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晉江獨發】 不是玫瑰,也不……
“沒事。”謝宴霖說, “不管怎麽說,你一個小姑娘在外,我都不能把你放那裏。”
溫初檸覺得到口的話有點不知道怎麽說出來。
“見到了嗎?”還是謝宴霖先問的。
“見到啦, ”溫初檸又松了一口氣, “挺好的……那我就先回去忙工作了, 謝謝謝總。”
謝宴霖沒過多的說什麽,讓溫初檸又覺得怪像是自己想多了,又或者說,這樣的答複已經足夠清晰了。
溫初檸回了座位上, 鄧思君的位置就在她後面不遠,她坐在椅子上往她這邊靠了一下, “小檸,你是不是大學還修過法語?”
“對,修過。”在淮外的時候,她的主修是英語, 其中包括了英語語言文學等英語類大課, 還修了第二門語言, 當時選課表上很多小語種, 溫初檸選了個法語。
“正好诶, 咱們有個合作方是法國的,我還愁着要不要臨時外包一個法語翻譯, 你看看你能處理嗎?”鄧思君把文件從郵箱裏發給她。
溫初檸看了看自己的電腦, “能的, 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行, 小晴,你有第三外語嗎?”鄧思君沒急着忙。
“西語,我主修英語, 輔修是西語。”
“你們兩個都是厲害的,我太放心了。”鄧思君問,“小檸,謝總和你說了嗎,我們下周要去淮川出差的事情?”
“說了,七天對吧。”
“對的,也能當個小假期了,這次工作應該不忙,我看合作方定的地方蠻好的,一個溫泉度假區,那邊好像有什麽運動比賽,”鄧思君說,“咱們燕京分部是做項目投資的,這次的合作方是幾個運動品牌,也不曉得能不能見到幾個運動員哦。”
“哈哈,你們看不看運動會啊,前不久我就看了一會奧運會,簡直太帥了,果然帥的都在國家隊。”姜晴也接了一句話,“思君姐,這次我能跟着去嗎?”
“能啊,你手裏沒有項目的話,你去問問謝總。”
Advertisement
“行,沒有問題。”
溫初檸簡單的翻譯了一下郵件重新給鄧思君返過去,鄧思君挺滿意。
溫初檸忙活完今天的工作,難得正好是下班的點,溫初檸打卡下班,鄧思君還沒忙完手裏的東西,她打了個招呼就和姜晴一起下了樓。
以往她倆關系不錯,偶爾下了班一起約個飯或者怎麽,這會倆人一塊從電梯裏出來,姜晴一眼看到大廳休息區坐着的人。
“小檸你看那邊,那個人好帥。”
姜晴挽着她的胳膊碰了碰,示意她往休息區那邊看。
溫初檸擡起視線看過去,一下就看見了坐在單人沙發裏的陳一瀾。
這會還是夏天,天黑的很晚,下午五點多,天氣很好,落地的玻璃,門口種了不少銀杏木和梧桐木,遮下了影影綽綽的光。
陳一瀾坐在那裏,黑色的休閑長褲,白T,外面搭了一件淺色的襯衫,他只是随意地坐在那裏看着手機,手腕的線條修長而清晰,身形挺拔而堅實,肩寬腿長,側臉的輪廓深而立體,有種男人的穩妥,也有着少年的清爽。
好像坐在這等了有一會了。
陳一瀾好像跟她心有靈犀,轉頭看了一眼,然後收起了手機,朝她走過來。
“我的媽呀,好高啊!溫溫,怎麽朝你走過來了……你男朋友?!”
姜晴感嘆了一句,随即震驚地看着溫初檸。
溫初檸有點臉紅,不好意思地說,“那我先走啦,明天再見!”
說着,溫初檸往陳一瀾那邊小跑過去,挽住了他的手,不用回頭看,也能猜到姜晴震撼的眼神。
溫初檸挽住他往外面走,是沒想到就兩個小時的功夫,他就過來了,心跳砰砰的,陳一瀾順勢扣住了她的掌心。
溫初檸今天學乖了,穿了一雙平底鞋,還是通勤的裝扮,白色的雪紡襯衫,換了一條半長裙,到膝蓋下方的位置,細細一截腰線,長發都紮起來了,松松的馬尾,露出的一張小臉白皙纖巧。
陳一瀾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踝,已經好多了,那兒貼着創可貼,周圍的皮膚還是有點泛紅。
“你來很久了嗎?”溫初檸被他牽着手,幹燥溫熱的掌心,有力的牽住她,她就有點忍不住的心跳加快。
“剛到十分鐘。”陳一瀾走在她身邊,低頭看了一下,溫初檸的心情是真的藏不住。
溫初檸擡頭看他,因為身高差的緣故,怎麽看怎麽都有點撒嬌的意味。
“你吃飯了嗎?”
