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知青
繼程南等人知道葉綿與程北處對象的事情後不久, 程德軒也知道了自己的侄子終于找到了一個對象，那姑娘還是村裏出了名漂亮的女知青，當即喜出望外, 撺掇着程北把人喊到家裏來吃飯。
程北被程德軒那副恨不得他趕緊把人娶進門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 最後也壓不住程德軒夫婦兩的念叨，詢問葉綿的意見後, 把人帶回了程德軒家裏。
葉綿剛開始還有些緊張, 畢竟兩人只是處對象，誰知會進展到見家長的地步，但到了程村長家裏之後，她的緊張悉數化為了不好意思，蓋因程村長夫婦對自己太熱情了，而且似乎也很滿意自己。飯桌上, 程嬸子還明裏暗裏地試探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搞得葉綿手足無措, 最後還是程北開口帶過了話題。
饒是如此，“結婚”這個詞卻葉綿心底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今夜無月, 漆黑的夜幕繁星點綴。
剛入秋的晚風涼爽怡人, 吹拂到葉綿白淨的面龐, 似也吹走了內心莫名的躁動。
“綿綿。”
程北踏着夜色送葉綿回知青宿舍，瞥見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麽, 忽地喚道。
“嗯？”葉綿側頭去看程北。
“嬸兒的話，你別放在心裏。”
“嗯？嬸子說什麽啦？”葉綿眨眨眼, 沒能在第一時間意識到程北在說什麽。
“就是結婚。”
葉綿心跳陡然漏掉了一拍, 忽地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
“這是我第一次處對象, 叔兒嬸兒是太關心我了。”所以在知道自己有人要之後, 巴不得他趕緊把人綁定了，不然怕人給跑了。
只是他如今一事無成，又怎麽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請求綿綿嫁給自己呢？
葉綿輕輕哦了一聲，聽不出來情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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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卻是心中一緊，伸手抓住了她細細的皓腕，“綿綿你生氣了？”
葉綿停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沒有啊。”
就算程北不說，她也應該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兒，畢竟她目前只是與程北處對象，還沒有結婚的意思，更何況……
想到系統說的任務，葉綿眸光一暗，心尖也蔓延密密匝匝的難受，更加不敢與程北對視了，撇開眼不去看他。
程北見狀，黑眸湧動莫名的情緒，借着夜色的遮掩把人牽到隐沒在黑夜中的樹叢裏，在葉綿來不及反應之時，他高大的身子把人抱了個滿懷，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葉綿的脖頸，沒過一會兒，白皙的肌膚被洇出淺淺的紅。
“程北，你做什麽呢？”
“綿綿，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他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自己生氣了？
“好，綿綿沒有生氣。”
葉綿無語，用了點兒力氣推了推程北，發現推不動後放棄了。
程北動了動鼻尖，滿滿的都是屬于葉綿身上的馨香，心念一動，溫熱的唇貼在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
葉綿被程北的動作打得措手不及，身子微微抖了抖，“你幹嘛呢？”
聲音又嬌又軟，程北的呼吸一下加重了，薄唇在白皙細膩的脖子上蜿蜒。
“綿綿。”他擡頭，薄唇準确無誤地落在葉綿的唇上，摩挲吮.咬舔.弄，吻技早已娴熟，完全沒有第一次那般青澀。
葉綿嗚咽一聲，雙手攥緊了程北的衣衫。
