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是你傻
第三十七章
福寬、福廣一跟上,張氏就将頭伸出了門口,她這是看錯了嗎?剛才兩個兒子似乎追李幼漁去了,這才對,孩子爹和她都是盼着兩兒子能和李幼漁多做親近的,這才叫‘選對了人’。
張氏這裏自己高興着,把頭縮了回去,鬼鬼祟祟,生怕人知道。
李幼漁進了屋,拿了鋪蓋出門,福寬、福廣就迎了上來打招呼。
“李姑娘好。”
“兩位公子好,有禮了。”
“餘姑娘賣魚回來了?”
“回來了。”
“我們聽娘說,似乎有人在找她麻煩,她要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可以跟我們說,興許我們幫得上忙。”這兩公子也是好心,李幼漁可不認為張氏會讓自家兩個兒子‘涉險’,她笑着出了門,對他們的話,當耳旁風聽。
福寬、福廣追了上去,“李姑娘,我們幫你拿。”
“不用,兩位公子止步吧,我可以回去。”
“李姑娘……”兩兄弟彼此相望,他們還有許多話要問李幼漁,關于餘宛棠的事,李幼漁卻一字不提,他倆很快追了上去,“李姑娘路這樣黑,你大概不熟悉,我們送你回去,你一個女人家的不安全。”
他們總算找着了理由,李幼漁不願意,可是他們堅持要送,她也沒辦法。
三人腳步聲剛到門口,正在做晚飯的餘宛棠聽見了,笑着跳出來。“姐姐你回來了。”她這笑容還沒笑全,就被李幼漁身後的福寬、福廣給弄沒了,甚至還有些沒意思的撇了撇嘴兒。轉身進去了,李幼漁還奇怪呢,不過知道餘宛棠就是這樣的人,變臉變的比翻書還快,她轉身對身後的兩位說了。
“公子,地方到了,請回吧!”
福寬、福廣未料到李幼漁如此拒絕,他們都來了,難道不是應該熱情的将兩人迎進去,坐下來喝杯茶麽,福寬、福廣心裏挺失落,可是能怎麽辦呢,主人家已經趕人了,他們只好垂頭喪氣灰溜溜的回去了。明日再來罷,心裏都這樣打算着。天晚了,在這裏也不大合适,他們為自己找了體面一點的借口,讓自己心裏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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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走後,李幼漁這才回了卧房,将床鋪鋪了,過廚房間準備吃晚飯。
“好了沒有?”她湊過去看,問餘宛棠,餘宛棠卻不理她,這也奇了。“怎麽了?好像不高興啊。”
“你還知道奴家不高興。”
“知道,怎麽了?”李幼漁笑着問,完全沒有留意到餘宛棠到底在氣什麽。
“你還問奴家怎麽了,你跟福家公子有說有笑,還帶着他們登門入室,你有把奴家放在眼裏嗎?”
這——夠冤枉她的。
“我一直把你放在心裏,你看,你一不高興,我這不就問你了。”
“狡辯!你分明就是做了虛心事,怕被奴家說穿了,才過來的吧!”這又從何說起,她冤枉。“你也不用說,奴家心裏清楚,寡婦日子難熬,沒有男人的日子确實艱難,你又是別的朝代過來的,雖然頂着個寡婦的頭銜,到底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子心,想要男人,奴家能理解,但是麻煩你也要個素質高的行麽!”餘宛棠手裏的勺子不斷的敲着鍋,她氣啊,氣自己莫名其妙的為了這點小事,破壞了她桃花仙子的淡定氣質,幾千年的修行都打了水漂了,為了這點破事,破事,破事!
餘宛棠要氣炸肺了!
李幼漁總算明白過來了,笑道:“你這是在吃醋?不要告訴我是這樣。”
“誰吃醋了,奴家就事論事,你不要胡扯。”
“還說沒有,臉都氣紅了。”
餘宛棠被這樣一說,趕緊去摸臉,她這手還沒觸到臉,就知道自己上了當了。嘴裏哼了一聲,被人戲弄,可有點兒不爽。“小聰明,就會把聰明算計到奴家頭上。”到底又能氣啥呢,李幼漁還滿臉帶笑,氣都不打一處來,再氣下去,氣質都壞半邊了。“吃晚飯。”
“這話好,今晚吃什麽?”
“魚丸湯。”
“好啊,又可以吃你了。”
她說者無心,餘宛棠可來勁兒了。“就知道欺負奴家。”人一羞澀,轉過身去認真做飯了。“我們這些日子老吃葷,依奴家的意思,是不是要開辟地,種點菜?”
“好啊,咱們院子大,可以種點。不過要上肥,恐怕臭不可聞,還是去遠一點地方種,或者咱們再想別的辦法,門口種花也行,種了花賣,只是種子的事還沒有着落。”她的種樹計劃還是沒能提上日程。
“你要種花,行,奴家給辦。種樹也行,奴家也給辦。”
她這滿口答應,李幼漁就不能不掂量掂量自己要付出什麽代價了,天上掉餡餅的事,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撿。
“你有什麽要求?”
