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發情
傅異聞能夠上場出乎所有人意料, 聽小道消息說,他的精神損耗很嚴重。
“他可以上場嗎?”
“校醫勒令他休息,似乎很嚴重。”
“傅異聞不是頂級Alpha嗎?這點程度,不至于吧。”
“聽說他一周沒睡幾個小時, 跟國外項目的同時, 還要準備聯賽。”
關于傅異聞的議論與擔憂很多, 當他們看到傅異聞登上足球場時, 所有顧慮煙消雲散。
足球場上的他太過勇猛,進攻強勢, 接連進球的好消息點爆狂歡。
帝陽遠遠領先。
傅異聞的隊友信心大增,游刃有餘,跟随着他一起進攻。
足球即将進框的時候被邊緣彈飛, 觀衆高昂的情緒如潮退散去。
在全場惋惜的剎那,傅異聞如天神降臨, 擡腿将半空中的足球用力朝足球框內踢去。
意料之外的進球, 為比賽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腿肌肉繃緊, 傅異聞正在躬身喘息,身上已被汗水浸透,勾勒出精悍的身形。
許多Omega為他送水,傅異聞沒有拒絕, 道謝後分給了隊友。
盛雪河恰好占據最佳觀賞區,将傅異聞方才精彩的表現盡納眼底, 不論的收緊的肌肉, 又或是專注的眉眼,皆散發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他很受歡迎。”司杭告訴他,“喜歡傅異聞的Omega,幾乎占了學校大半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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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司杭提醒, 盛雪河也知道傅異聞不缺少愛慕者,外貌、家世、才情、品性、血統,傅異聞都做到了極致。
世上本沒有完美的事物,可傅異聞的存在體現了造物主的不公。
上帝将他塑造得太過完美。
盛雪河“嗯”了一聲,不想和司杭讨論這個話題,他的視線逐漸轉移,定格在電子屏上。看似專注,卻在走神。
把盛雪河的反應收在眼中,司杭的指節逐漸收緊,可能連盛雪河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當傅異聞出現時,他總會被吸走大分注意力。
就比如,這場比賽明明不止傅異聞一人,可盛雪河的眼睛至始至終,都落在傅異聞一人身上。
比賽結束後,傅異聞回到實驗室繼續忙碌。顧浪來找他,說明德段相惟明晚請客,約大家夥看電影。
顧浪:“盛雪河也來。”
“不去。”傅異聞在反複調整儀器細節。
“看個電影都約不到你,我得被王子銀罵死。”顧浪蹲下了身跟着看,“機甲有那麽有意思嗎?”
“對你來說是廢鐵,對我來說不是。”傅異聞擦去上頭的機油,“你們好好玩,我就不去了。”
顧浪鐵了心要把傅異聞帶出去消遣,就算是頂級Alpha,也架不住傅異聞這樣的工作狂模式。
在醫務室裏,傅異聞就小睡了一個半小時,校醫勒令他繼續休息,傅異聞執意離開,反複強調自己的身體已調整完畢。
顧浪唠了足足一小時,無奈之下,終于磨得傅異聞點頭同意。
心滿意足地離開,瞥到櫃子三層上的娃娃。
他對這個戴眼鏡的娃娃有印象,這是傅異聞親手雕出來的。五官精致,臉蛋很小,身軀過于瘦弱,有一種營養不良的羸弱感。
傅異聞居然還沒丢掉這個娃娃?
顧浪一直以為這是傅異聞的暗戀對象,是他的夢中情人。可看傅異聞最近的樣子,似乎對盛雪河有些興趣。
他以為傅異聞已經忘了這個人。
顧浪離開後的不久,傅異聞再次進行了遠程會議,經過兩個半小時的商議,終于解決了棘手的問題。
菲利克斯贊道:“你天生是做科研的料,理性到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傅異聞失笑:“我姑且将這句話當作是贊美。”
“當然是贊美,”菲利克斯說,“你無欲無求,全身心投入在科研中。對你來說,解決問題是第一要義,其他情緒都要靠邊站。”
走出實驗大樓,天色烏雲密布,沒過多久下起豆大的雨點,穿着校服的學生行色匆匆,拿着書本擋頭。
雨還不大,回去拿傘似乎有些麻煩,傅異聞不想走這一趟,打算冒雨前進。
“你沒帶傘嗎?”
耳畔的清透嗓音令傅異聞不由自主轉過身:“沒帶。你也是嗎?”
望向天空的眼裏有些憂色:“天氣預報沒說今天會下雨。”
低笑聲讓盛雪河側過首,近距離看傅異聞,他的眼眸漆黑平靜,現在沾有細碎的笑意,這讓他看起來格外面善,沒有一點距離感。
傅異聞并不躲避這樣的視線,大方回應,甚至為了讓盛雪河看得更清楚些,朝他走近了半步。
“你在偷看。”
盛雪河自然道:“不可以嗎?”
