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8. 無能狂怒人間屑 異瞳瘋批純血種
劇本設定
角色一:好事記者。
作用:目擊“我”和月彥的親密舉動, 曝光緋聞。方便“我”創造更多和月彥接觸的機會。
轉折:森鷗外突然出現。
系統:是否按照原劇本運行?
産屋敷耀哉:森鷗外是個不穩定因素,無法判斷他的下一步舉動。原劇本需完全作廢。
新劇本……
【待定】
森鷗外駕着車在路上疾馳,窗外倒退的風景沒有一秒入他的眼。
後座, 金發的少女身體蜷成一團, 緊抓把手的模樣像是溺水者尋求救命稻草。
忽然一道驚雷。
轟隆!
“哎呀!”愛麗絲驚呼。
森鷗外擡頭從後視鏡裏打量,見她嗫嚅着唇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森鷗外神情淡漠地問。
無外乎求他減慢車速之類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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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猶豫幾秒, 張嘴深呼吸一次,鼓足勇氣似地:
“所以剛才的白衣服和産屋敷照片上的男人是同一個,對吧?”
森鷗外不禁眉頭一皺。
愛麗絲比他想象中大膽,或者說—
不谙世事。
“小愛麗絲,讓我告訴你。成年人世界的準則是‘看破不說破’。比如現在, 你最不該在我面前提起的就是這件事。”
森鷗外周身氣壓降低。
愛麗絲噤若寒蟬,她騰出只手來虐待讨厭的洋裝,嘟起的嘴唇訴說不服。
“是你讓我問的。”
“我沒有。”
少女言之鑿鑿指了指森鷗外的心髒。
“是你的心讓我問的。它說趕快來個人說說話吧, 它快氣爆炸了!”
“……少胡說八道。”森鷗外垂下眼, 含糊其辭。
愛麗絲卻不依不饒:“才沒胡說。我都喘不過氣了,因為和你共感。”
也可能是森鷗外車速飙得太快,反正橫豎都是他的錯。
過了一會兒, 少女恢複平靜。她觀察男人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很生氣嗎?”
“……明知故問。”
森鷗外捏緊方向盤。共感是柄雙刃劍, 讓他拙劣的僞裝變得可笑。
“那我跑回去幫你把他暴揍一頓!”
“噢好,記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給我。”
森鷗外随口的敷衍讓少女信以為真,她摩拳擦掌瞅準紅燈的時機,姿态輕盈地飛出窗外,在森鷗外的窗戶旁揮手告別。
然後—
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拽着蓬松的裙擺拖到副駕駛的位子。
撲通一聲, 愛麗絲摔得頭暈眼花。
森鷗外看也不看她一眼,語氣低沉:
“給我老實坐好, 系上你的安全帶。”
“……切,說到底還不是舍不得。”
愛麗絲不屑地吐舌,看向他緊握方向盤的手。
那些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和掌內泛紅的軟肉就是森鷗外隐而不發,怒氣的證明。
刺啦—
猝不及防的剎車拉回愛麗絲的思緒。
“我們到檢測中心了。”森鷗外面無表情地開門出去。
金發少女亦步亦趨。
“小愛麗絲。”
“嗯?”
“別為無謂的人浪費時間。”
“……知道了。”
今天是港口Mafia成員出血檢結果的日子。
森鷗外進門就瞧見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像無頭蒼蠅亂轉。
愛麗絲嫌棄地皺眉,悄聲說:
“這家夥該不會腦子有問題吧?”
森鷗外瞪她一眼,不怒自威:“注意你的禮貌。”
“略~”
說話間,醫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快步迎上來。
“你們是……?”
“我是港口Mafia的首領,來拿成員的報告。”
“噢。”醫生恍然大悟,臉上焦慮被喜色取代,他猛地抓住森鷗外的袖子,“啊對了,你是小耀哉的朋友對吧?”
[小耀哉]?
真是個親昵到讓人生氣的稱呼啊。
“有事嗎?”
醫生撓撓頭:“我是小耀哉的同事山田,他到時間取報告了,但我聯系不上。”
只言片語讓森鷗外聯想起片刻前的場景。
不忿卷土重來,讓呼吸都略顯笨重。
他拂去男人的手,輕蔑地勾唇淺笑:
“産屋敷先生可能現在比較忙。”
忙于沉浸自己的新戀情,還要應付更多聞風而來的記者。
山田的劉海被豆大的汗珠浸濕。
“……那你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他嗎?”
