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懷不軌
第四十九章
李幼漁和餘宛棠回了家,李幼誠的心腹也一路跟随到此,遠遠的看清楚了,記牢了地方,這才返路而回,把餘宛棠的諸項事情告之李幼誠。
聽見餘宛棠和李幼漁住一起,李幼誠拍了椅子,“什麽?”他站起來,兩只眼珠子差不多要被瞪出來,李幼漁竟然騙他,說什麽住破廟,哼!把他當傻子玩麽,幸好他留了個心眼,讓人跟着。
“二少爺,我們要不要去查一查?”
“查什麽?”
“也許那位公主是假冒的。”
“不對,她有令牌。”
“也許令牌也是假的。”
李幼誠反問道:“會嗎?私造令牌可是死罪,誰會不要命的去做這種事。”他不知道,有些人不怕死,有些人根本不需要去死,所以有人是會這麽玩的。小厮默認了李幼誠的話,而今知道餘宛棠在哪處,也就不怕了。“你派人盯着那裏,行動一定要謹慎,不要被她們發現了,至于本少爺何時行動,這事還要找一個良好時機才行。”
冒然行動,必遭懷疑。
且說,李幼漁和餘宛棠歸來之後,正好撞見福寬、福廣兩兄弟,兩人正兢兢業業的替李幼漁看守門戶,替她挑水澆菜,見她們回來喜出望外,扁擔、水桶一概顧不得了,直接飛跑過來。喜道:“兩位姑娘回來了,一路可好?”
“好的很。”
“沒有多待幾天?”
“擔心家裏的事,所以就提前回來了。宛棠為你們準備了許多禮物,待會兒就送過去。”
聽得如此說,兩兄弟彼此歡喜,心下已經期待起餘宛棠送什麽給他們。“那我們先去澆水,有什麽話待會兒再說。”
“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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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宛棠和李幼漁進了門,這一進門,餘宛棠就翹着二郎腿,單手撐着臉,累趴趴的不想動了,李幼漁把東西拎進來,問道:“怎麽了,累了?”
“難得走了這樣長的路,以前都是在天上飛來飛去。”
“這就是神仙的好處,這樣,你坐着,我去燒開水給你喝。”
“多謝姐姐。”等李幼漁走了,餘宛棠去解包袱,把裏頭的東西拿出來,什麽東西是自家的,什麽東西是要送人的,她都分派停當,這才出門去,出了卧房,在廚房門口與李幼漁招呼了一聲,“姐姐,奴家去村長家一趟,把東西給他們送去。”
“好,記得路。”
“知道。”真是的,她會做記號的。餘宛棠挎着包袱出門了,一直到福潤家。福潤正在屋裏練字,上頭的鎮長批評說字寫的跟螃蟹爬似的,他也就略認識些個字兒,年輕的時候窮讀了幾本書,到自己有兩個兒子,也是窮教育,村裏沒有教書先生,各個家裏都窮,上不起學。
餘宛棠來到福潤家,叩了門扉。
“有人在嗎?”
福潤出來看是誰,一見是餘宛棠,笑道:“餘姑娘回來了。”
“村長,奴家過來看看,順便有些東西要送給你們。”
“來就來,送什麽東西。”
餘宛棠随福潤進了屋,将包袱解開了,拿出幾件衣裳出來,“村長,這是給您的,這是給兩位公子的,這件是給村長夫人的,奴家見識短,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們,希望你不要嫌棄。”
“嫌棄?餘姑娘太見外了。何必又送這些給我們,我們又不短衣服。”
“這是奴家的一片心,你們一家子對我們這樣照顧,我們無以為報。”
“餘姑娘,哎,好了,收了,多謝你的好意,以後要是生活上有什麽困難的地方,盡管說就是,真是的,太客氣了。”她送了東西,就告辭而去,一出門便碰着張氏,同她招呼過了,走了。
張氏進門來,問福潤,“餘姑娘來做什麽?”
福潤指着那些好料子的衣服,“送衣服給我們,一人一件。”
張氏瞧了,“這很貴吧!”
“說是感謝我們,我又不好意思不要,免得涼了她們的熱心。”
“也是。”張氏自從對餘宛棠和李幼漁又不同別個看待,暫且不提。
餘宛棠回了家後,李幼漁道:“回來了,開水涼着,喝些。”她自行飲了一碗,便問:“送什麽給他們?”
“幾件衣服。”
“原來衣服是買給他們的。”
餘宛棠眨着眼睛問道:“怎麽了?你有意見,還是舍不得?”
“沒有,只是人人都有禮物,偏我沒有,我這心裏瓦涼瓦涼的。”李幼漁的眼睛翻看着屋頂,這一路,這些東西可都是她背的,俗話說的: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看李幼漁計較,那還是很有意思的,某些人竟在乎的要‘禮物’,餘宛棠倒不是不肯給,她到想索性一說,‘得,把奴家拿去算了’,可是又怕這樣的話,太粗犷了,把李幼漁吓着,她心思轉了幾轉,笑道:“怎麽沒有,給姐姐的自然要好些,誰叫我們關系好呢,是不是?”