“沒有。”
這到怪了,依着餘宛棠的意思,不是要提出生孩子麽,這是一個交易的好借口。
“你不要生孩子了?不要成神了?”
餘宛棠想,但是現在時機未成熟,她之前做事操之過急,讓李幼漁很反抗。
“想是想,不過也是想想,奴家現在只想好好的維持好這個家,至于這個事,我們以後再談,反正還年輕,不急的,急當下之所急才是正經。”餘宛棠一認真起來,讓李幼漁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餘宛棠嗎?她簡直不認識了。
“你确定?”
“确定。好了,晚飯差不多了,擺碗吃飯。”
她們的屋子簡陋,連桌子都是簡單的一塊大石頭,也不知道李幼漁哪裏搬來的,板凳是兩個木樁,兩人吃飯喝湯,很是滿足,而且餘宛棠提議今晚沐浴一次,“既然買了浴桶,就要好好洗一洗,奴家鍋裏燒了水。”
“好!”
兩人邊吃飯,邊聊天。李幼漁問了些白日發生的事,心裏怪餘宛棠使詐,“你這樣他不會輕易罷休,到時候又要找上門來滋擾,我看你這日子怎麽過?這民不與官鬥,你不要總是為了好玩就到處留風流債。”
“知道了,奴家會改了,不會讓他們找過來。”
“你有辦法麽?”
“洗腦啊。”就用點法術好了,讓他們一夥人失憶好了,反正不過跑趟路的功夫。餘宛棠也不多在意,兩人吃飯,餘宛棠道歉之前誤會李幼漁的事,“奴家一時氣憤,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我哪敢放在心上,要是把你的話放在心上,早要被氣一百遍,不過也虧你想的出來,福家兩公子,怎麽就覺着我喜歡他們來着,明明是人家喜歡你,你看看人人都喜歡你,這真叫嫉妒。”
餘宛棠得意着,喝起湯來都咂巴咂巴的有滋味兒。
“那是,也不看看奴家是誰,不過奴家再好,總也還是這個家裏的人,難道還能跑到別人家去,就算是個寶,也是你的寶,肥不了別人的田。”
她才覺得餘宛棠有點正行,看看,又歪了。人是禁不得誇的。
“對,我們家的寶,快吃飯吧。”
吃完飯,李幼漁先洗澡,餘宛棠謙讓。也有意要讓李幼漁有‘個人空間’,可李幼漁剛下了水泡着,門就開了,害李幼漁緊張半天,“什麽人在外面?”
餘宛棠回道:“是奴家。”
李幼漁為之一松,吓死她了。
“家裏的柴不夠,恐怕不能讓奴家洗澡了,所以奴家就在想,是不是可以和姐姐擠一擠。”她這一說,幾乎讓李幼漁從水裏跳出來,這不會是真的對不對?餘宛棠不會是故意趁她一絲不挂的時候再來說這句的吧?
“那你今兒別洗就是了,明日再洗也是一樣。”
“奴家也是這樣想,但是留奴家一個人臭臭的,姐姐于心何忍,再說你也需要有個搓背的人,你說是不是?”她這一邊說,一邊脫,早裹了布巾來湊熱鬧了,自己爬浴桶裏去,把李幼漁擠角落了,才剛入水,她就舒服的叫着。“真好啊。”
有什麽好的,有人故意擠這兒來。李幼漁一個人趴在浴桶邊沿,都被擠成一朵花了,就聽水聲響動,餘宛棠轉過身來,給李幼漁搓背。
“你可別轉過身來,奴家會害羞的。”
實則趁此良機,把李幼漁的線條瞧透了,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這可是被男子撫摸過的身體,也不過爾爾,上輩子的大神,也夠蕩漾的,思凡了,就說什麽歷劫來體會民間疾苦的鬼話,最不可信是神仙。
餘宛棠又是搓,又是替李幼漁捏肩膀去疲勞,做的有模有樣,讓李幼漁很放松,辛苦了幾日,總算可以舒心一會兒,也就不管餘宛棠到底存着什麽心思了。
“真舒服。”
“本大仙的手法還是不錯的,你要是用的習慣,保準以後別人按都不接受,獨家手法,所以,要留在奴家身邊知不知道,你要是沒有了奴家,這麽舒服的日子就沒有了。”
“嗯。”李幼漁閉着眼睛,泡在水裏,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昏昏欲睡。
按的差不多了,李幼漁替餘宛棠按。
“你也辛苦一天了,今天賣魚累不累?”
“不累。”
“做晚飯累不累?”
“為我們的家做什麽,奴家都不覺着累。”
“那是你傻,我們現在人為了做家務那都是要抽簽,猜拳,請鐘點工阿姨的,能推給媽,就絕對不親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