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值錢 蓋房子:這個年代的……
首先反對的是老大老三媳婦,不滿道:“這菜一分給她們,冬天我們就沒得吃了,隊長不可以這麽偏心。”
大隊長理都沒理,都是一個村的,每家什麽情況,隊長還能不清楚?
隊長指着腳下幾塊稻田分田,“你們今天争執的原因是這些稻草,這周圍幾塊田算起來,剛好是一畝兩分地,就分給婳丫頭她們,順帶這些稻草也分給她們,就不用鬧得這麽難看。”
“怎麽說也是你前妻和女兒,鬧出去多難聽。”
這話是五爺爺說的,作為溫家長輩,那是比溫父都要長一輩,這話他自然有資格說。
五爺爺杵着拐杖,由孫子扶着一起主持分家。
溫父臉色羞愧,但羞愧是被人說他虧待女兒,對前妻他是沒有絲毫羞愧的。
他也不敢反駁,便說道:“稻草的事情我不知情,蓋房子她們也不會蓋,回頭我找人給她們蓋去。”
溫父是做木工的,對于蓋房子,蓋屋頂這些是沒有問題的。
五爺爺和隊長臉色,這才緩解一些。
說到底,幹部們不能管太多家事,可大家不能做太過。
“隊長,這些菜不能都給她們了。也必須要考慮我們的情況,我們溫家老宅也這麽多人,又有人懷孕,沒菜吃這個冬天怎麽過?”
溫家菜地可不止老房子附近有,溫大嫂不想讓溫二丫脫離掌控,見隊長媳婦找這麽多人來,明顯心一慌,顧不上裝溫和。
溫玉婳正好想要些甜菜,甜菜可以提煉制作糖。
她後期賣的紫薯米糕,起初用的是甜菜制作的糖衣,現在急缺甜菜,更渴望要些甜菜。
“菜地我們可以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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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婳道:“我們可以換甜菜地,甜菜說起來也是我媽種的,要一些也不過分。”
“你個挨千刀的,你要糧,還要甜菜,你怎麽不去搶?”老太太氣瘋了,她今晚連連失誤,被隊長媳婦找的人處處克制。
現在要到溫家的金疙瘩甜菜,可不就跟被掏心窩子般疼麽?
溫大嫂也險些氣吐血,甜菜,油菜,算這個村子一大收入來源。
每年,縣城都有專人收購甜菜制作糖,一斤甜菜收購價兩毛錢,一百來斤就能值二十塊錢。
她們有幾百斤甜菜,每年有一兩百塊錢收入,都是給她姑娘留着的,哪能給已離婚溫母?
這是穩定收入,溫家衆人說什麽都不肯再讓步了。
隊長媳婦拐了一下溫玉婳,說道:
“丫頭,你媽受傷,得先送去看看。”
“甜菜地,雖然能穩定賣錢,可你們才分家出去,什麽都沒有。像過冬的白菜,蘿蔔土豆這些,能讓你們更好過這個冬。”
這就要說溫玉婳送的蘋果,真起到作用了。
隊長媳婦來前就跟自家男人說了溫家情況,大隊幹部認真思考一番,才處處分配都有利于溫玉婳她們。
哪怕是分的菜地,還有這幾個水稻田附近的稻草,這些其實隊長都是偏向弱勢一方的。
隊長媳婦知道這個事情已經到極限了,再鬧下去肯定分不到甜菜的,就讓她見好就收。
溫總也知道其中道道,拉住憤怒不甘的溫母,點頭定下這個分配方案。
甜菜不少是溫母親自種的,心底不甘心,也正常。
不過在醫藥費這裏補貼一部分,算是兩頭扯平。
隊長見兩邊都沒意見,親手寫好三份分田地文書,蓋好章給溫玉婳、溫父各自一份,留一份送鎮上蓋章留底。
兩畝菜地和稻田分好後,衆人又移步去溫家分糧。
只是100斤糧食,又出分歧了。
離婚協議上寫的是100斤糧食,那是分大米?還是分未脫粒的稻谷?這都說不清楚。
溫家堅持說是未脫粒的稻谷。
當時溫玉婳幾人還硬搶走五斤大米,二十斤土豆紅薯。
老太太撒潑硬是将五斤大米,按二十斤稻谷算,二十斤土豆紅薯折算成十斤稻谷算。
最後算來算去,竟然只願給70斤稻谷,溫母差點沒被氣暈過去。
還是溫總穩住,笑眯眯看着繼母肚子說道:“爸,如果要做這麽絕情的話,咱們也可上政府說理去。”
溫父狠狠瞪白眼狼女兒,心底恨得牙癢癢,他是她老子沒見她維護過他,現在倒盡幹坑爹的事。
溫父氣呼呼說:“紅薯就算了,不算在糧食裏。”
隊長見自家媳婦親自去檢查稻谷,沒眼看,索性當看不到。
隊長媳婦抓起稻谷,皺眉道:“說到底離婚也是你們自家人,這稻谷,不是今年的新稻谷。”
“吃你們5斤大米,也是幾個姑娘吃的,20斤稻谷太過分,親自到我家脫粒,我家有機器,5斤大米要不了二十斤稻谷。”
溫玉婳順勢說道:“不要陳稻谷,要今年新的大米,得按一百斤大米算。”
溫老太太和溫家衆人真是快氣瘋了,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隊長媳婦平時這麽精明的人,居然為離婚溫母說話?