男人的窮追不舍引起森鷗外的懷疑。
他瞥一眼對方桌上堆積如山的報告,試探地問:
“該不會是血檢有什麽……問題?”
此話一出,山田臉色驟變。
他連連擺手:“不不不,怎麽可能有問題呢?我只是……額,希望小耀哉趕緊回來幹活。”
啧。
這家夥的撒謊水平遠不如愛麗絲。
森鷗外按捺不耐,笑容和善地靠近:
“不如我代你轉交耀哉的報告,山田醫生也挺忙的,對吧?”
他的語氣是不容置疑。
山田被逼到桌角,哐當一聲—
大量的紙質報告散落在地。
他一邊手忙腳亂地撿,一邊幹巴巴地笑:
“額,不用麻煩了,報告屬于個人隐私。還是我直接交給本人吧……”
真相越是遮掩就越殘酷。
森鷗外的心頭湧上不詳的預感。他沒空跟這個醫生廢話,用眼神暗示旁邊蠢蠢欲動的愛麗絲。
然後—
撲通一聲悶響,山田昏了過去。
森鷗外彎腰在茫茫的紙張梭巡,直到找出那張署名為“産屋敷耀哉”的報告。
功臣愛麗絲湊到他身旁踮着腳問:
“怎麽樣,林太郎?”
森鷗外捏着紙的手嘎吱作響,視線簡直把它灼穿。
他把報告塞進風衣內側袋,不置一詞地轉身離去。
這張報告……
沒得到回複的愛麗絲無聊地撇撇嘴,緊跟森的同時,也不忘毀掉門口的監控。
畢竟這是身為港口Mafia的專業素養。
耀哉獨自走回中心。
月彥的話裏有話和森鷗外的驚鴻一瞥,還是後者更讓他牽腸挂肚。
男人到底看到了多少?現在又是怎麽想的?
耀哉遲疑地掏出手機,後知後覺發現來自森鷗外的未接電話。
十五分鐘前,正好是他和月彥準備走出餐廳的時候。
“……”
耀哉的手懸在森鷗外的號碼上方,每當想要按下,冥冥中就有股不可抗拒的阻力。
或許是羞慚作祟,沒能抓住什麽的手指最終握成拳頭。
他滿懷心事,甚至忽略了山田辦公室門口被破壞的監控。
一進門,耀哉被滿地狼藉唬了一跳。
他飛快地跑向桌邊昏睡不醒的同事。
“山田君,你沒事吧?發生了什麽?”
幾秒,山田悠悠轉醒,懵懂地環顧四周。他終于察覺小腿的酸痛,扯着嗓子尖叫:
“啊小耀哉,是你的那個朋友!Mafia的首領!”
“你是說,森鷗外對你注射麻醉劑?”
耀哉不明所以。
山田從他懷裏蹦起,邊咒罵邊着急忙慌地找報告。
“去他的Mafia,還有更重要的事,你的血檢有點……”
“……問題?”
耀哉聽他語焉不詳,心跳驀然加速。
他彎腰加入搜尋的隊伍,好半會兒,山田臉色慘白地擡頭:
“糟糕,那張證明你會變異成吸血鬼的報告不見了。”他頓了頓,右拳拍左掌,“會不會是你朋友拿走了?”
“……”
耀哉摸着口袋裏的手機,眸色微沉。
看來森鷗外的這通來電,不得不回了。
他吐出口濁氣,仍郁結在心。
Mafia 首領辦公室
森鷗外在查閱本月財報,沒有等誰的電話。
嘟嘟嘟—
桌邊的手機響了三聲,屏幕上顯示的“未接來電”是爛熟于心的號碼。
森鷗外壓抑唇邊笑容,慢條斯理地接起:
“喂,哪位?”
