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與第三章合并了,主要內容不變,後面的也是哦~ (22)
一個個鮮活的場景,就好像被法術塵封了許久,忽然間解封,亦如當初。
“媛媛,長大後也要像爸爸一樣,當個畫家好不好?”穿着針織開襟衫的女人,一邊手把手地教女兒畫畫,一邊溫溫婉婉地說着。
“嗯,媛媛喜歡畫畫。”小女孩仰起頭,應得純真又堅定。
“媛媛,不要恨你爸爸,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招惹上那個人。”女人憔悴了許多,抱着懷裏瑟瑟發抖的女兒,無比心痛地低喃。
小女孩渾身是傷,瑟縮在牆角,驚恐地看着拎着酒瓶一步步走進的男人,嘴裏輕輕地求饒:“爸爸,不要打我。媛媛會乖,再也不逃跑了……”
“媛媛,快跑!去找你大姨,永遠不要再回來……啊!……”
……
塗畫畫頭痛欲裂,使勁地抱着頭,想要控制接下來的畫面出現。
“畫畫?”君如屆看着懷中發起抖來的女人,焦急萬分,擡起手就想把她拉起來看看到底怎麽了。
“畫畫你怎麽了?”其他幾人看到她這樣,全都圍了上來。特別是塗爸塗媽,臉都白了起來。
這個場面,跟那年真的好像。畫畫那時候也是這樣,抱着頭死命地抓着頭發,然後是忽然的暈厥,醒來後就忘記了一切……
而塗畫畫完全聽不到外人的聲音,她只感覺她腦中嘭地一聲炸了開來。
在一片空白過後,她看到:小女孩回頭,踉踉跄跄地跑回了那個陰森的小木屋,她看到那個笑容溫婉的女人,倒在血泊中,沖着她艱難地擠出一個口型:跑!
她有沒有跑?她最後回頭的時候,發現那個魔鬼,拿起了刀……一刀刀,女人再也不能說話。
她肯定跑了。她跑到外面,看到趕來的夫婦。她忽然變得很鎮定,摸了摸身上随處可見的傷口,微笑着跟他們說:“媽媽說,讓我先跟大姨回家。”
……
“媽!”塗畫畫忽然發了瘋似地在尖叫起來。
難怪她一直不能開口叫塗民諺爸爸,再親昵也只敢叫“塗爸”;難怪她有記憶以來,就覺得自己應該學繪畫;難怪她運動起來,總是會有股失控的力量;難怪,她那麽排斥男人。
“畫畫……”君如屆擡起她的頭,輕輕地吻着她的額角,又急又慌。
“我……我沒事!”塗畫畫聽着大家擔心的叫喚,心裏忽然升起了一股力量。這些,都是她僅剩的親人了。她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現在的她,身邊有了足夠的安全感。
“畫畫,你被吓爸爸媽媽好嗎?”塗媽媽已經紅了眼眶,蹲在沙發邊,拉着她的手臂輕輕地懇求。
“大姨,媽媽她死了。”塗畫畫轉過頭,像是在跟塗媽媽說,又現實在自言自語。
“畫畫?”徐亞斤和塗爸塗媽異口同聲地叫道。徐亞斤是因為她的稱呼驚恐了,而塗爸塗媽則是因為驚訝。
“畫畫……畫畫……你記起來了?”塗爸爸有點顫抖地拉着自家老婆的手,眼睛卻盯着塗畫畫,言語裏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擔憂。
“嗯。“塗畫畫輕輕地肯定,眼裏多了一絲憔悴。
“啊媛,她……她真的?”塗媽媽已說不下去,嘴唇張合着。
塗畫畫默默地點點頭。
塗媽媽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嘴裏喃喃地念着:“這不可能,你都逃出來了,啊媛她……”
說到這,塗媽媽猛地擡頭拉住塗畫畫的手,拔高了聲音問道:“是蘭栩幹的?”
塗畫畫眼裏蒙了水汽,腦中不自覺又回想起那血腥又殘忍的一幕。
塗民諺狠狠地踢了茶幾一腳,“那個畜生!”
