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與第三章合并了,主要內容不變,後面的也是哦~ (27)
舒敏看看衆人,不知道要怎麽辦,只好問醫生,“有可行性嗎?”
“這個……”醫生有點為難,“目前還是不要有大刺激為好,不然像上次那樣的再來一次,恐怕就……”
一個月前,君如屆進入VIP病房後,塗畫畫等肉末穩定了一點,讓徐亞斤扶着來看過他。可是她才只叫了一聲“大王”,君如屆的腦電波就使勁地跳動起來。到最後,因為太過激動,竟然再次陷入了休克。這可吓壞了衆人。此後,塗畫畫再想念再擔心,也不敢再來看他。
可是,醫生的話剛說完,君如屆的腦電波又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在抗議他的話。
醫生面面相觑,斟酌了會,朝着君如屆緩緩地試探,“讓塗小姐過來?”
腦電波劇烈跳動。
“啊,反應這麽大,那還是不要讓她過來了。”醫生故意提高了點聲音。
腦電波霎時恢複低緩跳動。
“那還是讓她過來看看吧。”醫生繼續建議。
腦電波急促跳動了兩下,随後又恢複緩慢跳動。這是,贊同的意思?
“呼……”衆人總算舒了一口氣。他們沒想過,有一天,居然和腦電波交流起來了。
******
“我走了?”
腦電波狠命地跳動了幾下,波形無限蔓延開來,顯示主人此刻很激動。
“啊,我又不想走了。”
腦電波随即恢複平靜,接着又短促跳動了幾下,顯示主人此刻心情很好。
“哈哈……”塗畫畫轉了一圈,忽然撲到君如屆身邊,伸出爪子就摸上了他的臉,一邊狠狠地吃豆腐,一邊感嘆,“大王,你這波抖得真有型啊……”
“抖波?”徐亞斤幾只在旁邊聽得直抽搐,很明智地選擇低頭沉默。小姐,你來來去去都幾十遍了,正常人這麽抖也支持不住啊!
塗畫畫不知,左手撫摸着肉末,右手又輕輕摸了下君如屆的臉頰,玩得不亦樂乎。“大王,那我就在這邊住下了?”
腦電波跳的很歡快。
于是,塗畫畫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搬了張床,與君如屆做起了床友。沒事與肉末一起,調戲調戲君如屆,或者應該說腦電波,小日子過得很是惬意。
這天,天氣晴朗,就是熱了點。陽歷八月中旬,是一年中最熱的幾個月,如果沒有空調吹冷風,現代人都不知道要怎麽抵抗酷暑。只是今天,這天氣似乎更加熱了點。起碼,陷入沉睡的君如屆,指揮着腦電波,即使有空調也熱得很煩躁。
“畫畫,我外甥乖不乖啊,來給舅舅抱抱。”徐克剛進病房,就沖着塗畫畫撲過來。一邊說,一邊拿眼梢瞄一邊的心電儀。
屏幕不出意外地劇烈波動起來。可才急速跳動了一下,就立馬平靜了下來,随後保持在非常緩慢地跳動。
徐克悄悄哼了一聲,腳下一點也不遲疑。
他也是那天陪塗爸塗媽他們過來,才知道原來這人就是姜浩。想起在極品面館還有游樂場的偶遇,徐克就覺得一肚子氣。雖然知道那時候他是在任務中,可還是替畫畫不值。想他徐小克也是很護短的,畫畫好歹也是表姐,怎麽也得給他出出氣!
聽說這位躺着的少校,伸手了得。徐小克估量了一下,覺得在他清醒的時候勝算不是很大,單挑肯定挑不過,于是只好趁現在人家是軟腳蝦,可着勁欺負一下。當然,與塗畫畫為伍久了,他也學了幾分某人那起伏起人來不動聲色的本領。
塗畫畫見到他,仍然沒有什麽好臉色。擡手就揮開了他的魔抓,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沙發。
“畫畫,你是不是很想我?”徐克一點也沒有被她的态度刺激,反而舔着臉,笑嘻嘻地問道。等看到塗畫畫忽然陰沉的臉色後,匆忙改口。“起碼你想念我的聲音吧。我知道你好久沒聽過他開口了,這不我特地來貢獻我磁性又完美的嗓音了。怎麽,感動不?”
