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馬有點兒邪

第80章 暗戰

第八十章

翌日，尹涵亮得了空去林月岩那問安。卻發現林月岩的屋裏傳出笑聲,不免狐疑的與小櫻對視了一下，門口的丫頭早進去報了，林月岩忙讓尹涵亮進來。

“公主,裏面請。”

尹涵亮進門就發現尹遲涼也來了，她屈身道：“見過母妃,見過大皇姐。”

林月岩招呼她，“涵亮快坐,今日難得大公主也在,一起說話豈不是熱鬧，這還是頭一遭,難得你們都肯過來。”她已笑眯眯的招呼，卻沒注意到尹遲涼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她今日過來，是為着昨日之故，林月岩對她百般照顧,哪知道與尹涵亮一比,這勁兒又矮了一截下去。她心中微微酸澀，只是隐而不發。

尹遲涼哪知道林月岩對尹涵亮的好也有原因，她溫和的笑容中，隐藏的歉疚之意，又哪裏是尹遲涼所能明白的。她這個做母妃的，讓人家閨女一輩子守活寡，是如何的過不去，可是眼下也只好如此，只好多疼尹涵亮一些，希望等真相爆發的那一日，尹涵亮能看在她也曾對她好過的份上，多多寬恕。

尹涵亮坐着，心思百轉。笑道：“大皇姐怎麽有空過來看母妃？”

尹遲涼笑着回應，“不過白日沒事，就過來走動走動，在院裏待着也無聊。涵亮呢？”

“本宮過來陪母妃閑聊。”

“也該如此，只不知道涵亮閑時都做些打發時間？”

“本宮能有什麽，也就看看書，演武。”

尹遲涼笑着，就等着尹涵亮說出這一句。“不是大皇姐勸你，你也不小了，怎麽還跟沒出閣之前一樣，這演武一事，還是收斂一些的好，女孩子家的，還是以針黹為要，其餘都還是小事，再者，琴棋書畫雖說用不着樣樣精通，但也要略知一二才好，咱們是做逍遙王的媳婦兒，總不要給王府丢臉才是。”

尹涵亮回道：“知道了。”這大皇姐怎麽好好的規勸起她來，她往林月岩那一掃，見林月岩滿面笑容，想必之前和尹遲涼談的很歡，兩人很有話聊的樣子，也對，她于女工上沒什麽可說的，但也不代表她一無是處，這大皇姐在王妃面前這樣說，擺明了就是讓她丢臉。

讓她丢臉，就真的這樣重要嗎？

林月岩出口維護，“大公主不要這樣講，涵亮平時最孝順，最乖的，她有那些伶俐處，也是她的好處，逍遙王府向來崇武，能有個會武功的兒媳婦，也是本妃的驕傲。”

“涵亮你瞧，本宮不過說你兩句玩笑話，母妃就迫不及待的為你講話，你真是有福氣，只可惜……”她想到自己這一截，未免心酸起來，尹涵亮有夫君疼愛，有婆婆疼愛，她有什麽呢？

林月岩亦勸慰她，“大公主不要難過，等過段日子，王爺回來了，必定會為沮兒的事想辦法，你也多多寬心。”

“謝母妃。”

她哪是指望上官沮回來，那上官沮跟瘋子似的，回來還不得找她麻煩。她可沒那麽傻，臉上卻做出恭順的表情來。林月岩一陣心疼。

尹涵亮看着，心裏計較着。她的大皇姐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說話跟演戲似的，那聲色，那做作，看的她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兒。尹遲涼斷然沒有為上官沮難過，她現在倒是為搶上官汐做準備工作嘞。

不行，她得想辦法阻止。長此以往，大家都得不着好。

小道上，李曉芙帶着丫頭款款走來。

她心裏惦記上官沮的事兒，馬太君不管了，她這個做娘的說什麽也要為兒子争取一把，要是有人松了口，這事還有回轉的餘地。她得去求求林月岩，讓林月岩松松口，對上官汐說兩句好話，上官沮從天牢裏被放出來的日子就不遠了。

少不得舍了這張臉皮，在林月岩面前伏低做小。

她這一來，就見尹遲涼也坐着。不免心裏泛酸，自家兒媳婦不往自己的屋裏去，反倒到別人的屋裏來，她能好受？

“喲，這是什麽天啊，大家都聚齊了。”她口氣尖刻，“可不還是下雪天麽，怎麽我家的兒媳婦，就跑到別人家門前獻媚來了。”她做出嫌惡的表情，把尹遲涼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曉芙你來了，怎麽還站在門口說話？”

“王妃不往裏面請，妾身哪敢往裏面進。”她這嘴，真是，恨不得讓扭一把才夠。

“進來吧。”

“這還要妾身自己厚着臉皮說，王妃才給恩典。哎，妾身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現在沮兒受人冤枉進了天牢，連他媳婦都不給他臉子，你說這可憐的孩子……”她嘤嘤嗡嗡的又要哭出來，林月岩受夠了她這夾槍帶棒，這二十多年來，哪天不是這樣鬧幾回幺蛾子。

