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一百零七頂有顏色的帽子
麻生秋也已經是準幹部,很多事情便可以放開手腳去做。
黃昏之館是曾經屬于烏丸蓮耶的豪宅,當時烏丸蓮耶為日本的首富,年近百歲,以被稱之為日本商界最強大的人。烏丸蓮耶究竟多有錢,外界無人可知,政府也不會去洩露一位富豪的家底,大多數人只知道他死去後不久,烏丸家族就一日不如一日的走了下坡路。
這座黃昏之館算是烏丸家族的祖宅,歷史較長,可以追溯到烏丸蓮耶的長輩身上。三十年前,烏丸蓮耶從母親手中繼承了黃昏之館,得知黃昏之館裏藏有大量的金銀珠寶,空有寶山而缺乏寶藏的線索。
于是,烏丸蓮耶幹了一件事,在三十年前邀請了一大批學者,以薪酬為誘惑,請他們找出藏在黃昏之館裏面的寶藏。實際上烏丸蓮耶根本不打算讓任何人活着離開黃昏之館,從知道寶藏開始,這些人就注定了死亡。
有一位考古學者千間恭介發現了真相,死前留下了最後一封用針刺的信,告知了有寶藏的秘密,千間降代觀察父親的遺物,無意中發現了秘密。
這便引來了未來的禍端。
畢竟,活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寶藏會惹來無盡的禍端。
除了穿越者和已死的那些人,沒人知道黃昏之館的寶藏不在地底,不在深山老林,不在其他區域,就在黃昏之館的牆壁內部!
整棟豪宅的牆體內堆砌滿了黃金!
名副其實的“黃金屋”!
他在買下“黃昏之館”前,便做好了最兇狠的心理準備,誰敢洩露寶藏的秘密,他就讓這些人永遠都無法開口!幾百噸能升值的貴金屬黃金足夠任何人铤而走險,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的戰争!別說是普通人,異能力者也會發瘋,能守住寶藏的只有真正的惡龍——阿蒂爾·蘭波。
若非阿蒂爾·蘭波的實力足夠強,他也不敢把這麽危險的禮物送出去,換作是一般人,這不是給對方養老,是給對方送終。
“你已經無法再說出秘密了。”
“千間降代。”
為了讓戀人有十輩子花不完的錢,麻生秋也眼中浮現寒意,沒有忘記千間降代會在八年後把秘密“無意中”透露給一個偵探大上祝善,導致大上祝善不惜背負巨額貸款也要買下黃昏之館。
所以在生日過完,他便查出了千間降代的家庭背景和地址,拜托了港黑幹部身份的西田志橋去秘密暗殺這個普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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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田志橋諷刺他手裏沒人,連這種小事也要找他來做。
麻生秋也打心眼裏承認對方說得對,自己手底下沒有合适做這件事的異能力者,即使是他能委托尾崎紅葉幫自己幹這個私活,他也會擔心十五歲的尾崎紅葉身手不夠利落,經驗不夠豐富,或者在某一個放松警惕的時刻,把情報透露給前情報部成員的間貫一。
在這件事上,他信不過蘭堂、中也、亂步以外的任何活人,而擁有異能力“泛濫成災的泡沫”西田志橋成為了最好的幫兇。
因為讓人和物品一起消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僅說了一句命令:“我要這個人徹底消失,包括房屋和存放信件的地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查不到她留下的痕跡。”
西田志橋也為麻生秋也的冷酷稀奇了一下。
“你和她有仇?”
“無仇。”
“這種做法……她知道你很大的秘密?”
“不,準确來說是我知道了她很大的秘密,所以她必須死得幹幹淨淨。”
“呵呵,有意思,你這份自私倒是夠黑手黨。”
西田志橋不禁誇獎起來,嘲諷的意味濃郁,而身披着黑大衣的麻生秋也用手遮住了臉,仿佛不太好意思。黑發青年指縫中的神情詭異,那是瘋狂,期待,亢奮,燃燒野心的狂妄,灼灼如烈火。
西田志橋再次詢問要求:“盡快完成,不能被懷疑到你身上嗎?”