“有我的?”這可她就不明白了,什麽時候買的,她怎不曉得。
“早就備下了,只是姐姐想要,奴家就是變也要變出來。”
餘宛棠去櫃子裏取出來,還是三樣兒。哪三樣兒呢?荷包一只,繡花靴子一雙,肚兜一個。李幼漁翻開了,“怎麽送我這些個,這可都是私人物件,不妥當,就說這荷包,我要它做什麽用?”
“怎麽用?吊脖子上當放鑰匙的袋子用。”
還有這種使用方法,她可是聽說,這玩意兒一般情況下,是送情人的,這做鞋好像也是送情人的習俗,還有這做肚兜,李幼漁似乎有些開竅了,該不會——
她說不好,只是不知道這樣想對不對?數次奇怪的看了餘宛棠,餘宛棠被她看的莫名其妙,不由得心虛臉紅,這一臉紅,李幼漁就覺得自己猜對了。
她說:“餘宛棠,我有些話要跟你說,要是說的不對,你指正我。”
“嗯。”餘宛棠猛的咽下口水,總覺得李幼漁要說的那事,似乎就是她要表達的那事兒,她這次也是借着機會鬥膽了一回。她不怕李幼漁拒絕,真的,她一點兒都不怕,可是眼圈還是紅了,裏頭蓄了淚。
這讓李幼漁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但她得問,問明白了。
“餘宛棠,你……你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該送給誰的是不是?我直接說了,你是不是喜歡我?”
餘宛棠站得筆直,兩只手指緊緊的扣在腹部前。她幾乎連看都沒有看李幼漁一眼,便說:“是!奴家對你心懷不軌有些時候了,今日被你看穿,也無話可說,怎樣?你要怎麽回複奴家。”餘宛棠目光往李幼漁那掃着,想要看牢了李幼漁每一個表情。
李幼漁在猶豫,她光顧着說,完全沒有預料接下來的問題該如何回答。她傻眼了,看着餘宛棠,就是不做聲。餘宛棠也不逼她,“好了,奴家的話說完了,你好好考慮,等想明白了,就告訴奴家,要是不同意,也告訴奴家,奴家不會怪你。”餘宛棠說的這樣誠懇,她出了門,去了廚房,要端一些開水送去給福寬、福廣解渴。
臨出門前,又望了一眼卧房。從門外還能看見李幼漁,李幼漁傻坐在那,手裏拿着鞋子、荷包,不知在想些什麽,她頭一撇出門了。
李幼漁怎麽也想不明白,餘宛棠怎麽會喜歡她呢?沒道理,她又不是天姿國色,又不是什麽家財萬貫,她也沒有為餘宛棠做過什麽事,哪裏值得人家另眼相看。
對于有些人來說,被喜歡也是驚天動地的一件大事。
小五一直在李幼漁腳邊蹲守,他聽了了不得的事了,桃花思凡,天庭的制度最近也挺松弛了,到現在還沒個人下界來捉回天上去麽!不過,他樂呵呢,就愛看那些跟天庭作對的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難怪看餘宛棠那麽順眼,不外乎‘物以類聚’,只是這個愚蠢的人類垂頭耷耳的在糾結什麽,他正想吐槽兩句,可是說出口的竟然是畜生的話。“汪汪……”算他沒說。
李幼漁醒過神來,看了看小五。
“怎麽了,小五?”
問他怎麽了,他能說啥,不要糾結,珍惜當下,男女什麽的真的不重要,天條什麽的簡直就是枷鎖,用來約束愚蠢的仙蛋子嗎?跟這些人講,智商真的了解得上嗎?
“嗚~嗚~”練練嗓子而已,解決好你自己的事,別管我。小五轉悠着出門了,這裏山靈水秀,靈氣充沛,真是能供他修養的地方,好耶!
李幼漁只是嘆氣,面對餘宛棠的事——束手無策。她簡直連再餘宛棠一面的勇氣都沒了,一直以來都是兩個人相依為命,突然變成這樣的關系,她是答應不是,不答應似乎也不妥,起了身,将東西收在櫃子裏,李幼漁想,今晚她們是不是該分床了,她不會因為對方是女的,就毫不在乎這些細節,這樣會使人誤會的,雖然現今沒有什麽地方睡,那她打地鋪睡地板好了。
她打地鋪的時候,餘宛棠回來了。不理解的看着她,“姐姐,你這是?”莫不是要和她避嫌,她該想到會發生這樣的後果,因此十分難過,“你不必這樣,你要是看不過眼,好,奴家出去不睡這裏就是,這樣的天還很冷,你睡地板,要是着涼怎麽辦,這裏可就只有一層木板,你要折磨自己,還不如來折磨奴家,你這樣做,讓奴家的心很痛,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