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奶狗?
茶幾上準備了撲克,還有些秦茶都沒見過的東西,不遠處還有個全自動的麻将機。
蔣睿拿着那只粉紅色的鈴鼓搖了搖,然後問秦茶,“你們幼兒園是不是都用這個教小孩子?”
秦茶點點頭,很多幼兒園老師都會用鈴鼓來維持紀律。
“我們玩什麽?”
“鬥地主!”
不用想,說話的肯定是顧時遷。
“鬥什麽鬥,老傅在這兒,你別到最後輸得連褲衩都沒了。”
蔣睿拿了一桶空白的木制簽在手上晃,“這個吧。”
“一共一二三……十一個人,咱們摸牌,最小的人受懲罰怎麽樣?”
秦茶少來這種地方,一直看着他們鬧。
蔣睿和方彭澤負責寫簽子,趙思凡和丁芙這會兒霸着話筒K歌。
雖說那趙思凡長得漂亮,可這喉嚨着實不怎麽樣,秦茶側耳聽了半晌,才聽出了她唱的是個什麽歌。
蔣睿好像也聽不下去了,招呼着趙思凡抓牌。
“來來來,抽牌。”
顧時遷從一副撲克裏抽出了十二張牌,從小到大,将順序打亂。
“願賭服輸啊,不接受懲罰就喝酒,喝酒不許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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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茶抽了一張牌,沒敢看。
她側頭去看傅仲莛的,數字八,應該是很安全的。
“要不……我們換一下?”
傅仲莛大方地将牌遞給她,然後從秦茶手裏抽走了她的那張,一反。
勾,比數字八還要大。
“沒事沒事,不虧。”秦茶安慰着自己。
牌都抽完以後,蔣睿吆喝着大家把手裏的牌亮出來。
最小的一張是數字三,在趙思凡帶來的一個姑娘手裏。
“來。”
方彭澤把簽筒推給她,“先介紹一下自己吧?我們還都不認識。”
“我叫楚清。”她看上去有點冷,很安靜的姑娘,是跟趙思凡她們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我公司員工,小姑娘一個,你們悠着點兒。”
楚清将簽筒上下搖晃,閉着眼。
那虔誠勁兒跟在寺廟求簽似的。
很快,一根竹簽從桶裏蹦到了地上。
“回憶一下你的初戀。”蔣睿彎腰拾起了簽子,讀完後遞給她。
楚清對此沒什麽為難的表情,側着頭開始回憶,“我初戀是在高中,他坐我後座……”
“學霸和學霸的故事?”她們公司的另一個女生問道。
“不是,應該是學霸和學渣的故事……我屬于腦子笨的,他是那種整天上課睡覺,成績都能全班第一的人。”她低頭笑了笑,“也不是每節課都睡,只睡文科的課。”
“我學習不好,坐在倒數第二排,他是因為學習太好,坐前排睡覺遭人恨,所以就自己跟老師提出去了最後一排。”
“後來呢後來呢?”
“我轉學了。”
秦茶對這個故事挺感興趣的,高中初戀,一聽就滿滿都是校服的青春氣息。
“你們後來沒見過嗎?”
趙思凡一直覺得這姑娘有點冷清,也二十來歲了,永遠的牛仔褲和襯衫,也很少化妝,公司酒會活動什麽的也是能推就推,推不掉就把自己打扮成路人甲。
楚清搖搖頭,“沒有,繼續吧……”
蔣睿剛準備發牌,程易安突然從角落裏起來,“我醫院有手術,先走了。”
沒給衆人反應的時間,他放下了酒杯出了門。
秦茶皺了皺眉,小聲地問傅仲莛:“你覺不覺得他們怪怪的?”