麻生秋也點頭。
西田志橋說道:“知道了。”
花了兩天時間摸清楚情況,西田志橋趕在拍賣會開始之前,完成了抹除痕跡的任務,讓“千間降代”和房屋突然人間蒸發。
這份無價之寶順利落到了麻生秋也的手中,卻被他贈送給了蘭堂。
黃金屋裏藏美人。
華國男人終其一生的夢想不過如此。
結束了這件事的麻生秋也親吻蘭堂的額頭,睡夢中的長發青年毫無防備,深邃的五官有着柔美的睡顏,仿佛做了一場好夢。
深夜,睡不着的麻生秋也小心翼翼地起床,沒有驚醒蘭堂。
他披上衣服,走出卧室。
淩晨三點,他如同每個恐怖的家長,路過孩子的房門,檢查裏面的孩子的睡眠情況,以及……有沒有打游戲的聲音和燈光。
第一個房間裏的空調溫度偏高。
中也在熟睡,兩只腳踢開了被子,抱住了一個枕頭。
麻生秋也把空調溫度調下來,為中也蓋好被子,手指在觸碰對方脖頸上的項鏈的時候會心一笑,在華國,很少有十一歲的孩子戴長命鎖了。
第二個房間的空調溫度适中。
麻生秋也進門後,先查看亂步有沒有睡着,其次是伸手探入亂步的枕頭下和被窩裏,看看有沒有在偷偷玩手機或者游戲機。
江戶川亂步閉着眼,感受到秋也伸過來的手,渾身的汗毛炸開。
在黑暗中,一滴冷汗滑落了亂步的額頭。
貓貓緊張.jpg
突然,江戶川亂步發現秋也在靠近自己,要聽呼吸聲,他趕緊放緩呼吸,放空大腦,把過快的心髒強制性地調整好。
麻生秋也沒有發現異常狀況,确認亂步也陷入了熟睡。
他要走了。
走之前,他把擠到旁邊的鱷魚娃娃放好位置,讓亂步能有依賴之物。
江戶川亂步不再去偷玩,靠着鱷魚娃娃甜甜地睡了。
這世間最好的照顧是關心與愛。
在空曠的別墅內部逛完了一圈,麻生秋也仍然睡不着,走到了外面的花壇區域,睡袍太薄了,冷風一吹,凍得他更加有精神。
他去看自己的車庫,車庫裏停着兩輛車,分別是自己挑選的商務防彈車和蘭堂挑選的一輛白色敞篷跑車。他坐在前世買不起的跑車車頭,發了一會兒呆,擔心自己一屁股壓癟了車頭,幹脆下來,繞着車子走了兩圈,欣賞完自己和蘭堂的家産,在寂靜的夜晚獨自開心。
他不再為錢煩惱了。
他不再為孤獨一人而無言以對了。
麻生秋也又想到了那條“寓意深刻”的紅圍巾,半夜樂起來,跑回別墅二樓緊連着主卧的更衣室,找到自己的黑西裝、黑大衣搭配穿了起來。出于某種心理上的別扭,他在港口黑手黨沒有戴過首領大人贈送的紅圍巾,一個人的時候則心裏癢癢地想要戴一戴。
看着穿衣鏡裏身形修長,好似融入黑暗裏的青年,麻生秋也擺了個Poss,自言自語:“好像還缺了一點什麽?”
他找來了醫藥箱裏的繃帶,孩子心起,往自己的臉上纏去。
随後。
鏡子裏仿佛是IF線首領宰的形象。
麻生秋也靠近鏡子,去看自己冰冷的外表,“我也會變成那樣的人嗎?”
不再是單純的陰郁彷徨,他開始學會了黑手黨的冷酷。
“想,還是不想?”
“不知道。”
麻生秋也捏了捏下巴,無聲地笑,“只要我過得不枉此生即可。”
這個世界會變成怎麽樣,劇情會不會崩掉,與他何幹,有用的劇情就去利用,沒用的劇情就忽略,他要過最精彩的一生,不枉來人間走一遭。
普通人固地自封的想法見鬼去吧,他早就沒有退路可言。
下輩子投胎……再回華國。
他忽然通過鏡子看見了身後被打開的門,笑容僵在了臉上,那是一種在偷偷玩cos被抓住的羞恥和驚慌!
等等?
我又不是在穿女裝,驚慌個屁啊!
麻生秋也手忙腳亂地要扯下臉上的繃帶,繃帶綁得有點緊,揪扯住了頭發絲,他嘶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從臉上給抓了下來。
“蘭、蘭堂,你怎麽沒有睡?”他有一些結巴地說道。
“……”蘭堂用看新品種戀人的目光看他。
直到把秋也看得臉上發紅,蘭堂才困倦慵懶地說道:“睡着了就太可惜了,我還不知道秋也會一個人對着鏡子自戀呢。”
麻生秋也尴尬,下一秒,要把黑大衣和紅圍巾給扯掉。
蘭堂阻止了他的行為,上前抓住他的手,“別啊,我感覺挺好看的。”
蘭堂笑道:“很帥氣,有一種首領般的氣場。”
再上前一步,蘭堂壓住了麻生秋也,膝蓋頂入了男朋友的雙腿之間,讓麻生秋也一瞬間不知所措,想要找一條縫鑽進去。
“親愛的,用首領的口吻對我下命令吧。”
“……你不要鬧,我沒有裝首領!”
“快說。”
“我……我……”
麻生秋也在蘭堂的興趣來了的情況下,破罐子破摔地說出口。
“蘭堂君,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噗——”
蘭堂撿起散落下來的雪白繃帶,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下,慢條斯理地重新包紮起了麻生秋也的臉頰,去看對方剛才隐瞞自己的一幕。
“原來是這種風格啊?”
“……”
僞首領宰·真麻生秋也選擇社會性死亡。
可惜他死不了,蘭堂被他勾起興♂趣,順應心意地選擇品嘗對方。
“秋也,站着不許動,我自己來。”
不要啊啊啊!
我發誓我再也不玩什麽cos的換裝游戲了啊啊啊——!!!
麻生秋也抵死不從,蘭堂納悶,然後覺得對方在跟自己玩新花樣,“你今天很不對勁,是我花了你太多的錢的緣故?不,你不是那樣的人,你避開我是為了開解自己的心情嗎?”
蘭堂松開他,半跪下來,單膝落地。
“我親愛的秋也先生,錢不過是身外之物,我不在乎,你也不會太在乎,就讓我們把每一天當作相識的第一天來熱愛對方。”
他執起麻生秋也戴戒指的手,法國人多情而浪漫。
“餘生請多多指教。”
……
治愈孩子的是親人。
治愈愛人的是一場宛如婚姻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