“叔叔阿姨,這到底怎麽回事?”徐亞斤聽得雲裏霧裏。現在,也就她和君如屆搞不懂情況了。
塗媽媽已經坐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塗畫畫把她拉到沙發上,無聲地拍着她。
塗民諺也坐到了沙發上,抽出一根煙,輕輕地點上。吸了良久,才緩緩開口。
“蘭栩和曾芸媛是畫畫的親生父母。畫畫原本該叫我姑丈的,哎,誰知道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蘭栩和小妹,原本也是很恩*的一對。那時候蘭栩在西元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畫家,春風得意,而小妹又溫婉可人,呵呵,這跟我家老婆子的性格倒是南轅北轍。他們一直很被大家看好。
只是誰知道,在畫畫四歲那年,彭季天出現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時候彭季天是個混混,打架受傷,被小妹救起,之後就在蘭家住了有小半年。大概就是那個時候暗生情愫了吧?總之蘭栩對他諱莫如深,也因為他,和小妹開始有了争吵。
後來蘭栩離開後,似乎一直在努力發展勢力。聽蘭栩的講法,他後來繪畫生涯遭毀滅打擊,都是彭季天在從中作梗。而蘭栩從此一蹶不振,把過錯都怪到了啊媛和畫畫身上,認為女人是禍水。他後來一直酗酒,喝醉了就打人。我們找到畫畫的時候,她全身都是傷……”
講道這,塗民諺還是憤憤難平,只要一想起當時見到畫畫時的情景,整個心都在抽搐。那麽小的孩子,渾身卻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幸好當時還小,把橫複原能力強,傷口也不在臉上,不然……
“我們不知道小妹已經不在,我想彭季天也不知道。聽說蘭栩酒精中毒去世前,有段時間清醒過,畫了你們現在拿的這幅畫,裏面有小妹的行蹤。我想,他怕是要來找這幅畫的。”
塗民諺說道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塗畫畫。
“他已經在找。”一直沒開口的君如屆忽然出聲,轉頭對着塗爸爸說道,“麻煩您照顧一下畫畫,我還有任務沒完成。柳市目前安全,你們可以去那。”
“大王……”聽到他又要走,畫畫忽地坐直了身子,眼裏全身擔憂和不舍。
君如屆轉頭,有點不敢看塗畫畫的眼睛,最後只輕輕地說了一句:“等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陌陌長評,噢噢噢噢,啊癡今天一整天都在蕩漾中。。。
原諒那麽晚才更~好歹是趕在十二點之前了~
小劇場來不急了。明天直接上番外~
因為劇情的連貫性,所以啊癡決定先寫個塗畫畫小時候的番外吧~啊嗚~
妹紙們晚安!
☆、58番外之失去的記憶
【蘭栩】
後現代主義寫實畫家新秀,畫風以淩亂中劃出規整見長,二十三歲開始在國內繪畫界展露頭角,是當時西元小有名氣的畫家。
二十四歲遇到溫柔美麗的曾芸媛,一見鐘情,再見傾心,随後閃婚。這在二十幾年前來說,還是稀奇事,倒也符合藝術家總是時不時噴發*的特性。
蘭栩的記憶裏,婚後四年,是他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嬌妻溫婉,幼女可*,她們成了他靈感的源泉。每次創作累了,逗逗小啊媛,再誘誘大啊媛,所有疲倦都會一掃而空。
如果沒有那個人出現,他們是不是會一直幸福下去。
蘭栩有大多數藝術家的孤僻、冷漠,不太喜歡跟人接觸。自從有了妻子女兒,他的世界圈得更小了。除了創作交流上與外界接觸外,就只剩下了家人、繪畫、家人……
他一開始是不同意老婆收留那個小混混的,他不喜歡自己的世界被外人打擾。後來經不住善良的曾芸媛喏喏相求,勉強答應了下來。
只是,從此彭季天就像是長在他腦子裏的毒瘤,時時散發着毒氣。
他看到他逗得小啊媛咯咯直笑,看到他和他的老婆輕聲交談,看到他們在他繪畫的時間裏同進同出。他漸漸的發現,彭季天的視線開始焦灼在他的妻子身上。作為男人,他懂得那裏面暗含的情愫。
他和曾芸媛第一次争吵是什麽時候?
