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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開滿牆頭的薔薇花

靳月的腦子有點懵,看着他端起了粥碗,不緊不慢的喂着她,“吃完飯之後,我有事同你商量。”

說是商量,可這口吻卻帶着幾分下達命令的意味。

言簡意赅,不容置喙。

一碗粥下腹,靳月便吃推開了粥碗,“不吃了。”

“飽了?”他問,取過一旁的帕子,輕輕擦拭她的唇角,“走!”

傅九卿牽着她的手往外走,君山遠遠的跟着,不敢靠得太近。

進了房,霜枝不在,靳月皺眉環顧四周,終于将手縮了回來,壓着嗓子低低的喊了兩聲,“霜枝?霜枝?”

人,确實不在。

“喝杯茶,莫要着急。”傅九卿坐在窗邊,默不做甚的翻着桌角的書冊,神情淡淡的,好似什麽都知道似的。

君山奉茶,順帶将一碟堅果放在了桌案上。

這是什麽意思,靳月心知肚明,好在有東西吃,她便能打發時間,不用與傅九卿面對面幹坐着。

堅果盤裏有瓜子、花生、核桃還有炒豆子,她倒是目的明确,伸手便去剝了花生。

嚼着花生仁,靳月美滋滋的擡頭看他,窗外的光籠在他執書的手上,那雙白淨修長的手,就跟白玉雕琢似的,極是好看。

指尖盈盈潤潤,帶着一點血色的紅,微光裏仿佛能看清楚,那細細的血管和絨毛。

想起上次就是這只手,替她剝了花生,靳月覺得作為禮尚往來,應該也剝回去才是,便将茶盤裏的碟子取出,慢慢剝着花生仁。

好不容易剝好了一小碟,靳月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便傳來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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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大夫,您慢點。”霜枝的聲音響起。

一聽靳大夫,靳月手上動作一頓,當即站起身往外走。

外頭,霜枝正領着靳豐年往屋內走,靳豐年的身上還挂着藥箱,可見今兒是進城給人看診的。

“爹?”靳月瞪大眼睛,趕緊将父親迎進屋內,“您怎麽來了?快坐下,霜枝,去備茶。”

“是!”霜枝行禮,快速離開。

傅九卿低咳兩聲,緩步走過來躬身行禮,“岳父大人!”

“賢婿不用客氣,我是路過,所以來看看月兒。”靳豐年将藥箱放下,細細瞧着眼前的靳月,“氣色還算不錯,可見傅家待你極好,月兒可要珍惜,不可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妄為,知道嗎?”

靳月點點頭,面帶微笑的連聲稱是。可聽着聽着,總覺得這話好似不太對,隐隐有點不知名的意味在內,不由的皺了眉,将父親拽到一旁,低聲問,“爹,是不是最近出什麽事了?”

靳豐年一愣,“沒有啊!怎麽了?”

“我聽着你這話怎麽怪怪的?”靳月不解。

聞言,靳豐年瞧了眼,站在旁邊低咳的傅九卿,“是這樣的,爹最近可能要離開一陣子,所以特意來看看你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爹,你一個人要去何處?”靳月急了。

幽然嘆口氣,靳豐年坐定,示意小兩口也坐下,“因着之前的事情,衡州城內外,幾乎沒有了我的立足之處,所以我想換個地方!”

說着,他拍了拍桌案上的藥箱,“這吃飯的家夥,陪了我大半輩子,委實丢不得。”

靳月原是要勸兩句,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那件事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她到現在也沒明白,明明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出了醫館就倒地不起了呢?

可爹就是探個脈,給了兩顆促消化的丸子,那丸子就是山楂、陳皮這些最尋常不過的東西碾磨揉成的,怎麽可能吃死人?

