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路遇截殺
顧家上下得皇上眷顧有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皇宮,顧青源直接憑着令牌闖到明空殿前。
跟顧青源一同趕到的還有十幾名太醫跟當朝的幾位皇子。
顧青源往日進宮時都是安公公來接他的,得到顧青源進宮的消息,安公公也快速地自內殿趕了出來。“我的永安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顧青源擰着眉看那些太醫匆匆趕入殿中,不太确定地問道:“為何會傳這麽多太醫?”
安公公聞言聲音變得吞吐起來:“這個……咱家也……”
顧青源擔憂章弈的情況,将早已準備妥當的銀票塞到安公公手中。他雖然能随便進入皇宮,卻不能在沒有旨意的情況下,擅闖明空殿驚擾聖駕。
安公公湊過來壓低了本就尖細的聲音:“哎……剛剛陛下召見那位章公子時突發舊疾,怕是……”
顧青源眉頭緊蹙,他此時心底的不安更加強烈了幾分:“章弈他人呢?”
安公公用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陛下昏厥之前,下令将那位小公子押入天牢之中,只是沒來得及說罪名……”
顧青源心思雜亂,也無心情再管皇甫湛目前的情況,轉身便離開了皇宮,策馬沖到天牢之外。
他在天牢前驟然勒緊了缰繩,白馬不堪其力,猛地前肢騰空、人立站起。
顧青源差一點被甩了出去,最後終于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牢牢地坐在馬背之上。
宣武皇帝還沒駕崩,自章弈進這監牢開始,必然會有人晝夜守在其中,以免有人劫獄。
想要救人還需從長計議。
顧青源像是忘了章弈為太子遺孤的身份,也忘了他身後還有一幹太子舊臣。只想着這個給他惹麻煩的小徒弟很煩,只是再煩也是他的徒弟,是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惦記的人。
不等顧青源捋清思路,遠處傳來了鐘鼓聲響,那是……帝王駕崩時的鐘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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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源愣愣地看着不遠的皇城,他記得小的時候顧大将軍連年出征,是那個人将自己舉過頭頂。
騎龍而行,是連一衆皇子都不能享受的恩寵。
他也記得十七年前第一次随大将軍出征,他那個時候還只是武人境界,卻借地勢将敵人全部困入局中擊殺殆盡。
那時候他得到的不是父親的誇獎,而是一紙聖谕。他被封為永安侯,從此變成了不得聖令不許離開京城一步的閑散侯爺……
顧青源咳了兩聲,不論恩怨如何,這個人終究是不在了……
不好!帝王駕崩,新皇登基當大赦天下。
但以那個人對章華太子的忌憚,絕對不可能讓章弈活着走出這天牢。
那麽現在就是他僅剩的時間。
顧青源神色一沉,閉目自空間中取出長戟。顧青源直接自白馬上摔了下來,在以頭着地之前,用長戟一支翻身站到地上。
然後用長戟直接斬開了天牢的大門。
“侯爺你這是在做什麽?!”天牢的守衛聽到動靜全部沖了出來,卻在面對顧青源時束手束腳起來,沒有人敢真的上前傷了這位小祖宗。
在守衛退避之下,顧青源竟真的闖進了天牢深處。
天牢守衛色厲內荏地喊道:“侯爺,您再不停下,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天牢只屬于帝王,如今帝王驟殡,天下無主之時,這一衆守衛不知該将天牢情況上報于誰。
只能寄希望于用言辭擊退這位“纨绔無能”的皇親貴胄,否則天牢失守他們也難辭其咎。
但顧青源又豈是真的無能,他能在天命當中被安為反派之人,與新皇對抗那麽多年,足以見其能力之強。
懶并不等同于無能。
顧青源将戰戟橫掃過去,最終停在守衛首領的眉心處:“開門。”
“侯爺!”守衛手抖了一下,手下意識摸向腰間別着的鑰匙。“劫天牢可是死罪……”
顧青源不等他說完,直接用戰戟挑向守衛的褲腰,将鑰匙挑飛起來并順手接住:“本侯倒要看看,誰敢判本侯死罪!”
拜顧青源平日裏懶散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被他此時嚣張的氣焰所吓,那些守衛都不敢再往前攔。
顧青源堂而皇之地自天牢當中找到了關押章弈的牢房,直接将門打開。
“師尊?”章弈早就想到會有人來殺他或者救他,卻萬萬都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顧青源。“你怎麽會來這裏?!”