傅異聞:“當然可以。”
通體透明的玻璃大廈前,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默契地等雨停。然而這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的想法。
現在天氣微涼,又是傍晚,若是寒氣入體,會感冒的。
傅異聞想,是否要上樓拿傘。
正當傅異聞準備上樓拿傘時,俊秀清朗的少年撐傘跑來,他的步伐有些亂,随着奔跑的動作,水窪濺起的水珠染濕了他的褲腳,看起來有些狼狽。
來人正是段相惟,他手中撐着一把傘,另一手拿有一把傘。
看到盛雪河後,能面不改色在數千人面前激昂進行五千字演講稿的人,像是忘了怎麽說話。
“好巧。”
一點都不巧。
段相惟奔跑的路線目标明确,完全是沖着盛雪河來的。
盛雪河沒有揭穿他:“确實很巧。”
遞出雨傘的手因緊張在手抖,段相惟支吾道:“我正好有兩把傘,我送你吧。”
“謝謝,不過我和傅異聞家正好同路。”雨确實越下越大了,盛雪河沒有推辭,道謝過後接過雨傘,自然地看向傅異聞,“走吧。”
傅異聞微怔,段相惟木在了原地。
反倒是盛雪河很疑惑,這兩人為何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離傅異聞近了一些,好讓雨傘能夠完全撐住二人。
“走吧。”盛雪河下完臺階後,又側首對段相惟說,“你也早點回去吧,雨越來越大了,會感冒的。”
玻璃門前的段相惟因為這一句話,白淨的臉再度浮上紅暈,抓緊傘柄,眼睜睜地看對方離開。
事情本不該這麽發展,原來他是想把傘給傅異聞,然後自己送盛雪河回去的……
但是盛雪河和傅異聞家同路,這樣的發展好像又沒有問題。
段相惟迷迷糊糊地回去了,一群戰友比他還着急,問他情況怎麽樣,盛雪河有沒有被他迷死。
段相惟:“他讓我早點回去,不然會感冒的。”
“whoo!成了!”
戰友們蹦起擁抱,仿佛已經預見二人的婚禮現場。
杜上校很滿意,他就知道,段相惟這小子一向讓他省心:“我教你的還記得吧?現在天冷,你有沒有脫外套給他,體現男友力?”
段相惟“呃”了一聲,搖頭。
“牽手呢?摟肩呢?”
“沒有。”
杜上校:“那你幹什麽了?你別告訴我,你送他出校門這段時間什麽都沒幹。”
“那個,”段相惟撓了撓頭,“我把傘給他後,他和傅異聞一起回家的。”
“……”
多道視線齊齊朝他射來,是驚詫、懷疑、不可思議。
段相惟解釋:“他們家同路,所以才一起的。我想想也對,他們一起回家,确實比較方便……”
杜上校忍不住重掄段相惟腦殼:“方便你媽個頭!你個蠢驢!”
進入小區後,傅異聞将車開進車庫,為副駕駛的盛雪河開門。
盛雪河卻眉目緊閉,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細喘着氣。
這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傅異聞以為盛雪河是累了想要休息。
細看之下,紊亂的氣息,顫抖的長睫,以及被抿得發豔的嘴唇,都在傳達一個信息——
盛雪河進入了發情期。
距離盛雪河上一次發情期不到一個月,這個頻率很不正常,但發生在盛雪河身上,又不足為奇。
盛雪河睜開眼,這次的發情期并沒有那麽兇猛,以至于他沒有發現自己進入了發情期,以為自己只是睡得昏沉。
他想去推開駕駛門,卻撲了個空,整個人往前倒,被傅異聞接入懷中。
“你發情期到了。”
“啊。”
盛雪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是有些燙,他以為這是正常的。
上次發情期,是傅異聞在他身邊,幫他度過難關。
在最脆弱的時期,盛雪河本能對身邊人産生依賴,有一種超脫理智的沖動,讓他想要靠近對方。
“我送你回家。”
對方說話時的胸腔震動,皆傳到他的手臂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盛雪河抓住傅異聞的手腕,下滑的動作帶下對方戴着的佛珠。
沒有被扯斷,只是掉落在地面的水窪中,傅異聞怔神,将錯愕的眼神落在盛雪河身上。
發情期的後勁猝不及防湧來,逼他現出了淚水。
盛雪河記得,他父母說過,如果他的發情期愈發頻繁,且無法用普通抑制劑壓制,他們就要修改他的性別,并送他接受治療。
尋常1-2瓶抑制劑對他根本不起作用,這是濫用特制抑制劑的後果。
盛雪河一直對Omega的身份抱有抵觸心理,他并不歧視Omega,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是Omega。
根本上來說,他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無法接受自己體內有一個生.殖器等待Alpha打開,甚至會生育孩子,會分泌奶.水。
如果回家,他的發情也無法得到很好的抑制,反而會讓父母加強修改他性別的打算。
他不想。
“不要。”他低聲細語,抓住對方胸口的衣料,“不要送我回去。”
他的四肢是如此柔軟,帶有與衆不同的纖韌,傅異聞無法抗拒這樣的觸感,又或者是,無法抗拒來自他的任何一切。
“可你現在進入了發情期,你不回去,是要和我呆在一塊嗎?”
盛雪河擡起頭,他的瞳孔色澤淺若琉璃,此刻朦胧潋滟,宛若帶着絲線勾纏着傅異聞的理智。
“我是Alpha。”傅異聞警告他,“發情期的Omega和Alpha獨處,你知道會發生什麽的。”
在不久之前,盛雪河就已體會過類似的後果。
經過傅異聞提醒,唇齒交換的感官體驗再度湧上腦海,讓他有些失智。
包括對方如何惡劣咬破自己下唇,吮得傷口發麻,讓他整個人昏沉的過程,皆在腦海中如幻燈片回蕩。
那些壓抑在記憶深處,逼迫自己忘卻的片段,正在以更加強烈的方式侵占大腦。
見對方逃避似的閉眼,傅異聞無情地幫他回憶:“我對你做過很惡劣的事,你不會想再來一次的。”
“你別說了。”盛雪河艱難開口。
他在與自己做鬥争,理智瀕臨崩潰,顫不成聲。
“你再說,我就要忍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Even:我不行,我不能,我忍。
雪寶:還有這種好事?
這兩天失眠,身體有點不舒服,腦子昏沉,憋不出來了。
本章評論發紅包補償,很抱歉ToT。
感謝在2022-01-29 23:18:37~2022-01-30 22:36: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罒 10瓶;顧雲岫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