她們一反駁,還有一群跟她們不對盤的媳婦兒唱反調。
整個溫家幾乎被壓着打,節節敗退。
溫玉婳堅持要大米,溫家堅持說稻谷,兩邊各執一詞說不清楚。
大隊長按着太陽穴,頭疼地說折中算,兩邊各退一步,按照120斤稻谷算。
一百斤稻谷脫皮,大概70多斤大米,一百二十斤算下來90多斤大米,加上提前拿走的,兩邊都不算吃虧。
稻谷分完,幾個媳婦,溫大姐一起背去大隊長家脫殼成大米。
溫玉婳去背稻草,隊長媳婦笑眯眯去幫忙。
“丫頭你要信嬸嬸,嬸嬸叫人将房子蓋好。收音機說:‘這兩天下大雨’,你們房子漏着,可不好住人。”
說這話,潛臺詞就是:又找工人幫忙,又不要工錢,但是要溫玉婳她們負責飯菜。
溫總多年商場沉浮,形形色色見不少人,像隊長媳婦這類算可交往一類。
她便點點頭說:“那可太謝謝嬸嬸啦,飯菜沒問題,工人工錢也可另算,不過要耽擱幾天,不知可行?”
溫玉婳沒有占便宜的意思,叫人來,總歸欠的是人情。
隊長媳婦聽到這話心裏特舒坦。
她為什麽喜歡婳丫頭,實在這姑娘太會做人。
以前接觸不多,還聽她不少壞話,沒想到跳一次水後,重新接觸過,隊長媳婦就知道,多半她身上的流言是謠傳了。
隊長媳婦手腳麻利裝好稻草,樂呵呵說:“都是熟人,你家困難就不用工錢了,準備晚飯就好。”
“你媽要送去看下,家裏沒多少人,不用太複雜。”
溫玉婳也接過背簍,結結實實裝了七八個稻草,快将她肩膀勒出一道痕跡。
換以前她那破爛身體,她早倒下了,沒想到她還只是喘下氣而已,溫總從來沒這麽興奮過。
她看着熱情幫忙的幾個媳婦,第一次對這個地方,多了一絲歸屬感。
“一個下午就給你全部蓋好,你單獨要稻草還不行,要一些木頭,沒有的話用竹子穩固一下也可以。”
隊長媳婦嘆息,“你們家沒竹子,嬸嬸家剛好有竹子就送你幾根,直接把房子再翻新一下。”
“這可是太好了,怎麽好占嬸嬸便宜呢?”溫玉婳聽了心裏很暖,不過沒想占便宜。
不過隊長媳婦已經歡歡快快地指揮着人,一起背着稻草回老房子。
又叫了幾人,去她家砍竹子來重新給她蓋房子。
回到家後,溫母和溫大姐已經背了新脫谷的大米回來。
溫玉婳将大姐叫到一邊,說等下家裏有人給她們翻蓋房子,又交代她将肉和豬筒骨一起做了,晚上工人和大隊長五爺爺一家來吃晚飯。
“隊長媳婦這麽好?”
溫大姐聽到居然還有這麽好的事情,她驚呆:“我這就去做飯,只是媽的傷口?”
溫玉婳:“我先送媽去衛生所,讓小妹陪着媽,家裏蓋房子,我還得回來。”
溫母:“不用,媽這個傷不嚴重,不用看。這麽多人,我在屋裏一起幫忙。”
溫母沒想到村裏人這麽好,她都住在這個大壩村這麽久,從來沒感受到大家這麽熱情過。
她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麽多人為她撐腰,心裏都是熱乎的。
“媽你去看看吧,爸那一腳踢的好重。”溫小妹臉色慘白,不放心溫母。
醫藥費2張大團結當場給的,不缺錢。
溫總拍板:“不去鎮上的話,去村衛生所看看。”
溫玉婳送溫母和小妹去村醫衛生所,提前問醫藥費。
村醫預測一張大團結,這還是因為溫母傷到肺部,肺裏有淤血,常年勞累,還需要人參補氣血。
不然,一張大團結要不到。
溫玉婳心想,難怪她當時要50塊錢,老太太和渣爹都恨不得吃了她,這個年代的錢,真的太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