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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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當真春色無邊, 只玄天赦第二日便又繼續接着前十天一般,卧了床。
林言實在這段時間已經繼任了魔君,在寒訣的安排下在魔宮中遍布了眼線。不知道寒訣是否有些後悔做此事,畢竟他和玄天赦這點勾勾繞繞的, 一水兒地被林言實打聽了個清楚。
打着趣兒便向着寒訣和玄天赦暫住的寝宮來了, 見了寒訣便鞠了一禮, 恭維道,“恭喜寒宗主抱得美人歸。”
寒訣也不馬虎, 回了揖禮說道,“不敢不敢。”
只餘得玄天赦一人在旁邊輕咳了兩聲,示意這兩人別在正主面前說道了。
“我的美人兒生氣了!”寒訣連哄帶着嬉笑, 讓玄天赦又是一陣憋氣,連帶着看眼前這倆人都不順眼了起來。
林言實自接任了魔君後,便坦然相待寒訣,自然不再将他做主子看待。玄天赦倒有些佩服他, 竟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調整了樣式,現下活脫脫一個當之無愧的魔君陛下。他姿态拿捏的恰到好處,不卑不亢的模樣似乎從小便在魔宮長大, 受着最優質的教誨。
玄天赦不禁自嘲一笑,他向來都覺得自己改不掉身上那從小沾染上的市儈之氣, 不管将脊背挺得多直,都有人戳着他的脊梁嘲諷他。可他今日瞧了林言實的模樣,卻驀地想通了一般, 是他自己看不起自己,不是他人。
更何況, 他已然知曉自己是寒淩神君的轉世。雖然這寒淩神君空有神骨,但确确實實是兩位至高神的後裔, 當真身份尊貴異常。他又怎會再戚戚然地妄自菲薄呢?
便是連寒訣都看出來玄天赦眼神的不同了,他從前的時候雖與寒淩的唯唯諾諾不一樣,可卻仍然偶有自卑之意。可現在這幅坦然間帶着點狡黠的眸光,讓寒訣不由得有些心馳神往。
“魔君陛下,這幾日操勞得辛苦吧?”玄天赦眼神一瞥,竟是開着逗趣兒的語調,“不知這前朝後宮的,您還能平衡着嗎?”
林言實笑道,“前朝倒是好說,只是後宮尚還未曾充盈。不知玄城主有沒有什麽妹子侄女兒的,讓在下也能左擁右抱一番。”
玄天赦斜他一眼,“魔君陛下倒是想的挺美。只不過讓您費心思了,玄某孤家寡人一個,旁的女子親眷,一個也無。”
這一提,他便又想起了他那可憐的師妹白夢。倒是寒訣曾說到,即是當時白夢魂飛魄散的是那兩魂六魄,餘下一魂一魄只有上窮碧落下黃泉方能尋覓到。
雖是困難,可還是叫白凜多了一分心思,若是能有朝一日尋到白夢那破碎的一魂一魄,豈不是有還能有辦法再與她修補魂魄,投胎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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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真是令人失望呢。”林言實也不含糊,只搭着話揶揄一番。
倒是寒訣忽然問起,“那日送來的丹藥你可有給雁姬服下?”
玄天赦有些驚訝,他本是以為林言實會如同寒訣所說,将雁姬随手處置了。卻未曾想到林言實竟真的還留了雁姬一條生路,叫寒訣将丹藥尋到了。
林言實應得倒快,“已經派人盯着她服下了,只是不知這丹藥的效果如何,是否能真的将她的記憶洗去。”
“我見那日你是不願讓雁姬活下來的,怎麽忽然又改變了主意?”玄天赦問道。
“不過是看她可憐,還有我父君最後的囑托。”林言實一笑,可那笑意平平顯然達不到眼底,“留她一命也不是不行罷了。”
玄天赦搖搖頭,心中可并不如此認為。雁姬公主生的貌美,又是端的對林言實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樣。雖說有她自己的心思在裏面,可真真實實也是有情誼在的。
林言實一個男人,如何能不動心?
只借口着小女子翻不出花樣和前魔君的囑托,堪堪保了雁姬的性命。林言實卻未曾想到,若是小女子翻不出花樣來,那淮虞和雁姬先前那數十年如一日的心機,又怎得解釋。
說來也巧,他們這說着雁姬,那邊便有手下前來傳話了,只說雁姬公主醒了。
林言實裝着不甚在意的模樣擺擺手,只道,“将她領過來吧。”
不大一會兒便瞧見魔宮護衛領着尚還帶着手铐腳铐的雁姬,“哐當哐當”地走了過來。雁姬一路上幾次三番妄圖掙脫禁锢,卻被護衛又多加了幾分符禁來控制她的行動。
雁姬被押解上來的時候便是一臉怒氣,見那些個護衛見了林言實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便兇巴巴地問道,“你是他們的主子?叫他們放開我,我一醒來就瞧見這些人把我綁了,趕緊叫他們把我放開啊!”
