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全京城的貴婦人都進府賀壽,傅雲瑤也不例外,帶着禮品進門,打算露個面就回,畢竟傅詹在官場上不争氣,別連累她看臉色,果然事沒好事,讓她給想着了,還是個特別低俗的栽贓手段。
翰林家的姑娘該都是知書達理的,卻出了個這麽個例外的,三姑娘不知擱哪聽聞了傅雲瑤是個二嫁婦,所以特意羞辱她,她頭上戴着的翡翠珠釵是貴妃娘娘賞賜的,所以晃蕩一圈就準備收回去放好,結果呢,中間的那一塊最值錢的翡翠卻不翼而飛,老太太最寵這個幺兒,忙左右的讓丫鬟小厮的桌子椅子底下的翻騰,最終,是在傅雲瑤的腰際發現的,說來可笑,人就是這麽明目張膽,之前傅雲瑤剛進府,路過個花圃的時候看見個小姑娘蹲地上哭,她瞧着心疼,忙蹲下安慰她,小姑娘說她和姐姐走丢了,姐姐腰上有塊玉佩,她就認識那塊玉佩,傅雲瑤想着幫她找找,就出言哄她別哭,小姑娘破涕為笑的時候從頭頂拽下來個玉,用繩子一吊子,讓她挂腰上,說是不值錢,她臉盲,只記得自己的玉佩,所以非得讓傅雲瑤系上,所以,前後這麽一配比,是不是被坑了,唉,真是防不勝防啊。
傅雲瑤伸手摘下來想還回去,結果繩子太細還是怎麽着,嘎巴一聲,碎成兩半了,這下可壞了,三姑娘一臉激動的斥責她,說出口的話真不像是翰林府中女子能說出來的。
“一貫聽聞二嫁女黴氣濃厚,将軍夫人還真準确的體現了這話,其實我很好奇啊,鄉下的女子都這般有心計嗎?我可聽說将軍夫人剛巧合離,就勾搭上了傅詹将軍,別是用了什麽我們不會的手段,您說出來,我們借鑒借鑒呗?”
都是拿她身份說事的,擡眼瞧了一眼上首的老太太,還一臉慈祥的笑着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的主兒,單手扶着寧紅站起來,收斂了腰身沖着上首一服身,語氣輕描淡寫,“祝老太太壽比南山,歲歲有今朝,至于姑娘的話,雲瑤不太明白,這玉佩确實是我弄壞的,回了再送一塊過來償罪,若是姑娘還有什麽要求,一并提出,雲瑤定無二話可言。”
三姑娘自然捉着不放,其中有一位誰家的主母看不過去,出來打哈哈,扯着傅雲瑤躲了出去,反正就是沒安好心,等着回府了,她瞧見栗子笨拙的翻身呢,才吐出一口惡氣。
傅詹反而早就聽說了,陰沉着臉直接進宮,不過上下午,京城的風向又流轉了,陛下發下聖旨賞賜傅詹大将軍其妻傅雲瑤為一品夫人,特允其面聖可不跪,另賞下翡翠無數,金銀幾箱,風風光光的繞着大街逛了一圈才進将軍府。
第二日早朝,傅詹直接站出揭露王翰林寵妾滅妻,并在科舉中收受賄賂提前洩露考題,此舉令陛下大怒,下旨降職降薪,并令其閉府自糾。
這下子,誰都知道傅詹寵妻的脾性了,各家的都通告下去,萬萬不可去招惹傅雲瑤。
而長公主府中,驸馬一身華貴的進來,女子瞧見立刻轉而欣喜的上前,主動揮開婢女親自服侍脫去外袍,“今個兒怎麽如此悶悶不樂?可否說于我聽?”
