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棠予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靈禪寺的客房裏。
段烨胸口中箭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不停地複現,她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楚,那究竟是現實還是她做的噩夢。
院中有人步履匆忙的來回走動,她擦了擦額邊的冷汗,飛快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一眼瞧過去,棠予心中就咯噔一聲,發現了不對。
這裏多了許多士兵。
她擡步要走出去,卻被門前的兩個男人一擡手擋住了去路。
棠予瞟了他們一眼,沒有硬闖,也沒有後退。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程小将軍有令,不得讓你踏出房門一步。”
“程小将軍?”她的嘴角抿的平直,心頭忽然浮起慌亂,“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他說話了,陛下呢?”
訓練有素的男人像沉默的石頭一樣不發一言。
她眸子一冷,正要硬闖的時候,一旁響起一道女聲。
“你竟然還有臉問陛下,他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不全是你害的嗎?”
向旁邊一瞥,發現說話的人是滿臉寫着恨意的程羅。她身後站着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可周身已經有了狼一般粗粝中帶着血性的威勢。
這人應該就是程羅那厲害的哥哥,程算。
也就是下令将她禁足的人。
“陛下怎麽樣了?”棠予沒理會她夾槍帶棒的話音,平靜的問。
這句話一出,程羅頓時像個被點燃的炮仗一樣,三兩步沖到了她面前。
“你這嘴臉真讓我惡心!”
她高高的揚起手,要給她一巴掌。
棠予一擡手扣住了她的腕子,心中也生了無名之火。
為什麽都不告訴她,這個問題有那麽難嗎?
手上沒控制住使了些死力氣,程羅掙脫不開,嘶了一聲恨聲怒罵:
“你這個賤人!給我放手!”說着她揚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扇下來。
棠予眉頭一壓,手上使了勁,別着她的手腕将她一下子推了出去。
那來勢洶洶的一巴掌還是落了空。
程羅踉跄着退了好幾步,眼看就要狼狽的坐倒的時候,被一旁冷眼瞧着的男人握住了手臂,扶着她讓她站穩了。
而後他眸子一轉盯住了棠予。
棠予渾身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
“我不打女人。”他冷聲說着,卻抽了腰畔的刀一下子壓在她肩上,冰冷的寒刃幾乎要舔舐上她頸間嬌嫩的肌膚。
“不過你,論罪,當誅。”
看到男人蘊含着殺意的眼,知道此刻自己是生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她捏緊了拳頭,冷臉繃住自己的表情。
“便是當誅,也得陛下親口下令才能誅。”
她忍着懼意對上他的眼睛。
“将軍難不成要越俎代庖,先斬後奏?”
一邊的程羅聽了這話,心中頓時一驚。她知道陛下已經對兄長心存疑慮了,若是再任他這樣肆意行事,恐怕會惹火燒身。
她定了定神,走上前按住了他的手臂。
“不必髒了哥哥的手。”她瞟了眼兩邊站樁的士兵,怒聲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給我按住她!”
見她被死死地制住了,程算終于擡手收了自己的刀。
程羅得意的看着落入她手中的棠予。
“方才本宮真是糊塗了,竟然親自與你這個賤婢動手,真是有失身份。”她不懷好意的看着她,頓了頓,揚聲道,“琮螢!”