塗畫畫的臉更沉了點,條件反射地瞄向心電儀。那裏,波紋狠命地跳了兩下,随後像水紋一般緩緩地晃動起來。
她頓時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着那層波浪。這也太——奇葩了吧?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塗畫畫腦海,她讷讷地看向躺在床上平靜無波的人,“大王這是在撒嬌?”
好吧,她被秒殺了。于是立馬轉頭盯着徐克喝道:“吃的留下,你——馬上消失!”
徐克捧心,傷心欲絕,“畫畫,你也太狠了吧?我是來看我外甥的!”
“肉末說他不想看你。”塗畫畫一臉平靜地說道,伸出左手,從他拿來的袋子裏掏出一個大大的猕猴桃,不客氣地剝皮吃起來。
“畫畫,你怎麽可以這麽專制。你不能拒絕我和我外甥享受天倫,不能阻止我們純情的肢體接觸!”徐克看着她飛快地吃猕猴桃,瞪着眼抗議。
塗畫畫偷偷瞄了眼屏幕,那波浪得更大層了點,心裏暗道:“完了,大王貌似生氣了!”
她不再遲疑,擡頭沖着徐克笑得像只狐貍,“聽說你最近對亞斤很有興趣?”
“嗯?是啊是啊!表姐你是不是有好的意見?”徐克一聽她的話,立馬換上一副一本正經,跟只京巴一般坐直身子,就差沖塗畫畫吐舌頭了。
徐克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徐亞斤有興趣的,塗畫畫也一直納悶。這兩冤家怎麽看怎麽別扭。楊光那兔子,怎麽還沒搞定自家女人!塗畫畫郁悶地想,比起徐克,她還是比較喜歡兔子男。
“意見沒有。不過你再不走,亞斤肯定會有意見。”塗畫畫依舊笑眯眯,威脅得很溫柔。
徐克立馬焉了,舉着雙手投降。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口走去,關門前還高亢地宣布:“我還會再來的!”
“真啰嗦!”塗畫畫一邊嘀咕一邊往君如屆旁邊走,“大王,你看。你再不醒來保護肉末,都要被人摸光光了。”
君如屆依然緊閉着雙目,屏幕上的波紋已經恢複平靜。塗畫畫輕輕叫了他幾聲,波紋依然很平靜,只是偶爾才緩慢跳動一下。
她一下子急了。以往每次只要她發出聲音,君如屆就會用腦波輕輕跳躍兩下來回答。可現在卻拒絕跟她交流了。
“哼,真小氣!”塗畫畫癟着嘴,在心裏暗罵。嘴上卻可憐兮兮地控訴:“原來你不要保護肉末。”
君如屆退敗,腦電波迅速跳動了幾下。只不過那波形只跳到原來的一半,像是知道不能這麽輕易妥協,又迅速隐了下去,打死也不再動一下。
“小氣!”塗畫畫癟着嘴,兩手一左一右地撫上肚子,“肉末啊肉末,你可不能學你爸這麽小氣,更加不能這麽悶騷,知不知道?”
低着頭的她沒看到,那腦波小浮動地跳了兩下,馬上又恢複了平靜。
“肉末,你爸爸都不起來撫摸你跟你玩,我們就去找剛才那個舅舅吧,雖然長得是醜了點,雖然那聲音跟你爸是像了點,可好歹會蹦會跳,肉末不高興的時候還能哄你玩是不是?”塗畫畫一邊緊盯着屏幕,一邊說得煞有介事。
波紋起先有了點波動,随後又陷入了平靜。
塗畫畫無奈地丢了個衛生球,嚯地站起身,俯□,伸出手箍住君如屆的臉,狠狠地把嘴巴印了上去。
露出兩顆小兔牙,狠狠地咬了一通,又舔了幾下,她才意猶未盡地直起身,輕輕揮了下君如屆的胳膊,“哼,我要帶着肉末離家出走!”
說完,汲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往門口走去。
心電儀上,波紋狠命地抖動起來。如果君如屆能讓波紋以字體出現,那肯定是兩個字:完了。
塗畫畫很惬意地倚在門口,摸着肉末打哈欠,“肉末啊,你是不是覺得那波紋跳得不怎麽好看呀?”