不知過了多久，程北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葉綿，鼻尖輕輕蹭着葉綿的，那雙帶着深沉愛意的黑眸直直地望進葉綿因為親吻而迷蒙的眸子，仿佛也望進了她的內心，讓她心尖不受控制地輕輕顫動。
“綿綿，我曾經聽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處對象都是在耍流氓。我不想耍流氓，所以綿綿再等等我，好嗎？”
葉綿一怔，繼而心頭像是打翻了調料盒，五味雜陳，也因為她心中有鬼，故作鎮定地躲開了那雙仿佛能看透自己的黑眸，胡亂又敷衍地嗯了一聲。
見此，程北黑眸微微一眯，眼底劃過意味不明，倒也沒有再說什麽，又見她心思又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又給了她一記綿長的吻。
……
“葉學妹。”
“葉學妹？”
“啊？嗯。”葉綿從恍惚中回過神，看到的就是趙儒昌目帶關切地看着自己，她緩緩眨眨眼，問道：“趙學長，怎麽了嗎？”
“你怎麽走神了？昨晚沒有睡好？”趙儒昌看到了她眼下的青黑，她皮膚白，眼底的青黑格外明顯。
“啊，可能吧？”葉綿笑了笑，卻在想到自己因何睡不好後笑容收斂了幾分。
程北昨天的話，她能聽出來他是認真的，也知道他是真心喜歡自己，對自己也很好，可想到再過不久高考恢複的消息會傳出來，她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程北了，而且這樣甜蜜的日子，算是過一天少一天了吧？
想到自己屆時會狠狠抛棄程北，葉綿心中微堵，更是生出一種自己這麽做會不會太壞的感覺，而且……
她真的能狠下心抛棄程北嗎？
葉綿抿緊了唇。
趙儒昌見葉綿再次神游天外，不免覺得有一絲無奈，伸手在她面前輕輕晃了晃，“學妹？”
“啊？”葉綿回過神，見趙儒昌無奈的神情，當下覺得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學長想要跟我說什麽？”
見她認真了，趙儒昌這才把自己教學計劃跟葉說了。
……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當高考恢複的消息傳進塘禾村，知青們沸騰了。
趙儒昌更是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向來斯文儒雅的他紅了眼眶。
等了這麽久，他終于等到了回城的機會！
吳紫蝶的反應更大，幾乎是激動地抱着葉綿哭了。
葉綿由着她抱着，與其他人的心情不同，她表情怔怔的，心中有一種“該來的還是來了”的複雜心情。
與此同時，在知道這個消息後的黃益江第一時間想到了程北，也顧不得監督村民幹活了，連奔帶跑地回了公社。
公社裏，程北端坐在辦公桌前翻閱着資料，聽到急促沉重的腳步聲，擡頭看去，見是黃益江回來了，意外地挑了挑眉：“江子你怎麽回來了？”
見他這幅淡定的模樣，黃益江就知道他還不知道高考恢複了這件事情，急得額上的汗水都冒出來了，入秋的涼風一吹，冷得他打了個哆嗦，只是他無暇顧及，急哄哄地說道：“北子，出大事了！”
“出什麽大事了？”
“高考恢複了！”
程北握着筆的手緊了緊，面上卻無任何異常，“這是好事。”
“狗屁的好事！我可聽說了高考恢複後報考的對象可是多了去了！其中還包括了下鄉的知青！”黃益江急死了，唾沫橫飛的：“葉綿那丫頭指不定要報名呢！她要是考上了，你怎麽辦？！早就說讓你趕緊把人娶回家，你偏不同意，這下好了吧！到手的鴨子飛了！”
黃益江九月份的時候就已經和朱娟娟結了婚，之後一直在撺掇程北娶了葉綿，可他一直不為所動，可真是愁死黃益江了。
程北聞言皺緊了眉頭，“別亂說，綿綿能考上當然是最好的。”
“你瘋了不成？”黃益江不敢置信地望着程北。
城裏的人大多瞧不起他們這些從村裏來的泥腿子，若是葉綿真考上了，見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認識了更有能耐的男人，哪裏還輪得上程北？更別說葉綿那樣的姑娘，不管是在哪裏都是香饽饽！
“我沒瘋。”程北捏了捏有些發疼的眉心，認真地說道：“塘禾村那麽大點地，确實不适合綿綿。”
真正愛一個人是想給她更廣闊的發展空間，而不是把她拘在這個小地方。
“所以你要放她走？”
“不然呢？”
“你不喜歡她了？”程北對葉綿的态度他可是看在眼裏的，難以想象他會這麽輕輕松松地放手。
“我放她走跟我喜歡她沖突麽？”