琮螢走上前來應了聲“是”。
“給我打。”
琮螢聽了,二話不說的走上前,揚起手啪的一聲給了她一巴掌。
棠予頓時懵了。
她偏着頭,臉上火辣辣的,一擡眼瞧見了琮螢快意的雙眸。
她的心驀然一寒。
琮螢與她在重光宮□□事百餘日,是棠予在這裏為數不多的熟悉的人,平日裏與她相處也十分和睦。
棠予一度以為她們的關系還不錯。
她知道身為奴婢确實身不由己,所以琮螢聽命于程羅,她并不記恨。
只是她太果決,眸中的暢快太明顯,讓棠予看不到一絲一毫被迫的痕跡。
她忍不住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暗笑自己一直以來自欺欺人,如今一看,原來還是當了真。
她胃部一陣陣翻騰。
琮螢反手又要打她,棠予卻忽然咳嗽起來,有些支撐不住似的垂下頭,嘔出一口血來。
“這…”她看着地上那灘血跡,一時間被吓住了,不敢再動她。
琮螢猶豫了片刻,想到陛下對她的态度,暗忖為了以防萬一,現在還是給自己留一線的好。
若她為圖一時暢快打她打出個好歹來,惹火燒身就不好了。
念及此,她便和聲細語的對程羅道:
“娘娘,看來她身上有惡疾,本就是個短命的。如今您也出了氣,之後還是離她遠些吧。免得之後病死了卻平白怪罪到您頭上。”
程羅早已嫌惡的後退了兩步,聞言點了點頭。
“真是晦氣,我們走。”
棠予被丢進了屋中,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她後背靠在門板上,倒出兩粒解毒丹仰頭吞了下去,苦中作樂的想,中了這個毒,關鍵時刻吐兩口血賣賣慘還挺有用。
輕輕地觸了觸自己的臉頰,她眸中冷淩淩的。
琮螢這個兩面三刀的,下手還真狠。
看來她對自己的怨氣積壓已久了,然而她每天笑盈盈的,說活也和氣,她竟然絲毫沒有發現端倪。
這人心果然隔肚皮。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回憶起那封信上的內容。
雖然江塵衡拐彎抹角的說段烨的壞話,但是她細細想來,卻覺得……
段烨能頂住這麽多壓力,讓她身邊一直和風細雨的,真的好不容易啊。
如同江塵衡所說,她是個沒有用的家族庶女,只能給陛下添麻煩,有時連端茶遞水都會出差錯,睡覺還經常睡過頭,可是陛下卻對她十分包容,從來沒有責備過她一句。
而程羅一事……
棠予曲起腿,将下巴尖埋在膝蓋裏。
程羅的父兄是崇燕的頂梁柱,陛下即便知道她是幕後黑手,也只能暫時按下不提。
不管是為了社稷安穩,還是為了……
為了我。
若陛下真的為了她處置程羅,勢必會把她推到風口浪尖,讓她成為衆人口誅筆伐的焦點。
如今這樣暫時隐忍,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呢?
他像座山一樣,伫立在那裏,為她擋了不少風雨,她卻從來不知。
如今一朝傾倒,她終于驟然失了安穩,體會到在風雨中飄搖的滋味。
而且……他還是因她才倒的。
棠予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悶得呼吸都有些不暢。
她知道段烨現在一定還沒有死,但是他的狀況應該不太好,很可能正昏迷不醒,所以那個程算才能把持大局。
若他死了的話,她就能完成任務離開這裏。或許她會難受一陣子,不過時日長了,總會一點一點淡忘的。
棠予心裏清楚這一點。
可是……
她忽然揪緊了自己的衣袖。
她不想讓他死。
她早就不想讓他死了。
只不過在他最接近死亡的那一瞬間,她才明白。
棠予想,若他能活下來的話,她一定放下心中的屠刀,用更加柔和的方式完成任務。
她一定會對他好一些。
只是,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
棠予在屋中悶了好幾日。
她不止一次的想偷偷溜出去,想去段烨房中瞧一瞧,他如今怎麽樣。
可是卻次次都被攔了回來。
她別無他法,只能讓自己的時間過得快一些,于是開始喝許多的梅子酒,然後睡上一整天。
屋外人來人往,有時嘈雜有時安靜。
隔壁的屋門時不時的會響,她起初還會錯以為是誰進了自己的屋中。
好幾次發現是誤會之後,她那微小的期待終于被磨滅了。
深夜中房門開合的聲音,挑動不了她的神經了。
所以棠予不知道,其實有人來過。
……
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她終于恢複了一線神智。
身周一股子潮濕的黴味,有人推門進來了,老朽一般的木門發出難聽又年邁的嘎吱響聲。
棠予蹙緊了眉,勉力睜開眼,見自己在一個灰撲撲的屋子裏。
難不成我被丢入了冷宮?
她忍不住胡思亂想,眨了眨眼睛壓下眸中剛醒的的澀意。
我不過是個宮女,便是罰也該罰去辛者庫。
有些郁悶的坐起身,心中莫名攢了一股子氣,卻不知該朝誰撒,一轉頭看見一個小男孩站在門前。
是她上次在夢中見過的那個小男孩,那個自稱名叫重華的小男孩。
他似乎沒有想到屋裏有人,受驚一般的将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待看到是她後,一雙圓溜溜的眼驚奇地瞪大了。
“你怎麽找到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零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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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養夫。”
小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