話落,遠處屏幕上,出現幾簇很有規律的小浮動跳動。表示主人認錯的态度是良好的。
“哎呦,我瞧着還是那波浪比較有感覺啊。”塗畫畫一邊摸着肉末,一邊仰着頭,說得很不在意。
波紋詭異地平靜了幾秒鐘。随後似乎很無奈地顫動了幾下,接着從邊角開始,如潮水般慢慢波動起來。
塗畫畫嘴巴張成O型,緊緊地盯着腦電波,嘴裏忍不住誇到:“大王,你這嬌撒得真可*……”
波浪瞬間潰不成軍,成了水,嘩嘩地哭了。
☆、70(小結局)帶肉末帶走
“肉末有四個月了吧?”徐亞斤瞟了下塗畫畫凸起的肚子,遞給她一個削好的蘋果,“你有沒有覺得他長得太胖了點?”
胎兒才四個月而已,卻跟人家六個月一樣大。這長速,不是雙胞胎就是營養過剩。
塗畫畫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習慣性地撫了撫肚子,有點無奈地喊道:“肉末肯定像爸爸,這麽懶,連動都沒動過。”
“沒胎動?”徐亞斤“咻”地丢掉水果刀,擡頭擔憂地問道。
君如屆和塗畫畫住院兩個多月了。徐亞斤最初的半個月寸步不離地守着,後來因為工作和其他一些事不得不回了柳市。只有周末才過來。可每次都是來去匆匆,所以也沒仔細問過她的情況。
塗畫畫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嘻嘻哈哈地轉移話題,“你跟小妮子還沒和好?”
徐亞斤原本擔憂地臉直接變成了灰暗,低垂着頭出現了難得的沉默。
“亞斤?”塗畫畫看到她的反應,連蘋果也沒興趣吃,提高聲音喊了她一句。
“畫畫……小妮子他……他出事了。”徐亞斤說着說着,眼圈就紅了。
塗畫畫“嚯”地停下撫着肉末的手,低垂着頭,不知道說什麽。徐亞斤和楊光冷戰也差不多四月個了。這段時間內,她自己也過得渾渾噩噩的,壓根沒精力去顧些其他的。這情形,怕是很不好啊……
沉默了一會,她忽然轉換語氣,誇張地感嘆道:“啊,我覺得我應該帶肉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咦?”徐亞斤有點接不上她的跳躍性思維,不過眼圈倒是不紅了,在心裏默念:“畫畫,謝謝你。等我想說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亞斤,你覺得哪裏風景比較好?”塗畫畫從來都是說風就是雨的性格。就算前一秒她沒想過,可這回說了就是實實在在的心動了。
“畫畫,我們先給肉末檢查一下吧?”徐亞斤思緒被拉回來,擔憂地看着她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建議。
“西藏怎麽樣?”塗畫畫跟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又很快否決了自己的話,“海拔太高了,萬一缺氧不是很可憐。”
徐亞斤無奈地看着她,“塗畫畫,請你正視我的問題!”
“我不要!”塗畫畫頭一扭,脖子一梗,雙手護住肚子,直截了當地否決。
“畫畫,這不是小事。萬一肉末……”徐亞斤沉聲一本正經地勸說,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塗畫畫努着嘴的樣子給噓地禁了聲。
“大王一點都不關心肉末,我才不管。無論肉末怎麽樣,就是缺胳膊斷腿是個傻子,都是我兒子!”塗畫畫邊說邊瞅房間另一邊的君如屆。那心電儀上,依舊緩慢地跳動着。
她不禁有點洩氣。這半個月來,君如屆的腦電波反應越來越慢。之前還會跟她互動,可這一個星期來,像是動物到了冬眠期一般,往往要她說上半天的話,他才會有點反應。可那波形,也是越來越緩。
塗畫畫不知道自己現在要用什麽心情。她什麽都不敢想,不敢讓自己太激動,只能一點一點地試。如果由着這種情況惡劣下去,也許有一天,他真的就這樣睡着睡着變成了長眠。
“畫畫,聽醫生說他在很努力地恢複意識,我們要耐心點好不好?可是肉末不一樣,如果真有什麽問題,我們可以提早做出反應對不對?”徐亞斤放揉了聲音,跟哄孩子一般跟塗畫畫講着道理。
“反應?終止妊娠嗎?‘塗畫畫忽地擡起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徐亞斤。
另一邊,那心電儀上的波紋明顯地震動了幾下。随即又恢複了平靜。
徐亞斤被塗畫畫盯得眼神躲閃不停,假意咳嗽了一聲,耐着性子繼續勸,“這對孩子也是好事,如果有缺陷,對他來說是一個災難。”
“他有生存的權力!”塗畫畫像只被炸毛的狐貍,呲牙咧嘴全神戒備,就好似所有人都會來謀殺她兒子一般。
“你別激動!”徐亞斤看到她的樣子,急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我們就去檢查一下,萬一是雙胞胎呢?那胎教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嘛。”
塗畫畫癟癟嘴,“我是親媽,當然知道肚子裏有幾個。肉末跟爸爸都學壞了,這樣對胎教不好。我看我還是帶他出去玩一下比較好。”
