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投胎來了
第八十四章
玉帝颔首稱是,這事他已經知道了,只是得有個可靠人把這事給辦了,往常太白金星最有點子,在這樣重大的事情面前,不問問他的意見,就是看不起人家。“你說該怎麽辦,您老認為誰才是這次除孽神的最佳人選?”
玉帝的目光往大殿上慢慢的掃過,掃到哪,那群神仙便閃到目光的另一邊。衆人這樣推卻,玉帝覺得很沒有面子。看來這次壞人讓太白做,不是沒有道理,他要是欽點這其中的一個,都會讓人遺恨萬年。
太白金星回禀道:“先前已有人選,陛下難道忘記了?”
“哦?不知道是哪位?”
“姓李名幼漁。”
玉帝恍然大悟,“原來還有她。”這人和李家頗有淵源,別人只知道托塔天王家有三位太子,卻不知道還有第四位小女,這小女跟她那長不大的三哥戰鬥力不相上下,很是受李靖的喜愛,奈何她是私生女,所以說出來怕名聲不好,在衆人面前只做養女處理,不排家譜的。“既有她時,您老就請她出馬。”
李靖默默不語。
太白金星道:“是,老朽明白。”當下退出仙班,下了凡間,直奔陳府而去。
陳府。餘宛棠這日卻肚疼的厲害,又叫又嚷又捶李幼漁肩膀。“姐姐,奴家疼死了,你說是不是要生了,為什麽孩子要挑這個節骨眼,奴家這樣堅強的一個人,都覺得生孩子簡直就比灰飛煙滅還疼……”
“別叫了,省下力氣,要不我馬上去請接生婆。”
餘宛棠答應,“好好,你快去快回,奴家等你,一定要快點回來。”李幼漁扶餘宛棠在床上歇着,這孩子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外面亂糟糟的,怎麽不堅持一段日子就來了,李幼漁一開門,剛跑沒兩步就撞上了太白金星,撞的太白金星直接原地打轉跟個陀螺似的,她自己也後退好幾步撞在門上。
“太白前輩你怎麽來了?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時間接待你,我還要找接生婆去。”太白金星張了半天口,他的話還沒有說呢,現在的年輕人怎麽一點耐心都沒有,他在腦海裏剛吐了一點點牢騷,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要喊住李幼漁,人家早跑的沒影兒了。
李幼漁直奔接生婆家,還管什麽仙人、凡人的,生孩子之事,十萬火急,駕雲而去,把接生婆拖着往陳府跑,接生婆年紀也不小了,哪經得起她這樣拉拉扯扯。一跑氣都喘不上來,要休息,把李幼漁急個滿頭大汗。
“你要怎樣,要休息,等接生完了再休息也不遲,要是晚了,我家宛棠出了事,我找誰去,大不了多給你錢,一筐也好,兩筐也好,拜托你多跑跑,多趕趕。”
她是愛錢,可是她更愛命,年紀大了,真跑不動了。
這一耽誤,發現孽神又在四處為禍,天空中怨氣滿天飛,一縷一縷,一絲一絲,李幼漁擡頭看看,并不理會,拉着接生婆,催她快走。
“這位娘子,我真的走不動了。”
“走不動,那我背你,務求你快些。”
老婦把手一伸,那背她吧。李幼漁沒法,只得背着人,快速往陳府跑,颠的背後的接生婆胸口疼,也沒辦法了,救命如救火,李幼漁奔跑如昔,難免會引起單文彥的注意。
“是她,李幼漁!”他正要找她算賬,偏撞上了。不由分說就猛吸一大口,待會兒和李幼漁有一場決戰,不能不做好準備,人間恐慌萬分,大家東躲西藏,忙着閉門塞戶,可終究還是逃不過被吸食的災難。
且說,李幼漁将接生婆背回了家,推開門,推接生婆進去,“宛棠,我回來了。”她這剛要進去,卻被太白金星攔住了去路,白色拂塵一掃,給她使了個定身法,李幼漁只能眼睛動,其餘四肢像是石化了似的,感覺連血液都無法流動。
“太白,你要做什麽,不要妨礙我,我家宛棠正在生孩子的當口。”
太白金星将門帶上,隔開李幼漁的視線。
“老朽有些急事要跟你說,可是你似乎一點也定不下心來,所以老朽沒有辦法,只好使詐,希望李姑娘能聽老朽一言。”
李幼漁急的不行,她哪有功夫聽太白金星磨嘴皮子。她不耐煩道:“有話,你快說。”此刻屋裏的餘宛棠,久不見李幼漁進門,叫的鬼哭狼嚎。
“姐姐,你在哪,奴家要看見你,奴家不看見你,不安心,你快出現。”
“宛棠,我被太白定住了,動不了,你堅持堅持,很快就會好的。”
“堅持什麽呀,奴家不想堅持,你快進來和奴家說說話。”餘宛棠在床沿聽着音,連音也沒了,“李幼漁,李幼漁。”她喊道,“你聽見了沒有?怎麽不回話?啞巴了?”
