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福星也是姻緣
“将軍,三夫人,已經辰時正刻,應去向老夫人請安了。”櫻桃恭敬地喊道,并端着一盆熱水站在門外等着屋內人的回話。
小倩被聲音吵醒,感覺身上有什麽東西壓着,很不舒服,她轉了一個身,一股熱氣迎面襲來。
小倩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一張清秀的臉映入眼簾,陽光透過淡黃色的帷帳,映在高高的眉骨和濃密的睫毛上,打下一片陰影,煞是好看。
小倩盯着那雙紅潤而厚實的嘴唇,伸出手波動了一下,心想,“讓你咄咄逼人,讓你胡攪蠻纏。”
飽滿的雙唇随之上下顫動,似熟了的烤腸,小倩不知哪根筋不對,用力的咬了上去,一聲輕哼透過鼻子傳出,她連忙松開并閉上了眼睛。
白邑感覺嘴唇有些脹痛,睜開眼時只見旁邊嬌小的人兒閉着眼睛在假裝睡覺,他微微一笑,狡黠的眼神看向小倩脖子上的一排牙印,報複心可真強!
櫻桃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較剛剛又大了些,看來不能再睡了,白邑起身穿好玄衣,打開房門,數人魚貫而入,井然有序的為其穿衣,洗臉。
小倩知道裝不下去了,于是坐起身,沒想到這一動,渾身上下開始疼痛,尤其是不可言語的地方。
櫻桃看着小倩滿臉疲憊,身上又有多處傷痕,不禁一陣心驚,昨晚是遇到賊,打了一架嗎?可是将軍在啊,怎麽會讓三夫人受傷?
她小心翼翼地為三夫人穿好衣服,想着請安後回來趕緊找藥膏塗抹一下,真的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話說三夫人怎麽失憶之後更慘了,還不如不失憶呢!
小倩看出櫻桃滿眼的心疼,她也在想着今晚他不要再來了,或者拒絕他,把他關在門外,這三夫人芙蓉的身體,又嬌嫩又羸弱,為了身體健康,還是多休養休養吧。
兩人梳妝打扮好之後,一起向老夫人請安,衆人只見将軍容光煥發,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後頭跟着一個萎靡不振的三夫人,想想都知道昨晚上慘烈的戰況。
老夫人滿意地笑了笑,囑咐着下人給将軍補一補,二夫人看着小倩,眼睛裏都能冒出火星子來。四夫人臉上倒是沒什麽變化,只目光一直追随将軍,眼神充滿喜悅和寵溺。
又是說了一盞茶的功夫,老夫人敲着腰腹說自己累了叫衆人回去吧。
小倩又是等到最後一個才出門,她手扶着腰,慢慢地向外挪動,右腳剛邁出門檻,一只大手伸了過來。
“你得意了。”小倩瞟了白邑一眼,沒好氣道。真是腦子,嘴上沒贏過他,體力上也不行,難道只能這麽憋屈地活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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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對……對不起。”白邑說完後想要伸手抱起芙蓉,
芙蓉趕緊後退一步扶着門框,拒絕道:“別,你別再碰我了,小女子接受不了您的大恩。”
“為什麽每次與你說話,你都夾槍帶棒,就不能好好與我說話,還不如晚上,只有那個時候你才能乖巧讨饒。”白邑轉過身走了。
小倩疑惑地站在原地,“他怎麽反倒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明明我才……斯哈~”,她不小心又碰到了痛處。
見三夫人回來,櫻桃趕忙上去攙扶,扶到床邊坐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輕柔地塗在紅印上,小倩感覺一陣清涼遍布全身,讓人感到格外舒服。
“當當當”,一個身穿棉麻淺灰色的林嬷嬷敲門走了進來,“這是老夫人吩咐廚房做的人參滋補湯,她說辛苦三夫人好好照顧将軍。”
“多謝老夫人關心。”小倩學着古裝劇中夫人小姐姿勢作揖,可能姿勢是對的,嬷嬷什麽也沒說笑着放下湯便走了。
“看來這體力活沒白費,起碼贏得了老夫人的關心。”小倩看着藥碗想,可是以後若是每次都被弄得筋疲力盡的,那她還哪有力氣逃出去啊,唉,怎麽事事都不如她的意呢!
