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疼 今日一更
懲罰等于負距離接觸!
溫暖神色一變, 頓時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賀深的懷中,邊頭也不回地快速走出衣帽間, 邊說:“我不接受你的懲罰,你要敢懲罰我,今晚就給我睡客房。”
慈善活動即将開始, 不準時出門,等做完負距離接觸,鐵定會錯過活動,她為了出席活動的精心打扮, 是浪費時間。
最最最重要的是,按照男朋友旺盛精力和需求,她哪還有什麽力氣去做別的事情,百分百躺在床上睡覺, 再睜開眼睛,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所以, 男朋友若敢亂來,她趕不了他回樓上, 隔壁客房歡迎他。
注視女朋友離去的背影,賀深壓下身體所有的反應, 随即快步跟上她的步伐,與她一起去地下車庫, 出發去慈善活動的現場。
慈善活動邀請的人不多, 說是為了幫助別人而舉辦的慈善活動,其實,比較像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交際活動,溫暖對這種活動并不反感。
用她母親的話來說, 不管是抱着何種目的去做慈善,是真心實意也罷,還是拿來做秀,對大衆鞏固個人和企業形象也罷,只要錢花出去,有真正幫助到有需要的人即可。
到底是首次帶着男朋友在公開場合露臉,這些人裏有認識賀深的,有聽過賀深名字,卻不認識他本人的,她幹脆在介紹賀深身份前,多加一句“這是我男朋友!”
每說一次這句話,她察覺到賀深的心情會随之變好,他上翹的唇角,挂着的笑意太過明顯。
活動有個潛規則,凡是來參加的人,必須捐贈物品來拍賣換錢或是直接捐款,溫暖懶得找物品來捐贈,以維克的名義捐款五百萬,再以個人名義捐款一百萬,同時指定款項的用途。
旁人捐贈的物品在拍賣時,她興致缺缺地等待拍賣結束,打算再和幾個熟人随便聊聊天,便帶着賀深回去。
因此,她沒去聽有什麽物品拍賣,時不時低頭看會手機。
自從昨天告訴張果,她和賀深戀愛後,張果作息時間簡直和國內沒有時差,瘋狂地發消息給她,不是回憶大學時光,就是感嘆同樣T大計算機系出身的學生,賀深怎麽就大學創業成功,財務自由等等。
還有,餘音接手慕思妍寫到一半的劇本,被折磨得不輕,激發了吐槽欲,難以理解制作方對劇本諸多奇葩要求,還想手刃一個人。
除了工作上的不順心,餘音最近好像有什麽煩惱,問什麽煩惱,餘音又不肯說,她唯有看着餘音的吐槽消息,想盡各種詞語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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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複完張果和餘音,她擡頭看看臺上拍賣到第幾個物品,發現賀深的視線不在臺上,而是視線越過她,應該是在看兩點鐘的方向。
那個方向有什麽?
她順着賀深的視線,将能看到的人和東西全部仔細看一遍,好奇地貼近他的耳邊問:“你看什麽?”
聽到女朋友的聲音,賀深目光收回大半,誠實道:“我哥。”
溫暖立即又将眼前的人重看一遍,活動裏幾乎全部人是她認識的,賀深說在看他哥,那麽他哥一定是生面孔。
最終,她目标鎖定在角落較為昏暗的位置,那裏坐着一個年輕男子,僅看到清晰度不夠的側臉。
即便如此,根據他的身形、臉部線條和氣質,也能斷定他是個大帥哥。
男朋友長得這麽好看,作為和他一母同胞的哥哥,絕對差不到哪裏去。
溫暖看不見景澤喬的正臉,依然贊美地說:“你們真不愧是一個媽媽生的,你已經長得這麽好看,他也一樣好看。”
沒給女朋友指明哪個人是他哥,賀深再度掃了掃他哥所在的方向,問:“你知道我哥是哪個人嗎?”
溫暖固定自己腦袋的方向,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前方,道:“離田浩軒最近的那個男人。”
賀深也認識田浩軒,女朋友拿田浩軒來當坐标,他哥确實離田浩軒最近,女朋友是對了的。
一開始,他是想看女朋友眼睛不離手機,是在做什麽,視線無意中放遠,模糊地看到一張熟悉又帶有點陌生感的臉龐,認真細看,原來是他哥。
他哥當年上的大學也是T大,不同的是,他哥比他早四年讀大學,他哥畢業後,他才去T大,那年,他們兄弟見過一次,自此快有八年的時間沒見過。
數數時間,他哥從上大學起有将近十二年沒回來過S市,今天突然在這裏碰到他哥,有點奇怪。
溫暖沒忘記賀深說他哥不喜歡他這個弟弟,見他劍眉微擰,不由小心地問:“你哥也在這裏,你要去打個招呼嗎?”