“你……唉！”黃益江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末了還狠狠道：“你這臭小子就等着後悔去吧！”
程北是個極為內斂的人，除了會在葉綿面前吐露自己的心思，他甚少會跟黃益江等人剖析自己的內心，見黃益江為自己着急，他也沒辦法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只是道：“我不會後悔的。”
“你就死鴨子嘴硬吧！”黃益江瞪了他一眼，急哄哄地跑回來，又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見此，程北更是無奈了，長長嘆息了一聲，把目光落在桌上的資料上，可這會兒他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
……
“葉綿，你要報考嗎？”
下午放學，葉綿在辦公室收拾教材準備回宿舍，這時吳紫蝶想起了什麽，悄聲問她。
葉綿收拾東西的手一頓，羽睫下垂，遮擋眼中的情緒，“當然了。”
“那程隊長……怎麽辦？”吳紫蝶已經知道葉綿跟程北在一起了，知道高考恢複後的激動喜悅心情散去，她想到了同程北處對象的葉綿。
這兩人處對象就如膠似漆的，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參加高考。
若是參加了，她舍得程北？可不參加，又很是可惜。
“什麽怎麽辦？”葉綿笑了笑，見吳紫蝶欲言又止，她補充道：“我想程北會理解我的。”
說罷，她收拾好了東西，越過了這個話題：“我收拾好了，一起回去嗎？”
吳紫蝶也感覺到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不是那麽沒有眼力見地追問下去，笑道：“我也好了，一起回吧！”
誰知兩人剛走出學校，她們就看到了程北。
他站在大榕樹下，垂眸看着地上的已經有些枯黃的草叢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沒有注意到葉綿和吳紫蝶已經出來了。
“是程隊長……我先回去了！”吳紫蝶想把空間留給二人，卻不知如今的葉綿壓根不想單獨面對程北，可這時程北似是聽到了吳紫蝶的聲音，擡眸看過來，被那雙沉沉的黑眸虜獲，葉綿想要留下吳紫蝶的話頓時梗在喉嚨，只能看着她慢慢走遠。
葉綿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看向程北那邊，卻見他這會兒已經走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葉綿扯唇笑了笑。
“我聽江子說高考恢複了。”
葉綿心尖一顫，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半秒後繼續道：“我打算報考。”
程北嗯了一聲，語調平直，聽不出他心情如何。
葉綿略微忐忑地看了一眼程北，卻見他正望着自己，對上自己的視線後眼底還漾開了笑意。
“怎麽了？”
“你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嗎？”葉綿這句話幾乎是不過腦就說出來了，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懊惱地皺了皺眉。
程北一愣，繼而眼底的笑意加深，還擡手放在葉綿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綿綿那麽厲害，肯定能考上大學的。”
葉綿驀地僵硬在了原地，繞是她想過許多，卻始終沒有想到程北會對自己說這些話，酸澀自心尖湧現，直竄眼眶，那雙漂亮的眸子瞬間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程北他怎麽能說這種話？
他這樣讓自己怎麽狠得下心甩掉他？
人心不是石頭做的，這段時間程北對自己好她一直看在眼裏，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內心在高考即将恢複的日子裏一直左右搖擺。
“怎麽了？怎麽哭了？”
程北被她這一出弄得手足無措，黑眸閃過罕見的慌亂，笨拙地安慰着葉綿，“別哭別哭，是出什麽事了嗎？跟我說說？”
“我才沒哭！”葉綿咬唇，淚眼朦胧地瞪了他一眼。
