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看起來好兇
秦茶東西沒多少,就是陽臺上那些花比較難辦。
明天周一得上班,所以她想着幹脆晚上就先搬走,反正有個現成的搬家師傅,一個電話跑得屁颠屁颠的。
傅仲莛在門外按響了門鈴,是羅秋開的門。
“你好,傅老板。”
傅仲莛跟她點頭示意,然後脫了鞋子進門。
羅秋和戚竹二人看着這沒什麽表情的人往客廳裏一站,多少是有點拘束。
兩人也沒再收拾東西,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戚竹先反應過來,給他拿了瓶礦泉水。
“您坐,我們去叫茶茶。”
羅秋和戚竹進了秦茶的房間,坐在已經被她卸了床單被罩的床鋪上,“茶茶,他來了。”
“哦,好。”
羅秋拉着她坐下,苦巴着一張臉,“看上去好兇啊……”
好兇?
那人肯定又板着臉吓人了。
秦茶笑着搖搖頭,“長得比較吓人而已,不兇。”
“真要住他家?”
羅秋一直對傅仲莛不太放心,畢竟年紀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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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上摸爬滾打過幾年的男人,心眼兒比她鼻尖上頭的黑頭還多。
“嗯,房子也沒那麽好找,先住幾天吧。”
秦茶畢業前租房子那幾天整個人都焦頭爛額的,地段樓層且不說,連水電費和物業費都要一樣一樣自己打聽清楚了,不是一兩天就能搞定的。
戚竹認同地點點頭,“我看那人冷冰冰的,像個好人。”
羅秋:“冷冰冰的,像個好人,這二者有聯系嗎……”
戚竹頗為鄭重地點點頭,“當然有聯系,對別人冷冰冰對秦茶熱乎乎就行了,總比中央空調對每個女生都30度恒溫好吧。”
“可那是個制冷空調啊……”
而且還是裏頭加了冰塊的那種,看你一眼都涼飕飕。
秦茶無奈,替傅仲莛辯解道:“他真不兇。”
她從卧室探出腦袋,朝着客廳喊,“來搬東西。”
傅仲莛小跑到房門外,然後跟着秦茶進去。
羅秋和戚竹從秦茶房間裏出去,八卦地看了一眼裏頭。
傅仲莛臉上藏着幾不可查的笑意,連背影似乎放着暖意,低着頭認真地将書籍歸類放進紙箱。
傅仲莛:“就這麽點東西?”
方才看見客廳裏鋪了一地的東西,那兩個女孩兒的行李比秦茶要多出好幾倍。
而秦茶沒什麽瓶瓶罐罐,都被她放進了化妝包裏,剩餘的就是一些書籍和衣物,也不是很多。
“對,還有陽臺上的花,你搬得動嗎?”
秦茶用腳踢了踢其中的一只紙箱子,還挺重。
傅仲莛彎下腰抱着兩只超大號的紙箱子在手裏颠了颠,然後用下巴指了指箱子頂,笑道:“要不要坐上來?”
秦茶笑了笑,“你這一把老骨頭老腿還是省省吧。”
看他捧着箱子一點兒都不吃力,秦茶才拉了行李箱出門。
傅仲莛知道她們有話要說,先将箱子放到了玄關。
他扯出一個微笑,指着地上羅秋她們的箱子,“要我幫忙搬下去嗎?”
“啊不用不用不用……”
兩個人雙胞胎一樣地連連擺手,果然愛情的力量還是很偉大的,這人見到秦茶以後跟變臉似的,雖然笑得很淡,可總覺得能透過腮幫子看見他雀躍的後槽牙。
“我先下去,你們再說會兒話。”
傅仲莛捧起兩只箱子以後,連秦茶手裏的拉杆箱都不放過,“不着急,我等你。”
手裏拿着這麽些東西,傅仲莛走路依舊背杆筆挺。
秦茶目送他進了電梯,然後進去跟羅秋二人告別。
三個姑娘說說笑笑了好久,最後秦茶走的時候,眼眶裏卻泛着淚。
因為畢業以後三個人還是住在一起,所以覺得跟大學的時候沒什麽分別。
現在三人分開,才有了一種以後很難聚齊的傷感。
秦茶捧着好大一框的花盆走到傅仲莛的車邊上,後者給她開了車門,将東西放在後座。
“啧,家裏的被罩剛掀掉放洗衣機,回去又得套了……”
知道她不開心,傅仲莛變着法兒地逗她。
秦茶:“某人反正慣會賴在我床上的,套兩床也沒用。”
傅仲莛那雙眼睛亮了亮,“那我回去把主卧收拾一下,次卧給你當書房。”
這算不算是得寸進尺?
