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樣愛你
第五十六章
騙銀子什麽的,誰看見了,看見了又怎樣,那些人都是李幼誠的心腹,就算李霜江聽見了,也不會相信,這就叫做,信用一失,再無被信任的餘地。
李幼誠大叫:“賤人。”
“誰罵誰就是。”餘宛棠當仁不讓,火力十足的挑釁。
李霜江不想再見到李幼誠,對小厮說:“把他趕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他。”
李幼誠急急求饒,“爹、爹,我是被冤枉的,這女人我根本就不認識。”
“不認識人家為什麽說你,不是說我,嗯?當我年紀大了,白癡了是不是?滾,從現在開始誰也不準為他說句話,給我扔出去,自生自滅,随便你。也養你到這樣大了,衣食不缺的,也該讓你看看真實的生活是啥樣子的,李公子,請吧,不送了。”李霜江雙手背在身後,轉了身去,不再想見李幼誠。
李幼誠還在大呼冤枉,姚二娘知道兒子被趕,急得不得了,可她也不敢在李霜江火頭上去說什麽,免得連她也一起被趕,那可怎麽行,眼下也只好忍耐一段日子,等他消消氣再說。
李幼誠走後,李霜江很是歉意。“讓姑娘受委屈了,你那姐姐正是我的長女,我那可憐的女兒,房契、地契的事我馬上讓人找出來還給你們,只是我十分想念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帶我去見一見她。”
這個自然好,只是餘宛棠沒有馬上答應。
“李老爺,事情發生的突然,你這樣突然要去見,姐姐也沒個心理準備,不如奴家先回了,把事情同她講清楚,等家中事情辦妥,再讓她親自回來見您,您看如何?”
李霜江道:“這樣也好,有勞姑娘。”
“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奴家也該回去了。”她提着裙子去收拾包袱,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順利的多,幸好李老爺明理,不然又是一筆糊塗賬,何況李幼誠得了房契、地契的過程雖不磊落,但證據十足,真要告官未必能拿得回來,如今有李老爺做主,那是再好不過。
她收拾了東西,李霜江讓人備了馬車送她回去,也把陳家的東西搜出來,讓她一并帶回去,希望她們能息事寧人,饒他兒子這一回,心中雖有氣,但家裏只剩得這一棵獨苗,趕出他去也是為了讓他學習為人之道,可不是真要他死。
餘宛棠如何不明白,見好就收。
“奴家曉得,李老爺盡管放心,不多時,姐姐就會回來,請耐心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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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了包袱,上了馬車,回了來福村,這一來一回,也不過一天多時間,只是一天多時間,就有度日如年之錯覺。古人有雲:“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正好應她現在的心情。
餘宛棠回到家的時候,李幼漁早已吃過午飯,開始睡午覺,因為餘宛棠不在,所以她今兒睡的早了點。小五正得着機會,在那放瀉藥攪拌了飯給那些小狼狗吃,無色無味,小狼狗也聞不出,更加不知道他使詐。
他瞧着它們吃着,心道:“看今兒還不拉死你們,看住我,讓你們看住我。”小五高揚着下巴,得意的望着那些無知蠢笨的小狼狗們。不料聽見門外有馬車車輪轉動的聲音,怎麽回事?他跑出去瞧了,躲在院門邊,這車有些眼熟,餘宛棠從車上跳下來,謝過車夫。
“她怎麽回來了?”小五在心裏大叫不妙,餘宛棠回來了,那他的計劃豈不是又要泡湯,可不能讓桃花發現,不然一口氣将他不夠厚實的元神滅掉,那他可從此就‘灰飛煙滅’,想要‘東山再起’,恐怕沒有機會了,他快速的跑回去,做乖狗狗,躺在太陽底下打盹兒。
餘宛棠回來了,在門口看看,并不見李幼漁。轉了眼珠子道:“難道姐姐睡了?”既如此便不吵醒她就是,餘宛棠走近,門沒有關,這裏也沒什麽人注意,那她……她一旋身便不見了,再見她時,已進了屋,李幼漁果然在床上躺着。
呼吸均勻,臉上有笑意。她坐下來,看着她。心道:“姐姐在做什麽夢,笑的這樣開心。”不如,她去她夢裏走一趟,如今一想,到提起幾分趣味,變作一個小人兒,直接從李幼漁的額頭上化作一道光進去了。
李幼漁的夢裏,委實不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難怪笑的這樣開心,只是人呢?餘宛棠繼續往前走,卻見李幼漁在夢裏吃飯,桌邊還坐了一位,那樣眼熟,不是她還有誰。
她又夢見自己了?
