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民國大小姐(完)華夏
華夏軍方在上海打了決定性的勝戰,展示出了軍力和裝備力量,在國際上也開始有了話語權的機會。
報紙和電報齊發,對整個華夏都是一次非常大的鼓舞。
秦淮景原本的布局就不止于北平和上海,何況現在還有倭軍在華夏境內侵襲。
上海大獲全勝,主權穩定,秦秦淮景調整了軍隊的狀态,準備繼續往內陸推進。
第一個要推進捍衛主權的地方就是柳省,柳省基本已經半省淪陷。客觀條件不可能再像上海那樣前後夾擊,只能在軍備力量、戰略及士氣方面來做調整準備。
清若鎮守上海,提供軍備力量、物資支援,同時保障上海和北平之間的穩定,秦淮景親自帶軍去抗争。青龍幫、單幫以及大上海都做了軍隊制度編排,基本是和北洋軍閥之前的上海軍隊做了打散重組,只不過這些都是屬于清若的直屬部下。
顧恒、阿北都是清若還沒做布局之前便自己請命要帶團去與倭國證明抗擊。
清若直接答應了,沒必要攔,處在這樣的國家時局,惜命并不是待在相對安全的環境。去做自己認為值得拿命去拼的事,去做不會留有遺憾的事。
趙錦兒和西楠則是清若自己問的。
這會三個人在清若的辦公室。
清若坐在中間椅子泡茶,泡好之後給旁邊的兩人倒茶,問她們,“你們怎麽想的?”
趙錦兒偏頭看她,沒說話,端起了茶杯。
西楠倒是直接了當的拒絕,“我不去。”
清若帶着點笑意,側頭問她,“怕死?”
西楠搖頭,也不接話。
趙錦兒這會抿了口茶,“西楠不去的話,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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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點點頭,“好。”
這個時候,過多的交代都沒有意義,她只一句,“萬事小心。”
趙錦兒笑,明豔又帶刺。嘴角挑起,“先把華夏境內的小倭寇弄死,再把它們那小破島給它端了。”
“也就是華夏養的狗,這幾年膽肥了,敢反咬主人了。”
清若端起茶杯喝茶,“有夢想狗也了不起。”
西楠看了眼清若腿邊的乖乖,“總覺得狗有被侮辱到。”
趙錦兒随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禁大笑起來,“也是,它們都不配和狗相提并論。”
清若放下茶杯,給趙錦兒添茶,水壺放下才問西楠,“你想好了?真不去?”
她這話似乎沒含什麽情緒,但就是這一會,方才輕松的氣氛蕩然無存,有些壓抑。
趙錦兒低着頭掰自己的手指,不敢接話。
西楠點頭,沒看她,視線落在茶杯裏,“想好了。”聲音很堅決。
清若嘆了口氣,“而後一輩子,做顧清若的跟班嗎?還是保镖兼司機?”
西楠擡起頭來看着她,“我之前也是這麽打算的。”
清若手指在桌山扣着,“你是這樣打算的,我可不是。”
西楠聽見這話似是有些傷心和執拗,直愣愣看着她,“我就想在小姐身邊,我的追求就是一直在你身邊不行麽?”
“何況……”
剩餘的話西楠沒繼續。
趙錦兒接話,看着清若,也是有些勸的口氣,“何況顧恒和阿北一走,你身邊能用得上的,也就我和西楠,若是我們兩走去了,你怎麽辦?你的安全怎麽保障?”
清若聳聳肩,有些不以為意的口氣,“所以呢,所以你們都是勇士不怕死,我怕死,我顧清若的命比較金貴是吧?”
西楠最受不得她這樣,原本硬骨頭似的立馬眼睛一紅,“沒有,小姐別亂說。”
清若嘆了口氣,緩了緩情緒正要和她說,西楠卻不想聽,轉開了頭,“別說,沒用,我哪也不去,我就守着你。”
她辦公室門沒關,這會敲門聲響起。
三個人轉頭看去,單子墨斜倚着門框,嘴角拉着點似笑非笑的弧度,視線看着清若,話卻是說給西楠聽的,“意思我不能保障小姐的安全嗎?”