徐亞斤糾結無比地看着獨自點頭的塗畫畫,不知道是該勸呢該勸呢還是該勸。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塗畫畫就下了逐客令。
“好了,徐亞斤同志,現在你先去解決好你的私人問題。等我帶肉末旅行回來找你。”
“哎。有事打電話。”徐亞斤垂頭喪氣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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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我昨晚做了一個夢。肉末和肉團打架打得好兇,我怎麽阻止都沒用。我叫你,可是你就只顧睡覺,理都不理我。我好怕,要是肉末欺負肉團怎麽辦?”塗畫畫側身躺在君如屆身邊,擡手輕輕地撫着他的臉。
“你到底要賴床到什麽時候?再不起來跟孩子溝通,要是以後跟你不親怎麽辦?書上說胎教要爸爸媽媽一起努力,可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說道這,塗畫畫的毛又一次豎了起來,用手撐起了自己的半個身子,惡狠狠地俯視着君如屆,“大王,肉末到現在動也不動一下,肯定是你不跟他玩的緣故!所以我要帶着他離家出走去!”
她越說越起勁,“哼,要是在風景漂亮的地方,我們純潔的肉末看到一個帥哥,要跟人家走怎麽辦?我是親媽哦,當然得答應兒子的要求!哼,到時候你就沒老婆了。”
獨角戲。塗畫畫忽然說不下去了,停下來靜靜地看着君如屆雕刻般的臉,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閉着眼。她伸出手,輕輕地用手指觸摸他卷翹的睫毛。回憶着這雙沉睡的眼睑裏,有着怎樣一雙讓人神魂颠倒的眸子。
君如屆的眼睛長得真的很漂亮。眼睑比桃花眼短一些,比杏眼又要長一分,雙眼皮深深,眼珠子烏黑。再加上長而卷的睫毛,給那份淩冽的氣息增添了一絲柔和。他不說話沉着臉的時候,這雙眼睛就像是能散發寒氣,凍得人直哆嗦。但是他笑的時候,卻一下子如春暖花開一般,能把人瞬間迷惑。塗畫畫承認,她抵擋不了他偶爾的溫柔。
看着依然平緩的腦電波,塗畫畫忽然無限恐懼起來。她慌慌張張地直起身,對着君如屆結結巴巴地講道:“大……大王……過……過時不候……”
說完,扶着肚子,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猛地停住了腳步回頭望去。
那裏,那個人依然平靜地躺着。她300°的近視沒戴眼鏡,看不太清楚屏幕上的波動。但是她肯定,那裏依然一番平靜。
塗畫畫吸吸鼻子,在心裏默默地安慰:“大王,你在積蓄能量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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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屆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窩囊過。耳畔是老婆落寞的話語,可是他連起身安慰的能力都沒有。
“畫畫,你安全才最重要。”他好想起來對她這麽說。剛才徐亞斤和她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孩子雙胞胎也好,營養過剩也好。大不了以後可以再要,可是他不敢想象要是她再有什麽事……
兩個月前,塗畫畫因為他情緒失控,差點流産跟孩子一起走的事他全部都聽到了。所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識,試圖跟她交流,好讓她放心。
可是到半個月前,他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感覺意識像是要剝離自己的身體一般。
“不!怎麽可以就這樣認輸!”君如屆閉着眼,調動全部思緒進行抗争。
“我要醒過來!我要照顧老婆孩子!”
“畫畫,不要走!”他在心裏吶喊。可是他太累了,連晃動一下腦波都無力。就像是有千萬均大石壓在身上,連喘氣都困難。
他努力憑着最後一絲意識,做強烈地抗争:“兒子,敢帶着我老婆去釣帥哥!老子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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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蝴蝶泉,彩蝶翩飛,如夢如幻。
塗畫畫定定地看着五彩缤紛的精靈們,亂了思緒。
她輕輕地撫摸着肚子,喃喃地念着:“蝴蝶好漂亮。要不要跟他們一起玩?”