男朋友家裏關系不和諧到哪種程度,他沒對她說過,也就向她透露過一次家裏的情況。
不清楚他和他哥具體的關系,以她的理解,和家人在外面相遇,總不能招呼都不打一聲,讓外人看笑話吧。
賀深将女朋友的腦袋輕輕掰正,道:“等我們快走時,他還在,我就去跟他打個招呼。”
溫暖現在對賀深家裏感到十分好奇,賀家也是上流圈子的,她沒聽說過有關他們家的什麽消息,正面和負面都沒有。
只知道賀深父親是一代,算白手起家的,至今年過六十,仍在商界開拓疆土。
他最先做出口貿易,進入二十一世紀後,投身于房地産,這兩年抽身離開房地産,精力放在人工智能的研發上,是一位永遠在努力打拼并突破自己的企業家。
而賀深母親特別神秘,似乎沒人見過她在上流圈子哪個公開活動出現,別人只知道她和丈夫孕育了兩個優秀的孩子,丈夫極其優秀。
賀深父親也沒什麽花邊新聞,三十多年前和妻子結婚後,從未傳出過他和哪個女人有染,身邊的女人始終是賀深母親。
正常來說,這種家庭幸福不到哪裏去,也不該關系很不和諧。
好奇的驅使下,她多看了幾眼景澤喬,越看越覺得他和賀深不像親生兄弟,外表看不出來有相似的地方,實在是景澤喬散發出來的氣息極為陰冷,說難聽點是陰郁。
她和賀深沒成為男女朋友前,在大學剛認識時,雖然覺得賀深看着挺冷漠的,但不覺得他陰郁,他就是正常人的那種冷漠,不怎麽主動搭理人。
可是,看不清景澤喬的正臉,隔着這麽遠,也能感受到陰郁。
不知不覺,溫暖全部注意力用來打量景澤喬,回過神時,拍賣已經結束。
有人來到她和賀深的面前,遞了幾張A4紙給賀深,正當她奇怪紙上面寫着什麽東西,只聽這人說:“謝謝賀總和溫總的慷慨捐款!祝兩位終成眷屬,早日結婚!”
賀深将手中的A4紙給女朋友拿着,“你坐會,我去找我哥打個招呼。”
男朋友要去跟他哥打招呼,不帶自己去,溫暖沒感覺到不舒服。
主要是,她沒搞清楚賀家的情況,被帶着認識景澤喬,未必見得是一件好事。
趁着賀深去找景澤喬,她低頭看幾張A4紙寫了什麽,快速粗略地浏覽後,才知道賀深以他們的名義捐款六百萬,也捐贈一批物資給貧困山區的學校,幫助小朋友補充身體營養。
物資價值和捐款加起來是千萬左右,金額不值得讓她驚奇,而是用兩個人的名義。
談不上什麽大事,只是小事一件,但男朋友的舉動,無疑是取悅她。
時刻被人放在心上,對方從來不吝啬表達對她的喜歡,她心情相當的好。
兩個人裏,一方單方面喜歡對方,得不到對方的回應,也不得對方同等的喜歡,時間長了,會讓人身心疲憊。
愛情,還是兩情相悅為好,有助身心健□□活美好。
這邊的溫暖在等賀深回來,另一邊的賀深剛走到景澤喬的面前。
大概是許久不見,賀深近距離地看着自己的親生哥哥,猶如是看熟悉的陌生人,沒有血緣上而帶來的激動,淡聲道:“哥。”
突然聽到有人叫哥,景澤喬緩緩擡眸,果然見到自己的弟弟賀深。
上次見弟弟,是不得不屈服于外公的命令,現在見面已經過了近八年,時間會讓人長大,昔日襁褓裏的嬰兒,牙牙學語的小孩,已經是成熟的大人。
景澤喬臉上多了些幽冷,也不從椅子上站起來,冷聲問:“有什麽事?”
明明是一母同胞,賀深從小到大沒被待見過,小時候還會糾結哥哥為什麽不喜歡自己,長大後已經想開了。
見他哥對他的疏離和厭惡沒有因為時間流逝而減少,反而增多了,他也不介意,只是問:“爸媽知道你回來S市嗎?你有回去看過他們嗎?”