“廢話太多,出去再說。”顧青源說完便直接伸手将章弈拽了出來。
章弈看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一時間心馳蕩漾。他無論如何都不想連累顧青源,所以自得知身世之後,未曾将半點與奪權相關的事情透露給顧青源。
卻沒想到此時最先趕到他身邊的人卻還是他最敬愛的師尊……
對章弈來說其實無論是沉冤昭雪,還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都沒有太大的興致,他只想走到一個可以将師尊護在羽翼之下的位置。
可以光明正大的纨绔下去……
“上來。”顧青源發現章弈有發呆的跡象,便騎在馬上向他伸出手。
章弈沉默了一下,握住顧青源的手借力躍到他身後:“師尊,我們去哪兒?”
顧青源語速很快地說道:“離京三百裏外是莫大将軍的軍營,他是太子舊部。”
章弈當然知道這個莫平将軍,他雖然從未見過其人,但前兩日剛剛看過他的書信。
“等到新皇登基……”顧青源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巨大的宮殿,近乎嘆息一般說道:“我們再回來。”
太子舊部在京城的勢力其實早已安排好,章弈下一次回來大概就是為章華太子翻案之時,也是這天下易主之日。
但這些事情章弈并沒有對顧青源提過半分,如今看來顧青源并非不知道。
他是在擔心自己?那是不是自己那些大不敬的心思其實……
章弈下意識抱緊了顧青源的腰身,像是恨不得将他整個人都融入自己的懷中。
顧青源只是皺了下眉,當他是因為身份曝光而不安,卻并不清楚他真正的心思。
因為帝王驟殡,整個京城都處于一種緊繃地狀态,顧青源持着将軍府的令牌直接沖出了京城。
京城的守衛不敢去攔截他,只是目前京城形勢混亂,只得派幾個守城的官兵策馬跟蹤。
顧青源坐下的白馬可是有荒血血脈的寶馬,普通坐騎如何能夠跟蹤得上?
不過幾盞茶的功夫,便将後面綴着的守城官兵徹底甩得一幹二淨。
與此同時帝王駕崩前派出的影衛已經趕到了天牢當中,可惜他們來晚了一步,天牢已經人去樓空。
“人是永安侯顧青源帶走的,首領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身着黑衣的影衛劍尖上還滴着血,是外面守衛的血。
影衛首領回身說道:“陛下下達的是格殺令,我們當誓死完成。”
他話音一落,十幾名影衛的身影便瞬間消失于原地。
京城與莫将軍營地之間隔着一片茂密的樹林,顧青源并不期待他們能平平安安地渡過這裏。
是以當他剛一入林後,便從空間當中将極天劍拿了出來,沒辦法他只收了這一把劍進金書空間。
章弈拿着劍心情有點複雜,他現在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劍,更清楚它背後的意義:“師尊……”
“別多話,保命要緊。”顧青源不敢休息,将劍取出之後便繼續趕路。
樹林當中路途難行,他們就是再快也得用一天的時間才能夠趕到莫家軍營,而這一路随時都有可能發生變故。
當冷箭以驚雷之速刺向章弈時,兩人早已有所準備。章弈整個人往後一翻,無極劍上挑将箭整個絞碎。
于此同時樹林當中掠過十餘條暗影,分散在他們四周。
顧青源将馬勒停,攥緊了手上的長戟,十指用力到微微發白。
“師尊……”章弈記不清十年前顧青源殺人時的模樣,在他的印象裏師尊一直是懶散而優雅的。即便不得不練功時,也有一種懶洋洋的随性感覺。
他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師尊的雙手沾到血腥。
章弈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用雙腿夾了一下馬腹,借力躍起劍尖直指暗處修為最高的人。逼得那人現身的同時,也引發了其他黑衣人的圍擊。
畢竟這些影衛的目标都是章弈,如果可以在不傷到永安侯的情況下将其斬殺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顧青源皺了下眉,很顯然不滿意章弈自說自話的行為。長戟脫手而出,直接打向一個蒙面人的背心。
他手中的長戟為精鐵所制重達百斤,那黑衣人足夠警覺地躲開了長戟的直刺,卻被緊接而來的橫掃擊中了胸膛,倒退數步的同時噴出一口血來。
那些影衛見顧青源是不肯旁觀了,只得分出一些人手來截住他,剩餘的人繼續奮不顧身地想要将章弈直接斬殺。
皇甫湛身邊養得影衛至少也是先天修為,若非章弈功法不同,又得出塵指導修得丹田儲存元氣,恐怕早就敵不過這些影衛的全力擊殺。
即便如此不過短短一炷香的功夫,章弈也有力竭之感。
只是他不能退也舍不得退……
與此同時顧青源也強行地突破出一條血路,手持戰戟背靠在章弈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