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她不再反抗,借着殿外的月色,終于在影影綽綽的月光裏看見一張熟悉的俊臉。
這張俊臉不再溫潤,多了三分邪戾、三分神秘。
“郡王為什麽躲在這裏?”玉輕煙覺得他如此舉動太古怪了。
“煙兒,我們好好談談,可好?”宇文策求道。
“這是宮中,不好吧,還是改日吧。”她對這昏黑的殿室莫名的恐懼,其實是怕他亂來。
“這裏不會有人來,放心。”他将她抱上半人高的案幾,握住她的雙臂,“今夜不說清楚,我不會放你走。”
她盯着他,他的瞳仁與夜色融為一體,染了夜的魔性,令人驚駭。
玉輕煙冰冷道:“郡王,你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你我早已沒有可能。”
宇文策試圖安撫她,“聽我好好說,可好?”
她安靜了,他緩緩說起來,三年前,他的确與一位清倌相識,且對她一見傾心,決意娶她。可是,父王、母親強烈反對,還逼走了她,他傷心不已。從此,那清倌杳無音訊,再沒見過。
“聽完了故事,我可以走了嗎?”她知道,他想解釋。
“你覺得你是她的替身?你認定我還喜歡她?”他着急地解釋,“煙兒,不是這樣的,我喜歡的是你,也沒有将你當作替身。”
“無論如何,你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玉輕煙冷靜道,“郡王,我對你已無男女之情。”
宇文策盯着她,眉頭緊擰,瞳孔收縮,心也劇烈地收縮。
已無男女之情?
他問:“你當真移情沈昀?”
Advertisement
這句話,猶如從九幽地獄傳上來的魔音,令人毛骨悚然。
玉輕煙愣住,原來他誤會自己移情沈昀。
“是。”
“原來如此。”他冷冷地笑,充滿了自嘲,“我真傻……”
忽然,他将她撲倒,猶如一只猛獸,啃咬她的頸項……
**萬字更新,求撒花支持。輕煙發威了哦,爽不?
84生死不離,死生不棄(十)
她本想大聲呼救,卻又想到一旦呼救,毀了清譽不要緊,讓謝氏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于是,她拼了全力推拒、掙紮,可是,根本推不動他,反而激起他強烈的壓制。她這才知道,他的惱怒與怒火有多麽強烈。
怒火轉變為欲火,宇文策變成一只狼牙森利的野狼,啃她的骨頭,喝她的骨血,蹂躏她的冰肌玉骨……鬥篷滑落,衣袍敞開,她知道,再也不能任由他,“你以為你霸王硬上弓,我就會乖乖地嫁給你嗎?”
他的确這麽想的,霸王硬上弓,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她就會無奈地嫁給他。
有那麽一刻,他猶豫了,心軟了,她是他心愛的女子,他不應該強迫她,不應該掠奪她的美好。然而,當他想到她已移情沈昀,心中不再有自己,他體內的怒火與妒火就噌噌地上竄,燒着的腦子,烤着他的身,令他無法自控。
因此,他沒有停止,繼續撕扯她的衣袍,鋒利的唇舌在嬌嫩的肌膚重重地碾過攴。
好痛!
玉輕煙想象得出,他的唇舌好比狼牙,從身上劃過,切開血肉,鮮血淋漓一般。
昏黑中,他一雙俊眸變成了孤獨、桀骜的野狼的狼眼,邪戾,暴虐,駭人褰。
她必須阻止!
就在這危急時刻,殿門開了,好像有人進來,如一股強勁的風,頃刻間襲至。
在一片死寂中,這聲音異常的清晰、可怖。
宇文策正沉醉于情動的激烈時刻,陡然間感覺到殺氣的逼近,即刻起身迎擊。
玉輕煙連忙起身整理衣袍,閃在一旁觀戰。
他武藝不弱,即使是赤手空拳,也硬生生地接了來者的詭異招數。
那精鋼軟劍發出“咻咻”的銳響,一泓銀光迫出,映亮了來者的臉。
她驚詫,來人是高晉揚?
宇文策也認出來了,罷手不鬥,徑直走過去,想帶她離去。
又是“咻”的一聲,精鋼軟劍刺來,直指宇文策的咽喉,他止步,“高大人,請收好你的寶劍。”
“刀劍無眼,我無法保證。”高晉揚語聲森寒,重重昏影中,他軒昂的身軀猶如巍峨的高峰,令人覺得安心。
“有何賜教?”
