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抽臉(入v一更) 【入v一……
(一更)
周嬸子有多高興呢, 她滿臉看好戲的神情,就差沒拿個大喇叭到處宣傳了。
尤其看到趙庭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到最後有一瞬間的扭曲, 她心底暢快得不行。
不行,這誰家的閨女啊,太給她争氣了。
趙庭芳本來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侄女不可能賺錢, 沒想到臉被打得這麽疼, 剛來,人家就賺到一張大團結,巴掌響亮地抽在她臉上。
周嬸子跟趙庭芳從小就競争到這麽大了,很少有見對方這麽憋屈的時刻。
“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玩意兒,還好心拉我們來勸說呢,我看你是想故意來潑涼水的吧。這可是自己親侄女呢,都這麽坑她, 心真黑呀。”
說完,她暢快地看着趙庭芳臉氣到扭曲, 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手指指着她, 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她高興地呸了一聲,就朝同行幾個媳婦說, 去看看熱鬧去。
重點是,她要去支持這個争氣的閨女,可真太争氣了, 幫她打臉打得她心底太暢快了。
大伯娘當衆臉被抽得火辣辣疼,本來是來看好戲的,順帶潑涼水看侄女出醜的,沒想到最後小醜竟是她自己。
她臉上挂不住, 便想着随便說兩句,就将這幾個媳婦帶走的。
誰知這些媳婦,嘴碎得不行,一個接一個好奇地問:“這好像是溫二丫吧,不是說她做生意不賺錢嗎?怎麽那人還遞大團結給她呀?”
“天啊,大團結啊,這是賣了什麽寶貝兒啊?這也太厲害了,這哪裏是不能賺錢,這是太能賺錢了吧。這可是比我們幹三個月的工錢還多啊。”
紅衣服中年婦女,是跟周嬸子一起來的,她是真的驚訝。
就現在,一只老母雞帶來賣,也賣不到五六塊錢吧,這什麽東西這麽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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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邪,根本不顧大伯娘想攔人的心思,率先跟着周嬸子過去看熱鬧。
“我天啊,這是賣什麽的?趙庭芳你是她大伯娘,先前也說很關心侄女,你知道她賣什麽的嗎?現在在外面做生意這麽賺錢的?”這是一身黑衣的中年婦女問的。
她跟周嬸子和大伯娘都沒什麽沖突,問的話算很中立。
不過任憑誰先入為主聽到一個姑娘壞話,轉頭就見這姑娘跟趙庭芳說的似乎不一樣,她看着趙庭芳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我我也不知道,本來聽到她在這邊做生意,擔心她來看看的。”
大伯娘勉強壓下難堪,又裝作一臉擔憂道:“她連初中都沒畢業,怎麽可能賺錢呢,男人可能是看她可憐吧,我那侄女,長得還可以,男人看到都轉不開眼睛的。”
大伯娘實際氣得鼻子都歪了,鬧這麽大個沒臉,她已經不想在這裏待了。
這些媳婦還看好戲,她更是氣得不行,瞬間給自己找了個好借口。
這句話一說,那黑衣中年婦女将視線看向醫院外的溫二丫,果然發現溫二丫那張臉長得好看。
她若有所思道:“靠臉,到底不是長久之法。”
大伯娘道:“誰說不是呢。哎,我這侄女呢,就是喜歡自作主張,本來吧,她爸媽都可以不用離婚的,誰知道她跳水起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居然慫恿自己親生爸媽離婚,也不知安得什麽心?”
堂妹溫子靜也氣呼呼道:“就會用那張臉魅惑人。”
說完,都沒顧大伯娘和親媽的眼神,直接黑着一張臉,擦着幾個人的背簍,飛快往溫玉婳那邊跑。
紅衣中年女人明明都跟周嬸子往前走,忽然聽到這句話,還拐了周嬸子一下,奇怪道:“溫安國不是離婚了嗎?”
周嬸子回頭:“對啊,怎麽了?”