“在食堂吃的。”
“那你陪我去一趟超市吧,我正好要買點東西。”
“好。”
溫初檸自覺沒說跟他在外面吃,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陳一瀾的飲食已經嚴格被耿教控起來了,每天吃什麽都要報備檢查。
說起那陣子也是不易。
而且也正是上次的事件之後,陳一瀾隔三差五就被突擊檢查,飲食一度成為了最重要的事情。
溫初檸家附近有個便利生鮮商場,她拉着陳一瀾過去,溫初檸平時都自己在家吃,有時候忙起來會叫外賣,組裏聚會偶爾會在外面吃。
思來想去,倆小時看個電影都不夠,但是溫初檸已經很滿足了。
陳一瀾推着購物車,溫初檸随便買了點速食食品打算放在家備着,末了去挑了幾盒水果。
生鮮超市也就在她小區的樓下。
她拎着包,陳一瀾幫她拿着東西,倆人走進電梯的時候,後面又進來幾人。
陳一瀾站在一側,溫初檸站在後面。
又進來一大爺大媽,是在溫初檸樓下的,看見溫初檸和陳一瀾站在一塊,大爺大媽開啓了話痨模式——
“喲,這是?”大爺拎着一兜橘子。
溫初檸有點不好意思,“我……我……”
說着,眼神往陳一瀾哪兒看了一眼,随機窘迫的不行,陳一瀾站在她旁邊,肩寬腿長的,微微側了個身,拉着溫初檸的手晃了晃。
大爺大媽意味深長“哦”的眼神。
“我就和你說住咱們樓上的丫頭有對象你不信,上回進來你非得給人介紹對象,人家說有了,”大媽掐了一把老伴,“看人家對象一表人才的,要你多管閑事哦!”
“有了?”大爺耳背,回過頭來打量陳一瀾,“我看你平時也不着家,老婆懷孕了,男人得顧家點。”
“沒有啊大爺……”溫初檸哭笑不得,“真沒呢!”
“我懂,頭仨月不能說。”
“……”
越說越離譜了。
溫初檸朝着陳一瀾投去求助的目光,陳一瀾卻只看着她笑,薄唇微微上揚,一雙深而長的桃花眼挑笑的時候,總能讓人臉紅心跳。
溫初檸幹脆紅着臉不說話了。
好在是大爺大媽先到了,給她塞了幾個橘子就先走了。
溫初檸尴尬的不行,站在原地面紅耳赤的。
陳一瀾按了關門鍵,一時間電梯裏就只有他倆人。
“還有人,給你介紹對象了?”陳一瀾還牽着她的手,轉過身子來,随意地依靠在電梯牆壁上,視線落在她臉上,語氣稍稍揚着。
“哪有,”溫初檸窘迫。
“那你都是怎麽說的?”
他還追問了!
溫初檸深吸一口氣,不對啊,這事兒明明就該是她占理。
溫初檸擡起頭看着他,視線有點兇,“我說我跟我男朋友異地的,我男朋友沒太有良心,忙工作沒時間找我的。”
陳一瀾低笑一聲,但随即還是斂了斂神色,說,“那會在洛杉矶……”
他幾乎不提那段日子。
溫初檸拉着他的手等着他繼續說。
“禁賽的隊員不能跟隊訓練,也不能使用公立的場館,隊裏有隊裏的規矩,還有泳聯的規矩,所以是在合作方的私立訓練場館訓練的,有時差,也為了保證接下來的訓練成績……”
陳一瀾話還沒說完,溫初檸就走過來,伸手抱了抱他。
“都過去了。”
他剛想說,話就被溫初檸接過去了。
陳一瀾騰出一只手攬着她的腰,“嗯,都過去了。”
恰好電梯開了門,溫初檸慢慢走出來,從包裏拿出鑰匙,另一只手還牽着他。
她在這兒住了快一年多了,房子不大,就是很簡單的兩室一廳,房間布置的挺溫馨,只是陳一瀾一進來,微微愣了一下。
沙發上擺着很多玩偶,都是她從臨江帶過來的——都是以前放在她櫃子裏的那些。
什麽游泳比賽的吉祥物。
那只海豚玩偶還在她的床上。
陳一瀾看見這些,心口像是有一股暖流。
溫初檸讓他把東西放在客廳,她去換了身衣服,把東西收拾進冰箱和廚房裏的儲物櫃,順手拿出了一盒草莓,在廚房洗着。
陳一瀾走進來,随手拿了一個洗淨的草莓。
“甜嗎?這好像是奶油草莓。”溫初檸拆了兩盒,打算今天晚上等會下個面條,吃點草莓,也就打發了今天一晚上。
嘩啦啦的水聲。
“你嘗嘗。”
陳一瀾拿起一個遞給她。