餘宛棠變作一只小蟲子,湊過去旁聽,她到要聽聽李幼漁在夢裏會對她說些什麽。
“宛棠,你終于回來了,我做了飯,你多吃一點,你在李府過的好不好?李幼誠有沒有為難你,你怎麽就回來了呢?”餘宛棠心道:“看來你還惦記着奴家,不錯,奴家還沒吃,就趕回來了,你爹可真不夠意思,都不留飯的,摳門。”
夢中的自己吃的津津有味,李幼漁一直看着她在吃。餘宛棠心裏鼓勵道:“除了這個就不會說點別的了,比如,什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要聽甜言蜜語,她躲在桌子底下期待着。
“你走了這樣久,我挺想念你的。”
餘宛棠比剪刀手,她此時只是一只小蟲子,只有幾根細長的小爪子,終于說這句了。餘宛棠在心裏道:“奴家也想你,想你比你想奴家還多好多。”
“宛棠你餓了是不是,餓就多吃一點。”
餘宛棠翻白眼,怎麽這話都離不開吃、吃、吃,夢裏的自己就不能說幾句?她得找個機會,還好,夢裏的自己起身了,說是要去茅房,那行,她跟着去,将那個餘宛棠定住了,自己恢複了身形,道:“奴家回來了。”
“真快!”
“奴家想早點見到你,連上茅房都是跑着去的。姐姐,你都不知道,奴家就這會兒沒見你,就開始想你了,一轉身就思念了一個世紀,你說從這裏到茅房,得有多遠,奴家的思念得有多長,奴家這樣待你好,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報答奴家?嗯?”她雙手撐着下巴,眼睛眨個不停,抛媚眼呢,懂麽。
“有想過,可是不知道如何報答。你要是想說那事兒,我暫時還沒有心理準備,生孩子是人生大計,我們自己的生命尚且沒有照顧好,哪裏有那個餘力去談生命的延續,餘宛棠我不是不想你當上神,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決心,我很怕……”
“怕什麽?”餘宛棠鼓勵她說下去。
“怕你成神了,就不要我們了,那我和孩子怎麽辦。”她憂慮。
餘宛棠心道:“難道她也很在乎奴家嗎?不是奴家一個人的單相思嗎?是不是在這段時間裏,姐姐也在變化着,感受到奴家的真心了。”她這樣一想,兩眼眶竟然泛出淚來。随即拿帕子擦拭起來。
“怎麽了,你哭了。”
“沒有,奴家高興,奴家沒想到你會替奴家設想,謝謝。奴家知道,做決定并不是容易的一件事。”
“沒有,也許我應該成全你的,不能因為自己那點兒小自私就一直把你留在人間,你不屬于人間,你有你的成神夢,成神了,你才能做更多有意義的事兒,可能我是個小人物,所以一直都無法去理解那些大夢想。我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你能完成自己的夢想,一方面希望你留下來,你不在,我會……我會很孤獨,整顆心都像是被菜刀剁碎了似的,七零八落……”
餘宛棠起身,過去抱着李幼漁,安慰她。“不要緊,不管你做什麽樣的決定,奴家都不會怪你,有失有得,奴家也很開心,你這樣在乎奴家,奴家只希望你知道,此時此刻,奴家最愛你。”
李幼漁擡頭望她,四目相對,有許多不舍得。她狠狠回抱餘宛棠,“餘宛棠,謝謝你。”我也許……我是說,如果這樣的在乎叫愛的話,也許,我也一樣愛你也說不定,餘宛棠我說不出口,我怕說出之後,卻什麽也做不了,然後騙你開心,更讓你失望。我暫時不想說,原諒我吧!我是懦弱的膽小鬼,膽小的怕你離開這件事,我說不出口。
然夢境在動搖了,餘宛棠一看不好,李幼漁要醒,她也趕緊抽身而出,化道光落在了家門口,用手背靠在臉上,剛才被抱的有點兒熱,用手背降降溫,這才敲門。
屋裏的李幼漁,聽見聲音,眼睛皺緊了,慢慢的睜了開來。
她剛做夢了,夢見餘宛棠。夢見她回來了,她這樣想念她,真沒有想到,起了身,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将床上的被子疊了。“哎,日有所思,夢有所念。”出了門,聽見有人在敲門,她回道:“來了,你等一下。”
門已被餘宛棠掩上,也許是為了有機會敲一敲。
李幼漁拉開了門,見到餘宛棠,簡直不能相信,她砰的一下把門關上,又慢慢的打開,餘宛棠還在,她這次不是做夢,餘宛棠回來了,她的夢靈驗了嗎?可是她該用什麽樣的心情迎接餘宛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