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很不情願被林凜找到。
林凜沖上前去就把小守抱在懷裏,一個勁的慶幸它沒被端上餐桌。白大褂本來是蹲在地上給小守喂食的,見我們來了,便也松了一口氣似的站起來。
“你為什麽要拐走我的小守!”林凜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白大褂,白大褂此時的表情有點無奈。
“是它跟在我身後,我也不知道它跟了多久,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就買點東西喂下它。”
小守是找到了,我卻不行了。本來就重感冒、頭腦不靈清的我因為找小守而四處跑動,這會是已經頭暈目眩、呼吸困難了。
在林凜和白大褂還在因為小守出走的真實原因探讨不清時,我光榮的倒下了,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睜眼閉眼看到的都是頭頂上的這塊天花板。
我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尤其是這段時間屢次進醫院,我腳傷都還沒好幾個月,現在又躺在醫院裏了。
“陸爾熙,你沒病傻吧?還知道我是誰嗎?”林凜見我醒來,就在我眼前揮手,一臉擔憂。
“……你才病傻了。”我艱澀的回複她這幾個字,喉嚨裏幹的很,超級想喝水。于是我就跟電視裏暈倒後醒來的人一樣,虛弱的喊着,“水……我要水……”
“沒傻就好了,起來回家了,還想在醫院裏躺多久!”
林凜這輩子就是個狠心的女人。
但是我也确實舒服多了,晃悠悠的從床上坐起來,
有了給我遞來一杯水,我接過來時才發現林淙也在,環顧四周,白大褂不見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倒下之前見到的人,明明是林凜和白大褂啊。
我咕嚕咕嚕将林淙遞給我的溫水一口氣喝了一半,才恢複一點精神,問林凜,“白大褂呢?”
“白大褂?噢,那個叫葉柏的啊,他早就走了。幫我把你送到醫院後,他就走了。你有本事啊,醒來第一件事就挂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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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随便問問。”我無奈的看了一眼林凜,随後朝她使眼色,問她為什麽林淙會在。
林凜裝沒看到,誇張的演着戲,“呀,我得趕緊帶小守回家去了,我媽還不知道我找到小守了,表弟,爾熙就交給你了~”
林凜朝地面招手,小守屁颠屁颠的跑過來,她一把抱起,然後揚長而去。
“好點沒?”林淙坐到我的床邊,看起來有些擔心。
“好多了,是林凜把你叫過來的吧,不好意思啊,又麻煩你了。”
“不麻煩。”林淙很自然的接話,然後把我手裏的玻璃杯拿走,站了起來,放置到床頭櫃上,“走吧,別占用醫院的急診病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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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吧,從小抵抗力就差,病來如山倒,一場小感冒都能被我整出癌症似的悲怆。
對于暈倒在大街上被送進醫院這件事,我實在羞愧。
林淙扶着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我,走出急診,他的手有力的握住我的手臂,每走一步,我都與他靠近一點,我的肩膀總會磕到他的胸膛,可我卻因這而心動。
我想,從前的我能如此忍住自己的感情,大抵是因為我還有自制力,比起戀人,我更想把林淙留在自己身邊,永不讓他離去,哪怕只是朋友。可是現在,也許是從他肯定的告訴我,我們不可能再做朋友的那天開始,我既抑郁,又惋惜,可更多的,是我再不能控制自己。
如同一直被捆綁住雙腳的小鳥,某一天突然沒了束縛,哪怕它知道自己被綁了太久可能失去了飛翔的能力,但它也想飛,想試着投靠在一直渴望的藍天裏。
我是那只可憐的小鳥,林淙是我一直渴望的藍天。
高中時,我喜歡讀一些矯情的詩詞,我喜歡張愛玲的那一段話: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輕輕的問一句,“噢,你也在這裏?”