還是沒反應……
塗畫畫挫敗地垂頭,癟着嘴埋汰:“你們怎麽可以這麽懶!就只會趁我做夢的時候打架,一醒來就裝不存在!你們都17周了好不好!再不運動就要變廢材了知不知道!”
“這位太太,你孩子才四個多月?”大概是聽到塗畫畫的嘀咕,一位離她很近的婦女忍不住搭起腔來。
塗畫畫轉頭,看到一尖嘴猴腮的中年婦女,扯着一抹奸笑盯着她的肚子。她不着痕跡地退開點距離,雙手輕輕地護在肚子上。
“太太你懷的是雙胞胎嗎?怎麽不見你先生陪你一起?”那人特自來熟,見塗畫畫不理,自顧自地說開了,還邊說邊往她面前靠。
塗畫畫見她一個勁地靠過來,臉漸漸地沉了下來。對陌生人無感的她,本身就不喜歡和人親近。特別是面前這個笑容有點奇怪的女人,她更加沒有好感。
“太太渴了吧,我這有水,你要不要喝一點?”那人從身後背着的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不等塗畫畫回答,就擰開蓋子一下子往她懷裏塞。
塗畫畫轉身避開,“嘩啦”,那瓶水準确無誤地砸到了地上,水立馬濕了一片地面。
“啊!你怎麽可以這麽任性!媳婦啊,你到底要婆婆我怎麽樣!你說你要出來透透氣,我兒子沒空,我陪你出來!可是你還是不滿意,我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你不但不領情,還對我出手!嗚嗚嗚……我到底要怎麽做啊!你告訴我到底要怎麽做!”
那婦女就跟一架點唱機一般,嘩啦一下開機唱了起來。塗畫畫又退後幾步,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哭得稀裏嘩啦的人。
她本來找了個人比較少的角落,這回被這麽一哭,立馬圍過來一群人。
那婦女見她不說話,更加來勁,“媳婦啊,就當婆婆求求你,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你要是不高興了,繼續打我,我絕無怨言。可你不能拿孩子出氣啊!“
“現在的年輕媽媽,腦子裏都在想什麽!這麽好的婆婆哪裏去找。”圍觀的群衆立馬有人開始聲讨起來。
正在這時,人群裏忽然擠進一個人,馬不停蹄地往塗畫畫沖過來,還一邊沖一邊喊:“老婆,你別傷害孩子!也不要打媽媽了,她是真的關心你!”
塗畫畫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沖過來,想也沒想就擡起右手格擋開來人,同時左手緊緊地護住肚子。
她忽然臉上陰霾浄掃,擡頭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兩人,“你們的手段也太土了點吧?”
“老婆,你在說什麽?”那男人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說着就要上來抓她的手臂。
塗畫畫伸出手,狠狠地擋在兩人之間,同一時刻,眼睛裏立馬冒起了水泡,百般委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嗎?你跟別的女人孩子都會叫爸爸了,居然和你媽竄通起來騙我結婚。如果你想要錢,我給你就是。我真的受不了你們這麽不把我當人看!”