他只記得曾芸媛擡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自己,眼圈紅紅,咬着唇倔強地不肯落淚。
他一個勁地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個誤會。曾芸媛待人接物永遠都是那麽有耐心,和彭季天的交談是正常的。有問題的是彭季天。
後來,彭季天走了。他以為從此他們就能幸福,再也沒有人回來打擾。
只可惜好景不長,幸福只停留了兩年。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他興致勃勃地去領一個青年繪畫大獎,卻在舞臺上被人捧到最高處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那時怎麽也想不通,他的作品為什麽成了抄襲。
三天後,他終于知道。
“離開曾芸媛,我還你的事業。”彭季天帶着勝利者的微笑,狠狠地踐踏了以為藝術家的自尊。
他本就孤傲,怎麽忍受的了這種交換。而後呢?畫作被拒,畫展被破壞,畫謎反目……事情越來越糟糕,最終變成了無法挽回的沒落。
這種打擊,對一個視畫如生命的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可他想,幸好還有家人。
只是他忽略了彭季天勢在必得的決心。他開始無時不刻的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散步、郊游、逛街,甚至是菜場,都有他陰魂不散的癡迷目光。
蘭栩覺得自己得了心魔,随時都在擔心曾芸媛會跟他走,那他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這種擔心害怕,讓他整日郁郁寡歡。
曾芸媛見他這樣,好言相勸,讓他不要放棄繪畫,要樂觀。可聽在他耳裏,卻變成了她在嫌棄他……
他開始酗酒,只有那暈眩的迷醉感,才能不去在意失去的恐慌。喝着,喝着,越來越不清醒。漸漸的,他覺得全世界都會跟他來搶曾芸媛,就連他們的女兒——蘭心媛,都會跟他搶一般。
争吵,辱罵。而小啊媛,成了他的出氣筒。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然會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偶爾清醒,發現小啊媛身上全都是傷痕。他不敢置信,這竟然是他打的。
不敢相信,因此更加想要遺忘。而酒精成了最好的忘憂散。如此惡性循環,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醉了,就囚禁小啊媛,不讓她們母女相見。醒了,抱着滿身傷痕,瑟瑟發抖的小啊媛哭泣。然後再醉,再虐待……
他真的不想殺妻的。他真的是太害怕,太生氣。
“媛媛,媽媽跟大姨打好電話了,她們馬上就過來。你趕快逃出去,記住不要回來。媽媽随後就去找你們……”
他只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憤怒,失望,心寒,恐懼,排山倒海而來,将他最後一絲理智也璀璨殆盡。
他像一頭等了瘋牛病的鬥牛,掄着刀,只想她不能動了,就不會跑了……
他抱着血肉模糊的妻子,哭了好久好久。哭完後,他把她一點點,放進了鍋裏……這樣,她融入了他的身體裏,他們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之後幾天,他沒有喝酒。他一直記得,在曾經最幸福的時候,他抱着小啊媛,用胡子渣她的小臉,哄着她說:“我們媛媛小公主,爸爸要給你畫一幅最美麗的畫,将來送給你做嫁妝!”
他在畫室,整整呆了十天。畫了一張又一張,終于完成了那副畫。
畫裏,梳着羊角辮,穿着粉色的公主裙的小女孩,拿着一個很大的圈圈吹出一個個夢幻般的泡泡,笑得天真爛漫。這絕對是一個小天使,可誰會知道這畫倒過來看,卻是另外一幅模樣。
他把那惡魔的一天融入了這幅畫裏。血肉模糊的妻子,匆匆逃離的女兒,支離破碎的噩夢。
他已經瘋了。他做的最後一件瘋狂的事情,就是把這幅畫托付給了自己唯一的一位好友,并囑咐他,二十幾年後,向外界宣傳這幅畫裏有他妻女的下落。
彭季天那惡魔,如果還活着,肯定會追查。而那時候,他的小啊媛已經長大,他們一家人的悲劇,定要他血債血還。
那時候,蘭栩确實是瘋了。他只是瘋狂地想要毀滅,并沒有考慮過她的女兒會怎樣,也沒想過這種仇被發現的幾率和能否得報的幾率。當然,他更加沒想過,若幹年後,這個仇卻是由他女婿報的。
交代完後,蘭栩買了好多好多的酒,縮在那個充滿了罪惡的木屋裏,一直喝一直喝,直到再也醒不過來。
【曾芸媛】
