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等于就是個變相的真心話大冒險呗。”陶逸了然的說,“你們負責大冒險,我們負責真心話,是這意思吧?”
陳亦然點了個頭:“差不多,就說你們幹不幹吧?”
“行啊。”陶逸爽快的答應,“你們都大冒險了,我們也不能慫啊。”
陳亦然一挑眉:“你說的哈,願賭服輸。”
“沒問題!”
陳亦然把兩只手放在郝晨面前,朝自己的左手瞟了一下,擡頭看着郝晨,帶着不懷好意的笑。
“左邊。”郝晨勾了勾嘴角,配合着他。
陳亦然攤開手,很遺憾的說:“可惜了,又錯了,小崽子,你怎麽選啊?”
郝晨對陶逸一笑:“交給你了?”
“行。”陶逸闊氣的一擺手,“我就不信你還能問出什麽花來。”
“有喜歡的女生麽?”郝晨問。
“…??”陶逸瞪着眼看他。
他有沒有喜歡的女生這個問題還用問?這事他私下裏跟郝晨說過千八百回了,非要現場拉出來鞭屍麽…
陶逸斜眼飛快的掃了文珞一眼,就看到對方臉上淡淡的紅暈,和帶着點忐忑的眼神。
下意識就應了一句:“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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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晨說完,又跟陳亦然繼續下一回合。
陳亦然就這麽“不負衆望”的又輸了。
然後,找上了陶逸。
“……”陶逸懷疑的看着他們,“我怎麽覺得你們就是來給我挖坑的呢?這不公平啊,要是這麽玩,那還不就是你們單方面玩兒我啊?”
“那咱們就加個次數限制。”陳亦然非常人性化的說,“就只有三次機會,怎麽樣?”
“行…吧…”陶逸想了想,遲疑着點點頭。
“好,那我提問了啊。”陳亦然清了清嗓子,“那請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跟人姑娘表白啊?”
“不是…”陶逸下意識的又瞟了眼文珞,“我确定了,你們就是給我挖坑來了…”
“願賭服輸啊,你自己承諾過的。”陳亦然提醒到,“男人可要言而有信,說一套做一套怎麽對人小姑娘負責啊?”
陶逸有點心情複雜的看了眼陳亦然和郝晨,萬年不變的臉色裏終于也帶了點可疑地紅。
又看了文珞一眼後,帶了點鄭重的說:“高考完,等高考完我就表白。”
“嗷…”陳亦然笑着拍了拍陶逸的肩,“可以的小兄弟,記得自己說的話啊。”
說着,又瞧了文珞一眼。
文珞跟他對上眼神,飛快的轉了頭,挪到沈一蔓身後,額頭抵在對方肩膀上,不出聲了。
陳亦然看着郝晨,一臉得逞的笑意。
郝晨臉上也帶着笑,沖他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繼續。
再一次“遺憾選空”後,被拉出來真心話的人,就改成了文珞。
“等高考之後,如果有喜歡你的男生跟你表白,你會考慮跟他在一起麽?”
郝晨看了看立正站好的陶逸,帶着淡淡的笑意。
話都已經問的這麽直白了,文珞藏在沈一蔓身後臉幾乎沒敢露面,等了好一會兒,才輕聲的應了一聲:“嗯。”
聲音不大,但足夠周圍的人聽清。
陶逸繃着嘴角,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竊喜。
看着那邊害羞的害羞,興奮的興奮,陳亦然啪的一拍手。
“行了,三次機會用完了,我們倆繼續了啊,你們想押注就押注,随意哈。”
經過這次團結一致的當了次隐形的月老之後,兩個人玩起來火|藥味也降了幾個度。
沒多久酒就快要見底了。
“一把決勝負吧。”陳亦然把手遞到郝晨面前,“你猜對了就我接受懲罰,猜錯了就還算你的。”
“嗯。”郝晨看着面前的兩只手,“左邊。”
“哎…”陳亦然攤開手,有點不甘的看了他一眼,“說吧,讓我做什麽?”
想到這是最後一次的懲罰,陳亦然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總覺得這小崽子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這次機會。
于是老臉一拉,打算求個饒…
“崽子,多少給點面子,別太為難人了啊…”
陳亦然說這話的時候,歪着頭帶了些示好。
他的眼睛總是盛滿暖陽,不管看向哪裏,都帶着顧盼生姿的光彩,也就是因為這樣,他一示軟,眼角會随着表情微微的向下垂着,顯得格外無辜又可憐。
郝晨心裏突的跳了一拍,抿了抿嘴,移開了視線。
“那你唱首歌吧。”
“唱什麽?”
