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代死神
第13章二代死神
“現在是淩晨兩點半。”
我擡起腕表向瑟琳娜展示時間。
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別過臉去。我走到她身後,一手提起束縛着她的繩索将她整個上身壓在桌子上。
“你最好快點說實話,這樣我就放你回去睡覺。否則,”我半眯起眼,用另一只手調整了一下懸挂在她頭頂的照明燈。好讓她的面部完全被籠罩在強烈的光線下。
“你會崩潰的。”
這是FBI特工乃至國際刑警常用的審訊手段。在高強度光線照射下,人的視覺會很快疲勞。更無法在這種環境中休息和睡覺。時間長了,承受不住壓力的人自然就會開口。
不過距離瑟琳娜被我綁到這裏才過去幾個小時,對于經常在夜間行動的她來說,這只是個開始罷了。
“你不說的話我可要走了。”淩晨六點,我起身準備離開。
瑟琳娜的臉上已經顯露出些許倦意,但還遠遠不夠。
我走到她身邊,将早就準備好的耳機罩在她的耳朵上,調大了音量。瑟琳娜被音樂聲吓的一激靈,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她扭動了幾下,試圖用肩膀蹭掉耳機,可惜都是徒勞。
水手結牢固又結實,即便是訓練有素的特工也很難掙脫。
瑟琳娜似乎也意識到了這種綁法的難度,嘗試了幾次便放棄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地喘着粗氣。
“我還有事情要做,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我說,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間狹戾昏暗的倉庫。掏出鑰匙鎖好大門,走向停在街口的車。
我回到家,輕手輕腳地上了樓。傑森還在熟睡,梵妮已經醒了。她自己做了三明治和煎雞蛋。并邀請我一同吃早餐。
“昨晚沒有你講故事,傑森一直不肯睡覺。”梵妮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表現出一副很頭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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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的錯。”我立刻承認了錯誤,然後不緊不慢地用遇見老朋友多喝了幾杯的借口搪塞了過去。這是我在回來路上提前打好的腹稿,自然沒什麽太明顯的漏洞。何況我平日裏确實有些朋友(更多的是我的線人)可以聚聚,梵妮也沒必要挨個确認。
早餐快結束的時候,梵妮突然問我瑟琳娜有沒有來過。
“沒有。”我說的一臉坦然。緊接着故意反問梵妮找她有什麽事。
“沒什麽大不了的,或許是她記錯時間了。”梵妮沒再追究,将最後一塊培根送進嘴裏。擦擦嘴角,披上外套拎起包。
“別忘了送傑森上學。”她囑咐了一句便出了門。高跟鞋的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音漸漸遠去,我看了看時間,收拾好餐具去傑森的房間叫醒他。
八點整,傑森睡眼惺忪地坐上了車後座。我将他送到學校後把車停在旁邊公園樹下的陰涼處處小眯了一會。快中午的時候才重新回到我租的倉庫。
瑟琳娜倒在椅子上耷拉着腦袋,昏昏欲睡。看樣子她是困極了,連大音量的音樂都無法影響到她。
我走過去,毫不憐香惜玉揪起她的頭發,對着她的臉就是一巴掌。
瑟琳娜睜開眼,沖我吼了句髒話。她的眼睛熬的通紅,隐約能看見遍布于眼白處的幾道紅血絲。
我摘下她的耳機,問她這回到底打不打算說。
瑟琳娜的耳朵長時間處于極度嘈雜的環境中還沒完全緩過來,反應稍鈍。
“我手上沒有你要的東西。”她過了會才說,“你一定是搞錯了。”
“不可能,”我搖頭,“如果這事跟你沒有關系,你怎麽會恰好出現在交通局,恰巧删除了最重要的監控?”
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瑟琳娜才開口,“我不知道所謂的照片是什麽,我去交通局也是受人所托。”
“那人是誰?”我連忙問。由于看到了某種希望,心裏生出幾分迫切。可她這時又閉上了嘴巴,任我怎麽問都不肯說。搞得我心裏一陣煩躁。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嘗試着從不同角度攻破她的心理防線。
“你喜歡布魯斯,對不對?”
