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仙姐姐
第十八章
站着當然不需要思考,她才不會承認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了。李幼漁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誰說我在思考,我是為你感到意外,你不是要走好吃懶做路線的嗎?怎麽一下子變成勤勞的小蜜蜂了,在煮什麽,我看看?”
李幼漁才不會說自己是大了膽子,不怕死的去了。不過鍋裏沒她想的那麽複雜,就是許多個肉色的小丸子沉在下面,她拿勺子一攪拌,“是丸子,什麽餡的?”湊過去聞一聞,“是魚。”
餘宛棠道:“還有面,奴家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要不要吃吃看?”
“吃,當然吃。”既然不是‘五毒’,那她還有什麽好怕的。不過她得長個心眼兒,這東西能不能吃得下去也是個問題,她盛了一碗,讓餘宛棠嘗嘗,餘宛棠能吃得下去,那東西就沒問題了。“你忙活半天了,你先吃,你吃了,我再吃。”
餘宛棠怎會沒想到李幼漁那點小伎倆,在她這裏倒學聰明了。要是這腦子也能在別人面前使一使,那到不壞,她嘗了,自己做的東西就是好,味道不錯,要不是之前吃多了,她準得給自己來一碗。
李幼漁發現餘宛棠身後一幹人,口水流的好長,已被餘宛棠的吃相征服,女神就是女神,吃什麽都叫一個好看,而且那面,那湯看起來就很好喝的樣子。李幼漁接過了餘宛棠手裏的碗,把剩下的面和魚丸吃了,面很爽滑,魚丸很有彈性,湯要是能有大骨煮成,簡直是絕佳美味兒。
她滿足的喝着,還一邊很享受的咂嘴,倒了後面的一排好男兒。
大家似乎都醉了!
李幼漁放下碗,“我不吃了,我還要幹活,吃飽了,走不動路。”
“那你去忙,餓了再來吃。”
許多漢子一擁而上。“姑娘要建房嗎?我們也來幫忙。”
李幼漁自然喊好,多個人也是一份力量。“等我們的房子建成了,我請你們吃飯。”她是真熱心,其餘人也笑着說好,等幹活餓了,另一位姑娘肯定會請他們吃東西。
他們不是為了東西,是為了做東西的人,只要能吃上餘宛棠的一碗面,就是死了也願意。一群天天做夢都想媳婦的瘋子!
大家回去拿工具,打着‘為鄉裏鄉親’的偉大旗幟,一個個上山跟李幼漁砍樹去了。餘宛棠冷冷吐槽:“都是瘋子!這李幼漁是不是腦筋壞掉了,自己的小窩還要別人動手。”
這下又要欠別人一份情了,請吃飯,她說的倒是豪邁,材料呢?誰做啊,一點打算都不會的大笨蛋,未來人也不怎麽樣嘛,就會臭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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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宛棠也跟着上山了,她得攪和一把。
她跟着來,這群漢子還是很意外的,而且山陡成這樣,餘宛棠走過來都不帶氣喘的,這一想,李幼漁也是這樣,真是兩位‘奇女子’。
李幼漁發現了餘宛棠,問她道:“你過來做什麽,不看你的鍋了?”
“誰敢偷吃,奴家要他死的難看。”
她兇起來,自有一股狠勁。所有漢子同時搖頭,他們靠勞力吃飯,不占女人的便宜。大家已經呼喝上來,“幹活,幹活,幫餘姑娘幹活!”他們已知道了她的姓,能稱呼了,與親密接近了一步。
幾個人圍着一棵樹下斧頭,或者兩個人拿把鋸子拉來拉去。樹小的還好,樹粗的要鋸半天,初春的天,大家身上出一身的汗。笑嘻嘻的,幹的很賣力,越賣力,餘宛棠的臉色越差。
她不愛欠人情,不喜歡她的小窩是用了別人的努力的,她不愛占別人的便宜,神仙欠了恩惠是咋樣,看看那段澆灌之恩就知道了,代價很昂貴。她嫌李幼漁偷懶,一個人靠在樹上,嘴巴撅得老高,她不滿意。
她不滿意了,別人自然也就很難痛快。
這不,樹砍下來了,但是工具卻莫名其妙的壞掉了不少。
餘宛棠看着,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施點小法術,略懲一下這些人。
李幼漁跑過來,問道:“怎麽了,大家?”大家愁苦的很,工具壞掉,那以後怎麽幹活,又要花錢了,本來就窮,大家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些小事。他們是男人,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顯得太小氣了,可是褲兜裏的錢才決定了豪邁不是麽?