這幾日男人似是生氣了,竟然每晚待在書房,不曾去哪個妾室房中過夜,二夫人急得團團轉,本來侍寝的日子就不多,現在将軍更是不來了,那她怎麽懷子啊!四夫人不在乎懷子問題,她更關心将軍的身體和情緒。
是以二夫人和四夫人一會兒端個湯去書房慰問,一會兒拿着荷包表愛意,好不熱鬧。
小倩是樂得清閑,她終于好好的休息了幾天,早上吃着人參滋補湯,中午遛遛花園,晚上和櫻桃看看書,累了翻翻繩,跳跳皮筋,也不覺得無聊,日子便這樣過去了。
女侍們都會好奇三夫人怎麽性格變了,以前三夫人院子冷冷清清的,和她們也都隔着距離,現在變得熱鬧起來,但家主的事不容下人過問,所以沒人敢上前去詢問原因,小倩樂的裝傻,待她又開始活力四射,精神極佳時,白邑來了。
“我不來找你,你為什麽不去找我?”白邑語氣中略帶些埋怨的聲音響起,
小倩擡眼見白邑身着第一次見她的那件深黑色長衫,腰間系着一圈精致的腰帶,一件成色上好的玉佩随着白邑的走動而歡快的晃動起來。
“在養傷,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幾日你休息好了?”白邑語氣溫柔許多,
小倩窩在榻裏,胳膊拄在案幾上,手中不停得翻着書,眼睛瞥了白邑一眼說:“對啊,休息好了,可以讓你欺負了,哼。”
白邑看着小倩氣鼓鼓的圓臉,眼睛因為始終盯着書而不曾看向他這邊,他徑自坐在小倩的對面,搶過書翻了幾頁,書中是介紹世家大族的女子禮儀的,“這書好看嗎?你不用學如此作派,做你自己就好。”
“是挺無聊的,我也沒想着學它,只是多看看,了解了解總不會錯的。”小倩态度一下變軟,沒有生氣他奪走自己的書,反而跟着他的話往下答道,胳膊因為拄了太久,此時橫放在案幾上,小倩順勢枕上胳膊,眼睛看向門口的屏風。
白邑心想:“看來這幾日不理她還是有效果的,變乖了不少。”
“那你喜歡看什麽書?”白邑靠了過來,學着小倩的動作,順勢躺在小倩的旁邊,一雙眼睛凝視着女孩的雙眸,似是真誠發問卻不免夾雜了些許戲谑。
小倩被男人的動作和眼神吓到,不知是繼續躺着還是坐起身來,直言道:“我喜歡言情類的小說,那裏的愛情甜甜的,我也希望有一天能遇到真命天子,談一場甜甜的愛戀。”
白邑突然憤怒地坐起,怒吼道:“真命天子?你是想要嫁給皇上嗎?”
小倩惶恐地望着他,“對啊,這裏的真命天子是皇上啊,真的是語言差別太大,溝通容易叉劈啊。”
小倩連忙解釋說:“不是,我不是想嫁給皇上,我們那裏的真命天子是指另一半,對的人,就像白馬王子,哦,白馬王子也不是說騎白馬的王子,而是……怎麽說呢?”