紅衣中年女人下巴回頭指了指大伯娘方向,奇道:“先前趙庭芳說,是溫二丫慫恿父母離婚的。”
周嬸子立馬扯嗓子大叫道:“我說趙庭芳,你那張嘴積點德吧,就我知道的,溫安國離婚後,第二天就帶着大肚子的二婚妻子上門了,能說是人家閨女慫恿父母離婚的嗎??”
周嬸子這一叫吧,将周圍人視線都吸引過來了。
甚至連溫玉婳幾人都聽到聲音,将視線打過去。
頓時這麽多雙眼看過來,大伯娘再能裝,都羞愧得滿臉通紅,再顧不上裝溫柔,急忙道:“周嬸子,你少說話這麽難聽,你別自己兒子考不上大學,我姑娘争氣考上大學了,就事事針對我。”
“明明先前說得是你不積口德,說自己侄女慫恿父母離婚,明明溫二丫她爸在外面有女人了,還打媳婦,姑娘心疼自己老子娘,勸離婚怎麽了?難不成讓自己親媽被打死嗎?”
周嬸子說話語速跟龍卷風似的,又快又急地連說好幾句,将大伯娘擠兌得無立足之地。
大伯娘那個氣啊。
她以前這麽說得時候,別人都會跟着去說另外一個話題了,偏偏她今天被溫二丫那倒黴侄女坑了,剛說侄女不可能賺錢,回頭就給她響亮一巴掌,讓她在這麽多人面前丢了臉。
本來她以前還只是不想溫二丫脫離掌控。
現在大伯娘将她丢臉這筆賬也算在溫二丫頭上。
她再待不下去,最後支支吾吾只丢下一句:“我只是一片好心,覺得父母離婚了,二弟妹帶着幾個拖油瓶一般的姑娘,很難生存而已。你平時嫉妒我就算了,還當着這麽多人敗壞我名聲。”
說完最後一句,大伯娘幾乎在一衆譴責聲中落荒而逃。
偏偏,她沒走幾步,就聽得醫院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聲。
衆人聞聲,将視線打過去,就見穿着一身綠色衣服的小姑娘,橫沖過去搶大團結。
結果那綠衣姑娘不但沒搶到錢,還被旁邊正準備接大團結的年輕黃衣姑娘一腳絆倒,反手就将空背簍扣在她腦袋上。
綠衣姑娘摔了個狗吃屎,又被背簍扣在腦袋上,可不就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麽。
這還不算,那黃衣姑娘将搗亂的綠衣姑娘扣住後,聲音冷了幾個度,忽然叫住了大伯娘:“大伯娘,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大伯娘本來就一陣窩火,她在這裏丢夠臉想走人,一下被叫住,周圍人都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神情,臉色變得那叫一個好看。
她知道還得哄住這個小妮子嫁領導傻兒子呢,只好停下笑道:“我聽你三叔家堂妹講,說你在這邊做生意,怕你吃虧了,就過來看看。”
溫總臉色不好看,她在商場多年,什麽情況沒見過。也清楚大伯娘帶一群人來,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來支持她的。
她将堂妹推出來,沉着臉問:“大伯娘說得偶遇來看看我,就是帶堂妹來搶劫的嗎?”
這可是她談的第一個穩定渠道,如果讓對方知道,她身後有這麽難纏的家人,還能好好跟她合作嗎?
溫總可不是好欺負的人。
敵人都上門來欺負了,不痛打落水狗,等着給自己不痛快嗎?
因此溫玉婳還接了一句嘴:“大伯娘也別跟我裝多親近似的,我媽跟我爸離婚後,大伯娘第二天就跟我繼母好得認識很久似的,還跟着繼母和爸打我媽,我們也好不到讓大伯娘來看我的地步吧。”
溫玉婳一句話,将大伯娘最後一塊遮羞布都給扯下來了。
大伯娘氣得鼻子都冒煙了,拿出長輩氣勢來:“二丫,你看你說什麽胡話,我是你大伯娘,不關心你關心誰呢?你還小,你會做什麽生意呢?別被人騙也別去騙人知道嗎?”