瑟琳娜明顯愣了一下。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在燈光的照射下,她的微表情一覽無餘。
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按理說,瑟琳娜和你唯一的聯系是梵妮。但在梵妮離開後的那些年裏,瑟琳娜還是常來找你。偶爾也會提供給你一些幫助。正因如此,她盜走中國瓷器和古董花瓶的行為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在關乎你名譽的事上,我不會給她絲毫講和的餘地。
“未表達的情緒永遠不會消亡。說說吧,什麽都行,關于你關于布魯斯,說一些就會輕松一點。”
我循循善誘,瑟琳娜低着頭默不作聲。
為了表示誠意,我主動告訴她我之所以如此急切地尋找那個女人是因為她手裏有你的裸.照。
“如果你真心喜歡布魯斯,你一定不會放任那個人逍遙。她手裏握着布魯斯的照片,想想看,照片一旦被公布,他會受到多大的傷害!你是喜歡他,愛他的。你陪伴了他這麽多年,難道不應該……”
我說了很多好話。目的再清楚不過了——徹底擊垮瑟琳娜的心理防線。這樣她才能乖乖說出那個女人的名字。
“我告訴你。”她終于松口,我自然欣喜萬分。
“不過我有個條件。”
瑟琳娜說她一直被人監聽。為了防止被人知道她洩密,她要求我湊近她。
或許是被即将到來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也或許是對自己繩技的過度自信,我想都沒想就把腦袋湊過去,準備好洗耳恭聽。
“她的名字是……”我感受到瑟琳娜呼出的熱氣溫氲地噴灑在我的頸間,癢癢的。
突然,我的後頸一疼,整個人毫無防備地朝前栽下去,倒在瑟琳娜的腳下。
她下手實在太重了,我的腦袋結結實實砸在水泥地上,耳朵裏響起嗡鳴聲。
考慮到自己的年齡,我不敢貿然起身,生怕會拔高腦顱內的血壓差。于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瑟琳娜從容地解開腳上的束縛,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注意到她解開繩索完全用的是左手,右手垂在身側,并沒有随着她的動作幅度輕輕擺動。
“你對自己可真狠。”我說。想必她一定是生生掰斷了自己的右手才從繩套裏逃脫出來。
“你該慶幸我不會這麽對你。”她的表情很冷酷,但我還是從她鼻息間的呼吸聲中感受到那種蝕骨般的疼痛。
“你要做什麽?”我悄悄把手伸向褲腰,那裏別着我的槍。
“放心,我知道你對于布魯斯來說意味着什麽。”
聽到這話,我心底悄然泛起一陣甜蜜。然而就是這該死的情緒麻痹了我。在我思考之際,她對着我的後腦又是一擊。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你說的對。愛不會無緣無故消失,但它會由于被愛者的無知,犯下的
舛誤和走向背離理想的道路而死去……”
我豎起耳朵努力分辨瑟琳娜的聲音。可那聲音越飄越遠,終是聽不見了。
原來她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喜歡你。
這是我昏過去前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等我再度醒來,倉庫裏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摸摸褲兜,腰間的槍被瑟琳娜拿走了,車鑰匙也一并不翼而飛。
除了感慨自己的倒黴外,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補救措施。只能罵罵咧咧地打了輛出租車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我望着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心裏兀地生出幾分惶恐——如果瑟琳娜去找梵妮怎麽辦?我該怎麽和梵妮解釋?我還能用什麽理由自欺欺人留在哥譚?
我的呼吸聲變得沉重起來,不由得攥緊了拳頭。直到車子停在樓下我的思緒還是混亂一片,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的車呢?”是梵妮開的門。
“不知道誰在路上放的釘子,車胎報廢了。送去修了。”我故作氣憤地一揮拳頭。
“這樣啊。”她點點頭,并未在意我的表演。似乎就是随口一問,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轉身朝客廳裏走去。
我跟在她身後,躊躇片刻問她瑟琳娜有沒有來過。梵妮搖搖頭,給了我一個否定的答案。我這才放松下來。
也是,她這個時候應該在醫院才對。
“你這麽關注她幹什麽?”
這話又讓我的神經緊張起來。
“不是你昨天問我的嗎?”我立刻把問題抛回去,“如果你們有重要的事要談,我可以去找她。”
“不必那麽麻煩,”梵妮已經坐到松軟的沙發上了。她擺擺手,“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接着又提醒道,“沒了車子傑森上學不方便。明天早一刻鐘叫他起來坐地鐵。”
“好的,修理廠那邊我會盯緊的。”
我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有苦說不出。
這偌大的街區,哪還有車的影子?
我寧願是瑟琳娜為了報複把車扔在某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但恐怕那只能是存在于我腦海中的美好幻想罷了。以我對她的了解,搞不好我能在黑市的哪個角落找到我的愛車。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重要了。為了不被梵妮發現端倪,我只好灰溜溜地跑去車行又買了輛和之前那輛外型差不多的車。然後提心吊膽地過了幾個星期。
這段時間內,我勤勤懇懇地收拾衛生,帶孩子。總之,有多努力就多努力。梵妮沒少表揚我的付出。我面上謙虛的不行,實則心虛的一批。慶幸的是,瑟琳娜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沒出現過。
又過了一段時間,哥譚市出了件大事——阿卡姆瘋人院發生了越獄□□。
“這是阿卡姆動亂歷史中最嚴重的一次。瘋帽人泰奇,傑羅姆.瓦利斯卡等多名重犯湧上街頭,全城實施宵禁。目前已有27人死亡,54人受傷……”
電話鈴聲響起,蓋過電視機的聲音。我接起話筒,梵妮略顯焦急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看好傑森,不要讓他亂跑。”
“我知道了。”我偏過頭看向身旁正聚精會神盯着屏幕的傑森答道。
“那你呢?你在哪?我去接你。”我将手搭在座機上,擺弄着上面的按鍵。那頭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吓了我一跳。
“怎麽了?”我連忙問,按下錄音鍵。
“沒什麽事。你不用過來了。我晚些會自己回去的。”梵妮快速挂斷了電話。
傑森乖巧地看電視,不需要我操心。我回放了剛才的錄音,将音量調到最大,隐約能聽見“啪”的一聲,好似什麽東西劃破空氣的爆破聲,仔細聽這其中還夾雜着男人的嗚咽聲。
梵妮在搞什麽?
