意聽到這些的，可旁邊的那個仁兄，每喝一口酒，嘴中總是如此的念叨着一些字眼，就算她如何不想聽，卻也全部聽進了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