清若瞪他一眼,這個時候又來湊什麽熱鬧。
不過她沒說話,西楠梗着脖子,就是不松口,“反正我不去,我怕死,我怕疼。”
清若直接被她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給氣笑了。
她看了眼門口靠着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攪局的單子墨,朝他招招手,動作比招呼乖乖還随意。
單子墨也倒是老老實實直起身朝她走過來。
清若趁着他走過來的時間指了指單子墨,開口道,“我們在一起了,你每天有多少時間能跟着我。白天我身邊人多,晚上有單子墨。”
單子墨喜上眉梢,完全是小人得志的嘴臉,走到她身後,手搭在她肩頭,“小姐辛苦一天,累了吧,我給小姐捏捏肩。”
壓着點嗓音十分惡寒。
趙錦兒搓了搓手臂。
單子墨繼續道,“西楠,你也別不服氣,這我伺候小姐,你放心。畢竟吧,我能做的比你多、得、多。”
說完彎腰湊近清若的臉頰,“是吧,小姐~”
“嘔……”
趙錦兒趕緊起身,“對不起,我早上吃多了,我去吐一會,你們繼續……”一邊說一邊往外跑,話音落人已經沒影了。
趙錦兒這個誤傷的都這麽大反應,西楠這個當事人自然又惡心又膈應。
這會努力屏蔽單子墨,只看着清若,差不多有點咬牙切齒的問,“小姐真的覺得他伺候你比我好?”
清若還沒回答,單子墨一只手搭在清若肩膀上,彎着腰幾乎貼着她後背的模樣,朝西楠擡起一只手指搖了搖頭,“不是好,是多、得、多。”
清若腦子一陣陣的發麻,看西楠似乎也到臨界點了,這個時候也算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只得點點頭,“是,多得多。”
單子墨頭靠着清若肩膀,親了一下她的側臉,朝西楠得意的挑了挑眉。
清若幾乎半個身子都是麻的,背在身後的手掐了一把,繃住。
盡量嚴肅的看着西楠,“楠楠,你也去吧,拼個軍功回來,我不希望你永遠是顧清若的西楠。我身邊、我身邊有……子墨。你、放心。”
西楠低着頭,一時間沒說話。
靜谧壓抑的氣氛中,是單子墨有些低醇到油膩的輕笑聲。
西楠,“……”真是要了命了。
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劃過撕拉一聲,“好!我去!”
而後大步流星直接出門去了。
到了門口,還帶起了門。
實在是辣眼睛辣耳朵,保護同胞,人人有責。
“砰。”一聲巨響。
清若靜止了兩秒,而後猛地跳起來,單子墨趕緊往後仰避開她的腦袋撞在下巴上。
清若一邊搓手臂一邊甩,“單子墨,你這麽那麽……惡寒。”
單子墨在旁邊椅子坐下,方才那股子妖豔賤貨的膩膩乎乎散得幹幹淨淨,這會皺着眉捂着自己的大腿。
清若想罵人,“你惡心到自己啦?”
單子墨一臉控訴的看着她,“你剛才那麽用力掐我的腿幹嘛?”說着皺着臉龇牙咧嘴,“好疼,我感覺這一塊都麻了。”
清若,“……”她剛剛手背在後面,原本要掐自己的,怎麽掐上去感覺不疼,就一直用力。
“額……失誤失誤。”
不過,清若挑眉和他說,“做戲做全套,等西楠出發之後你再走,不然她肯定不願意去。”
單子墨還在揉腿,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點了點頭,這會倒是乖覺,“好。”
大軍出征,幾萬士兵的性命,更甚整個國家的百姓,容不得一點馬虎。
決定了要去,事無巨細都要準備起來,所有的事都一樣,開弓沒有回頭箭,這箭只能越來越利。
出發前一天,西楠終于在清晨六點抽出了時間。
這個點,清若還在睡覺,而這幾日,單子墨都在她身邊。
有一點單子墨是說對了,他更能做清若的影子,至少現在,他也在清若身邊。
西楠到了清若房間門口,走廊燈也沒亮,她靠在牆邊,準備等清若起床。
黑暗中思緒放得很空。
細微的聲響傳來。
西楠轉頭,不例外,看到了睡意朦胧但已經衣着整齊單子墨。
單子墨沒出聲,指了指隔壁的小會客室,而後在前走,西楠又看了眼她的房間,才輕步跟上。
進了小會客室,西楠動作輕輕關上門之後才開了燈。
單子墨眨了下眼适應了突如其來的燈光,西楠倒是很有主人風範的問他,“單幫主喝茶嗎?”
其實已經不是單幫主了,只是單子墨也沒糾正,“不用了。”
西楠也不喝,就是問一下。
在他對面坐下,沉默了一會,“沒別的事,就是來看看小姐,順便告訴你,小姐不開心,我就殺了你。”
單子墨靠着沙發,擡手按了按額頭,似乎沒聽見西楠的威脅,“你和小姐怎麽認識的?”
西楠口吻平靜,“我的命是她救的。”
好一會,單子墨才開口,“那我們一樣,都是她的信徒。”
西楠無話。
單子墨起身,“這幾日晚上睡不安穩,快天亮才睡得沉一些。你就在這歇一會等她醒吧。”
到了門邊,單子墨也沒回頭,“好好混,她盼着你好。”
單子墨出門,又輕手輕腳進了房間。
他剛在床邊躺下,清若有些沙的聲音已經傳來,“楠楠來了?”