那時我很慶幸我能在千萬人之中遇見林淙。
天色漸晚,冬天的風呼呼的吹過我的臉頰,竟能讓我瞬間清醒不少。剛才這一路又不知在懷念些什麽,做人還是冷暖自知的要好。
站在路邊等車,林淙将他的外套脫下,像昨天一樣,披在我的身上,那一瞬間,我被他身上的溫度環繞,如果可以,我想以我還是病人很需要照顧的這個借口,靠到他的懷裏汲取他的溫暖。但是這從耳邊呼嘯而過的冷風卻在提醒我,該醒醒了。
我的頭腦比起先要好得多了,不再昏沉。可我卻寧願我被感冒弄得腦袋混沌。
我将他的外套脫下來,再次還給他,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緒,“別這麽照顧我了,我知道你是因為林凜才來的。”
鼻子有點酸,眼眶有點疼,都是這一場刺骨的冷風,害我這麽狼狽。
林淙習慣性的蹙起眉頭,伸出右手抓住我遞還給他的外套,卻沒有拿回去,聲音澀澀的,像是嗓子眼裏硌了一根刺,聽起來很疼。
“為什麽你總是推開我?”
他的眼眸裏滿含悲戚,我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他,是不是他也被這寒風吹到了眼睛,他的眼睛也有點紅。
“無論我用什麽方法,你總會推開我。我到底應該怎麽做,你才能懂呢?”
在他轉過身去不回頭的離開時,我還是拿着他留下的外套,酸脹的眼眶終于落下一行熱淚。
那日之後,我好似過了一段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公司和家兩點一線。我沒再在公司裏見過陳裕安了,聽說他出國讀書去了。而我也沒再見過林淙,他留下的外套,我每天都挂在床邊,無聊的時候就盯着看。
我始終參悟不了他那天說的話的意思,我甚至會想,他是不是還是有點喜歡我的呢?可是他都有了何貝書了,哪裏還會再看上這樣的一個我。
聖誕節每年都像一個瘟疫病毒,整座城市都跟中毒一樣,歡天喜地,提前一周就開始了慶祝。
滿大街的聖誕歌,滿大街的小情侶,滿大街的秀恩愛人群,我在家也不知不覺的宅了半個來月,陶蓁蓁打算留在國外過一個純正的聖誕節,她這一去,可快去了一個月了,我都怕她樂不思蜀,成了洋妞。
林凜義憤填膺,找我出來私會,怎麽也不打算聖誕節一個人過。我幽幽的問她,“不跟小守一起過嗎?”
她終于回歸了正常人思維,但還是白了我一眼,“我跟小守這時候出來,就是在宣告着,單身,狗。”
她指着自己說單身,再指着被拴在店裏的小守說狗。
自從上次小守走失後,林凜每天都把小守拴起來,可憐了小守沒了自由。
于是我和林凜兩個單身女漢子手牽着手走上了平安夜這條不歸路。
在甜品店吃甜品的時候,我想到此刻的林淙是不是在和何貝書一起過節呢?可是想曹操就曹操到,這回出現的不是林淙,是何貝書。
她打包了一個蛋糕和兩杯奶茶,要走時,正巧看到我和林凜。
我低着頭想裝作沒看到,但何貝書還是朝我走了過來,保持着她的優雅,微笑着向我開口,“好巧啊,爾熙。”
何貝書一直都是這麽自來熟的嗎?我幹笑着擡起頭,我想我笑的樣子一定比哭還難看,“好巧。”
林凜在一邊不說話,可能她還不認識何貝書。
“今天平安夜,沒有和男朋友一塊過嗎?林淙想吃蛋糕,我特意出來買一點。”
我看得很清楚,她手裏提着的是草莓蛋糕和兩杯奶茶。林淙不是一向讨厭甜食的嗎?
“林淙讓你買的?”林凜突然發話,将我的疑惑說了出來。
何貝書面不改色的笑着,轉而對林凜說,“是啊,大晚上的就想吃甜食,也是難搞。”
林凜裝作很為難的一副樣子,說道,“可是我表弟前幾天不是出差去了嗎?你跟他什麽關系,他還特意回來讓你買一個蛋糕?”林凜說着,又故意問我,“爾熙,你也知道我表弟最讨厭甜食了。”
何貝書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前一刻她還是優雅的蝴蝶,這一刻卻像是被火光傷到的飛蛾。
她難堪的看了一眼林凜,似乎沒想到林凜會是林淙的表姐。
何貝書拎着打包的東西,略帶踉跄的離去。
我也沒想到林凜會這麽不給何貝書面子,但我更想知道的是,林淙什麽時候去出差了?
“她是不是就是那什麽何貝書?小蹄子,敢在我面前撒謊,也不看看本宮是如何的明察秋毫,眼裏揉不得一粒沙子。”
林凜大概是宮廷劇看多了。
“林淙真的出差去了?”
“你不知道?”林凜吃驚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