兩個孩子,一個孩子成年後再也沒回過家裏,父親偶爾會提起,母親則對這方面看得比較淡,不在乎有沒有孩子陪在身邊。
畢竟,父母養育他們是花費了心血的,也提供優越條件給他們長大,哪怕父母不需要他們在身邊,作為子女,有時間回去看看他們,是應該的。
景澤喬瞬間站起來,掃視一遍周圍後,眸光寒意十足地平視賀深,“別以為爸媽偏愛你,你就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我回不回去看他們,是我的自由。”
賀深不由嗤笑道:“哥,你從小到大最愛說爸媽偏愛我,請問他們偏愛我什麽?”
他根本沒感受到父母對他的偏愛,因為家裏他和他哥的事情都是父親在管,母親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平時不是沉迷畫畫,就學習各種各樣的東西,很少管過他們,包括也很少理睬父親。
父親對他和他哥,都是盡量一碗水端平,他不知道他哥為什麽認定父母偏愛他,還能因為這個事情,十二年沒回來過S市。
景澤喬冷笑一聲,“是不是偏愛,你問爸媽不就知道了。”
關于父母是否偏愛自己,賀深沒有感受到過,也親口問過父母,他和他哥,他們是不是比較喜歡他,從而偏愛他。
母親一聽到就皺眉,眼神正面表達這是蠢問題,好氣又好笑地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偏愛其中一個孩子,對我有什麽好處?将來找苦吃?”
父親則是眉頭皺得更緊,沉默盯着他一會,道:“我對你哥都是一視同仁,沒有偏愛哪個的說法,你不要跟你媽瞎說話!你哥那裏,我去教育他!”
父母的反應和實際行動,足以他們說明沒有偏愛任何一個孩子,他哥也離開家裏十二年,賀深也無意為過去的事和他哥争吵。
他抿了抿唇,“随便你怎麽認定,你回不回去看爸媽,跟我也沒關系。但我多說一句,爸今年已經六十歲,媽也快六十歲,他們是老人家了,你長期在B市不回來,看他們一次少一次。”
說罷,賀深轉身回去女朋友的身邊。
景澤喬眸中的寒意幾乎要凝結成冰,冷冽掃過賀深遠去的身影。
溫暖坐在位置上,等待賀深回來,也關注男賀深和景澤喬的情況,猝不及防地對上景澤喬冷冽的目光。
從目光中,她看到一股濃濃的厭惡。
好歹是親生兄弟,景澤喬至于這麽讨厭自己弟弟嗎?
她不禁有些心疼賀深,家裏有一個讨厭自己的哥哥,他沒長大前都是怎麽過來的,景澤喬會不會欺負他。
見賀深已經回來找她,她安慰般地抱住他,低聲問:“你去跟你哥打個招呼,你哥好像不太高興,你們兄弟之間的關系……?”
何止是不高興,他哥就沒有高興過,賀深抱緊懷中人,道:“我回家跟你說。”
溫暖嗯了一聲,顧不得先前想在結束後和熟人寒暄的打算,帶着賀深直接回去。
然而,活動是在酒店五樓的宴會廳舉行,想要離開,得坐電梯。
電梯有幾部,停在這層樓的電梯只有一部,距離電梯門有幾步之遙時,卻是看見景澤喬走進電梯,她頓時陷入選擇困難症。
男朋友和他哥關系不好,打個招呼的場面都不好看,坐同一部電梯,空間那麽小,有沒有可能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還沒做出選擇,男朋友就拉着她也走進電梯。
電梯裏僅有三人,溫暖左掃一眼賀深,右掃一眼景澤喬,發覺他們當彼此是空氣,看不到對方,她也只好沉默應對。
幸好,短短不到一分鐘,電梯便停在一樓。
不用身處尴尬的場地,她飛快地踏出電梯,準備離景澤喬遠遠的,沒來得及甩開景澤喬,餘光掃見旁邊有一個似曾相識的人。
她扭過頭,發現不是似曾相識,而是認識的慕思妍。
之前就聽餘音說過慕思妍來S市了,不曾想在這裏和慕思妍遇到,溫暖停下向前走的腳步,轉身正對慕思妍,揚起笑容,“思妍,好久不見!”
到S市的半個多月,慕思妍一直住這家酒店,剛從外面回來,在等電梯,耳邊突然響起有人叫她的名字,便展現禮貌性的笑容,扭過頭去看來人。
眼前有三個人,一個是和她算得上朋友的溫暖,一個是不認識的男人,與溫暖十指緊扣,看樣子大概是溫暖的男朋友,另一個則是……她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的景澤喬。
她臉上笑容幾乎要維持不住,牽強地笑着,忽略溫暖和其男朋友身後的景澤喬,道:“溫暖,好久不見。”
遇到朋友,必不可少地打招呼,随便聊幾句,溫暖拉住賀深走到慕思妍的面前,問:“我半個多月前聽餘音說,你來S市了,你住這裏嗎?”