一到家,秦茶将自己的小碎花卡通床單拿出來鋪到次卧的床上,她這些天睡灰色的床鋪都睡膩了。
傅仲莛在路上聽她說喜歡自己的被罩,本來想着讓她鋪到主卧去,可這麽一看……
淡粉和淡黃色相間的碎花,中間還有只大大的貓頭。
一想到晚上自己要睡在人家貓臉上,傅仲莛覺得後背一涼。
秦茶收拾好了行李,捧着電腦去客廳坐着看電視。
浏覽租房信息的時候被傅仲莛看見了,他默默盯着秦茶盯了許久,然後鄭重其事地說:“網上騙子多。”
“傅總,這是正經的租房網站。”
傅仲莛:“跟不認識的人合租不安全。”
“嗯……”
這倒是真的,秦茶又在搜索欄了精确搜索,“那就找女生合租的。”
傅仲莛看實在是攔不住她,伸手關了她的電腦,“我讓董春幫你看,他經常租房子,跟中介公司熟。”
遠方的董春坐在自己名下的房子裏打了幾個噴嚏,總覺得有人說他壞話。
“是嗎?行,那你明天上班幫我跟他講,最好離學校近一點,合租不要緊就是房租不能太貴……”
傅仲莛點點頭表示自己全部記下了,然後看了眼手表催着她洗漱睡覺。
兩個人分別拿了衣服洗漱,等秦茶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發現客廳燈已經暗了,走到房間門口一看,裏頭沒人。
她躺在大貓的臉上,抱着被子,心裏有點兒空落落的。
突然,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傅仲莛抱着枕頭進來,掀起半邊被子躺了進去。
不是不到,時候未到。
他伸手關了燈,然後往秦茶那邊蹭了蹭。
管它的藍皮鼠還是大臉貓,反正傅仲莛瞧着房間裏那張空蕩蕩的大床,就是沒法說服自己往上躺。
也不知道前三十年都是怎麽過來的,現在反正是被這小丫頭拿得死死的,離了她就渾身不舒服。
盡管傅仲莛百般阻撓,但周六的一早,秦茶還是準時出現在思茶。
跟在她後面的,還有那個只要秦茶不在他肯定就不會到的傅仲莛。
“傅總。”
方餘好像還是沒什麽長進,看見傅仲莛就緊張的毛病還在,雙手死死攥着抹布,都不知道究竟往那兒擺。
“忙吧。”
傅仲莛去儲藏室拿了兩條圍裙出來,一條套在秦茶脖子上,一條套在自己脖子上。
将秦茶轉過身背對着他站好,低頭給她紮了個蝴蝶結。
秦茶對他紮蝴蝶結的技術真的是很不信任,她依稀還記得那年那日那個下午,那條苦命的圍裙被剪刀“咔嚓”一聲剪去了一只胳膊。
事實證明,傅仲莛是有潛心苦練過的,手藝娴熟,臉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盡管那笑容就秦茶一個人能看出來。
系完後,秦茶剛準備去看看她那幾盆薄荷,傅仲莛卻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将後背亮給她。
秦茶嘆了口氣,有個會撒嬌的男朋友怎麽辦?只能寵着。
好脾氣地給他系好圍裙,秦茶的雙手不受控制般地往他兩個屁股蛋兒上抓了一下。
臀部緊致,很翹,是個好屁股。
傅仲莛從來沒想過接個吻都臉紅的秦茶能幹出這種事兒,不可置信地回頭。
秦茶的兩頰呈現出很淡的粉色,可能是跟他在一起久了,臉皮都厚了不少。
她雙手舉到胸前,無實物重複了一邊剛才的動作,“那個……它剛剛不受我控制。”
傅仲莛臊得耳朵根都紅了,他長這麽大還沒被異性摸過屁股。
準确地說還不是摸,是……抓,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變形……
“咳。”
輕咳了一聲,傅仲莛摸了摸鼻尖,去後面幫方餘他們準備配料。
剛進去了兩分鐘,秦茶就看見傅仲莛灰溜溜地出來了。
據陳勤的描述,傅仲莛進去以後一直盯着方餘,應該是想學習。
可方餘慌啊,手裏的漏勺舀着滿滿一勺木薯小圓子,在傅仲莛的注視下全數倒進了水池裏。
傅仲莛看看水池裏的小圓子,又擡頭看了眼方餘,還沒開口教導他不要浪費糧食,方餘苦着臉指了指門,“傅總求您出去吧……”
“他怎麽就這麽怕我?”
傅仲莛還是想不明白,他沒兇過方餘啊……
秦茶笑而不語,這人心裏難道從來沒點兒數嗎。
門口進來了個姑娘,說是來報道的,秦茶叫了陳勤出來,問他怎麽回事。
“我以為你以後都不來了,就又找了一個。”
畢竟成老板娘了,陳勤也不知道她還會過來兼職,而且還把老板帶過來了。
“那……”
“留下吧,反正人手不夠。”
陳勤本來是想找兩三個人的,現在才找到一個,加上秦茶和傅仲莛,忙起來勉強也能應付了。
“那茶茶你帶帶她,教她點單和配料。”
秦茶看了一眼旁邊的委委屈屈的傅仲莛,“我教她做飲料吧,就別搶你們傅總的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