“嗯。”
傅仲莛先前就覺得楚清眼熟,再加上程易安反常的舉動,基本沒跑了。
“程易安最喜歡語文課睡覺。”
秦茶摸了摸腦袋,“你們學霸都這樣?那你們應該試試讓汪老師做語文老師。”
看這小傻瓜還沒反應得過來,傅仲莛也沒再明說。
要是那兩人有緣,反正最後還是得叫秦茶一聲嫂子。
第二局牌最小的是蔣睿,他看見簽子上的題目以後面色一變,給幾個男人傳閱了一遍。
“喝酒吧。”傅仲莛給他倒了小半杯洋酒。
蔣睿大手一揮,“不喝。”
眼看他就要說答案,傅仲莛捂了秦茶的耳朵。
“你幹嘛……”等秦茶恢複了正常的聽力,他們都已經準備開下一局了。
“少兒不宜。”
傅仲莛用這四個字将秦茶打發了,伸手抽了蔣睿遞過來的撲克。
“哼。”
秦茶看見他手裏的那張數字三後得意得很,傅仲莛是喝不了酒的,所以無論抽到什麽都要老實交代。
“來,老傅。”
傅仲莛手裏捧着簽筒,猛地一晃,上面冒了一根簽子出來。
沒等搖出來,直接用手抽了。
“近期有過想結婚的念頭嗎?跟誰。”
他将上頭的字念了一遍,然後緊接着給出了答案,“有。”
“跟誰啊?”蔣睿一副看戲的表情。
傅仲莛看了他一眼,宛同看智障一樣。
“你說呢,肯定跟小嫂子啊。”
顧時遷往他腦瓜子上拍了一下,然後洗牌,“繼續繼續,狗糧都吃飽了。”
秦茶看見手裏牌的時候很絕望,拿過了簽筒,晃了好一會兒才冒出來一根。
她哆哆嗦嗦地拿過來看了一眼,居然和傅仲莛是一樣的題目。
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小幅度地搖了搖腦袋,“沒有。”
氣氛凝結了一瞬,然後被蔣睿他們打哈哈過去,“結什麽婚,大學剛畢業,就是苦了老傅多等幾年。”
秦茶一直看着前方的電視屏幕,沒去看旁邊的傅仲莛。
直覺告訴她,傅仲莛是介意的,雖然他此刻抓着秦茶的手,安撫地搓揉。
結婚這個問題,秦茶沒有考慮過。
起碼在現在,還沒考慮。
可能是因為于樂青和秦振業的原因,她對婚姻,對家庭,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在自己的人生都過不明白的時候,她沒有辦法跟人去組建一個家庭,結婚生子。
盡管那個人是傅仲莛。
秦茶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是結婚……
一提到這兩個字,心裏就跟打鼓一樣慌。
像是學生時代遇到重大的考試,進考場之前的胸悶感。
之後他們玩了什麽秦茶也不知道了,她麻木地抽牌,然後看數字,幸好的是沒再抽到點數小的。
發了很久很久的呆,直到十點半,傅仲莛提出要先走。
“行行行,你們這種老年作息的就先回去休息吧。”蔣睿招呼着顧時遷繼續發牌,“對了,茶茶你路過去看一眼小酴。”
不是蔣睿提到秦酴,秦茶都快把這個弟弟忘了,她用力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腦袋。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小酴。”
傅仲莛叫了服務員帶她,然後自己先回了房間。
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間,秦酴沒醒。
秦茶幫他蓋好了被子,然後退出去。
“小朋友剛才醒了一次,喝了牛奶以後就睡了。”
“麻煩你了。”
服務員将門關上,然後帶她回房間,“不麻煩,傅總從來沒帶女朋友來過這兒,我叫小李,有需要直接打給前臺就好了。”
服務員走的時候笑得暧昧,秦茶有點摸不着頭腦。
直到進房看見傅仲莛裸着的上身,她突然意識到了方才服務員說的“需要”是需要什麽……
“酴酴怎麽樣?”
“挺好的,睡着了。”
秦茶拿着睡衣去衛生間換上,又洗了把臉,将頭發梳順。
傅仲莛靠在床頭,在整理她亂七八糟的護膚品。
“睡吧,明天再弄。”秦茶躺在床上,呼吸不太順暢。
傅仲莛關了大燈,留了一盞床頭的暖光燈。
“我沒介意。”
小姑娘從回答完那個問題以後興致就不太高,應該是怕他不高興了。
秦茶轉了身,将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我……”
“因為你爸媽的事情,有點怕?”
“嗯……”
一個失敗的婚姻,傷害的不僅僅是兩個人。
秦茶的外婆,當年因為得知于樂青離婚的消息,突發了腦溢血,在醫院住了幾天就去世了。
她做事前會想得很多,提到結婚,就必定會想到離婚……
可能是像網上說的,有些“恐婚”?
秦茶也說不明白。
“不急,你還小,可以多玩幾年,想談戀愛我就陪你談,公司的事情有大哥和老三,我平時可以多抽時間陪你。”
傅仲莛捏着她後頸的一塊皮肉,捏起來再松開,如此反複,樂此不疲。
“你不會着急嗎?畢竟你……”年紀也挺大的了,這半句秦茶沒說,她的求生欲很強烈。
“我急啊,萬一你過兩年反應過來嫌我老,然後一腳踹了我怎麽辦?”
秦茶笑了笑,“嗯?你想怎麽辦?”
“我天天到你幼兒園門口哭,就坐在那滑滑梯上,反正你們園長也不敢轟我。”
“無賴。”
秦茶突然又想到了程易安,他們剛才出來的時候她看見程易安坐在外面的花房裏抽煙,沒有回醫院。
“程易安不是回醫院了,我剛才看他……”
傅仲莛擰起了眉頭,“你在我床上提別的男人?”
“誰在你床……上,你說話注意一點!”
“你不就是在我床……嘶。”
秦茶一口咬在他的大臂內側,滑溜溜白嫩嫩的軟肉……
“痛。”
眼前的人耷拉着眼角,委屈的模樣讓秦茶想到了網絡流行語“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