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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滿紙盡是「滾」……

靳月皺了皺眉頭,心裏盤算着,自己忙得很,沒心思跟顧若離玩,随便随便敷衍過去便罷。當然,前提是顧若離,不會得寸進尺。

可顧若離是誰,你不讓她得寸,她就不會進尺?

“姐姐!”顧若離不是傻子,又豈會看不出來靳月的疏遠之色,可她便是這樣的性子,你越不待見她,她會越要湊上來膈應你,而且還是面帶微笑。

不是有句話這麽說的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

瞧着顧若離又要來握手,靳月骨子裏的暴躁險些炸開,唇角止不住的抽抽,當即又往後退了一步。

顧若離一伸手,霜枝眼疾手更快,直接将自個的手遞了過去,“側妃娘娘!”

四目相對,顧若離瞧着忽然橫插一杠子的霜枝,登時愣了半晌。

霜枝眨着眼,皮笑肉不笑,“您這麽客氣作甚?奴婢只是個伺候人的,您這抓着奴婢的手不放,外人瞧見了,怕是不成體統嗎。”

顧若離慌忙撤了手,一張臉乍青乍白得厲害。

“霜枝所言甚是,側妃以後可千萬不要随便去抓別人的手,咱們都是女兒家還好說,若是一不小心抓錯了,小王爺定是要吃醋的。”

靳月啧啧啧的直搖頭,“我家那位吃起醋來,十裏外都能聞到酸味兒,小王爺身份尊貴,又與側妃鹣鲽情深,想必更甚!”

想了想,霜枝趕緊将小包花生取出。

主仆二人暗暗交換個眼神,靳月毫不猶豫的抓了一把花生,直接塞進了顧若離的手裏,“想必顧側妃也是與我一般,饞這花生,所以緊追不舍。給你,你可以回去了!”

一把花生就把她打發了?

顧若離咬着後槽牙,身子微微繃直,面上仍是保持最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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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靳月不得不佩服,不管發生什麽事,這顧若離始終都是那副楚楚之态,不焦躁,不暴躁,外人乍一眼,只覺得她溫婉如水,端莊賢淑。

一開始,靳月也是這麽覺得的,直到傅九卿提醒她,她刻意留心,才驚覺這顧若離俨然就是戲霸,走哪都脫不了這層柔弱的外皮。

顧若離捏着手裏的花生,那粗糙的花生皮硌着她掌心的肌膚,丢也不是,握也不是,就這麽僵着。

她是夜侯府的幺女,又是燕王府小王爺的側妃,怎麽可能吃這種粗糙之物。

“你不喜歡吃花生,那你跟着我作甚?”

靳月可不會給她留情面,畢竟四周沒人,不必假惺惺,“顧側妃,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閑來無事就賞花弄月的,我們小老百姓忙着生計,忙着油鹽醬醋,沒空陪您吹牛打屁。”

“你這人,說話為何如此粗鄙?”琥珀怒然直指。

什麽叫吹牛打屁?簡直豈有此理。

“不是嗎?”靳月剝着花生,“難道要我這粗鄙之人,陪着側妃吟詩作對?省省吧!別到時候為難了側妃,也難為了我!

大家有話直說,別再姐姐長姐姐短的,我爹沒生過你,我也不是你爹生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若再敢糾纏不休,回頭我讓你也寫份字據!”

“姐姐何必拒人于千裏之外,若離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來問一問,今年的賞菊大會,姐姐是否一道同去?”

顧若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

“懶得理你!”靳月掉頭就走。

“姐姐?”顧若離急了,忽然往前撲去。

所幸明珠眼疾手快,猛地扣住靳月的手腕,當即将靳月拽到了一旁。

顧若離撲了空,登時撲在靳月的腳下,細碎的小石子登時嵌入她的掌心,有斑駁的血色,點點溢出,她吃痛的低哼,淚眼朦胧的仰頭望着靳月。

靳月心裏一慌,這眼神何其熟悉,讓她渾身的血液瞬時逆流,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幾乎是本能的伸手去攙。

“少夫人!”霜枝快速握住靳月的手,愣是和明珠一道将靳月攙到了邊上,“少夫人,傷着沒有?側妃的指甲那麽長,有沒有剮着您?”

