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題
“喜歡嗎?”白玉堂含笑看着展昭,眼中映着跳動着的燭火,整個臉龐好似散發着柔光一般。
展昭看着這滿院的紅紗和紅燭,喉嚨微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人……這樣的……
展昭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道:“你……什麽時候做的這些?”
“上午你去宮裏的時候。”白玉堂伸手抱住展昭的腰,貼近了他,道,“包大人吩咐說讓我來打掃,我就順便給布置了。你覺得怎麽樣?”
“這真是……”展昭頓住了。
此時此刻,任何的言語都無法形容他心中的感覺,所以話說到一半,展昭就詞窮了,只能閉上嘴,默默地看着白玉堂。
——他相信白玉堂能懂他的感受。
“貓兒,我們今天就成親吧。”白玉堂用自己的額頭頂着展昭的額頭,小聲地說道,“我沒去算八字算良辰,也沒去請那些客人,今晚,我只想和你一起過。”
“……好。”
千言萬語,也只化成了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好。
白玉堂的眼睛一亮,驚喜地看着展昭,在真真切切地聽到展昭說出“好”這個字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已經緊張的不會呼吸了。
下一秒,展昭就主動親了上來,用自己的兩片唇堵住了白玉堂的嘴。白玉堂先是一愣,接着心瘋狂地跳了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從胸腔裏跳出來一般。
兩人就這樣在滿是紅紗紅燭的院子中央問了起來,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
一吻畢,白玉堂和展昭之間微微拉開距離,兩人的嘴角被一根銀色絲線連接着,展昭有些別扭地扭了扭頭,但後腦勺卻被白玉堂按住了,只能任由白玉堂又輕啄了上來,把那條銀線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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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去吧。”白玉堂啞聲說道,“我在屋裏準備了酒。”
“……你究竟準備了多少東西?”展昭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道,“我進宮的時間才多久?”
除了那些增添的紅紗和紅燭外,白玉堂還把院子裏被他毀了的石桌石椅重新擺了回去,就連那小片被他連根拔起的梅林都重新栽上了梅樹,一個個小小的花骨朵綴在樹枝上,看起來過不了幾天就要開花了。
“爺我就是這麽牛,”白玉堂嘿嘿笑了兩聲,得意道,“平常人幹不了的時候,爺還不是分分鐘就能搞定?怎麽樣?崇拜爺吧!”
展昭一哂,坦蕩道:“崇拜,特別崇拜!”
白玉堂咧了咧嘴,拉着展昭朝房間裏跑。
……
在進房間前,展昭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恐怕白玉堂會把房間裏的裝飾布置的更加像喜堂,但即使這樣,在白玉堂真正打開門後,展昭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震驚了。
“你……”展昭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東西,所有的話都被卡在喉嚨裏,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只見展昭的房間裏滿滿當當地擺了四個能裝下三人有餘的大箱子,每個箱子都打開了蓋子,裏面是滿滿當當的金銀玉器,書法畫作,和襄陽王的庫房比起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我四個哥哥嫂嫂送你的聘禮,”白玉堂笑眯眯地說道,“我寫信通知了他們,他們就帶着東西趕過來,說要和咱們的喜酒。”
“……”展昭徹底無語了。
如果四鼠要從陷空島趕過來,少說也要十餘天的時間,再加上要準備和運送這麽多的東西,就算日夜兼程怎麽樣也得二十天。
可見白玉堂是有多早,就開始策劃今天的一切了。
“何必如此?”沉默許久,展昭才說道,“你我都是男人,有什麽下聘不下聘的,而且這些東西我又用不到。”
成親是喜事,送的東西也必然應該是帶着祥和美滿幸福這種意頭的,所以雖然聘禮很貴,但實用性很差,還不如送些刀劍來的實在——但展昭已經有了巨闕,這輩子都夠用了。
“哎喲,其實我也是這麽說的!”白玉堂換上了一副“沒錯沒錯我也贊同你”的表情,說道,“但是我大嫂她們不同意啊,說她們是看着我長大的,我要成親了她們就等于是要收個兒媳婦,所以你的聘禮絕對不能比她們當初的少,所以就非要搬過來這麽一大堆。貓兒,等明天見了我四個哥哥嫂嫂後你親自跟她們說,讓她們把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拿回去!”
【叮——有人對你說謊】
“……”
展昭無奈地看了白玉堂一眼,暗道你還真會說。
“嘿嘿嘿,”白玉堂像是被點了笑穴一樣,對着展昭不停地傻笑,然後說道,“貓兒,咱們別管這些沒用的東西了,反正你也用不到……我們做一點我們用的到的事情吧!”