程北無奈地笑了，眼底是滿滿的寵溺，“好好，我們綿綿沒有哭。”
葉綿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
“餓了嗎？要不要去我家吃飯？”
葉綿搖搖頭，聲音悶悶的：“不用了，紫蝶這會兒估計已經做好了我的飯了。”
“那行，我送你回吧。”
葉綿嗯了一聲。
迎着秋日的涼風，兩人緩步走向知青宿舍，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程北沒有再提高考的事情，他不提，葉綿更是不會提，也因為剛剛程北的話弄得她心裏亂糟糟的，一路上跟程北說話都一搭沒一搭。
“我到了，你回吧。”
程北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她：“最近夜裏涼，你晚上記得蓋好被子。”
“知道了。”
“你先進去吧。”
葉綿嗯了一聲，先進了宿舍。
程北見不着人了才轉身離開，但在他走遠之後，進了宿舍的葉綿又回來了，目光複雜地盯着程北的遠去的背影。
【宿主，別忘了你的任務。】
系統冰冷毫無起伏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直直把毫無準備的葉綿吓了個夠嗆。
【系統你怎麽出來了？】
自從自己進到小說的第一天系統出現過，此後它再也沒有吭聲過，仿佛徹底消失了一般，誰知今天會突然發聲。
【我一直都在。】
葉綿輕輕哦了一聲。
系統沒有再開口，當葉綿認為系統又隐匿了後，它冰冷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腦海響起。
【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宿主能明白。】
葉綿眸光一頓，忽地感覺到不妙。
【程北只不過是小說裏的人物罷了，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個紙片人，對一個紙片人投入這麽多的感情是大忌！】
系統的話如同重錘砸向葉綿的腦袋，她咬緊了唇，面色蒼白。
【可如今他們是活生生的人啊……】
系統沉默了片刻。
【那只不過是你以為的罷了。】
【可是……】葉綿欲反駁，卻被系統截斷了話。
【你不想活下去了嗎？】
【你舍得你現實生活的父母嗎？】
【你能放下現實生活的一切嗎？】
一句句話如同重錘砸向葉綿的心頭，反駁的話也梗在喉嚨，最後艱難地咽下。
【我知道了。】
她狠狠閉上了眼，腦海裏閃過自己父母從小到大疼愛的畫面，搖擺不定的內心慢慢定了下來，甚至變得冷硬。
系統似乎滿意了葉綿的回答，沒有再出聲。
……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吳紫蝶的辦公桌在葉綿的旁邊，她單手撐着下巴，眯着眼睛打量正埋頭認真批改作業的葉綿。
按照以往的規律，葉綿一周大概有兩條是去程北家裏吃飯的，但是最近一周，葉綿不僅沒有去程北家裏吃飯，甚至連程北都沒有來尋過她。莫不是上次兩人鬧了不愉快？
想到程北那張冷臉，吳紫蝶坐不住了，把椅子搬到葉綿旁邊坐下。
“葉綿，你和程隊長吵架了？”她低聲詢問。
葉綿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啊，你怎麽這麽問？”
“那這幾天你怎麽沒去找程隊長啊？”
葉綿一愣，垂眸看着自己批改的作業，“這幾天不是忙着複習嗎？程北他自己也有事情要忙吧。”
自從知道高考恢複之後，趙儒昌就去了一趟縣城弄回來了高考的複習資料，而且絲毫不吝啬，把資料共享了，有需要的可以跟他借來抄閱。
葉綿和吳紫蝶就抄閱了一份，這幾天晚上都有在複習。
“是嗎？”吳紫蝶摸了摸鼻子。
“嗯。”葉綿眸光微閃，沒有告訴吳紫蝶的是她怕自己心軟，這幾天正躲着程北。
吳紫蝶見此，真當兩人都有事情在忙，沒有八卦地繼續追問下去。她站起身，剛準備把椅子搬回去，餘光瞥見門口投落下一道陰影，順着看過去，見到的是穿着一身灰色衣衫的程北。
“程隊長？”吳紫蝶愣了一愣，随後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說曹操曹操到。
葉綿也因為突然出現的程北驚了一下，在看到他冷峻的面容時心亂了節奏。
“程隊長是來找葉綿的吧？你們聊你們聊。”吳紫蝶不等葉綿反應，快速蹿出了辦公室。
