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去陰沉着臉買了一筐,駕車回府送大廚房去。
剛進內室,傅雲瑤就感覺肚子絞勁兒的疼,硬生生的捱着吃了兩只大閘蟹,才讓姚奶娘扶着進産房,傅詹是過了一個時辰才接到消息,急忙趕回來,貼着窗根底下聽裏頭的動靜,跑的滿頭是汗,想掀開簾子一角瞧,偏的老頭坐着嚴肅警告他,“男子不可入內,否則存有兇兆。”
傅詹不相信那些歪理,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站着望眼欲穿,須臾,裏頭姚奶娘興奮的哎呦一聲,傅詹攥着拳頭渾身僵硬着聽見個嬰兒嘤嘤的哭聲,他傅家,有後了。
剛過完年,溫暖的暖閣中,女子斜倚偎着柔軟的靠枕,聽着姚奶娘說小孩子的各種趣事,她還沒取名字,所以都小公子的叫喚,“您可不知道,小公子可尖着呢,有尿了,自己就哼哼,渴了餓了也知道,省心着哩。”
一聽是誇獎,襁褓裏白嘟嘟的小胖子踢着腿咿呀咿呀的跟着附和,也不知道繼承了誰,正巧傅詹大跨步進來,手裏舉着個小木馬,蹭蹭蹭的過來逗弄讓他看,果然,小孩子都喜歡這種,圓溜溜的黑葡萄眼睛直盯着那木馬,手腳并用的想勾下來。
傅雲瑤好笑的觸了下小不點兒的額頭,“你個貪心鬼,還小呢,長大了才能玩。”
轉頭眉目暖融的望着男人,語氣抱怨,“一宿沒睡就整個這玩意兒?”
傅詹傲氣的挺直身子,從小胖墩的身上移到女子面容上,似乎她變得比較之前有生氣了,之前的她像個總會遠走不屬于這兒的人,如今可能添了牽挂,才像個普通婦人。
“本想雕個小木劍或者長矛的,怕他傷着自己,所以才整個能搖晃的小木馬,你瞧,這個上面釘了層鹿皮,怕他坐着涼。”
小胖墩掙紮半天也不見這個高個子男人給他,頓時氣的哇哇直哭,傅雲瑤只好抱起來輕拍着哄,邊朝着他瞪眼,讓趕緊拿出去,輕聲的撫摸着懷裏的寶貝兒,柔聲細語的,“寶寶乖,娘親在這兒,給你玩這個布老虎吧,嗯?好玩嗎,大爪子碰碰小腳丫,碰碰小手心,碰碰鼻子尖……”
傅詹想起來宮中傳來的信,有些晦澀的不舍的留戀的看着他倆。
“雲瑤,你想好名字了嗎?”
說起名字,确實,傅雲瑤沒想好,問他,“臘月的生日,不如喚冬榮吧。”
《遠游》中有句“麗桂樹之冬榮”,指桂樹經冬不凋,傅詹合掌說好,“傅冬榮,好名字。”
“乳名就喚栗子吧,生他那天吃的糖炒栗子。”
傅詹抿嘴偷笑,“聽聞那日你還吃了大閘蟹呢,怎的不叫閘蟹?”
Advertisement
有個小孩子,他倆的感情也莫名其妙的上升,直至聖旨再次降臨傅府,這回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親自來的,排場鋪的可大,宣城裏的百姓都樂意瞧個熱鬧,湊傅府門口擠着擁着,大門四敞,也只能看見隐隐綽綽的白牆影壁。
陛下這回真急了,冬末的時候有一日心裏燒的慌,夜半打坐的時候就覺得萬分的難過,直至正月初一,早起就高燒不退,禦醫診斷後不敢用重藥,只好簡單的火候輕燒,所以才拖到這個時候想起來傅詹來,準備的說是想起七色鹿的鹿茸來。
傅詹在窗外聽着嬰兒奶聲奶氣的牙語,和女子似有似無的撫慰聲,躊躇半晌,才一身微寒的進去。
“雲瑤,我可能要先回京城一趟,等着那頭的事兒辦完了,我就回來找你,行不行?”
女子已經褪去了孕時的圓潤,纖柳的腰肢晃動,身姿窈窕,向着男人走過來,菱形的眼睛上挑着,唇彎彎的,一側露出個淺淺的酒窩,如春末的梨花,傅詹只覺得她的身體是軟的,她的手也是軟的,還有她的唇,也是軟綿綿的。
傅雲瑤覺得這個男人很愚笨,懷孕的時候就讓他入了府中住着,其中默許的意味濃厚的她都不好意思,可這人呢,就是這樣實誠,傍晚或用過晚膳就主動去客房,直至栗子出生了,他還是那副君子淡如水的模樣,怎麽?難道她傅雲瑤的美色不夠吸引他?