“你……你在說什麽?”那人許是沒想到她會反将一軍,頓時有點氣急敗壞。
“你又在說什麽?”塗畫畫眼裏的水光一收,一臉迷茫地問道。
這臉變得,比演員還逼真。
“哎呦,這良心是被狗吃了。枉我對你那麽好!哎呀,這日子沒發活了!”先前那婦人,忽然嘩啦一聲做倒在地上嚎啕哭了起來。
“哭得真難聽,影響胎教!”塗畫畫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一臉掃興。
“你!”那男人聽到她的話,一下子蹦了起來,目露兇光,眼看着就要撲上來。
塗畫畫暗暗向人群裏掃了兩眼,那裏幾個白襯衫黑褲子的人影飛速往裏面湧來。
正在暴動就要開始的那一刻,人群裏忽然出現一陣詭異的沉默。緊接着,像是被一道急速的氣流沖破一般,群人自發地讓出一條道來。
在道路的另一頭,一個人影逆着光,身姿挺拔,款款而來。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
塗畫畫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一般,眼睛張到了最大狀态,緊緊地盯着緩緩走來的人。
第一次見他時,也是在這樣一層陽光裏。她逆光相向,感覺他像是要随風化去一般。而此刻,他卻在這層光裏,漸漸凝成實體,一步步堅定地向她走來。
肚子裏的小家夥,似乎感覺到媽媽此刻的激動,很不安地踢了她一腳。塗畫畫條件反射地捂住肚子,眼睛卻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漸漸清晰的人。
路總是會走完的。
金光漸漸散去,揉合在身上,暈染出一層淡淡的光圈,溫暖而美好。
他小心翼翼地執起她的手,低下頭淡淡地說道:“走吧。”
塗畫畫低着頭,不敢看他。小小地邁着步子,想起第一次見他,似乎也聽過同樣的話。
只是,這次,他們相攜而
☆、71番外之由悶騷到明騷騷
那天從蝴蝶泉回來的路上,君如屆直接把塗畫畫丢進了專車,随後是專機,兩人直飛一棟不知道在哪的山頂別墅,做起了山頂洞人。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言,君如屆的臉黑得跟鍋碳一般,看的塗畫畫癟着嘴大氣都不敢出。前文已經提過,君大王沉着臉的時候,可是很吓人的。
“好嘛,我不該跑去讓壞人欺負。”塗畫畫癟着嘴認錯,“可是有保镖跟着的嘛。”
君如屆眉都不挑一下,繼續保持沉默,坐得筆直。
“好嘛,我不該吓大家。其實我早就知道懷了肉末和肉團兩個。”塗畫畫仍舊癟着嘴,不甘心地解釋。末了又加了一句,“做夢的時候夢到的。”
君如屆嘴角表皮細胞微微抽了抽,立馬保持鎮定,依舊坐得筆直。
“好嘛,是肉末要看帥哥,不關我的事。”塗畫畫低着頭,兩手攪得特糾結。
君如屆依舊危坐不動,如一座沉默的大山,不給一點反應。
孕婦的脾氣可是很差的。你臉色再恐怖,也是經不起孕婦的生氣的!于是塗畫畫不可避免地怒了。只見她兩手叉腰,梗着脖子就吼起來:“對孕婦實行冷暴力是不道德的!“
某只脖子幾不可見地縮了縮,努力保持着頭部與脖子的垂直角,兩眼依舊平視前方,很清晰地回道:“嗯。”
很是心虛,但又淡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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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大王其實很喜歡發騷,不管是悶騷還是明騷,總之塗畫畫是那騷體的藥引。一觸即發。只是君大王騷的很有格調。
聚少離多的日子裏,君如屆和塗畫畫相擁而眠的日子其實不是很多。但也算經驗豐富,可如今這種情況,還是很少見的。起碼,塗畫畫有點“受寵若驚”。
這還得從那天“嗯”後,繼續延續沉默的兩人開始做山頂洞人開始講。
小別勝新婚,更何況是生死離別。兩人更是對*情,對家庭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悟。而這最直接地體現在某些渴望上。因此,這段時間,是我們偉大的君如屆大王,從悶騷轉向明騷的關鍵時刻。
事情是這樣的。
山頂洞人第一天晚上。
吃飽喝足,兩人手牽着手出去散步半小時,回家進行肉末與肉團*的教育半小時,夫妻兩畢恭畢敬地端坐着看電影一小時。随後,君大王宣布就寝。
好吧,睡吧。塗畫畫想說:孕婦真的很容易疲勞。可是你能讓我好好地睡一覺嗎?
她第四次往床的一側挪了挪,努力給自己催眠:睡吧……睡吧……
可是旁邊這人是怎麽回事?她挪一分,他挨一寸!到底是誰爬到床上後,沉着臉自顧自地睡一邊,連晚安吻都吝啬給的?
塗畫畫嘟着嘴,兩手輕輕地撐起自己的身子,再往旁邊挪了點。
可是,她還沒躺穩,旁邊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着,她感覺旁邊那熱源又近了幾分。這次不但動靜比前面幾次都大了點,連跟的距離也更近了點。
塗畫畫咬咬牙,決定不跟他計較。繼續往旁邊挪。
君如屆看塗畫畫這麽執着,很是無奈地掀開點被子,兩只腳微微用力,身體就跟片紙一般飄了過去。只不過背才靠回床面,他心頭忽然就顫了起來:“完了,力道沒掌握好,直接貼上了。”
黑暗中,他的臉很可疑地暗紅起來。不經細想,就又撐着兩只腿,輕輕地往旁邊挪回去一點。
是可忍孰不可忍!塗畫畫怒了!
