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泰山壓頂
為了徹底結束這段感情,徹底讓大帥斷了念頭,我決意辭職離開這個城市,把原本屬于大帥的房子原封不動地歸還他。
辭職手續辦妥以後,師傅特意送我到大門口,看着日漸憔悴的師傅,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師傅也同樣無語,拍拍我的頭,遞給我一封信,難過地轉頭就走。
信封裏是師傅的推薦信,連同省城他諸多朋友的聯系方式。
最終,我選擇在一家電臺做DJ,擔任午夜私語的主持人。
每每夜深人靜,我坐在播音室裏,跟聽筒那端的朋友細細分享彼此的故事,跟他們一起快樂,一起傷悲,忘卻一切。
2005年春節過後,我的生活也漸漸恢複正常,單位、家、甜姐家,幾乎是我全部的活動空間。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我把年邁的父親接到省城跟我一起居住。
每天下班回家能吃到父親親手做的飯菜,還能跟父親撒嬌。
閑暇時候,陪着父親逛逛省城的公園,或者去一同去看看甜姐家的寶貝。
然而,命運并不眷顧我。
2005年5月7日,父親一如既往地在廚房裏準備晚飯,被父親禁止插手的我,站在廚房門口,邊吃零食,邊跟父親聊天。
突然,父親面部表情變得好痛苦,連忙叫我給他取來止痛片。
忍着疼痛,吃了五片止痛藥,才勉強止住疼痛。
在我的記憶裏,父親永遠是健康的,猛然間看到被疼痛折磨的父親,我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扶着父親坐到沙發上,問起原因,父親說是多年的老胃病,吃幾片止痛藥就好,只是最初一片就見效,現在已經要吃五片才有點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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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意識到這麽多年來,總是父親在照顧我、關心我,我從來沒有關心過父親,就連多年的*病我竟然都一無所知。
不顧父親的勸阻,第二天一大早我到醫院給父親挂了專家號。
檢查結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胃癌晚期,最多半年。
聽到噩耗的我,并沒有像常人一般痛哭流涕,我反常地冷靜,頭腦裏只有一個聲音“我要拼勁全力救我的父親,我不能倒下,我一定要救他,我不能沒有他”。
雖然我沒給父親明說,但是頭腦機敏的父親不久就明白自己的病情。
病床前,我守護着父親,拉着父親的手,要他給我講我小時候的故事。
聽着父親如數家珍般地講我小時候的故事,我只有靜靜地趴在父親身旁強忍着淚水,心裏默默地記着父親,記着父親的一舉一動。
主治大夫的助理醫生是一個剛畢業的年輕小夥,姓肖,大家都喊他小肖,我也如此稱呼,他倒是挺不見外,每次見我都喊我“酷姐”,還說是我的忠實聽衆。
他是一個極其陽光的小夥子,他的陽光感染着每一個病友。
每天早上查房,總是用極其愉快輕松的聲音跟各位病人打招呼,好像他面對的并不是一群不久于人世的病人,而是一個個精力充沛的小夥子小姑娘。
我的細心呵護,醫生的精心護理,并沒有減輕父親的病情,完全不可控制,疼痛一次比一次強烈。
堅強的父親在疼痛來臨的時候,總是選擇咬緊牙關攥緊拳頭,一秒一秒地煎熬着。疼痛過後的他,疲憊至極。
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唯一的親人一天天被病魔拖垮,我卻無力拯救,我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