“岳父大人現在有什麽打算?”傅九卿嗓音清冽,說話的時候,濃密的睫毛半垂着,倒不似平日裏的陰郁。

“我在京都有師兄弟,近日給我來了書信,說是開了一家醫館,正好卻人手,問我是不是能過去幫忙?我尋思着,要走就走遠點。只是……我有點舍得不月兒。”靳豐年眸光閃爍,顧着垂着頭,不去看靳月。

靳月只當父親是太舍不得她,所以難受得緊,“爹,京都距離衡州太遠,能不能不去啊?您年紀大了,也該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我會常回靳家莊看你的。”

“爹不想碌碌無為,曬着太陽等死。”靳豐年輕嘆,“我這雙手,原就是用來濟世活人的,若是就此廢了,我自己都不甘心,更無顏面對恩師的教授之恩。”

靳月蹙眉瞧着傅九卿,他平時不是挺能說話的嗎?怎麽這會又不說了?

“罷了,爹先回去了!”靳豐年起身,拎起了藥箱,“此事不用再說了,爹已經下定決心,大概這兩日就會啓程離開衡州,月兒要跟五公子好好過日子,知道嗎?”

提起傅九卿,靳月面頰微熱,吶吶的點頭,然後親自送了父親出門。

門口停着一輛青布馬車,應該是父親進城時雇的。

“不用送了,回去吧!”靳豐年笑道,“爹孤身一人反而方便趕路,家裏也沒什麽東西要收拾的。”

君山将一個包袱遞上,“公子吩咐了,您帶着路上花,仔細身子。”

“不用不用!”靳豐年心驚,慌忙拒絕。

靳月二話不說就将包袱塞進了馬車裏,“你女婿給的,您就大大方方的拿着,養的閨女都被人連盆端走了,可不能虧了您自個!”

靳豐年哭笑不得,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終是沖着傅九卿拱拱手,“多謝,告辭!”

“爹?”靳豐年上了車,靳月還扒拉着窗口,“您什麽時候去京都?”

“最早明天,遲則後天。”靳豐年輕嘆,“月兒,保重。”

“爹!”靳月苦着臉,“你就這樣走啦,我怎麽辦?”

父女兩個相依為命,現在爹要去那麽遠的京都,她頓覺得自己是個孤苦無依的可憐人。爹在,家就在,爹不在,她仿佛連最後的退路都沒了。

望着馬車漸行漸遠,靳月眸色微暗,靜靜的站在原地,爹說走就走,真是半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她尋思着,男人是不是都這樣,一個個都獨斷專行!

“少夫人?”霜枝忙不疊輕喚,“該回去了!”

靳月回頭,傅九卿已經進了府門,沒有等她,果然是性子涼薄之人。

進了房門,靳月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三個字。

君山和霜枝自然不敢吭聲,知情識趣的退到房門外。

“舍不得?”傅九卿還是在窗邊坐着,修長如玉的指尖掐着一粒花生,幽邃的眸子泛着寒光,就這麽涼涼的盯着她。

靳月如實的點頭,讪讪的坐在他面前,心裏盤算着該怎麽開口才算妥當?

比如說,跟着去照顧父親?

不成,她是傅家的兒媳婦,想走可沒那麽容易,傅九卿是不會放人的。

可是讓父親獨自一人上路,萬一路上遇見什麽事,她定會後悔一輩子。

思來想去,怎麽都不妥當。

最後還是傅九卿開了口,“想去京都?”

心事被猛地戳中,靳月駭然盯着他,眸中帶着幾分懼色,他竟然能猜到她在想什麽?

極是幽涼的眸子,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看得她心裏發怵。

傅九卿斂眸,若無其事的翻着書冊,好似壓根沒放在心上,白玉似的指尖撚着一頁紙,慢慢的翻了過去,薄唇微啓,唯有兩個字,“哄我!”

如同晴天霹靂,靳月以為自己聽錯了,定定的瞧了他半晌沒敢說話。

那指尖忽的落在桌面上,清脆的敲擊聲驟然響起,瞬時将靳月從發愣的狀态下拽了回來。

哄?

哄男人要怎麽哄?