玄天赦不禁蹙眉,這雁姬公主若不是裝的,這失憶之後的性子也太過奇怪了吧。還是她本身自己就是這個模樣,兇神惡煞又天不怕地不怕。
他擡眼看向寒訣的方向,卻見寒訣對着他頗為無奈地笑笑,恐怕也是被這一出鬧的啼笑皆非。寒訣也不開口,只靜悄悄地瞧着林言實與雁姬的對話。
“你記得你是誰嗎?”林言實擺擺手,示意護衛放開雁姬并退下,“亦或者說,你還記得你是怎麽成為階下囚的嗎?”
雁姬聽聞便怔住了,她的遠山眉擰了起來,垂着頭卻是怎麽也回憶不起的模樣。她有些茫然失措,只喃喃道,“我是誰?我是誰……”
她的神情似乎不是裝出來的,真真切切的讓人覺得她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記憶,連帶着自己是誰都已然忘卻了。
“是嗎?你不記得你是誰了。”林言實冷笑起來的模樣,卻是把他先宗主學了個遍,帶着三分冷漠七分譏笑。
可雁姬卻并沒有注意林言實的樣式,只重重地點頭,目光中還帶着點點的期許,她說道,“我确實想不起我是誰了。但是聽你的意思,你應當是認識我的,是不是啊?”
林言實沒有正面回應雁姬的問題,只徐徐說道,“既然你忘了,那關押在大獄裏面的淮虞便不必流放了,只拖去砍了便好。”
他的言語輕飄飄的,只似乎說着一件細微瑣事罷了。可片刻間便決定了淮虞的命運,甚至還是當着雁姬這個好女兒的面前。玄天赦本以為雁姬會作冷漠的姿态,可卻沒想到她竟然詢問了起來。
“淮虞是誰?為什麽一定要砍了她,我看你的意思是本來要将她流放的,怎麽又砍了?”
“你倒是關心別人,不問問這淮虞跟你有何相幹嗎?”林言實也有些震驚于雁姬的态度,連帶着對雁姬失憶的事情信了個八分。若是她真的裝出冷淡的樣子,林言實倒有可能會多加幾分半信半疑。
“是誰?”雁姬撇撇嘴,“方才我就問了是誰,是你不告知我的。”
“是你母親,親生母親。”
“我母親?”雁姬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你為什麽要砍了我母親?!對了,我手上腳上的也是你拴上的吧。是我們母女做了什麽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嗎?求求你,能不能放過我的母親。”
雁姬茫然失措、跪地求饒的樣子讓玄天赦不禁覺得好笑,他尚還沒能忘卻雁姬在宴會上抛棄淮虞,甚至将一切過錯都推到淮虞的身上的模樣。現下這會兒失了憶,倒是表現的母女情深起來了。
若是當時的雁姬聽說現在自己這會兒能為淮虞下跪磕頭,以保全她的一條命,會不會覺得他是在說笑呢?
當真報應應有時,天道好輪回。
林言實嗤笑,“你倒是忘了個徹徹底底,一點不記得當時便是因為你往她身上潑的髒水,才叫她落了個罪名。”
雁姬聽聞呆愣在了原地,只喃喃自語,“若是我的母親,我怎麽會陷害于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呀……”
寒訣和玄天赦二人沒花一錠銀錢便看了一出好戲,這下倒是像堂下聽衆一般叫了好。
“看似我們屠仙宗這丹藥不錯,哪日尋個由頭便拿去黑市賣不錯。”寒訣狀似突兀的一句話,卻将兩人的話語作了個分水嶺。
“是,寒帝的丹藥着實不差,只不過藥效還需得時日觀察才能知曉是否真的得償所願。”
寒訣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緩步到了玄天赦的床邊坐下,片刻才做言語,“那便靜候佳音了。”
玄天赦見二人你來我往,琢磨着寒訣的心思便道,“說起你這黑市,若是林管事走了,興隆馬場又得誰來接任呢?”
他用的是“林管事”,而非“魔君陛下”,可以見得已是對林言實這幅扭捏做派不屑一顧起來。玄天赦瞧見林言實聽聞他的稱謂後立馬變了臉色,青白一片好不有趣。
可林言實還是強忍下了怒意說道,“既然我已繼任魔尊,那興隆馬場甚至于屠仙宗的一切事由,便都需寒帝再做打算了。”
他也知曉現在就算是言語上再有不妥的地方,也不能與屠仙宗撕破臉,甚至于他還得做出個畢恭畢敬的模樣,去讨好寒訣,以保證自己這位置能坐得穩如泰山。
寒訣把玩着玄天赦披散的發絲,良久才睨了林言實一眼,冷淡地說道,“原是如此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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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只想要剜自己的心。
魔尊只想要飲自己的血。
仙君只想要抽自己的骨。
雲如皎嗤笑問向顧枕夜:“那麽你呢?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為我那雙生兄長鋪路?”
顧枕夜卻是将一顆心剖給了他:“所謂故去多年的道侶是你,心尖上的人也是你,從來都是你。皎皎,我不過想在所有人都利用你的上輩子,護你一世周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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