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全給了我挑戰的勇氣。
于是我丢下了還在做頭發的老媽,一路狂奔到表姐家,開始我的伴娘之旅。
當伴娘總有忙不完的事,所以我忙忙碌碌的都完全記不起林淙要過來這件事。我也一直是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可是當我在酒店裏做着最後的準備時,林淙給我打了電話。
我拎着快要拖地的禮服裙擺,踩着幾厘米高的細高跟,從酒店的等候室跑出去,跑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我就看到一身深藍色西裝禮服的林淙,筆挺的站在那,像蔥郁的大樹,飽含暖意。
因為我是一路跑來,所以此刻有些氣喘籲籲,話也說不利索,“你……你還真的……真的來了啊……”
“把裙子放下來,禮服都不好看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多沒形象,好好的伴娘服被我弄得有點亂。唉,我現在不應該關注這個啊!我該怎麽把林淙帶進去呢?他人都來了,我也不能讓他回去啊……
“陸爾熙,婚禮馬上要開始了,你還在這做什麽呢?”
我生命中不知道是救星還是掃把星的陸子熙出現了,油頭粉面的,粉色西裝還穿着白色皮鞋。
他原本應該是想來叫我上去的,沒想到看到林淙。只見他雙眼發亮,湊到林淙跟前,“哎呀,我未來姐夫這麽帥氣,來來來,讓弟弟我帶你過去,我們這邊啊,親戚可多了,今個我們兄弟幾個可得好好喝一杯!”
陸子熙拉着林淙往裏走,完全不顧身邊的我,我大聲的叫住他們,“喂,等等!”
“姐,你就自己忙自己的吧,表姐那邊在找你,姐夫就交給我來照顧了。”
林淙回頭,朝我淺淺一笑,看起來并不無奈,反而……很享受?
我一定是忙暈了,對,忙暈了才會看錯。
從婚禮開始到結束,我都沒有再看到過林淙,當然也沒看到過陸子熙。趁着幾個伴娘陪表姐敬酒時,我偷偷溜出來,找了一大圈,才找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已經和我那一群表兄弟表姐夫“融為一體”的林淙。
“爾熙啊,好眼光!”一個表哥拉着我說,“這找老公啊,就得找妹夫這樣的,談吐得體,酒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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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估計喝多了,說話的時候都冒着濃重的酒氣,陸子熙坐在那,一直拉着林淙的手,邊哭邊說,“我這個姐啊,沒啥好的,就是人實在,你要是把她賣了,她還會幫你數錢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我一把将陸子熙拉起來,“丢不丢人啊你!”
陸子熙舍不得的抱着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抹在我嫩黃色的伴娘服上。
林淙安靜的坐在那,這一桌的人差不多都喝的差不多了,但只有他,好似什麽關系都沒有,冷靜又理智。
“林淙……你沒事吧?”
“沒事。”他沖我笑着,然後站起來扶過陸子熙,将他放到旁邊的座椅上,這才略帶抱歉的跟我說,“新娘新郎都還沒到這敬酒呢,這一桌的人都喝暈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的酒量這麽不好。”
我這一群表哥表姐夫的酒量不好?從小到大,我可是最害怕與他們同桌吃飯的,他們可是我們這群親戚裏有名的酒神啊!林淙竟然一人喝挂他們七八個人,我也是服了……心服口服……
“呀,小青年!”老媽又不知怎麽出現的,端着一杯紅酒眉開眼笑的走過來,“我就知道爾熙今天要帶你來,來來來,岳母帶你去認識認識姑媽姑婆。”
老媽拉着林淙走,可開心了。我急忙拉住林淙,想阻攔老媽,“媽,他喝多了,你別帶他再去……”
“我和我女婿的事,你別想管,快去陪你表姐敬酒!”
老媽轉身兇狠的把我的手從林淙的手臂上拍走,轉而又和顏悅色的對林淙說,“別管她,咱們走。”
林淙拍了拍我的肩膀,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沒事,別擔心。”
我怎麽能不擔心啊,你都把我這一桌的兄弟給喝挂了,你是喝了多少啊!你也不知道我那一群姑媽姑婆更能喝,她們可是女人中的戰鬥機!