她這正哭着，夜泊匆匆進來，打千道：“王妃，側王妃，大公主，二公主。”

“什麽事來？”

“回王妃的話，剛接到王爺的信，說是就這兩天回來。”

滿屋喜悅。“平安歸來就好，好了，我知道了，太君那讓人傳了沒有？”

“傳過了。”

這一消息傳來，別人還不怎樣，李曉芙可歡喜的了不起。她這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這尊活佛盼來了。剛才還要流淚，如今卻是滿面歡喜。

晚上，尹涵亮把消息告訴了上官汐。

“父王要回來了。”

“我知道了，今兒一天過的如何？”

尹涵亮小有埋怨的道：“還說呢，你都不知道本宮今兒在母妃那遇上了誰？”

“遇上了誰，讓我家親愛的公主老婆不快了？”上官汐湊過去，生疏的環住尹涵亮的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尹涵亮不習慣的動了下脖子，“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癢呢。”她佯裝着，用手抓了抓。

“我看看，有沒有小蟲子。”她翻尹涵亮的衣領，讓尹涵亮大窘，知道上官汐真以為有蟲子咬她也就罷了，不然這人……

“本宮在母妃處遇上了大皇姐，她似乎要采取行動了。”

“什麽行動？”

“巴結母妃，後來側王妃來了才攪黃了。本宮看她也不會輕易罷休，沒想到我們姐妹為了搶你，要變成暗戰，你到底是多有福氣，上官汐，你說。”

上官汐笑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家親愛的公主老婆最好。好了，你先洗洗睡，我還要看會兒賬本，最近莊子裏傳來的東西一大堆，還有各個府裏送來的禮，也要等着回，原來這些事都是母妃做主，她說這幾日她身體不适，就讓我學習着。”上官汐又要忙好一通，她的父王要回來，府裏的氣象是否會有所改變呢？上官汐勾着唇笑着，該來的總會來。

過了兩日，上官雲的馬車回來了。

阖府上下在門口相迎，他此次歸來，毫無倦色不說，臉色紅潤，氣運亨通。一一與衆人見過面，他的眼睛在人群裏溜了一圈，見上官沮不在。疑道：“沮兒呢？他怎麽沒有來？”

李曉芙要哭一通，她這剛開腔道：“王爺啊……”就被馬太君的目光懾住，這上官雲剛回來，她就當着這些人的面哭，像什麽樣子。

馬太君道：“先回大廳。”

上官雲問道：“怎麽了這是？”

“回了大廳再說。”

一幫人去大廳坐了，上官雲環顧左右，“是否該說了，沮兒是不是出事了？”他武人的直覺告訴他，氣氛不妙。

馬太君開口道：“雲兒不瞞你說，沮兒已進了天牢。”

“怎麽回事，這樣嚴重。”

“他派人打劫莊子上送來的貨物，想要讓汐兒在你面前出醜，只是手段太過惡劣，而且還弄死了人，因此官府查辦下來，證據确鑿，已經被關進去有一段日子了。”她自然不希望孫子有事，可兩個都是她的乖孫，她幫哪一個都有失偏頗，只有如實以告，讓上官雲來做選擇。

上官雲問上官汐，“有這樣的事？”

“不敢瞞父王。”

上官雲氣的拍桌子，“這個逆子。”他沉吟半響，想着如何開口。“汐兒，你大哥這次是真的做錯了，他不該這麽做，但是你也知道，你就這一個大哥，我上官雲也就只有兩個兒子，這要是沮兒沒了，大公主怎麽辦？還希望你看在父王的面子上，饒過他這一回，讓他有機會改正，只要你撤訴，父王再在皇上面前為他講幾句話，大不了，我這次的功勞不要了，折了他的罪，也要補全他的性命。”

他是一個好父親，但上官汐不是一個好‘兒子’，他終究是對上官汐錯付了一腔‘父愛’。

“父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怎麽能這樣輕易了事？”

“本王不是不把那些人的性命不當命，本王會派人補償死者家屬，只求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汐兒，你怎麽一下子就不明白父王的心了呢？”他只有兩個兒子，以後出征，哪次不需要‘上陣父子兵’，一個文弱書生的上官汐能頂什麽用。

她不明白？這話說的。她明白的很。

上官汐跪下道：“父王既然主意已定，那汐兒也無話可說。只是求父王馬上就殺了我。”

“你這又是為什麽？”

“上次大哥沒能整治我，這次他坐牢，我有很大的責任，他早已恨我入骨，與其将來死的莫名其妙，不如就有父王結果了孩子這條小命，汐兒也可以死的瞑目了。”

她以死相逼，讓上官雲看清楚事實。上官沮活，她必死。

上官雲，你會如何做出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微博-汐：好戲上場中，邪氣萌萌噠~

福氣：今日晚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