腦子猛地清醒,靳月有些錯愕,自己方才是怎麽了?

“少夫人?”霜枝方才真的怕少夫人會一時心軟,到時候又得糾纏得沒完沒了。

公子特別吩咐過,待惡者不許心軟,諸事以少夫人為先,不能由着他人欺負了少夫人。

靳月壓了壓眉心,“我沒事。”

“主子!”琥珀憤怒的将自家主子攙起,“你們欺人太甚!”

霜枝身份卑微,自然不能跟離王府的側妃叫嚣,所以只敢攔不敢反,可靳月不一樣。

燕王尚且給傅家老爺幾分薄面,何況顧若離還不是小王妃,只是宋宴的妾室罷了,連正兒八經的燕王府兒媳婦都算不上。

“我是推你了?還是拽你了?又或者打你了?”

靳月胸腔裏憋着一口氣,情緒有些莫名的波動,連她自己都覺察到了不太對,偏偏又壓制不住這股氣勁,“我怎麽欺人了?”

琥珀大概是被吓着了,頭一回見着靳月咄咄逼人的樣子,愣是沒敢開腔。

顧若離含着淚道,“無妨,不過是摔了一跤,姐姐不必往心裏去。”

“少夫人?”霜枝亦是察覺了,少夫人情緒不太對,尤其是眼神,那股子狠戾勁兒,好似要出事。

心下一緊,霜枝趕緊跟明珠遞了個眼神,明珠眉心微皺,當即了悟。

“少夫人?”明珠忙道,“先回去吧?”

靳月快速上了馬車,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可能真的會打死顧若離,尤其是看見顧若離虛僞至極的模樣,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便開始蠢蠢欲動。

她不知道那是什麽,只覺得恍惚間,眼前掠過一些模糊的畫面,似乎……似乎是鞭子,便是劈頭蓋臉的落下,疼得她直打冷顫。

馬車快速駛離,霜枝在車內伺候,瞧着靳月額角滲出的薄汗,暗暗吃了一驚,不知少夫人這是怎麽了?是被吓着,還是被氣着了?

……

書房內……

傅九卿将鎮紙擱下,拂袖提筆,筆尖蘸墨,渾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瞧着甚是平靜,似乎沒什麽不妥。卻把一旁的君山給震了一下,心裏有些莫名的驚顫。

公子越平靜,越不得了。

明珠躬身俯首,她只是将之前發生的事情如實的向公子禀報,可現在公子一言不發,她一時半會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周遭的溫度似乎在下降,那一點點滲入肌裏的寒意,逐漸漫過脊背,狠狠凝結在心頭,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讓她過來。”終于,傅九卿開了口。

明珠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熟悉的腳步聲便「嗒嗒嗒」的出現在門口,霜枝是不敢進去的,只能在外頭候着。

靳月一進門,君山便知情識趣的退出了書房,脊背上有些汗涔涔的。

書房內的氣氛太過壓抑,只能聽得蘸墨的筆尖,在紙上游走的聲音,窸窸窣窣,像是午夜裏掠過樹梢的風,透着森森的詭異之氣。

“沒事吧?”霜枝頗為擔慮。

君山合上房門,擡步朝着邊上走去。

霜枝會意,疾步跟上,這是有話要說?!

“公子都知道了?”霜枝抿唇。

明珠是公子特意留在少夫人身邊的,自然是事無巨細,都會向公子彙報,只是今兒的事兒,少夫人倒是沒吃什麽虧,就是臉色不太好,大抵是被纏得煩膩了。

“公子很生氣。”君山輕嘆,“少夫人當時可有什麽異常?”