她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嫁給了蘭栩。同樣,她這一生,最不幸的,也是嫁給了蘭栩。
曾芸媛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麽*人間的信任會是那麽的薄弱。她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深*的丈夫,會變成惡魔。但她依然*她,這*,滲入了生命裏。
她沒有後悔救彭季天,如果那時見死不救,她會一輩子良心難安。她唯一後悔的是,沒有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以至于,有了後來的種種孽緣。
*情真的是無法理喻的事情,沒有誰的*情,能用條理說的通。*了,便是*了。就像她對蘭栩,就像彭季天對她。
曾芸媛的感情很細膩,她一直是敏感的,所以對于彭季天的心思,她确實早就覺察到了。
第一次挑明,是他想牽她的手。
“小天,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那時,她沉了臉,講得很嚴肅。彭季天讷讷地縮了手,沒有再對她不敬。
可她低估了他的執着,他雖然不再動手,但是卻實行了粘人政策。每次都是保持半米遠,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她只好跟他挑明,希望他不要再浪費時間浪費感情。而彭季天怎麽說的?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沒有挖不倒的牆角。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感動。”
曾芸媛覺得好笑,不知道他到底哪裏來的這般自信。
漸漸的,蘭栩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開始跟她争吵。
“你這個□!”蘭栩失去理智地對她大吼。
她紅了眼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緊咬着嘴唇,硬是不要落下來。
說不傷心,那肯定是騙人的。後來蘭栩誠懇地道歉,百般讨好。曾芸媛看着乖巧的女兒,終究是沒忍心。
可後來呢?
曾芸媛想逃已經來不及。蘭栩像個瘋子一般,時時刻刻地盯着她。就算是喝醉了,也會先把她們鎖起來。
她漸漸地沒了眼淚,心成了灰。她知道他失去了繪畫,把她當成了全部。但是她開始害怕他這種已經瘋狂的*。看着小啊媛滿身的傷痕,作為一個母親,母*是最偉大的。
她找準一切機會,終于聯系到了自己的姐姐。
其實曾芸媛從來沒想過離開,只是不想女兒再被虐待。她只是怕,她離開了,蘭栩就真的沒法活了。她那麽地*他,即使他現在完全地瘋了,她也在期待着他清醒的一天。
只是,他發現了。
她來不及解釋,更來不及跟女兒告別,就被他發瘋一般地壓倒在地上。
蘭栩眼裏一片迷茫,手中握着一把菜刀,嘴裏喃喃地念着:“不要走……不要走……”
她知道她沒法走了,只能無聲地看着跑遠的女兒,祈禱她永遠都不要回來。
她好想告訴他,“我從來沒想過離開你,即使你發瘋,我也跟定了你。:
只是,她再也沒能開口。
【彭季天】
小混混。這是他在人生轉折點之前的身份。每天無所事事,打架滋事,無惡不作。
黑道大哥。這是他之後的身份。作奸犯科,黑白通吃,同樣的無惡不作。
涉黑,每天在刀口上讨生活,沒有一天真正安定過。而他這一生,過得最安穩的,就是那小半年。他遇上了一個天使一般善良的女人。
十八歲,情窦初開的小混混,遇上了二十六歲的少婦。她的溫柔、善良,讓他感覺像是得到了救贖一般。深處在黑暗中的人,其實是最渴望得到光明的。但同時也最害怕光明。
曾芸媛給彭季天的感覺,就是那和煦的陽光,絲絲照進他暗無天日的世界裏。*上她,真的輕而易舉。
“你可以拒絕我,但我不會放棄。你沒權利阻止我旁觀。”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也是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他一直堅信,守着花朵,就能看到花開。看着花兒,就得得到果實。
他看到她觀看蘭栩作畫時,那種幸福滿足的神态。他毫不否認地嫉妒了。他一直想,她*上蘭栩,是不是就因為他的才情。
那麽,他便摧毀他,讓他再也不能拿起畫筆。
離開後,他拼了命地發展自己的勢力。先是在西元市,後來到臨城的武陽市。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他終于一步一步打出了一個自己的黑道王國。他迅速地拉攏白道,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終于讓蘭栩在他人生最輝煌的時候,狠狠地被踐踏在了地上。