接生婆見産婦沒事還有力氣這樣大叫,只得提醒她,“夫人,要靜心生子,省點力氣。”
“奴家有的是力氣,你趕緊把李幼漁給奴家叫回來,她不回來,奴家就不生了。”
接生婆為難,“可是奴家不認得。”
“就是請你來的那位。”
“哦哦。”接生婆去開門,手一碰上門,就被彈飛了,跌在地上,啊喲的叫個不停,“這門有貓膩。”原來太白金星在外,想和李幼漁說話,李幼漁卻不斷被餘宛棠分神,只好讓她不能開口,在門上也設置了結界,裏面的人很難出來。
接生婆一瘸一拐的起來,“不行,這門有問題,它會彈人,老婦再也不敢了。”
餘宛棠在內罵道:“李幼漁你個壞人,你到底怎麽了,說句話,奴家難受,你說句話,你陪陪奴家,奴家的肚子好疼。”可是李幼漁心裏着急,卻開不了口,想動也動不了,她被人定身了,而且還不能開口。
太白金星将當下的危險跟李幼漁說了,要她以‘天下蒼生’為重,趕緊施救,李幼漁哪有閑心思聽這些,人都死了,跟她有什麽關系,她又跟這些人沒什麽交情,自己拼盡生死什麽的,這種蠢事她才不會幹,要是太白金星讓她家宛棠生孩子出了什麽事,她第一件事就要打上天庭,把天庭攪個天翻地覆。
“李姑娘,你聽見老朽的肺腑之言沒有,天下蒼生的生死存活在此一舉。你要是聽見了,就眨眨眼睛,老朽就放開你。”
這樣敢情好,李幼漁心道:“先騙過你再說。”因此眨了幾下眼睛,手腳動了幾下,心中大喜,不料身後有人駕雲而來。
“李幼漁,你受死!”
李幼漁一轉身,是單文彥,來的不早不遲,正好耽誤她進門看餘宛棠,這次不應戰都不行了,孽神既找上門來,她也沒有退路,看了一眼身後的門,雖是不舍得,也是沒奈何,祭出桃樹枝,變作藤鞭,一下子掃過去。
那物,随心生長,卻會自由變化。尖頭或卷或刺,單文彥從口中噴出黑氣,要黑化當場,迷惑李幼漁的視線。李幼漁收回鞭子,變短,化作一個很大的風扇,轉動起來,吹散黑氣。
單文彥吞下黑氣,化作黑火,從口中吐出,要燒死李幼漁的桃樹枝,桃樹枝變出許許多多的枝葉,轉動出更大的風,黑火帶怨,怨中帶恨,是最毒之物,就連桃樹枝也開始萎靡不振,李幼漁頓覺不妙,趕緊收回來,手上已經黑了一節。
她一看,心都涼了。難道她真的要死于此地,該死的太白金星,她望了一眼屋子,餘宛棠還在叫苦不疊。
卻說地府的閻王知道餘宛棠産期已至,立馬喊小鬼叫來黑白無常,“你們兩位,趕緊帶單家人投胎,這事要是讓玉帝知道,我等均要吃不了兜着走。”
黑白無常不明白,“既是如此,閻君又何必違逆玉帝的意思,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
“玉帝一時氣惱,難道我等還糊塗了不成。這世間生生死死之道,就算是玉帝也是改變不了的,我們做了這等事,就去投佛祖的門路,要他好歹為我們做個人情,單小紅花本不該死,是玉帝遷怒,要真是惹出單家那兩只老的,別說地府,就算洪荒都要給滅掉。”
黑白無常答應了,就去尋單小紅花,可是小頑童一向玩轉地府不停,每日整出許多新鮮事,這一天又不知道上哪層地獄溜達去了,他們得快去找找,別錯過了時辰。
很快,黑白無常找到了單小紅花。
“小主,投胎的時間到了。”
小紅花拍拍手道:“好嘞,終于輪到我了,走,我們瞧瞧去。”只說這一下推入輪回道,帶着記憶投胎去了,單小紅花這一來,頓時天邊紅雲滾滾,天地變色。
連打鬥的李幼漁和單文彥都覺得不對勁,單文彥一想,心道:“這氣息怎麽像我家傻妹妹的,該不會玉帝殺了她,讓她來這家投胎了?這是什麽意思!”
瞧李幼漁就越不順眼,兩人鬥的更加天昏地暗。從地面打到半空,從半空打到空中,紅心裏面奪紅心,高手裏面做高手,這個不肯罷,那個不肯休,打鬥數百招也不見勝負。李幼漁的桃樹枝千變萬化,或做硬器械,或做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