明珠雖然沉穩,但……到底不如霜枝心細。

“有!”霜枝皺了皺眉,“我伺候少夫人這麽久,對于少夫人的性子,倒也摸透了幾分。依照少夫人的行事作風,若然覺得不痛快,以牙還牙便是,可當時她好似下不去手,而且還心軟了。可若說是心軟,又不像是心軟,那種神情很怪。”

君山呼吸一窒,“怪在何處?”

“帶着幾分懼怕。”霜枝道,“少夫人回到車內,身上便出了汗,額頭上汗涔涔的呢!”

君山點點頭,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此事莫要再在少夫人面前提起,權當是少夫人氣着了,知道嗎?”

“是!”霜枝不敢多問,既然君山這麽說了,她只管記在心裏便是。

轉念想想,莫非這顧側妃真的與少夫人有什麽過節?

若真當如此,那她以後可得盯得更緊點,側妃不是好人,且瞧着少夫人這般耿直的性子,以前肯定吃過不少虧!

霜枝撇撇嘴,小臉寫滿不高興。對于書房裏的一切,靳月并不陌生,這琳琅滿目的書架,整整齊齊的擺滿了書冊。

她貓着腰瞧了一眼書桌方向,似有人影晃動,這才緩步走過去。

經過之前擺放着兵書的書架,靳月刻意停了一下,詫異的發現這一列書架上空空如也,兵書集體失蹤。

“過來!”

低冷的聲音隔着書架傳來,靳月忙回神,快速繞過書架。

及至桌案前,她愕然愣神。

只瞧着那雙白皙修長的手,執筆書寫。

墨色的筆杆子捏在他的指骨間,與他的膚色相較,格外的黑白分明。

順着那雙手往上看,俊美無雙的容臉,眉眼低垂,黑鴉羽般的長睫,将眼底的神色遮得嚴嚴實實。

如斯俊美,如斯靜好。

窗外有光,斯人如玉,身着白衣,逆光而立。

“過來。”傅九卿漠然放下手中筆,連眼皮子都不曾擡一下,拂袖坐在椅子上,轉手捏起杯盞,低眉淺呷清茶。

靳月緩步走到他跟前,心裏想着他找她進來,到底想做什麽?

腕上忽然一緊,身子駭然前傾。

她幾乎沒有任何防備,直接撲在傅九卿的身上,“傅……”

身子一擡,呼吸一窒,某人掌心涼涼的,貼在她的後背上,而她則跨坐在他膝上,兩個人面對面的坐着……

靳月不屏住呼吸,耳根瞬時紅得能滴出血來。她下意識的想跑,誰知……

“敢下來試試!”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

即便隔着衣衫,她也能感覺到他指尖的涼,“我、我怕把你坐壞了。”

傅九卿徐徐坐直了身子,湊近她耳畔輕語,“試試?”

音色邪魅,俨如蠱惑。

靳月沒說話,咬了咬唇,就這麽直勾勾的盯着他。

這些日子,他們同床共枕,傅九卿總愛折騰她,但委實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不知是出于什麽心裏。

時日久了,連她都覺得,他怕是因為久病纏身,以至某些方面真的出現了缺陷。

傅九卿眸色微沉,冷眼瞧着她略帶質疑,而又略顯飄忽的眼神,貼在她後背上的手,兀的收緊。力道有些沉,卻迫使靳月不得不往前挪。

這一挪,離他的懷抱又近了一步,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不斷地萦繞在他鼻尖,有那麽一瞬,他是真的想……想就這樣狠狠的欺負她。

可惜!

靳月能感覺到來自于傅九卿的異常,那種忽然間沉冽的寒,泛着詭異的涼薄,他望向她的眼神,逐漸森寒。

“你、你找我來,想說什麽?”靳月默默的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仿佛是在順他的毛。

這招,百試百靈。

身後的力道稍輕,靳月悄悄松了口氣。

“顧若離找你麻煩?”傅九卿淡淡的問。

“我給了她一把花生,便将她打發了!”靳月小聲的回答,“她還摔了一跤,摔得不輕,不過我沒扶她,臨了還訓了她一頓。”

嗯,她所有的意思,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沒吃虧!