他以一個勝利者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對他說:“我喜歡曾芸媛。離開曾芸媛,我還你的事業。”
可惜,他失算了。他低估了蘭栩對曾芸媛的感情。他竟然冷冷地拒絕了,寧願放棄繪畫。
他不想就這樣放棄,于是開始跟蹤他們,随時随地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他們不是相*嗎?那他倒要看看,他們究竟經不經的起。
他打聽到蘭栩酗酒,整日虐待她們母女。
彭季天心裏有些激動,他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可是當他興致勃勃地找到曾芸媛,想要帶她離開時,得到的卻是她毫不猶豫的拒絕。
“小天,請不要在浪費時間了,我們沒有可能。”她的語氣依然是軟軟的,但是卻沒有一點遲疑。
“為什麽,就因為我出現得晚嗎?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沒有挖不到的牆角。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感動!”他從來就不會死心。
“就算沒有蘭栩,我們也不可能。小天,有些人注定不會有可能。但是有那麽一個人,卻是命定。這無關先後,我這一生就是為了等他。如果你再繼續糾纏,那麽我只能當做陌路。”
彭季天想不通,為什麽那個男人那樣對她,她卻仍然死心塌地。
他的字典裏,沒有放棄二字。但是他卻不得不退回去,他可以一直等下去,但是卻無法忍受她對她形同陌路。
他等着一切機會,可是卻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二十幾年。他最後去找她的時候,只發現蘭栩的屍體,而她卻沒有了蹤跡。
他發了瘋般地尋找,她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若幹年後,他在孤兒院裏,遇到一個媚眼跟她有些相似的女孩子。他想都沒想,就把她領回了家,給她取名彭季娜,百般寵*。
【塗氏夫婦】
塗民諺老婆,曾芸燕不能生育。當外甥女蘭心媛成了孤兒後,他們收養了她。
他們本來并沒想給小孩子改名,可她剛來那會,又哭又鬧,到最後又變得不*說話,直到後來忽然失去了記憶。心理醫生建議,給孩子一個新的生活,無疑是最好的。
于是,蘭心媛變成了塗畫畫。他們視如己出。
他們心裏一直有個結,那就是小妹曾芸媛的行蹤。對蘭栩,不恨是不可能的。曾雲燕很後悔,那天沒有進去看看,也許還能見見自己的妹妹。
那時候,小畫畫忽然擡頭笑着對他們講:“媽媽讓我跟大姨先走,她随後會過來。”這是在她失去記憶前,說得最正常的一句話。他們本想進去看看,可她忽然大哭大叫,撕扯着自己的頭發,死活要先離開。看着小畫畫渾身慘不忍睹的傷口,他們心疼地無以複加,只得抱着她先離開。
直到那麽多年後,他們才明白,那個時候,年幼的外甥女心裏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們唯一慶幸的是,畫畫長大後雖然很排斥成年男性,但其他方面卻沒有多大偏差,嘻嘻哈哈地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這篇番外,因為其中一條主線埋了很久,有些情節需要交代一下,所以啰啰嗦嗦寫了那麽多。對于蘭栩、曾芸媛、彭季天的*情,雖然情節很老套,但是啊癡只是感覺,他們雖然*得畸形,卻非常真。真到幾近變态。所謂*得太真,當*情成了全部,就會變成偏執。也就是由于他們這灘狗血,才造就了這樣一個塗畫畫。所以妹紙們,別被狗血吓到了,阿彌陀佛~
☆、59太後駕到
一星期後,塗畫畫沒有等回君如屆,倒是等來兩位意想不到的人。
茶香袅袅,琴聲幽幽。獨立的包廂裏,安靜淡雅。
塗畫畫握着精致的圓口茶盅,輕輕地呷了一口鐵觀音,口內頓時清香一片。好茶。
她心裏不住地想:“如果對面這二人換成大王和亞斤,那這鐵觀音應該一點也不會苦了。”
“塗小姐不必拘謹,随意就行。”對面的江舒敏坐姿優雅,說話的聲音也是柔柔的。
塗畫畫擡頭。扯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大方地回道:“好。”
面前的女人面色白皙,體态豐腴,舉手投足間都是一股優雅。如果不是兩人一開始就做了自我介紹,她還真不敢想象,這位看起來四十左右的婦人,會是一個三十歲老男人的媽。
再次哀嘆:保養得真好啊!
江舒敏被她忽然綻放的笑容怔了怔,随即開始慢慢進入正題。“塗小姐跟小屆認識多久了?”