還沒等到回答時,右邊有一雙修長的腿闖入眼中,腿不是賀深的,因為賀深站在她的左邊。
她側目掃視右邊,站着的人居然是景澤喬。
剛剛景澤喬和賀深在電梯裏不是如同陌路人嗎,一起坐完電梯,各走各路才正常,景澤喬為什麽不走,還站一邊上。
賀深也發現他哥不走,站到站他們旁邊。
只見,他哥直直地注視前方,目标顯然不是他,而是眼前的慕思妍。
溫暖疑惑地眨眨眼睛,想用眼神詢問賀深什麽情況,發現慕思妍笑容一秒消失,感覺到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慕思妍視線慢慢垂下,“對,我是住在這裏。電梯來了,我先上去,改天我們約個時間見面,把餘音叫上一起,我們敘敘舊。”
“好啊。”
溫暖朝慕思妍揮揮手,準備目送慕思妍。
意外就在這時發生,慕思妍将要進入電梯裏,她聽到旁邊的景澤喬開口叫“思妍”。
慕思妍和景澤喬是認識的?
她不禁望向景澤喬,與在五樓宴會廳的不同,此時此刻的景澤喬,眼眸裏沒有一絲寒意,目光牢牢地盯住慕思妍。
慕思妍像是沒聽到景澤喬叫她,面無表情地別開臉,快步走進電梯裏,按下自己房間的樓層。
電梯門關上前會有個緩沖的時間,景澤喬大步流星地也走進電梯裏。
溫暖滿頭問號,奇怪慕思妍和景澤喬是什麽關系時,賀深攬着她的肩膀,将她身體往大門口的方向轉動。
“走吧,我們回家。”
男朋友叫她回家,溫暖自然是要回的,邊走路,邊回頭看後面。
慕思妍可能是不想和景澤喬坐一部電梯,硬生生地把景澤喬從電梯裏推出來,再一個人坐電梯,這次關門的速度比較快,景澤喬不能像上次那樣進去。
她戳了戳賀深的手臂,問:“你知道思妍和你哥是什麽關系嗎?”
賀深是第一次見慕思妍,無法準确回答女朋友的問題,猜測道:“去年我們在B市,你記得江心影說過我哥和他女朋友分手的那件事吧,她可能是我哥的前女友。”
“……”溫暖目瞪口呆。
近期,她沒少聽餘音的吐槽,餘音之所以對慕思妍寫到一半的劇本而焦頭爛額,餘音有說過是因為慕思妍失戀後遺症,心情太糟糕,創作能力重創,寫不出偶像劇,已經準備換工作了。
她和慕思妍是普通朋友,知道慕思妍有個很好的男朋友,兩人甜甜蜜蜜的。
她們都是去年研究生畢業的,畢業的不久前,還見過,慕思妍當時非常憧憬未來,說和男朋友結婚,就會過上一生一世一雙人、有貓有狗的幸福日子。
一個人是不是被愛着的,是不是幸福的,狀态是最能體現的,她羨慕過慕思妍的狀态,也祝福慕思妍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世事難料,慕思妍沒過上憧憬的日子,被男朋友甩掉,失戀後遺症還嚴重到寫不了劇本,而那個甩掉慕思妍的男人,竟然是景澤喬,賀深的哥哥。
她許久才從驚訝中走出來,難以相信地說:“思妍的前男友竟然是你哥,世界也太小了吧。”
“世界有時候會小到你不敢相信,但它就是這麽小。” 賀深打開車門,讓女朋友上車。
“……小到不可思議!你哥是甩了思妍的男人!”溫暖系好安全帶,“餘音和思妍也認識,她最近寫劇本很煩,為什麽煩呢,因為思妍失戀,寫不了劇本,剩下一半的劇本要她寫。”
“思妍全名叫什麽?”