“随便你。”
行吧,唱歌就唱歌吧。
陳亦然在腦海裏随機選了歌,小聲的清了清嗓子,也沒跟人打個招呼,直接就開口唱了出來。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
郝晨原本扭開的視線,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就轉了回來。
陳亦然的嗓音不算很高,但也絕不屬于低沉那一類的,他的音色很好,明亮又溫柔。
郝晨聽到過他哼歌,但沒有完整的聽他好好唱過。
沒有伴奏的附和,只有蟲鳴風響,還有稻田裏的飒飒聲。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好像蓋過了所有的聲音,響在耳畔,敲進他心裏。
陳亦然唱到一半,陶逸也跟着唱了起來,大概是酒勁上來了,也或許是因為那些不算表白的表白,一首歌唱到最後,就成了大合唱,文珞、沈一蔓都或高或低的和着聲。
除了郝晨。
在陳亦然突然提高了聲音唱出第一句英文的時候,郝晨覺得仿佛整座小山都籠了淡淡的光,看的到田地的綠,也看的到樹枝的搖曳。
璀璨的就像星空一樣。
大概自己也有點醉,郝晨突然就很想把這句話說給他聽,矯情也無所謂。
他看着陳亦然,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把自己當作了一臺攝像機,盡全力的把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部刻在腦海裏。
“怎麽樣?”
把一首歌唱完,陳亦然帶了笑的扭頭看着他,少見的帶着點謙虛的問:“還行吧?”
“挺好聽的。”郝晨淡淡的笑着。
陳亦然擡了擡眉毛,有點受寵若驚,還以為這小崽子會損自己呢…
“你…”
郝晨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什麽,就被文珞截了話音。
“然哥,你唱歌太好聽了。”跟着唱完歌,文珞也沒了剛才的羞澀,像平常一樣的叽叽喳喳,“你之前學過唱歌嗎?”
“沒有啊,我又不是學音樂的。”陳亦然笑着說。
“哇,那你嗓子真是太好了…”文珞說着,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啧啧的贊嘆。
算了…
郝晨低頭輕輕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
“咱們差不多該回去了吧,這時間也不早了,然哥還要回酒坊吧,今天剛跟那個王二狗鬧了矛盾,回去太晚了感覺不太好。”陶逸看了時間說。
“嗯,走吧。”郝晨應了一聲,撿起地上的易拉罐,放回袋子裏,轉身走在了前面。
見郝晨走開,陳亦然也趕緊撿了罐子跟上去:“你等會兒啊,拿上手電筒。”
“你剛剛想說什麽來着?”
回去的路上,陳亦然開着手機照明,小聲的問着郝晨。
“剛剛什麽?”郝晨不明所以的問。
“你不是說,你…然後就被小文同學打斷了麽,我怎麽了?”陳亦然打破砂鍋的問。
“沒什麽。”
郝晨擡手摸了摸脖子,被草兔子戳的有點癢。
“真的?”
“嗯。”
很多話也不過就是一時沖動,涼風一吹,理智歸位,羞恥也好,尴尬也好,又都變成了借口,把那點迤逦的矯情重新按了回去。
總之,沒必要了。
“對了晨哥,突然想起來件事。”陶逸在後面說,“你再過幾天該過生日了啊,我看你今年的生日只能在山裏過了吧。”
“無所謂。”郝晨不在意的說。
“怎麽就無所謂了,不管在哪兒過都要好好過啊,十七歲呢,再過一年該成人了,珍惜最後一個未成年的生日吧。”陶逸笑嘻嘻的說。
“對哦,咱們還是想點內容吧,怎麽過啊?”文珞附和着說,“蔓蔓,你覺得呢?”
“我?”沈一蔓愣了一下,擡眼看着走在前面,形影交疊的兩個人,沒什麽興致的說,“你們看吧…”
“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啊小崽子。”陳亦然笑眯眯的問他,“你說說看,要是我能辦到的我就給你辦了。”
“禮物不應該是自己想好送的麽,我要來的還算什麽禮物。”郝晨看了他一眼,“你随便吧,我無所謂。”
“真的?”陳亦然想了想,“那你至少說說你不喜歡什麽吧,別到時候我再踩了雷區了,你又跟我發脾氣。”
“我什麽時候跟你發脾氣了?”郝晨皺眉問。
陳亦然帶着笑,伸手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就你現在這個皺着眉的樣子,我覺得你就是在跟我生氣。”
郝晨躲開他的手,淡淡說:“那是你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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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上次請假的時候說了第二天二更,結果臨時又被派了工作,也沒更出來……
這次算是給補上了吧~
(  ̄▽ ̄)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