人需要接觸了才知道到底适不适合,像繡鞋,只有穿上腳了才知道舒不舒服,與傅詹,她就是覺得很安心的那種,想依靠的那種放心。
這是日積月累的,并不是初見就能決定的,傅雲瑤的心思其實很敏感,傅詹能感覺的到,他總想着讓她舒坦,不受世俗的這些累贅,他總想多為她做些什麽,不要求什麽回報,只要她高興了,笑了,他就覺得值得,此刻女子身上的香氣順着鼻端往心肺裏鑽,他感覺有些暈,黑眸裏蒙上層霧氣,只手掌還下意識的攬着她腰際,別摔了她。
初春的天還冷,夜的也快,外頭大太監剛安頓完畢,傅詹本來想見她一面就去前院陪着應酬,結果硬生生的忘了時辰,直至倒向床榻的時候,男人還是懵的,他只知道他不舍手下的這片軟和溫熱,沒有任何一處是能如此令他虔誠的着迷的所在,只有這個女人,是唯一的,唯一的能盛下他一腔熱忱的地方。
衣衫褪盡,鮮黃色的圍帳撒成個圓形,徹底隐下一片春色,男人于這種事上門道尋的快,啓唇叼着厮磨,腰腹挺而起,力大且速,女子于下似承受不住,長發淩亂随意的鋪滿了褥子,待疾風驟雨初停,水露洩而盈滿,傅詹貼貼她臉蛋,愛憐的吻她唇,“我感覺歡喜的有些瘋魔了,怎麽辦?”
傅雲瑤好笑的像對待栗子一樣的敲了下他腦門,“涼拌。”
盲婦
春末的官道上,幾輛馬車疾駛行過,傅詹本來想讓傅雲瑤乖乖在宣城等着自己,結果醉倒溫柔鄉,稀裏糊塗的就讓她抱着小栗子上了馬車,轱辘轱辘的往京城去。
大太監因為傅詹照顧的不周到,後來就徹底端上架子,而傅詹也懶得在他身上費心思,還不如回馬車摟着美人卿卿我我,姚奶娘最近很樂呵,看着姑娘高興,她也就安心不少,全部心思都放小祖宗身上。
十餘天,一行人到達京城,傅詹先送她們回将軍府,壯漢早就通報下去,所有的仆人都恭敬的迎在院中,其中的後院兩個大丫鬟,一名喚寧紅,一名叫寧藍,前院兩小厮,一名寧樹,一名寧山,皆是傅詹的心腹,對于即将到來的女主子,她們都好奇的很,伺候了主子爺十幾年,還真沒見過壯漢所說的任何一個場面,眼巴巴的把人盼進來,皆垂眸規矩。
“來,雲瑤,這就是我在京城的府邸,呃,感覺有點空曠,要不,出了城還有個莊子,那兒的風景比較好……”
傅雲瑤掀開栗子的兜帽,瞧他睡的香甜,直接回手掐一把他腰窩那,嘴裏又快又急的像倒豆子,“你要把我們娘倆趕城外住去?怎的?這府裏有啥我見不得的啊?美人?還是怕我奪你財産?”
菱形的眼尾挑着掠過對面第一排的人,努嘴示意傅詹趕快樹立威信。
男子本也沒往主母的風範上去考慮,畢竟她在宣城可管着十幾家的鋪子,能沒點收服下人的手段,再說了,這府邸,誰惹她不高興了,直接打死攆出去也就是了,沒什麽特殊的。
“我可不敢攆,再說了,我也沒那本事,本就是入贅,何來的膽子?”
轉而肅穆沉聲沖着院中說,“以後府中大小事全部交由夫人,有任何人陽奉陰違,皆送去處置然後滾出府,我傅詹可沒什麽情面好講的,都記下了嗎?”
院中丫鬟小厮皆跪下稱是,傅雲瑤瞧着規矩不錯,也就沒特別吩咐什麽,轉身牽着他胳膊往後頭走,“你原先住哪兒啊,我去瞧瞧。”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後院去,寧紅和寧藍趕緊跟過去伺候,寧樹寧山則去安排各項事宜,順便打聽女主子的喜好,畢竟他家主子爺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自己入贅了,真是,頭痛欲裂啊。
突然換了個主子,原将軍府裏的丫鬟婆子小厮都兢兢業業的,唯恐挑出來個錯,讓主子爺難做,所以,傅雲瑤見天兒的寬心舒坦,可日子就是這樣,在安逸的表面下總是隐藏着巨大的黑潮。
傅詹進宮向陛下禀報并沒發現鹿茸的蹤跡,皇帝聞之大怒,摔了禦筆斥責他一番,後又罰俸半年,才攆他回府,幾日後上朝,總有官員挑他的刺,然後陛下趁機落井下石,将軍府由原本的門庭若市變的冷清無客,這日,林婧怡在長卿府中設立了花田聚會,都是年輕的姑娘家們互相玩耍,說着說着就說到翰林家的老太太要做壽,已經請了各家的主母,林婧怡眼中精光閃現,突然就和翰林家的姑娘走的近了。
翰林家的老太太八十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