溫初檸還在清洗着,看着他手指中的草莓,也沒太猶豫,湊過去咬了一口,奶油草莓個兒大,紅彤彤的,汁水十足,果然很是清甜。
陳一瀾給她關了水龍頭,溫初檸把草莓從清洗籃中檢出來,放在果盤裏。
她又伸手去拿他手裏她沒吃完的草莓,陳一瀾卻沒給她,他比她高了太多,手一擡,她就夠不到了。
溫初檸瞪他一眼,越過去,從果盤裏撿起一個大個的草莓咬了一口,陳一瀾卻往前走了一步,廚房不大,窗戶開着,絲絲縷縷的風吹進來,他恰好将她堵在洗手池與他的胸膛之間。
溫初檸手裏還拿着一個草莓,剛咬了一口,得意洋洋,把後半截草莓遞給他。
結果冷不丁撞上他視線,溫初檸莫名有點臉紅心跳。
陳一瀾什麽都沒說,只是盯着她看了沒一秒,忽然低下頭,準确無誤地吻了下來。
溫初檸睜大眼睛,一動不敢動。
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一個吻。
空氣是漫長的真空。
她手裏還捏着那個草莓,微顫而不穩,他的呼吸軟軟的擦過她的鼻息,她連呼氣都變成了別樣的滾燙。
陳一瀾的兩手只是很輕地搭在她腰上,溫初檸一動不敢動,後腰抵着微涼的洗手臺,洗手臺上沾了點水,把她的衣服沾濕了一些。
冰涼,滾燙。
溫初檸緊張,卻又覺得心裏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火山在噴發。
陳一瀾松開她的唇,人卻沒松手。
溫初檸低着視線不敢看他,心髒跳動的像是要爆炸。
“你男朋友确實有兩年沒太有良心,”陳一瀾慢慢說,聲線微微有點啞,卻沉而有力,“以後不會跟你異地了,再忙都得來見你一面。”
——真的,太戳她心窩了。
溫初檸還沒從那個吻裏緩過神來,只覺得一股心動直往腦門上沖,明顯是反應大過了思考,溫初檸踮起腳來,兩只手攬着他的脖子,湊過去親他,“行啊,一天就見兩小時,你讓我再親一下……”
陳一瀾低笑一聲,微微俯了俯身,結果俊臉這麽一放大,他的眼睛專注地看着她,天氣太明亮了,外面的藍天白雲與夏風,她清晰地看到他瞳眸中映出了她雀躍又心動的臉。
溫初檸又羞恥的不行,兩人面對着面,溫初檸又慫了。
陳一瀾湊過來,又親了她一下,但也只是很快地一下。
“得走了。”
陳一瀾攬着她的腰沒松開。
“好,這麽遠,你明天別跑過來了,我去找你,我還能陪你一起吃飯嗎?”溫初檸松開他,問了一句。
“應該可以,對了,”陳一瀾說,“我們下周要去一趟淮川,有個活動要參加。”
溫初檸點點頭,“我們也是……下周有個文化交流會。”
陳一瀾得回去了,他們宿舍查寝有些嚴格,溫初檸戀戀不舍地送他出門。
房間裏只剩下了一些,他殘留的氣息。
溫初檸關上門,去了廚房把草莓拿到客廳,咬了一口,唇角就忍不住上揚,臉頰也有些發燙,好像回想起了剛才的吻。
溫初檸鑽進了廚房煮了一碗面條,打算吃完之後整理一下會議資料就睡了,其實他們外企翻譯還是挺忙的,有很多要對接的東西,工作群裏也常常是晚上了還在發消息,鄧思君讓溫初檸把下次會議的英文稿翻譯好了給她,溫初檸把電腦搬到了客廳,開始悶頭忙工作。
結果沒一會手機響了,房門也被敲了敲。
溫初檸的小區治安不錯,她接着電話去開門,“诶,我沒買東西吧……”
一開門,外送小哥拿着一束花。
白色與淺粉色的淺素色的包裝,裏面是白色的鈴蘭花束,配了一些白色的芍藥和白色的風信子。
“溫小姐,您簽收一下。”小哥把花束遞給她。
溫初檸簽了字拿進門。
花束裏面插着一張卡片,上面寫着很連貫的一句話,是一句法文。
L'amour de la vie。
一生摯愛。
鈴蘭花淡香優雅,很輕的花香味道。
不是玫瑰,也不是百合花。
是鈴蘭和風信子。
鈴蘭花的花語是幸福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