小倩十分焦急,她想找到合适的詞語解釋,可是一時詞窮,不知怎麽說明,正感到慌亂時,一雙熱烈的唇壓了過來,肆虐地侵蝕着女孩雙唇的領地,
“不允許你喜歡別人,你的真命天子,另一半只能是我。”白邑繼續攻占其他領地,女孩力量不及男人,再加上男人熱血上頭,破防速度極其之快,不多時整座城池壁壘都已被攻下。
若是在現代,小倩聽到這句話估計會很高興,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了。
回想起來到這裏發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腦子是不是又抽抽了,低聲說:“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
男人開始渾身顫抖起來,不知是太激動了還是被女孩的話給驚訝到,一雙小手撫摸着他顫抖的背,漸漸的兩人又交纏在一起,一時難舍難分。
三個月後,小倩終于忍不住開了口:“老夫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見每次請安時,您總是右手不停地敲打腰背。”
這不是以前她工作時經常的動作嘛,因為坐久了腰疼,因此在網上學了一些動作,加上去中醫按摩,才得以緩解,看到老夫人這熟悉的捶腰動作,小倩明白老夫人是腰不好,所以每次請安只要半個小時就散人走了。
這些天老夫人看她疲累,經常送她滋補的湯藥,小倩心裏充滿感激,想着能為她做些什麽。今天她故意繞到老夫人走得方向,待衆人都走了,才鼓起勇氣開口詢問。
“你這孩子竟比別人倒是觀察的細致,我這是老毛病了,坐久了就會腰疼,喝了許多中藥也不管事。”老夫人像小倩的奶奶一樣,被人關心就開始唠叨起來,“人老了,總有一些不舒服,小病小痛就會找來。”
小倩遲疑了一下,見老夫人并未責備她,于是走上前去,“老夫人,我幫您按摩一下吧,會舒服很多。”說着便雙手按在老夫人的腰上,用力在穴位處按起來。
老夫人一怔,沒想到這三夫人倒是自來熟,柔軟的小手不見得多有力氣,但按起來确實舒服不少。
“真的是舒服多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會這種功夫,比那大夫強數百倍”,老夫人暢快地笑了起來,
“大夫比我厲害很多,他們是治病救人,我只有按摩,緩解腰酸背痛這點小技巧,不敢和大夫相提并論。”小倩低聲應答。
老夫人身邊的林麽麽默默地點點頭,不錯,不嬌不傲,為人處事細致認真,老夫人果然沒有看錯人。
“老夫人,我再教您幾個動作吧。”小倩親昵地拉起老夫人,一邊跳一邊口中還念念有詞道“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運動,抖抖手啊,抖抖腳啊,勤做深呼吸,學爺爺……學孫女唱唱跳跳,您就不會老。”
“哈哈哈啊哈哈,你這小丫頭怎麽多新花樣。”
“老夫人是不是很簡單,舒服輕快了很多?”
“嗯,确實輕快了不少。”
“一二一,一二一”
“哎呦,哈哈哈”
一老一少的笑聲,回蕩在大廳中的每個角落,讓清冷了許久的人和物都為之動容。
“将軍您怎麽站在這裏不進去?”林嬷嬷看見站在門口的将軍開口詢問道,
“我很少見zumu 像今天這樣開心”,白邑記得他小時候,祖母從來都是嚴厲的斥責他,對于他的學業、功課更是管教極嚴,直到他成為将軍之後,祖母才稍加辭色。
“是啊,自從老爺夫人去世以後,老夫人就沒這麽開心的笑過了,那道士說得福星就是她吧。”林嬷嬷記得在白邑17,8歲大的時候,老夫人正為他的婚事發愁,
恰巧一個老道士路過,見白邑長得明俊清秀,贈送他幾句話,“有一天,你的家中會降下福星,她既是福星也是你的姻緣,能不能留住她就要看你的造化。”
“那她是誰?在哪?”老夫人焦急地問道,
“你的姻緣在你身邊卻又不是你身邊的人,細心去體會吧。”老道士撫着花白的胡須,對白邑說道,随之揚長而去。
“她既是福星,也是你的姻緣,一定要想辦法留下她啊!”林嬷嬷囑咐道,
“嗯嗯。”白邑點頭。
自從那天以後,老夫人每次請安都讓小倩坐在身邊,小倩撿些書中讀過的笑話,再結合“前世”的日常生活,講給老夫人聽,小倩将沒穿越過時候的日子算作了“前世”,穿越的日子就算是第二世,重新成長一回吧。
白邑則在旁邊,時不時的跟着點點頭,樂一下,感嘆着身邊的人開心幸福,原來這麽簡單。
二夫人則被擠到了一旁,恨恨的想,“這老太太,我以前講笑話的時候怎麽沒見她這麽笑,每次都是敷衍的幹笑幾聲。這芙蓉到底使了什麽陰謀詭計讓将軍和老太太都這麽喜歡她。
而且最可恨的是以前大家都是輪流侍奉,一個月裏每個人也就5,6次的樣子,現在到好,一個月之中将軍倒有半個月都去她那裏,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怎麽坐不上将軍府主母的位子,要想個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