她之前跟爹相依為命,壓根就沒想着要出嫁,所以爹也沒教她如何去讨男人的歡心,是以這哄人的技巧,她委實不太擅長。

挨着傅九卿坐下,靳月瞧了一眼他手中的書冊,仿佛是兵書,只是那些之乎者也的,她也瞧不明白,讪讪的将視線縮回來,“若是你真的能讓我去京都,大不了,以後……都不反抗了。”

敲着桌案的指尖猛地一頓,這代價倒是不小,看得出來,她的确很有誠意。

“你真的能做主嗎?”靳月有些懷疑,“畢竟……你爹那頭,未必會讓我走。”

她臉上的懷疑之色,讓傅九卿很不痛快,可一想起她說的,以後都不反抗了,喉間不由的微微一緊,他放下書冊,端起杯盞喝了口茶,方緩和了些許,“記住你說的話,若敢食言,知道後果。”

靳月睜大眼睛,一臉欣喜的望着他,旋即點頭如搗蒜,“我素來一言九鼎,答應的事情從不反悔!”

他放下杯盞,斂眸道一聲,“好!”

這便是約定?!

雖然條件有些苛刻,但只要能陪着爹去京都,免父親孤身一人上路,她便覺得這是值得的。

傍晚時分,傅九卿去了一趟主院那頭,回來的時候便讓底下人收拾東西,這兩日便可準備啓程去京都,這倒是把靳月給吓着了,這麽容易就辦成了?

夜幕降臨,靳月沐浴更衣之後便躲進了被窩裏。

傅九卿進門的時候,衣袂帶風,吹得案頭的燭火左右搖晃,隔着屏風瞧了一眼,倒也自覺。

“我來葵水了!”靳月笑嘻嘻的開口,望着傅九卿那張極是好看的容臉,忽然間變得烏雲密布,長睫下的眸色愈發陰沉可怖,泛着瘆人的寒意。

身子一縮,靳月硬着頭皮繼續道,“是真的!”

“故意的?”他冰涼的指尖,緩緩捏住她的下颚,透過肌膚滲入的寒意,快速蔓至四肢百骸。光滑的指腹,就這麽輕輕的摩挲着。

靳月心頭漏跳一拍,用力的推開他的手,“這種事,誰能猜得到?慣來不準,今兒剛到。你也曉得,我睡覺素來不安穩,萬一不小心沾到你身上多不好?不如你這幾日回你的院子去?”

瞧,她這張嘴,其實挺能糊弄人的。

風從窗戶的縫隙裏鑽進來,涼飕飕的,靳月下意識的往被窩內鑽了鑽,“那就、就這麽說定了,我先睡了!”

“自己說過的話,還是要作數的。”傅九卿嗓音清冽,比窗外的風更涼,他的掌心輕輕貼在她的脊背上,彎腰伏在她耳畔,“反正我也用不着。”

靳月的眸駭然瞪大,身子瞬時繃得筆直。

薄唇挽出淡淡的弧度,鼻尖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甚是好聞!

第二天一早,靳月面色發白,眼下烏青,傅九卿假意皺了皺眉,優雅的走出房間。

“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她咬咬牙,用被子裹緊了自身,那淡淡的紅痕若是被人瞧見,還以為他們昨天夜裏……

可事實呢?

霜枝進來幫着更衣,瞧着少夫人身上的印記,想着公子近來是不是心情不好,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少夫人身子單薄,莫要折騰壞了才好。

院子內外都開始忙碌起來,靳月出了門才知道傅家要舉家搬遷,當即愣在原地半晌,傅九卿竟有這般能耐,說服傅老爺舉家搬遷到京都?

禁足令早早的解了,她此前為傅家的事兒鞍前馬後,如今誰不把她這位五少夫人,當成活菩薩供着?

湖邊……

傅東寶頭戴花,又蹦又跳。

“五弟媳婦來了!五弟媳婦最漂亮了!”