“……”展昭又看了白玉堂一眼,耳朵有些發紅。
白玉堂笑着把展昭往床上推,然後返回到那四個大箱子旁邊,在一個箱子裏掏掏掏地找了好久,然後拿出來了一把的小鐵盒,從外貌上看,這東西和何九買個他們的胭脂盒差不多大小,但卻要把胭脂盒大一些。
“這是什麽?”展昭相信白玉堂不會在這種時候去拿什麽沒用的東西,但他又實在猜不出這東西究竟有什麽用,只得開口詢問。
“是香膏。”白玉堂抓着一大把的香膏走到展昭旁邊坐下,問道,“你喜歡什麽味道的?”
展昭:“……你要幹什麽用?”
白玉堂一愣,反問道:“你不知道?”
展昭:“我應該知道?”
白玉堂:“你……确實不應該知道。”雖然這是常識,但他家貓兒不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挺好的。
“……所以到底是做什麽用的?”展昭問。
“……沒什麽,”白玉堂反應了一秒,特別純潔地說道,“就是擺在床頭散發香味兒的,問着能讓人身心愉悅。”
【叮——有人對你說謊】
展昭:“……”
展昭忽然發現,他向白玉堂坦白了自己重生的事情,也坦白了自己可能會死的事情,但惟獨沒有告訴白玉堂關于提示音的事情……
就好像當初展昭坦白的時候,有意地把這一點給忽略了過去。
不過這樣也好。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他倒要看看白玉堂能跟他說出多少謊話來。
“究竟是做什麽用的?”展昭道,“別說謊,我能知道。”
白玉堂又開始“嘿嘿嘿”地傻笑,然後把手裏的香膏往床頭一扔,就撲到了展昭的身上,按着展昭就開始親。
白玉堂是什麽智商?雖然不高,但還是有的。
展昭根本不知道香膏是用來做什麽的,那往深裏想一下,就能得出“展昭也不知道[哔——]是怎麽做的”這種結論。在這麽個大喜的日子,白玉堂會傻的在事情開始之前讓倆人在這種不可能替換的問題上起争執?
——白玉堂還沒忘關于“懼內”和“懼夫”的事情呢!
所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又得“懼夫”了!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
因此,在展昭被白玉堂親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忽然發現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他眼前打開了,然後,他也終于知道了香膏究竟應該怎麽用……
當然,這些就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沒什麽多言的必要了。
……
翌日清晨。
昨晚點燃的龍鳳紅燭還沒有燃盡,幾件衣服零亂地散落在地上,展昭的床上挂着紅色薄紗,透過薄紗,可以看到床上一片旖旎之景。
展昭率先睜開了眼睛。
新手上路,昨晚兩人都睡得很晚。巨大的餍足感包圍着他們,讓他們幾乎不知疲倦地翻滾着,最後直到兩人都累了,才相擁而眠。
展昭的眼圈有些發紅,襯着他白皙的皮膚,更添了一分俊美。
“貓兒……”
展昭一動,白玉堂就醒了過來,緊了緊抱着展昭的雙手,徹底抹滅了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慵懶地哼了幾聲,抱着展昭蹭了蹭,道,“再來一次吧?”
展昭:“……”
被反反複複了一個晚上的展昭十分無情地把白玉堂推開了,厚實的喜被從他的身上滑落,露出了滿是紅痕的胸膛。
展昭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微微皺眉,“下次不許這樣了。”
“為什麽?”白玉堂也坐了起來,從展昭的身後抱住他,雙手下意識地去尋某點,把玩着,道,“我喜歡。”
“……那至少不要弄到能看得見的地方。”展昭妥協了一步,換了個話題道,“起來吧,去看看何一有沒有回來。”
“看他幹嘛。”白玉堂撇了撇嘴,抱住了再次準備推開他的展昭,不滿道:“在我的床上,你應該只想我一個人。”
“……現在是你在我的床上。”展昭無情地掙開了白玉堂的懷抱,起身跨過白玉堂走下了床,“快……點。”
跨步這個動作對于新婚燕爾的展昭來說顯然太過艱難了,他一伸腿,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從身後傳來,導致他連說話都停頓了一下。
“嘿嘿嘿,腰疼嗎?”白玉堂又開始作死地笑着,“其實為了讓你今天不被看出來異樣,我昨晚已經很輕柔了!”
【叮——有人對你說謊】
展昭:“……”白玉堂,你好,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