“之前給你的那張字據收在哪兒了?”傅九卿伸手,将她鬓間的散發別到耳後。

靳月拍了拍随身小包,“都擱在這裏頭,不過你放心,我随身帶着,沒人能偷走。”

“會寫字嗎?”傅九卿別有深意的看她。

靳月有些緊張,“會一點……”

但是她的字,寫得很醜!

思及此處,她扭頭瞧着桌案上的白紙,眉眼間凝着清晰的歆羨之色。

傅九卿的字跡很是漂亮,一筆一劃,蒼遒有力,瞧着他剛才的模樣,不過是信手拈來。

“把筆拿起來。”傅九卿勾唇。

靳月一愣,就這樣坐着寫嗎?

他的手,又貼在了她背上。

“我拿、我拿就是!”靳月快速拿起他之前擱下的筆杆子,捏在手裏很不自在,瞧了半晌也沒捏出他之前的感覺。

他捏得很随意,手勢卻極為好看,不知為何,這筆杆子到了她手裏,竟這麽別扭?

微涼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傅九卿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攜着她執筆,一筆一劃的在白紙上寫了一個字。

“滾?”靳月皺眉。

無端端的,寫這個字作甚?

“會念,那就是明白這個字的意思?”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頭,說話的時候,嗓子裏發出的震顫,毫不保留的傳到了她身上。

靳月指尖顫了顫,筆杆子都有些握不住,下意識的擡了一下肩膀。

誰知下一刻,耳上猛地一燙,驚得她差點把筆杆子丢出去,好在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如此,快速握緊了掌心裏的手。

“月兒怕什麽?”他問。

“我認真寫字,你、你這樣,我怎麽寫?我哪有怕,只是、只是吓了一跳而已。”

她舌尖都有些打着卷,呼吸微亂,“你、你叫我進來,就是讓我寫字嗎?還是存心要欺負我?”

“若我說……兼而有之,月兒又當如何?”他勾唇,微揚的唇角弧度,仿佛是某種宣示。

還能如何?

都在他懷裏了,自然是認命、認慫、認栽!

“你別這樣。”她半垂着眉眼,瞧着老老實實盯着筆尖,實際上心亂如麻。

臨世的妖孽,真是惹不得,只消三言兩語,便足以擾亂她心頭的一池湖水。

“月兒把這張紙寫滿,我就放開你,如何?”他的聲音很輕,仿佛是在哄着她。

靳月連連點頭,雖然她不愛寫字,但只要他能放開她,別說寫滿一張紙,兩張三張都不成問題。

不就是寫字嘛?還有什麽,比抱着她的這妖孽,更讓人心驚膽戰的?

只是……

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掌心漸漸溫熱起來,俄而好似有些濡濕。

靳月皺了皺眉,寫下最後一個字時,習慣性的扭頭去看他。

溫暖的唇,不偏不倚的從他唇上擦過,卻又被他得意的攝住,以最快的速度,輕咬了一口。

筆杆子一丢,腰間的力道驟失,靳月本能的站起來,疾步退後。

傅九卿不慌不忙的拿起紙張,瞧着上頭寫着密密麻麻的「滾」字,眼底的光旋即柔和少許,他側過臉看她,唇角牽起一絲淺笑,“月兒的字,寫得真好!”

可這明明就是他握着她的手寫的,誇她,不就是誇他自己嗎?

靳月抿唇,“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過來!”他将紙張折起,轉而遞給她,“把那張字據放別的地方,把這個……放你的包裏。”

靳月愣了愣,回過神來,手腳麻利的将字據取出。這字據她收藏得極好,外頭還特意用油紙包裹着,怕萬一下雨或者泡水,壞了就糟了。

回到傅九卿跟前,靳月瞧着他親手将折好的紙,放在她的随身小包內,然後牽住了她的手,裹在他的掌心裏,“明白了?”