“慕思妍。”溫暖傾身靠近點賀深,“你哥是不是有什麽毛病?他不待見你這個弟弟!談戀愛的話,他和思妍好像談了六年,對思妍很好,結果,毫無預兆地把人甩了。”
慕思妍和餘音以前合作過,又在一個行業,時不時會有創作上的一些交流,她們更熟一點。
餘音內心裏不想接手慕思妍這個劇本,礙于人情,不得不接,她近期沒少聽餘音對慕思妍前男友的咒罵。
戀愛談得好端端的,毫無預兆地甩掉慕思妍,弄得慕思妍不能工作,最後要餘音來收拾爛攤子,餘音非常不滿,恨不得幫慕思妍手刃前男友,讓對方死無全屍。
她同情餘音的遭遇,更同情慕思妍的遭遇,前者是接了個痛苦一段時間就能完成的劇本,後者是毀滅性的打擊,情感上受創,工作能力也沒幸免。
再加上景澤喬是她男朋友的哥哥,對她男朋友不好,她也想幫慕思妍手刃景澤喬。
聽到女朋友的話語,賀深暫時不發動車子,側身面對她,“我不清楚我哥和慕思妍的情況,我哥那個人……我也習慣了,他就是不喜歡我,沒辦法的事。”
“為什麽呀?你哥不喜歡你,總不能是覺得你搶走父母的愛,一個人獨享不了?孩子小時候才有這種情況,你哥都這麽大了,怎麽還不喜歡你?你們是親生兄弟,難道有仇?”
溫暖是獨生女,周圍的人不全是獨生子女,她能從他人那裏知道多子女家庭的狀況,普通父母不會眼睜睜看着孩子關系不好的,一定會調解,正确引導他們,除非孩子之間的矛盾太厲害,調解不了。
賀深微擰劍眉,“他覺得父母偏愛我,所以不喜歡我。”
溫暖比較難理解兄弟姐妹的問題,“他覺得父母偏愛你,就是偏愛你嗎?你們父母平時怎麽對待你們的?是真的有差別嗎?”
“沒有差別,我們家是我爸管孩子,我媽不管的,我爸從來一碗水端平。”
溫暖聽多,也看多是父親不管孩子的,當前的社會環境,人類普遍對母親有着極高的要求,在照顧孩子上面,大多數是母親管孩子,父親當甩手掌櫃,育兒責任扔給妻子一個人。
賀家是母親不管孩子,是父親在管孩子,她不認為是什麽奇怪的現象,人家夫妻倆商量好誰管孩子,賀深父親願意,外人是管不着的,別人也不要指責女方當母親不及格。
在她看來,指責女人前,麻煩先去指責那麽多男人為什麽不好好當父親,要讓妻子喪偶式育兒,孩子出了什麽事,就一窩蜂地說女人,男人在這種時候難道是死了嗎。
她沒覺得賀家這種養孩子的方式不對,而是說:“從你個人的角度去看,你爸一碗水端平,從你哥的角度看,他可能不覺得。兩個孩子想要絕對公平,是做不到的。不過,你們都已經長大成人,你哥……”
話沒說完,雙手忽然被抓住,她不解地看向男朋友。
賀深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女朋友,“我沒有詳細跟你說過我家裏,現在想跟你說一說。”
男朋友一本正經地要和她說他家裏,溫暖剛好也想了解,點點頭。
賀深不自覺地用力緊握女朋友的雙手,“我家和別人家裏有點不一樣,我父母……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感情到底如何,只能說我爸愛我媽,我不确定我媽愛不愛我爸。”
停頓一會,他繼續說:“我媽不想操心孩子,我爸就一個人操心,我哥從上大學起沒有回過家裏一次,我爸媽也不怎麽需要我回家裏看他們,陪他們。”
夫妻感情不好的家庭,溫暖并非沒見過,但她沒見過賀家這樣的,大兒子不待見小兒子,上大學就不回家,父母不需要小兒子回去看他們,陪他們。
這種父母,她從未見過,說他們失職吧,倒也沒有,他們還是孩子好好地養大了。
不過,養孩子對于他們而言,像一種必須盡的義務,盡了義務,他們不需要孩子在身邊,随便孩子去哪裏。
難怪賀深一年見不了父母一次,逢年過節也是自己一個人。
相比之下,她如今哪周不固定回家一次,父母的電話絕對輪番打過來,母親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父親則嘴裏會反複強調,生她不如生塊叉燒。
可以說,她的成長,一路有父母陪伴,哪次回家都能感受到父母對她滿滿的愛,當然,偶爾也會嫌棄她回來得不夠頻繁。
賀深沒有錯過女朋友臉上一秒的變化,看她表情變了又變,問:“你會介意我家的情況嗎?”
溫暖心疼地抱住男朋友,“我不介意!你父母不需要你回家裏看他們,陪他們,你哥也不喜歡你。但是,我喜歡你,需要你陪我,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