見着靳月過來,當即屁颠颠的跑上去,快速将耳鬓間的花取下,一把塞進了靳月的手中,“五弟媳婦戴花,好看!”

掌心仿佛被燙了一下,靳月心頭一怔,“這花是哪兒來的?”

一朵顏色鮮紅的薔薇。

紅薔薇?!

“五弟媳婦很喜歡哦?”傅東寶招招手,“來,我帶你去摘花,好多好多,可漂亮了!五弟媳婦,我帶你去,你乖乖跟着我,不要走丢了!”

靳月點點頭,竟真的跟在了傅東寶身後。

在旁人看來,五少夫人怕是有點瘋了,竟然會跟着傻子玩,能跟傻子玩的,怕也是個腦筋有問題的。

“少夫人?”霜枝愣了愣,“這地方……這好像不是明輝閣。”

周遭假山林立,一條鵝卵石小徑,彎彎繞繞的,這是傅家的後院。

只不過……有些偏僻,尋常不會有什麽人過來,附近沒什麽好風景,除了一群假山林,便是一片小竹林。

竹林陰翳,秋日過後落葉鋪滿地,瞧着很是荒涼。

傅家的好風景都在湖那邊,誰還有這閑情雅致,跑這兒來看蕭瑟之景。

“就在這裏!”傅東寶繞過假山,“到了到了!”

靳月疾步走出假山群,眼前豁然開朗,這一片空地上,薔薇爬滿牆頭,一朵朵嫣紅色的花朵,嬌豔得幾乎能滴出血來,陽光照耀下,紅薔薇如同血薔薇,迎風招展。

“少夫人?”霜枝也愣住,“奴婢也不知道,這兒怎麽會……”

怎麽會有如此多的薔薇花?

“你來過嗎?”靳月問。

霜枝搖頭,“不曾。”

“五弟媳婦!”傅東寶跑到牆角下站着,摘了一朵薔薇回來遞給她,“好看好看!”

靳月心驚肉跳的接過,若是以前,她自然心無旁骛,覺得這風景委實極好,可經歷過刺客一事,拿着手中的薔薇花,腦子裏便浮現出那個刺客的死狀,指尖的花好像活了一般,快速生出藤蔓,緊緊的勒住了她的心窩。

“啊!”靳月手一松,薔薇花「吧嗒」落地。

一只黑貓忽然從牆頭蹿下,若非靳月速度快,當即身子一撇,只怕貓已經鋪在了她身上。

“哪來的貓?”霜枝慌忙撿起地上的枯枝,“去!去!一邊去!一邊去!”

通體漆黑的貓,眼珠子黑漆漆的,它前掌撲地,用力的抻着身子,發出凄厲「喵」叫聲,驚得霜枝的面色都變了,握着枯枝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傅東寶「哇」的哭了,“娘,好吓人!吓死人了!救命啊,有貓啊……”

哭聲傳出去甚遠,最後是傅東寶的貼身小厮——守望,急急忙忙的趕來趕貓。

黑貓猛地竄上牆頭,又沿着牆頭的琉璃瓦走了一遭,居高臨下的睨着底下的人,這才蹿到了牆那頭去,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霜枝如釋重負的松口氣,慌忙轉身去查看,“少夫人傷着沒有?”

“倒是沒傷着。”靳月站在原地,瞧着跌落在腳下的紅薔薇,心裏生出莫名的怪異,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麽。

“公子不哭,公子沒事了,貓跑了!”守望柔聲寬慰,“沒事了!”

“是不是大哥回來了?”傅東寶抹着眼淚,哽咽着問。

靳月愣了愣,“大哥是誰?”

傅家的大公子嗎?