說着,她還對盧三哥道:“這位大哥,你可別亂聽二丫亂說,二丫他們剛離婚,家裏就點青菜蘿蔔還有一百斤大米,能有什麽好東西能值一張大團結?”
大伯娘想着,她将侄女家底都透露出來,讓對方一方面小瞧侄女。
第二也是想打探,侄女到底做什麽生意,能一下賺一張大團結?
最好能攪合得二人生意成不了,最好!
要是攪合不了呢?
能打探到侄女賺錢的門道,她直接截胡就好。
她還不信,他們溫家這麽大一家子,經驗多得比好幾個侄女還多的大人,還沒一個小丫頭厲害了。
沒道理侄女能賺錢,她們還能賠錢的?
沒人喜歡被人打攪,也沒人喜歡賣東西的人家裏混亂不堪的。
大伯娘是真的做好了盧三哥反水,忽然生氣将東西扔了,然後直接氣呼呼走了的準備。
誰知那個男人不但沒反水,竟然還朝侄女走過去幾步,跟侄女說着什麽,直接将她話當空氣看待。
大伯娘簡直氣壞了,十分不甘心,于是她又笑着對周圍幾個媳婦道:
“看吧,那個男子臉色不好看了,确實先前是因為我侄女那張臉準備買東西的,現在聽到我侄女沒好東西賣,臉色不好看了吧。”
“我侄女還小,這早早就出來騙人,名聲傳出去,未來嫁人總會受影響的。我都是為她着想呢。”大伯娘一臉搖頭,又拖着幾個媳婦,想提前離開這裏。
幾個媳婦狐疑地看着溫玉婳:“溫二丫,你大伯娘說得是真的嗎?”
溫總才不跟這些長舌婦扯嘴皮子:“我看您是‘鐮刀鋤地’吧,管得真寬。”
“那您要不要聽聽大伯娘怎麽說您的嗎?她說得很多話都可真可真了,比如她說您平時挂着一張夜壺嘴,典型的長舌婦,最喜歡說東說西。”
這是對黑衣服中年婦女說的。
黑衣婦女快被氣瘋了,狠狠瞪她一眼:“你胡說什麽?”
她本來不相信溫二丫的,這姑娘滿嘴火車炮,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呢。
可她一回頭就見趙庭芳滿臉心虛地退後,看她的眼神帶着躲閃。
已經快走到溫二丫身邊的周嬸子兩人,齊齊笑出聲。
周嬸子還補了一句;“哈哈,二丫你也聽到過麽?趙庭芳這人就是這樣,到處說人壞話,結果有的人眼睛就跟瞎了一般,還真就聽她的。”
黑衣-瞎眼-婦女氣得鼻子都歪了,也顧不得管人家閑事,大怒,哼一聲就追着朝大伯娘跑去:“趙庭芳,你給我說清楚,你說誰嘴能挂夜壺,是個長舌婦呢?”
說話間很快追上人,她粗魯地将大伯娘的背簍一把拽下來,差點沒将大伯娘給拽翻。
溫三嬸在邊上生怕她将背簍裏的富強粉給灑出來,一邊阻止人,一邊又罵溫玉婳,讓她趕緊将她閨女放開,不然等下給她好看雲雲。
溫總對于撕逼,就沒帶過怕的。
她一臉愧疚地看着盧三哥,腳不着痕跡地踩着堂妹手,低頭拉她起來時還不着痕跡地将一張大團結塞進她衣服裏。
起身時溫總對盧三哥賠罪道:“三哥,盧姐,讓你們看笑話了。”
“今天趕集,家裏人追到這裏來,是想看我賣什麽,想低價搞惡性競争,多耽擱了會兒,盧三哥要是介意的話,那我們收回前面的合作也成。”
從來只有相互尊重的合作者,可沒有求着能達成合作的。
今天大伯娘帶人來這裏一鬧吧,反倒讓她可以多考察盧三哥,也省得後面合作了,再出現分歧好。
至于那一張大團結,就是她給堂妹的教訓了,如果她不貪還沒事,一旦貪,她就會讓堂妹好好記住今天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