葉綿眼角抽了抽，頗為無奈吳紫蝶這種每次都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行為。
程北緩步向葉綿走去，目光隐晦而貪婪地掃過葉綿白淨精致的小臉。
葉綿略微不适應地移開眼眸，輕聲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程北沒有說話，把手裏拿着東西放到了葉綿的桌上。
葉綿一頓，“這是？”
“你看看。”
那是一堆資料，葉綿翻看了一眼，發現這些資料竟然是高考複習資料，內容比趙儒昌弄來的更為細致。
“這……”葉綿錯愕地瞪大眼睛。
“我想你會需要的。”
程北也是高中畢業，高中還是縣城念的，這次為了葉綿，他找到了曾經的高中老師，向他讨來了這些資料。
當時老師還以為程北也想要參考高考，當即喜出望外地把資料整理給了自己。對此，程北沒有解釋，而是把自己帶上的謝禮送給了老師。
當然，這些事情就沒有必要跟葉綿說了。
葉綿張了張唇，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胸口也滞悶得厲害。
程北也不在意她開不開口，繼續道：“晚上過來吃飯嗎？”
“不了。”葉綿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程北，又在見到他沉下黑眸後，倉促地找補：“最近複習比較累，不想跑來跑去的。”
說罷，她移開了眼，不敢與之對視。
程北沉默。
只有兩人在的辦公室內流動安靜而詭異的氣氛。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程北的手捏住葉綿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聲音低沉沙啞：“綿綿在躲我？”
葉綿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微微撐大眼眸。
“為什麽？”
說話間，程北的拇指按在葉綿柔軟紅潤的下唇，暧昧地摩挲着。
被他摩挲過的地方仿佛竄起細小的電流，往葉綿周身流動，身子有一瞬酥.麻。
好在葉綿是坐着的，不然這會兒怕是要出醜了。
“沒有。”葉綿幹巴巴地說道，“我沒有躲着你。”
“是嗎？綿綿已經好幾天沒過來了。”
“我忙，你也有事要忙吧？”葉綿手抓着程北的手腕，幾乎沒有用什麽力氣就拉開了他的手，不讓他繼續作亂。
“再忙也有跟綿綿吃飯的時間。”
葉綿的心髒好似被插了一箭，又是倉惶又是狼狽地躲開程北的視線。
“你這是在怪我？”
“沒有。”程北搖搖頭，知曉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進來，高大的身軀蹲下，如同忠心的大狗狗一般蹲在葉綿的腿邊，下巴擱在她柔軟的大腿上，“我只是想你了，綿綿。”
葉綿聽言，心口狠狠一縮，放在桌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不行。
她不能心軟。
葉綿閉上眼睛，不去看表現得怪可憐的程北，甜軟的聲音在此時有些僵硬，“程北，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粘人了？”
說完，她的心跟着抖了抖，就算睜開了眼睛也不敢去看程北此刻的表情。
程北擡眸看着她，因角度關系，只能看到她緊繃的下颌線，黑眸深處是旁人看不透的深沉。
空氣安靜地可怕。
這時，程北突然短促地笑了一聲，葉綿忍不住朝他看去，眼前卻是一黑，是程北撐起了身子，溫熱的薄唇向她壓了下來。
這個吻不同以往那般溫柔，帶了點兒懲罰性地席卷葉綿的唇舌。
“唔——”
葉綿先是一驚，随後用手推了推程北。
然而這點兒力氣壓根撼動不了程北，等他親夠了，這才放開葉綿，殷紅的舌探出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
那性感又色.氣的模樣看呆了葉綿。
“綿綿忘了嗎？對你，我一直都很粘人。”
蹭地——
葉綿的臉紅了，就連眼尾也因為剛剛程北懲罰性的吻染上了緋紅。
“不要老是說這種話。”
“為什麽？綿綿不喜歡聽嗎？”
葉綿想回答“不想”，又在看到對方深沉得驚人的眸子下畏縮了，咬唇不說話。
“乖，晚上來吃飯吧。這幾天你累了，我做好吃的給你補補身子。”
葉綿抿了抿唇，這次沒有再拒絕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