聽筒那頭沉默長久:“是我,産屋敷耀哉。”
連名帶姓的自我介紹彰顯疏離,森鷗外捏緊手機,不動聲色地笑道:
“不好意思,你說要分道揚镳,我就把號碼删了。”
耳邊的呼吸似乎沉重一些。
森鷗外很滿意,他閉眼想象對方的表情。
除非氣急敗壞,不能平他心中憤怒的萬一。
“抱歉。”耀哉輕聲說:“你特意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産屋敷的回答始料未及。
森鷗外咬牙切齒:“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道歉。”
男人無疑狡猾之極,用逆來順受營造一種幻覺。
人對不在乎的家夥才不會有忍耐力,這樣就好像—
耀哉當然不會回答,他從來攻于心計。
到了森鷗外都不能吝啬贊賞的地步。
“噢,只是想提醒你,我在你家裏發現了竊聽器,可能是從你的衣服上掉下來的。”
“是嗎,謝謝你告訴我。”
耀哉波瀾不驚。
“……”
森鷗外懷疑他沒有聽清,家裏被裝竊聽器可是危機四伏的預兆。
噢,也可能人家無暇關心這種小事。
“忘了恭喜你的新戀情,另一個攻略對象?”
森鷗外還是忍不住問了,盡管以譏诮的方式,也不代表他不好奇。
耀哉仿佛沒察覺他胸腔随時迸發的火山。
“對,月彥是我的新目标。”
“……”
話說到這裏,完全沒聊下去的必要。
森鷗外看向桌上被他捏皺,屬于耀哉的報告,眼裏滑過猶疑。
“你的報告……”
他的話只說一半。
“我的報告在你那裏對嗎?挺好的。”耀哉用輕描淡寫的語氣,“你如果實在對我的背叛無法釋懷,有一種辦法。”
[把我的報告公之于衆。]
森鷗外簡直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威脅我嗎,産屋敷先生?你以為我不敢?”
耀哉不合時宜地笑了,猶如一陣輕風,飄過萬裏撩動森鷗外的心扉。
“我的血液問題瞞不了多久了。”他說。
[如果注定身敗名裂的話,我只想被你毀掉。]
森鷗外倒吸口氣,為耀哉話裏的暗示渾身燥熱。
他平複紊亂的心髒,裝作柴鹽不進:
“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
“嗯,你不會。”
耀哉利落地挂斷電話,沒說一句再見。
森鷗外抓着手機在座位發呆。
那家夥最後好像說了句“我喜歡你”,又好像沒有。
但誰還在乎呢?
映入眼簾的是好幾筆被取消的訂單。
片刻後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赭色頭發的青年幹部出現在門口。
他半遮半掩地觀察Boss臉色,眼尖地發現對方的手機上開着雅虎頭條。
是産屋敷耀哉和制作人月彥的最新戀情。
中原的唇抿成直線,心中泛起自己都無法定義的情緒。
就像吃了沒熟透的葡萄,酸澀四溢。
“中也君,你來啦。”
森鷗外把手機背面朝下,愁眉苦臉地趴在桌上看他。
Boss難道是因為這件事叫他過來嗎?
正想着,森鷗外甩甩手裏的紙。
“中也君~你看過這個月的財報嗎?我們組織可能要倒閉了。”
“……哈?”
雖然因為吸血鬼的傳聞,被退了幾筆大額訂單,也不至于這麽誇張吧。
森鷗外卻鄭重其事點頭:
“就是這樣。”
他把另一張紙遞過去,中也定睛一看,怔愣當場。
因為上面赫然寫着:
[被檢測者産屋敷耀哉,血液裏含有和吸血鬼同樣的分子,存在變異危險。建議盡快實施隔離管理。]
“我想啊,把這個人的血液能增強吸血鬼實力的事情公布出去,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出高價買他的命。然後我們就可以賺一筆外快填補空缺。”
中原中也望着侃侃而談的森鷗外,如墜冰窖。
“Boss, 你一定是在說笑吧?這可是産屋敷耀哉啊。”
“所以呢?”
森鷗外疑惑地挑眉反問,籠罩在陰影裏的臉鬼氣森森。
此情此景,中原中也忍不住拔腿就跑,剛搭上門把手,男人戲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怎麽了中也君,你不是指控産屋敷蓄意謀殺那個月彥,不是覺得他害死了立原嗎?難道你其實……”
[喜歡他?]
中原中也的心髒猛地一跳,那些未名的情緒撥雲見日,豁然開朗。
他停住腳步,轉頭凝視不遠處的森鷗外:
“您不是也喜歡産屋敷耀哉嗎?怎麽現在……”
“啊~中也君不知道嗎?組織的利益永遠高于一切。而且,我這個人有個習慣。”
[所有喜歡過的東西都要親手毀掉。]
作者有話要說:寫首領和主公的對手戲,我滿腦子只想看他們瘋狂XXX。(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