單子墨帶起溫柔的笑,伸手把她卷進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嗯,來威脅恐吓我。”
清若伸手把枕頭底下壓了好幾天的夜明珠摸出來,睜開眼,“你頂多是順便。”
而後起身,“我去把夜明珠給她帶着。”
上海的軍隊分兩批次,西楠是跟秦淮景的第一批。
也是清若故意安排的,畢竟單子墨要走就是第二批。
要去抗擊的軍隊離開,清若卻更繁忙,肩上的責任也更重。
這一日值守的衛兵已經上來催了三次清若也沒空去吃飯,一忙都就到了晚上九點多。
剛把手頭的事放下,敲門聲響,清若了然,直接應聲,“小何,我這邊剛結束,馬上就去吃飯。”
門外沒有回應,又是敲門聲響。
清若直接撩起外套掏了背後的木倉,戒備着門口的同時貼牆挪到窗邊,稍微一點點幅度快速看了眼下方。
下面一切正常,軍統的警衛都在正常運作。
清若還是戒備狀态,走在門側方。
正要突擊。
外頭輕緩的聲音,“局座,已經幫您把飯送上來了,您開一下門。”
清若把槍別回後腰木倉套。
拉開門,外面是端着餐盤的單子墨。
看見她先是笑,而後瞬間嚴肅,“九點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清若環臂看着他,“你怎麽回事?叛逃了?”
單子墨舉了舉手裏的托盤,“我先進來再給局座解釋?”
清若瞧了眼外面來來往往的人,退開一步。
單子墨進屋,關上了門。
給她把飯菜擺出來,“先吃飯。”
清若是真的有點生氣,站在桌子邊沒動。
單子墨帶着些試探和讨好的來拉她,“先吃飯吧。”
她聲音冷肅,“沒胃口。”
單子墨指了指牆上的鐘,“這個時間了,這會打我也沒力氣,先吃飽再打。”
清若坐在沙發上,冷紮紮的眼神看着他,“你怎麽回事?”
單子墨坐在她旁邊,“我答應西楠的,要一直在你身邊啊。”
清若側頭,“那是騙她的說辭,不是答應。”
單子墨搖頭,“我沒有,我一直都是認真的。”
清若擡手戳他的肩膀,話語淩厲,”單子墨,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現在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
單子墨視線直視她,話語緩緩,“你重。”
清若被氣笑。
他接着道,“這個時候,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這也是我和西楠兩相協調的結果。”
清若閉眼,“單子墨……”
“華夏很重要,華夏人民很重要,顧清若,就是我的華夏。”
“你想過戰争勝利之後嗎?”
“我想過,我知道,但這就是我的選擇。”
清若睜眼,“行,那你好好管着軍隊軍饷吧,好好賺錢,争取在華夏國家主權穩定後,給他們提供充足的軍備去端了倭寇的破島。”
單子墨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是肆意的張揚愉悅,“遵命長官!”
這是他的小姐交代的任務,必須完成。
按國民人數,軍隊人數來算,倭國真的沒有半點勝算。
十幾年前的各國侵略,占了當時華夏政權晚期崩塌混亂的天時地利人和。
這十幾年,華夏的軍閥占着華夏地大物博的優勢快速擴張。
有北平上海聯動,軍備軍饷皆不落下風。
前期雖然艱難慘痛,但畢竟是華夏的地域,華夏人占盡地域優勢,很快摸索出新的戰策。
局面慢慢開始逆轉,很快倭國便節節敗退。
倭國宣布投降那一日,舉國歡騰。
只有會議室裏的衆人,壓着喜悅在做謀劃。
趁着巨大的話語權優勢,把華夏所有使領館街區收回華夏,使領館改為外交館。
而後開始養精蓄銳,大力發展經濟和制造業。
以及,暗下的軍工建造。
所以兩年後,華夏的戰艦越過太平洋向倭國發動進攻時國際社會震驚。
倭國還沒從兩年前那一次失敗的侵略戰争中緩回神來,國內幾乎青壯年少得可憐。
第一反應就是在國際上譴責華夏。
譴責呗,反正彈丸之地,華夏這一次鐵了心的進攻。
譴責了一周,華夏就最後那天政府才把損壞的電報通訊器修複,才收到了各國國際電報。
态度良好,立馬回複。
第二日,倭國沒譴責了。
自然不是華夏退兵了。
是倭國首相已經被華夏士兵按住了腦袋。
這一日,沒給倭國再可能蹦跶的機會。
這個和華夏大陸隔着太平洋相望的島嶼,成了華夏的省份。
華夏歷史關于與倭國戰争的最後一頁上,寫的是“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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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書上。
上海局座顧清若的丈夫:單子墨。
兩人并肩為華夏主權版圖做出了傑出貢獻。
相偕白首,恩愛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