之前不明白,若是現在還不明白,那靳月可就是個傻子無疑。

羽睫微揚,靳月眉心微凝,“顧若離是故意來找我的,奉命來取回字據?”

所以顧若離那一撲,根本不是想撲她,而是想撲她的小包,拿這張字據?

“她是如何知道的?”靳月滿臉不悅。

這陰險的女人!

“傅家人多眼雜,知道又有何難?”傅九卿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冷了幾分,指尖卻輕輕撓着她的掌心,如同把玩似的。

靳月快速抽回手,心頭砰砰亂跳,“真是卑鄙!”

瞧着她略帶切齒的模樣,傅九卿忽然笑了一下,“為不值得的人生氣,豈非正中他人圈套?月兒的小爪子,可是很鋒利的。”

靳月瞧着自個修剪得極好的指甲,好像……很有道理。

出去的時候,靳月忽然回頭問了一句,“對了,那些兵書呢?都去哪了?”

突如其來的一記眼刀子,驚得靳月撒腿就跑,“當我沒問!我什麽都沒問!”

不就是問一下,犯得着這麽兇?!

瞧着靳月跑出書房,霜枝忙不疊迎上去,“少夫人?少夫人!”

“我沒事。”靳月捂着心口,忽然覺得此前的心頭陰郁,竟被一掃而光,将雙手伸到陽光底下。

她的,爪子!

君山側過臉,正好看到窗後的人影浮動,低頭不敢多言。

……

燕王府……

“拿回來了嗎?”宋宴黑着臉。

誰知,顧若離卻是一瘸一拐的走進來,面色發白的行禮,“若離沒用……”

“你這是怎麽回事?”宋宴快速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将她攙起,攤開她的掌心,瞳仁驟然微縮,血淋淋的掌心裏,還有些未被挑去的細碎沙石。

“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顧若離白了一張臉,含笑抽回手,“小王爺別擔心,待清理了傷口,若離再去找姐姐要回來。那東西,就在姐姐的随身小包裏,跑不了。”

宋宴喉間發澀,責難的話到了嘴邊,愣是再也吐不出來。

“程南,去請大夫。”宋宴輕嘆。

“不用請大夫了。”顧若離忙道,“小傷罷了,琥珀會幫我處理的,小王爺……別驚動了王爺!”

眉心狠狠一皺,宋宴終是點了頭,便讓程南去拿了藥箱。

掌心裏的沙石混着血,挑的時候難免會扯着皮肉,顧若離咬着牙,額角的冷汗涔涔而下。

俄而許是宋宴的動作重了點,她瞬時倒吸一口冷氣,吃痛的低哼了聲。

宋宴拿着鑷子的手微微一顫,“弄疼你了?”

“沒、沒事,我忍得住。”顧若離咬咬牙,眼裏噙着淚,眼瞧着是一副倔強的模樣,合着她那張美麗的容臉,讓人很不忍心。

“若不是那五少夫人,側妃怎麽會傷成這樣?”琥珀倒是先哭了。

顧若離面色陡沉,“多嘴,出去!”

琥珀張了張嘴,終是行了禮退下,走的時候,一邊拭淚一邊抽泣,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傷的你?”宋宴面色沉冷,眸色更是幽沉。

顧若離連連搖頭,急忙哽咽着解釋,“沒有,姐姐是傅家的少夫人,身份尊貴,為人又客氣,怎麽會傷我呢?是琥珀那丫頭亂嚼舌根,小王爺莫要往心裏去。

我只是小傷,委實不打緊,但若因我而傷了小王爺和姐姐的情分,那若離才是真的是萬死難辭!”

宋宴捏着棉簽的手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指關節泛起瘆人的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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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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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古代言情 已完結 405.7萬字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8.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
  19.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