“五少夫人,公子胡亂說的,您莫往心裏去!”守望很是緊張。

靳月再想開口問點什麽,霜枝卻悄悄的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問。

如此,靳月只能讪讪的閉了嘴,瞧着守望領着傅東寶離開。

拎起裙擺,緩步走到牆下,靳月眉心微蹙,“這裏的薔薇開得真好。”

耳畔似乎又傳來了貓叫聲,霜枝攔住了靳月,嗓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顫,“少夫人,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若是出來久了,公子找不到您,怕是要生氣的。”

傅九卿那脾氣,确實是……

靳月點點頭,三步一回頭,瞧着開滿整面牆壁,蔓延至牆頭的紅薔薇,也不知是誰種在這裏的?

“少夫人,今日之事,莫要多問。”霜枝上前,低聲開口。

靳月原是想問為什麽,腦子裏忽然冒出了守望的驚慌的容臉,下意識的明白,傅家大公子之事,乃是傅家的傷心事。

傅家大公子傅東臨,乃是傅家的嫡長子,是傅夫人孫氏親生,可惜胎中不足,出生之後身子孱弱,終是沒能養下來。

為此,孫氏日夜傷心難過,傷及自身,以至于數年不孕,最後被柳氏鑽了空子。

柳氏入門之後,連生兩子,在傅家的身份地位與平妻無異,只是傅正柏始終沒開口,柳氏只能繼續為妾,但心中難免不甘。

至于傅九卿的母親顏氏,府中之人諱莫如深,連成親那日也沒人提及。

靳月不知其中緣故,更不知顏氏是生是死,她入府時日尚短,也不敢多嘴去問。

轉個彎,回廊盡處,傅雲傑負手行來,視線就這麽直勾勾的落在靳月臉上,此前這丫頭滿面脂粉,瞧着便是鄉下來的野丫頭,難看得很。

現在……

褪卻脂粉,如同洗盡鉛華,素姿怡人。

靳月的五官不算很精致,但是讓人看着很舒服,非小家碧玉,亦非棱角分明的潑辣之态。

未施粉黛,點墨般的眉修長而幹淨,乍一眼瞧着,竟帶着幾分異于尋常女子的英氣。

長長的羽睫下,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陽光下就跟綴了華光似的,甚是純粹。

未見妖嬈,卻猶似勾人。

尤其是那盈盈細腰,瞧着很是緊致,緞帶輕繞,在腰間系着美麗的蝴蝶結,垂下的绺子随風飄揚,翩然而惑,讓人容易……

傅雲傑到底是二公子,按照輩分,她得跟着傅九卿叫一聲二哥。

“二哥!”靳月俯首,平輩之間,躬身淺禮便是。然則,傅雲傑卻在她跟前頓住腳步,唇角微微揚起,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沒想到那個病秧子,竟然娶了這麽個漂亮的媳婦。

此前藏得這麽好,糊牆似的糊着她的臉,真是小氣得很。

“弟媳這是去哪?”傅雲傑笑問。

靳月應聲,“随處逛逛!”

“也是,明兒就要啓程離開衡州,舉家遷到京都去了,你都還沒來得及好好逛逛,委實可惜!”傅雲傑上前一步。

霜枝倒是眼疾手快,當即沖着傅雲傑行禮,“二公子,我家公子等着少夫人回去呢,不能陪你閑話了!”

靳月點頭,擡步就走。

“欸?”傅雲傑手一攔,擋住了靳月的去路,“說兩句話而已,弟媳這般小氣作甚?五弟這人身子不好,平素不怎麽在府內走動,你可不能學他那般,應該多出來走走!”

說這話的時候,他彎下腰,微微湊近了她。

靳月眉心陡沉,人與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傅九卿靠近她的時候,她心裏有些慌,但從來不會生出厭惡之感,因為她清楚,傅九卿終究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

但現在……靳月滿心滿肺都是憎惡,尤其是迎上傅雲傑那張,刻意湊近的笑臉。

霜枝急了,“二公子……”

“滾開!”傅雲傑反手便是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霜枝沒防備,一個踉跄撞在了欄杆上,額頭磕在柱角,登時頭暈眼花,面色慘白如紙。

“霜枝?”靳月疾呼,剎那間眸色猩紅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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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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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重生燃情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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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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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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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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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