可是我也只能無奈的看着老媽拉着林淙,一桌又一桌的挨個介紹,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林淙是誰。表姐的這場婚宴,更像是我的婚宴……
我擔憂的回到表姐敬酒的陣營,所幸表姐的另外幾個伴娘都很能喝,所以敬酒也就沒我什麽事。但是,我們每到一桌,那一桌的人都會恭喜我覓得良婿,我欲哭無淚,我想我真的是要感謝陸子熙和我老媽。萬一以後跟我結婚的人不是林淙,我可是真的丢盡臉了。
婚宴持續了很久,大家興致都有些意興闌珊之際,我終于落得清閑,找了張桌子坐下來,扒了幾口飯菜。
陸子熙是完全醉了,可憐了我弟媳婦澄澄,這麽瘦小一女孩還得扛着他回家去,我媽也喝醉了,我老爸也正扛着她,和澄澄商量着待會怎麽回去。
落地窗外面煙花齊放,今天是個好日子,很多人結婚訂婚,外頭可熱鬧了。禮炮聲一聲接着一聲,夜空中是五光十色及其燦爛。
我剛脫下累死人不償命的高跟鞋,便被這燦爛的煙花吸引了過去,不由自主的走向落地窗前。
我正聚精會神的看着煙花,身上突然被人披上了一件西裝外套,深藍色,帶着清淡的味道。
我仰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邊的林淙,煙火将他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我不由得想起畢業那一年,我們高三整個年級段瞞着學校買了很多煙花爆竹,在操場上燃放。
那是我們高中三年做的大概最瘋狂的事,保安沖出來要抓我們的時候,我們一群人都一窩蜂的四處逃散,那時林淙拉着我跑,他的臉,也如同此刻這般閃耀,深入人心。
“看什麽?”
林淙不再看夜空中的煙花,低頭看着我,問。
我心虛的別開頭,不去看他,“看煙花呢……”
“沒喝多吧?”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啊……
“我沒喝多少,倒是你……你還好嗎?”
“我現在還清醒着,你說呢?”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的酒量這麽好。”
“不是我的酒量好,很久以前我就陪我爸四處應酬了,喝酒分真喝和假喝。”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我那一群號稱酒仙酒神的表哥表姐夫們都倒下了,林淙反而一點事都沒有,最後我老媽也倒下了,他還清醒的站着。
“那個……我媽和我弟今天給你添麻煩了,你別放在心上。”我說着,将身上的西服外套拿下來,送還給林淙,“很遲了,大家也都散了,你先回去吧,我還得帶我媽和我弟回家去,他們都喝暈了。”
林淙細細的看着我,他眼裏閃爍着的光芒總能讓我沉溺其中。可是這已經夠了,他能陪着我參加這一場婚宴,能讓我的虛榮心再一次得到滿足,我想我已經自私的足夠了。
當親戚們恭喜着我能找到這麽好的人,我也是想真正的恭喜自己一次。可是我明白,這只是虛幻的一切,林淙不屬于我。
只要我想到林淙不屬于我的這個事實,我的心裏都會是苦澀的。
“爾熙,別光腳站在地板上,會受涼的。”
當我再一次躺在醫院裏挂點滴時,我才相信林淙真的是烏鴉嘴。
昨晚的婚宴,他臨走前提醒我別光腳站在地板上,可他說的太遲了,我已經受涼了。更何況當時我還只穿了一條抹胸的伴娘裙,這酒店大廳裏的暖氣,也阻擋不了我感冒的步伐。
在深冬裏感冒,我痛苦的快奄奄一息。
陶蓁蓁給我打了個越洋電話來慰問我,被她愉悅的心情感染,我決定我不會放過她在臨走前跟林凜告密的這個行為。
陶蓁蓁挂完電話,林凜又來了電話,哭天搶地的跟我說,小守不見了。
我一聽,也吓壞了,連忙加快了點滴的速度,匆匆挂完,帶着還有點暈眩的頭,跑到林凜店裏。
林凜已經用了一大卷的衛生紙了,眼睛腫的都跟桃子似的,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這樣,當然,顧念結婚那會我不在場,自然不知林凜那會是什麽樣。
“我就忙着,一眨眼的功夫,它就不見了,附近都找遍了,你說這可怎麽辦?現在大冬天的,有些人就愛吃狗肉火鍋,我們小守又這麽肥美……”
……我很想說,沒有人會傻到去吃沙皮狗。
鑒于我是個熱心腸的人,我陪着林凜再去外面找了一次。外頭寒風凜凜,我這一個病人陪着林凜跑了好多路,終于在一個公園裏找到了小守,還有……白大褂。
林凜在見到小守的那一瞬間,氣勢如虹的喊了一句,“小守!”
正屁颠屁颠的吃着白大褂喂得食物的小守嗚了一聲,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