“淫亂宮闱,論罪當誅。”高晉揚冷冷地嘲諷,“若王爺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在宮裏行茍且之事,不知會不會氣得吐血。”
“本郡王與煙兒真心相愛,只是在此處閑話家常,并無其他。”宇文策從容回應。
“縣主,是嗎?”高晉揚好整以暇地問。
“郡王,此次我不予追究,但下不為例。”玉輕煙用冷淡而着重的語氣說道,“你我已成陌路,請自重。”
“煙兒……”
宇文策焦急不已,卻礙于見血封喉的劍尖而無可奈何。
高晉揚冷沉道:“郡王想要我将這件事禀奏長公主嗎?”
宇文策深深地看她一眼,迫不得已離開。
玉輕煙松了一口氣,致謝後問道:“你怎會知道我在這裏?”
高晉揚看見她和宇文策相繼離開大殿,便也跟出來,可是,他不會說出實情,“在附近巡視,聽聞聲響,便來瞧瞧。”
她點點頭,想起方才宇文策的瘋狂,心有餘悸。
“宇文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往後你當心點兒。”
“我會的。”
他們的眼眸在昏影中對視,雖然看不清彼此的眼神,但感受得到。
這情形很像玉竹寺那晚,昏光暗影,模糊不清。
玉輕煙想起還要試探他,便道:“你武功高強,叫什麽名堂?你聽說過降龍十八掌、九陽真經、九陰真經嗎?”
“沒聽說過。”他淡然回道,率先出去,“回大殿吧。”
“真的沒聽說過?你再想想……”她追出去。
“玉姐姐……玉姐姐……”
宇文熙的叫聲遠遠地傳來,玉輕煙和高晉揚對視一眼,只好走過去,因為,宇文熙看見她了。
高晉揚敏捷地閃入黑暗中,隐身而去,猶如一只飛入蒼穹的鵬鳥,瞬間不見了。
宇文熙奔過來,有點氣喘,“玉姐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陛下怎麽出來了?”她笑問。
“我見你遲遲未歸,便出來看看。”他關心地察看她周身,“發生了什麽事嗎?”
“沒有,我只是迷路了,問了個宮人才走回這裏。”
其實,宇文熙看見了高晉揚,看見他閃身閃得很快。
宇文熙很奇怪,為什麽高晉揚一見自己就跑得這麽快?
難道他和玉姐姐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出來很久了,玉輕煙道:“回大殿吧。”
宇文熙清亮地笑,“玉姐姐,咱們在外面玩吧,宴飲不是飲酒、就是歌舞,太無趣了。”
“那陛下想做什麽?”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跟我走就是了。”
他拉着她的手,朝昭陽殿的殿門快步而行。
出了昭陽殿,走了一陣,他們陡然止步。
“陛下聽見聲音了嗎?”玉輕煙凝神細聽,靜夜裏,那重靴的橐橐聲整齊而響亮。
“聽見了。”宇文熙眉頭微蹙,神色漸漸凝重,“像是從東邊傳來的。”
宮中有巡夜、守夜的禁衛軍和鳳衛,三分在各個宮門、殿宇,倘若禁衛軍集合在一起,那就不一樣了,危矣。
他們沉重地對視,明白彼此的意思:宮裏有異動。
于是,他們立刻奔回昭陽殿。
————
此時的昭陽殿,依然燈火璀璨,宴飲已至酣熱狀态,部分臣屬已喝高了。
再過一盞茶的功夫,此次宴飲便可散了。
突然,正在飲酒的蘭陵長公主“噗”的一聲,噴出酒水,酒水裏好像染了血色。
衆人大驚,紛紛看向鳳案。
站在一側的李尚宮連忙蹲下來扶住她,她的右臂撐在案上,又嘔出一口鮮血。
如此驚變,令衆臣和衆家眷面面相觑、人人自危,擔心自己也中毒、吐血。
“快傳太醫。”高晉揚大聲道。
“傳太醫也沒用。”
一道聲音從大殿的某個角落想響起,語聲乖張、陰戾,像是地府專門吃人的魔鬼。
衆人尋找說話之人,宗室那邊的宴幾,一人緩緩站起,大約三十來歲,是康恩郡王。
除了安西王,魏國的宗室,好比王爺、郡王,并沒有住在洛都,而是分封各地。此次,蘭陵長公主念于宗室多年未曾回京,便發旨傳他們回京參加宮宴。此乃懷柔之策,因為她攝政的這三年,時局緊張,朝政嚴謹,是時候用懷柔政策收攏人心。
康恩郡王雖是宗室,卻是外支,遠遠比不上安西王的地位。此時,他行至中央,得意地笑,“長公主一向謹慎,這次為何着了道兒?”
“郡王,你想謀逆不成?”一武将怒斥。
“我只是小小的郡王,怎有膽量謀逆?”康恩郡王笑得意味深長,“長公主吐血,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