“噗……”塗畫畫口裏的茶不受控制地噴了出來,一邊掩着咳嗽一邊哀嚎:“大媽,不帶這麽直接的啊!小屆!人家會害羞滴好不好……”
“塗小姐?”江舒敏放下茶盅,不解地看着塗畫畫。
“您是問跟小屆嗎?”塗畫畫咳完,擡頭表情古怪地看着太後母上。
“嗯。”江舒敏淡淡地答道。心裏卻在納悶:不是和小屆,難道還有別人?這麽一想,心忽然有點沉了下來。
“哦,也就兩個多月吧。”塗畫畫皺眉算了下日子,第一次真正看到小屆,是差不多領證一個多月後的事了吧?
“哈哈,我就說是閃婚吧!嫂子,你到底是怎麽攻下我哥那清心寡欲的和尚心的?”一道清亮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小蒙。”江舒敏眉頭,輕輕地叫她。對她的咋咋呼呼顯得有點無奈。
“媽,難道你不好奇?”君如蒙轉身挽住自家母親的胳膊,撒起嬌來。
江舒敏的表情有點微妙,既沒回應也沒反駁。
塗畫畫看的兩眼微眯,同時再次感嘆:這小姑子大大咧咧的性格倒是很傻很天真,只不過一開口就整個打破了她标準的淑女架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可是君如蒙的下一句話,卻讓塗畫畫後悔地一定要收回那句“天真”。
“嫂子,你該不會是和我哥聯合起來演戲給我們看的吧?你是不知道我哥被我媽逼得,恨不得随便找個女人生個孫子出來。”君如蒙說話的時候,喜歡瞪大眼睛,再加上誇張的動作,就跟瘋人院裏跑出來似的。
塗畫畫在她那句“恨不得随便找個女人生個孫子”糾結了。腦中不其然地回憶起當初大王小心翼翼問她有沒有懷孕的樣子。
這麽一糾結,她的思緒瞬間成了脫缰的野馬,等她反應過來,話已出口。“君如屆應該生不出孫子,這任務估計得交給他兒子來才行。”
沉默……詭異的沉默……
江舒敏功力深厚,涵養涵蓋地她只是微微色變。而君如蒙,到底是嫩了點,眼睛就差瞪出眼眶,嘴裏讷讷地念着:“嫂子,你說的對……”
絕倒!
塗畫畫哀嚎:她可不可以不要跟這個小姑子對話了。她美好的形象啊!
江舒敏輕咳一聲,很禮貌地轉移話題:“小屆他不太*說話,不知道他有沒有跟塗小姐講過我們家裏的情況?”
“小屆是不會說話,它只會吐口水。”塗畫畫腦中不可自控地想到了這一茬,回神迷迷糊糊地想起太後話中的中心思想,努力把思緒抽回來,恭敬地回道,“有講過一點。”
江舒敏聽到她的話,擡頭微笑地看着她,等着塗畫畫繼續。
塗畫畫努力搜尋記憶庫,貌似某只大王的原話是這樣的:“我父親君守餘,是一名學者。母親江舒敏,是全職太太。妹妹君如蒙,剛畢業。”
話落。對面兩人臉色很是微妙。
君如蒙就差蹦起來,幸好被她親娘不動聲色地拉住。她只得坐在位子上,對着塗畫畫瞪眼睛。
“我哥還真是惜字如金啊!我爸是學者沒錯,但他忘記了修飾詞——諾貝爾量子工程學提名者。我媽是全職主婦也沒錯,但他似乎忘了說明,她是恒祥集團的幕後擁有者。恒祥你知道嗎?就是那個世界排名前二十的那個。至于我,好吧,對我的描述倒是沒錯,确實前陣子剛博士畢業。”
塗畫畫覺得自己的臉微笑地抽瘋了。
“我家很簡單……”那個死男人是這麽說的吧?是很簡單,爸爸只不過是諾貝爾提名者,還沒得獎呢。媽媽是財團金貴,但是是幕後的!妹妹是無業游民,即使才二十三四就博士畢業了!
好吧,她很高興他那麽簡潔明了,不讓她去廢神他們家的強大!
君如蒙還是瞪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塗畫畫,弱弱地開口:“嫂子,你真的不知道啊?”