她擡起右手就往他肚子上拍了過去,“君如屆!你到底要不要做!”
本還在糾結是要靠得再近一點還是稍微離開一點的君大王,聽到老婆大人的吼叫,全身都緊繃了起來,緊緊地抿着嘴不敢大聲喘氣。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額頭有些汗配合着暗紅的皮膚,慢慢地滲了出來。
塗畫畫屏息聽了半響,旁邊這只葫蘆就是據了嘴,愣是不吭一聲。她心裏的貓爪瞬時就抓狂起來,撓得她全身發癢。如果不是現在行動不便,她早就奮起而上,看這個別扭悶騷還怎麽玩沉默。
她只感覺牙都可以咬碎吞下肚了,憤憤地開口:“我數到三,過時不候。”
黑暗中,君如屆的耳朵唰地豎了起來,長而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扇起了風。
“一!”
強壯的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君如屆暗暗地吐了口氣,額頭的汗已經開始現出形狀來。
“二!”
耳朵尖都開始泛紅。君如屆的心跳開始加速,這種緊張程度絕對不亞于什麽都不會的第一次。畢竟昏睡了那麽久,兩人感情是濃到比墨還濃郁,可這檔子事卻反而開始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三……”“嗚嗚……”
那拖長的“三”還沒發音完全,就被君如屆滿口吞入了肚子。
“尼瑪,他什麽時候爬過來的!”塗畫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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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騷向明騷的發展過程,是要經過不懈發掘的。塗畫畫摸着肚子,感嘆地對着兩只小的教育:“這不怪我啊,真的是你們父上大人本身的問題。我只是無意發掘了一下而已。所謂是金子總歸會發光的。”
兩個小的似乎不太認同親媽的話,直接在肚子裏面打了起來。懷孕二十四周,兩只簡直把娘親的肚子當成了戰場,一不開心就開戰。
塗畫畫苦着張臉,無奈地撩起附在肚子上的寬松布料,看着跟個觸角一般凸凸往外冒的肉堆,真想一拳揍下去!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掄拳,一只大手輕輕地覆到了肚子上。瞬間,本還在打架的肉凸,立馬消停了下去。
塗畫畫看得嘴角直抽搐,擡頭可憐兮兮地告狀:“肉末和肉團肯定是女的,還沒出生就這麽色。你說到底像誰呀?”
君如屆輕輕按揉着的手,頓了頓。雙肩微垂,抿着嘴保持沉默。關于這麽色到底像誰這個話題,塗孕婦不知道跟他讨論了幾次了。每次都是一句話:“到底像誰呢?到底像誰呢?”
他很想咬着牙說:“當然像你,小色女!”可惜英明神武的君大王在分析了塗畫畫喜歡跳躍的思維後,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你不就是想說像我嗎?我才不會掉你的坑裏。”君如屆可是很有骨氣的。
“大王啊,今天這夕陽很是美妙,我覺得很适合做一件事哇。”塗畫畫見他沉默,忽閃着眼光彩熠熠地看着他。
君如屆不自在地避開她眼裏的流光溢彩,抽回撫摸肉末和肉團的手,改為牽上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花園走去。
山頂的落日視角遠比在地面上看來的壯觀很多。四五點的光景,漫天的都是火紅一片,絢爛地猶如打翻了調色盤的畫布,讓人如夢似幻。
花園裏,碧色的綠蘿架下,挂了一副粉色的秋千。雕花的秋千架,垂着一張柔軟的躺椅,既可以随風蕩漾,也可以躺着小憩。在滿目缤紛的流光裏,塗畫畫輕輕地靠在君如屆身上,仰着頭靜靜地看着絢爛中一輪火紅的圓盤。
兩人随風輕輕搖蕩着,塗畫畫的手一下一下地輕叩着君如屆的腿根。扣了一會,改為指腹輕輕地摩挲了起來。
君如屆微眯着眼,兩手穩穩地攏着孕婦大人,很是享受這份靜谧。
“大王……”塗畫畫小貓一般地叫道。
“嗯。”君如屆攏着她的手,順勢拍了拍。
“大王……”塗畫畫叫得更柔膩了幾分,手下摩挲的力道也中了幾分。
“嗯。”君如屆直接舒服地閉上了眼,靜靜地靠在躺椅上,右手繼續一下下輕拍着她。
塗畫畫擡眼偷偷地看他,發現他輕顫的眼睫,有點不滿地拿開了手。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