男子赫然轉身,眉目重疊,正是與傅雲瑤合離後的吳仁毅。
盲婦
自從那日公堂分開後,吳仁毅便投奔京城裏的往日同窗,到了才知道京城的繁華以及地域歧視,他不是個鄉下人,可偏偏就到了哪兒一開口就被認定了他是個鄉巴佬,由此頹廢一陣,恰巧他那個同窗認識個富貴人家,介紹他去講講學,順便掙些銀錢,他一聽心頭不舒服,但也穿着素袍去了,他家幾個小孩子很好打發,每日布置些課業讓自己完成,很快進入寒冬,一日起晚了,有些焦急的往府裏趕,沒注意路上疾行的馬車,恰巧被撞個正着,略微吃痛的直起腰,聽人家趕車的仆人過來認錯,他試着動沒什麽問題,便揮手随意的道聲無事,便繼續趕路。
而車中坐着的女子恰巧掀起瞧清了他樣子,及至晚間,那抹青色仍徘徊在她腦中揮散不去,于是,接下來的每日清早,她都坐馬車在那處等着他,越看越喜歡,便遣人調查,又做出安排。
隆冬這日,吳仁毅正躺着思念傅雲瑤呢,聽見同窗闖門而入,興奮的撈起來他說,“吳兄,天大的好消息,長公主府邸缺個教書先生,我已經替你報名,明日早起,我們一起去……”
吳仁毅一聽長公主,心思鬥轉,傅雲瑤魚目不識珠,他還真得混出個樣子來。第二日,沒特意的打扮,反而還是素袍清減而去,一片繁華中,金銀雕刻的樓廊栩栩如生,襯的人都高貴許多,隔着屏風,女子貪婪的看着清高的男子,不錯過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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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激烈的角逐,選定兩位先生,一位是個白須的老者,專教課業,而另一位就是吳仁毅,他專教音律和書畫,第一次見長公主,吳仁毅是恭敬萬分的,連頭都不曾擡起,等着稍微接觸了,才在背地裏暗自打量過她,長公主今年四十三歲,比當今陛下大三歲,只不過樣子還保持的很漂亮,肌膚也同年少女子般白皙緊致,唯一能看出年紀的就是她眼角和額頭的紋路,吳仁毅靠着長公主的先生這一職位,突然身份地位高漲,每日受着追捧和恭維,心中高興萬分,但表面上仍舊高冷不可接觸。
有這種想法的還有長公主,她之前已有兩位驸馬,大驸馬因為寵幸丫鬟被她告到陛下那,處了杖刑,二驸馬雖然老實,她卻愈發的沒感覺,所以也告了陛下二人合離,空蕩了許久,才遇到吳仁毅,這個男人是命中注定的,每日夜裏,她都假設着這個男人如果能摟抱着她親吻旖旎,那該多顫粟,每日每日的都想,只不過,她一貫是個端莊賢淑的模樣,若是尋了個小她二十多歲的男子,會不會遭人笑話,或是成為別人的把柄?這些考慮都使得她控制言行,尤其是心上之人還如此的冷情自持,反而顯得她急不可耐。
吳仁毅還同往日一樣,言語甚少,轉身錯過的時候手指無意間觸碰到她後背,只那麽輕輕一下,長公主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這種越是煎熬和模棱兩可的暧昧越使人迷失,冬日的陽光還媚,女子蕩漾心神,而男子卻一無所覺。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月,冬月十五那天,長公主早起禮佛靜心,忽而聽到得外面吵鬧,原來是吳仁毅今日要請假出府去寺廟禮拜,偏她的管事丫鬟拿捏,說必須得長公主同意才可出府,而男子本就是個外客,怎麽還被強行束縛了呢,所以吳仁毅直接出府,被侍衛給攔着的時候恰巧用劍柄劃破了衣袍,這才惹的亂子。
女子着鳳袍,出來一眼就瞧見那個男人,眉蹙的緊,唇色已經凍的發白,偏生還硬撐着那股死也不服輸的傲氣,立在那站的筆直。
衆人跪下行禮,唯有吳仁毅仍舊站着不動,他并無過錯,何來的屈身?
“先生不必動氣,我親自送您上山,正巧有新做的衣袍,不如,進殿來換上一件?”
吳仁毅本就是心計叢生,也正巧中了女子的下懷,聽的她繼續說道,“至于你,送去慎刑司長點規矩吧。”
跪地的管事丫鬟還不待求饒就被人拖着去了,周圍一圈的奴仆都暗自垂頭,不敢再往裏探看。
吳仁毅忽然開竅,本來也是一時氣憤,他的野心其實很大,大到如今這種地位不是他想要的,正好明年開科舉,他決定穩下心思努力備考,務必拿下名次,而這其中唯一能給他添增助力的就是他的這個女學生,長公主殿下。
殿內,溫暖如春,吳仁毅伸臂褪去青羽色棉袍,露出裏面的竹青色裏衣,因為也是長的,所以低頭解盤扣,手指纖長靈活,微頓了後,擡頭看向椅子上坐的端正的女人,扯了個關懷的笑意,走近兩步問她,“殿下怎麽,太熱了?”
額頭上細細密密的一層汗,被男人一說,她才後知後覺的臉頰發燙,四肢無力,有些喘息的聞着他身上的筆墨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擡手放在她額頭上,被那抹冰涼的觸感震的渾身酥軟,吳仁毅似發現了個好玩的東西,勾着眸子碎成一片光的散向她,“呵,出了許多的汗呢……”
男子聲線純粹又帶着難言的沙啞,如此一句簡單的陳述就使得女子的身體裏像被上萬只蟲子鑽了一樣,軟綿綿又奇癢難忍,分外的揪心攪腸。
吳仁毅見下方的女人神情恍惚,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忽而心理上就滿足了,就說他俊逸君子,怎會有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