塗畫畫很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她調整了一下思緒,擡頭面帶微笑,很是優雅地開口:“這些我知不知道沒關系。我只是好奇,現在跟在您父親身邊的替身是誰?”
這幾天她差點沒被徐亞斤折磨瘋。那女人一直糾結君如屆和姜浩相貌不同,而且調查顯示君如屆從小就體弱多病不*見人……這也就是當初為什麽徐亞斤和楊朔,非認定君如屆并非畫畫說的那人。
“啊?那個……”君如蒙有點猶豫,悄悄看了下親媽,發現江舒敏神色淡淡,臉上依然挂着優雅的笑容并不答話。她有點糾結地看着塗畫畫,試探性地問塗畫畫,“我哥沒跟你講過他工作的事嗎?”
“那個人長得倒是有點像,就是跟大王是沒得比的。我就是納悶,誰眼光那麽差,就算找替身也得找個帥哥才對。”塗畫畫輕呷了口茶,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大王?”君如蒙被她的稱呼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
“如君親臨,二老起得真好。”塗畫畫馬屁拍地也不動聲色。
果然,江舒敏臉上的笑容真了點。君如屆一直是他們的驕傲,再加上被誇名字好,當然欣慰。
“那我的名呢?”君如蒙興奮地朝塗畫畫湊過去,眼巴巴等着也被誇一下。
“我只關心大王的。”哪知塗畫畫卻是嘴一癟,很不給面子的回了這麽一句。
君如蒙又是一通瞪眼,随後神情沮喪,悶悶地朝塗畫畫抱怨:“嫂子你也太重色輕友了。”
塗畫畫雙眉一挑,應了她這一句話。其實心裏卻是腹诽:小姑子同學,我們還不是朋友好不好。
“嫂子你真的覺得代替我哥的那人不好看嗎?”君如蒙忽地擡頭,眼裏有些光亮。
塗畫畫被她的表情弄得謹慎起來,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啊,嫂子,咱兩真是太志同道合了!”君如蒙忽然伸出手,就要跳起來跟塗畫畫來握個手。又被她親娘不動聲色地拉住。
她沒法,只好隔着桌子叽叽喳喳起來:‘嫂子,我跟你說,那人跟我哥比那是差遠了。人沒我哥好看,腦子沒我哥好使,連身材都沒有我哥好,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我哥好聽!要不是我哥從小不太*跟人打交道,後來忽然去參軍了,然後回來說要讓他來代替……”
“小蒙!”她正說到興頭上,忽然被江舒敏打斷。太後有點嚴肅地看着她,吓得她一縮頭,瞬間偃旗息鼓,不敢在作聲。
江舒敏暗怪女兒什麽話都說。擡頭,客氣地對塗畫畫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話比較活潑。”
塗畫畫看着兩人的互動,讷讷地接道:“我終于知道您為什麽要生兩個了。”
“欸?”對面兩人明顯有點跟不上她的思維。
塗畫畫自顧自道:“将來我要是生了兒子跟他爸一樣悶,我一定也要生個話多的女兒,不然不得悶死。”
……
江舒敏:這倒是實話……
君如蒙: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
躺着也中槍的某人,在一百八十公裏外的草窩裏,忽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君某人45°仰望天空,憂桑而明媚:“老婆,你好不好不要那麽想我。我已經打了一個星期的噴嚏了!”
“嫂子,你真的不知道我哥到底是幹嘛的?”君如蒙思索了會,覺得塗畫畫剛才那句話不像是在誇她,因此把之前被她繞過去的話題又繞了回來,打算狠狠地折磨她一番。
塗畫畫挑眉看她,幸災樂禍地開口:“彼此彼此。”
君如蒙瞬間垮掉。好吧,她承認,他們其實也不甚了解。
“那你知道我們為什麽來找你?”君如蒙不死心地問道。
“他叫你們來安撫我。”塗畫畫眼都懶得擡,很肯定地回答。對于君如屆的那點心思,塗畫畫現在也是有幾分明了了。
君如蒙和太後母上,相視一顧,臉色有點不大自然。
其實君如屆的原話是:“老婆要跑了。幫忙去拖到我回來。不然君家無後。”
兩人看着塗畫畫低垂的眉眼,心裏有點緊張:這不會是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