大家勉強的想笑,但笑不起來。
李幼漁跑過去看大家的工具,道:“怎麽都壞了?”一兩個壞掉,她覺得還有可能,這要是都壞了……她看向了餘宛棠,她家的小妾是很會調皮搗蛋的,餘宛棠無辜的眨着眼睛,更加讓李幼漁确定,這事是餘宛棠動的手腳。餘宛棠不喜歡這些人,她起身跟大家道歉,“真不好意思,讓大家為我破費了,你們這些工具,等我有錢了,會買新的給你們。”她趕這些人,不知道會否令餘宛棠滿意,還特地看了餘宛棠一眼,餘宛棠撇撇嘴,算是過關,那些工具自然全都沒事了,大家又好像都忘了這一茬似的。“大家還有家務事忙,我就不耽誤大家了。”
饒是這樣,還是有幾個人自告奮勇的留下來,李幼漁想:“算了,就這樣吧!”眼睛又偷偷去瞄餘宛棠,見她沒有多餘的表情,就放了心。
這幾個人跟着李幼漁又是砍,又是鋸,但動作沒有李幼漁麻利,他們看着也驚奇,一個女人輪一把斧子,怎麽能十幾下子就把樹給砍倒,看斧頭也沒什麽神奇的地方,除了那是一把新斧頭,李幼漁可沒有心思琢磨這些事,她就是要使出所有力氣做事,不能耽誤的太久,新窩這幾天就要建起來,否則不成樣子。吃住均不方便,她和餘宛棠又是女人,講究些吃住也應該。
雖說餘宛棠有變房子的能力,但人在屋檐下,老是要低頭,她也不想老求着餘宛棠。她是現代女性,需獨立自主,老是麻煩別人,實在不好,前有孫大嬸之鑒,她就不能再天真的以為古代人單純了,否則被宰的可能就是自己。
李幼漁做的很賣力,餘宛棠看着也歡心。至于其餘被她的笑迷住的人,一概無視,這些人動機不純,看她待會兒怎麽收拾他們。
砍了一部分樹,李幼漁開始往山下運。她試着擡了擡,似乎不算重,本來想開口請人擡的,也就算了,往肩膀上一扛,那些漢子直接傻眼了,福德最厚道,怕李幼漁扛不動,還開口要求幫忙。
“李姑娘,我來,我來。”
“多謝你,福公子,不用,這點分量我還扛得動。”李幼漁扛着一棵粗樹轉了身,她心裏是覺得奇怪,不過很快就想通了,可能是餘宛棠的內丹在起作用,她得感謝餘宛棠的‘犧牲’,才有她活命的機會,能找到這個身體宿居下來,李幼漁向餘宛棠投去感謝的一瞥,讓餘宛棠莫名其妙,她上下左右的檢查自己,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了,還是發型亂了,不然李幼漁好好的看她做什麽?
等李幼漁發現餘宛棠的那點小心思之後,她腦海瞬間冒出兩個字——矯情!想後,笑了起來,高高興興的扛着樹下山了,樹太大,太長,轉彎的時候,幾乎人吓的蹲下來,他們被震撼了。
一個區區弱女子,竟然能搬動一棵大樹,身為七尺男兒,怎麽能甘心落後,何況還是在美女面前,一個個鼓足勇氣,使出老娘給的吃奶的勁兒,也一人一棵,憋的臉紅脖子粗的。
這下了山,福潤已經在那等着了。
他是來看看李幼漁她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見村裏的小夥兒已經賣上好了。他心裏着急,老眼瞪的老大,覺得自己的老婆沒見識,看看,一個個下手多快。
歷史告訴我們,下手要快,否則就沒你什麽事兒了。
見李幼漁過來了,她一個女人家的,也絲毫不遜色那些男人,扛樹就扛樹,連喘都不帶一個,還笑着跟他打招呼,“村長,您來了。”
“來了,房子怎麽樣了?”
“早呢!”
福潤的心定了,他兒子還有上場搏殺的機會。“你其實不必這樣急,我可以叫我家大郎、二郎來幫忙。”大郎、二郎是他兩兒子的小名,大名叫福寬,福廣。一個是瓦匠,一個是木匠,建房子,搞裝修,這兩位絕對是好手,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兩個白日要給人做活,到晚上才能回來。
“那怎麽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村民,互相幫忙,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何況,遠親不如近鄰,大家不幫助大家,像什麽話。”他正說着,注意到有幾個漢子已經走近了,全身濕了汗,把單衣都濡濕了,臉紅脖子粗的,抱着樹在那歇着,李幼漁放好了自己的,就去幫忙,大家的臉似乎更紅了,還是男人呢,連女人都不如,這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不肯承認,心裏的自卑當當當的直線上升,其中有對李幼漁有點兒意思的,瞬間都當作神仙姐姐仰慕一樣了。
是擡着脖子,仰望的那種,誰也沒有要接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