難不成她也有綁架人的嗜好?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是戈登打來的。
“布魯斯現在很安全。”他說,在嘈雜的警笛聲中大喊。
“注意電臺!不要聽任何頻道!”
“萬分感謝。”我挂了電話,松了口氣。心底卻又難免悵然。倘若你在我身邊多好。可惜由于你之前犯下的錯誤和我的不妥協導致我們分道揚镳,久別未能相見。
而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刻。我是梵妮的管家,傑森還太小,抱歉我實在無法說服自己扔下一個孩子去找你。只好懇請戈登探長派人去韋恩莊園跑一趟。
好在過程并不重要。只要你的處境是安全的,布魯斯,誰去找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天色漸漸暗下來,城市危機仍沒有解除。電視機裏播報的傷亡人數還在攀升。唯一令我欣慰的是傑森已經睡着了。
我望着他摟着玩具熊睡的酣然的模樣,不禁暗自感慨他真是個乖孩子。然後輕手輕腳走出卧室。
就在這時梵妮回來了。
“傑森呢?”
“剛剛睡了。”我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梵妮點點頭,進屋換了身黑色的運動裝,将披在肩上的頭發紮起束成馬尾。
“我要去個地方。”在我詢問她是否要外出前她先開了口。
“你也跟着。”
車子行駛在道路上,不時有警車閃着警燈呼嘯而過,直奔市中心。為了防止高危犯罪分子四處逃竄,警察封鎖了部分通往外市的關鍵街道。這也直接導致我去往東區的過程無比坎坷。
路上梵妮想打開車載收音機被我一把攔住。
“那些瘋子通過電臺催眠人。如果你不想從樓上跳下的話,就不要聽廣播。”
車子七拐八拐,終于停在了東區的一間酒吧門前。酒吧尚未開始營業,外面的牌匾被黑布罩着。門口站着兩個高個女人。她們認真檢查了我的口袋。在被确認沒有攜帶任何危險物品後,我才得以進入酒吧。而梵妮,她們看都沒看直接默許她通過。
這樣的差別對待讓我心裏很不舒服。但在沒有搞清楚裏面的情況前,我不會将不滿的情緒表現出來。這也是特工生涯教會我的東西。
和外面漆黑低調的模樣相比,酒吧的內部裝飾的相當奢華。水晶吊燈微微晃動,斑駁的光影映在我的臉上。
突然的光亮讓我感到不适,我眯起眼打量周圍。舞池裏放着音樂,但沒有人跳舞。吧臺的卡座上有幾個姑娘,但她們的衣着打扮不像是來泡吧的。或許外人看不出來,但我能辨認出其中幾個人是訓練有數的殺手。
一個金發女人朝這邊走來。雖然她穿着西裝,剪了短發,但仍不難認出她就是芭芭拉。前不久你還在拍賣會上因為那把殺死雷霄奧古的匕首和她交鋒過。
芭芭拉直接略過我,朝梵妮伸出手。兩人象征性地握了一下。然後她領着我們來到樓上的一間包廂。它和普通的包廂沒什麽區別,只不過多了幾個監控顯示屏。酒吧裏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穿着燕尾服的女性侍者端着兩杯香槟走進來。芭芭拉将其中一杯遞給梵妮,拿起另一杯。
我下意識伸手想去接,芭芭拉卻把杯子送到嘴邊輕抿一口。
我的手還懸在空中,尴尬極了。
“女士免費,男士付費。”
說罷潇灑地走出房間。
“你喝我的吧。我沒有碰。”梵妮指了指杯子。
“不必了,”我聳聳肩,“這裏對男性可真不友善。”
“來吧,阿爾弗雷德。”她招呼我坐下。然後熄滅了房間裏的燈(這樣可以更清楚地看見樓下的情況),“好戲要開始了。”
九點整,一群男人出現在大廳。梵妮向我解釋,這十幾個人都來自影武者聯盟。他們神出鬼沒,行蹤不定。今天是約好了在這裏會面。
“我們是來找惡魔之首的,他在哪?”為首的禿腦殼大聲問。
“在這兒呢。”芭芭拉優雅地從陰影裏走出來,舉起手。掌心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不僅是前來談合作的影武者們,連我也難免吃了一驚。就在剛才我還在擔心雷霄奧古會從某處現身。結果下一秒,象征身份的印記出現在芭芭拉一個女人身上。
這怎麽能不叫人震驚呢?
也正因如此,他們起了争執。
“女人可以效忠聯盟,但不能掌權。”為首的禿頭堅持道。随即遭到芭芭拉手下的反駁。
“可雷霄奧古選擇了她。誰擁有惡魔烙印,誰就是我們的首領。”
一個梳着高馬尾的女人說。
兩方人馬誰也不服誰,氣氛逐漸焦灼。芭芭拉倒是氣定神閑。她輕輕搖晃着酒杯,像個局外人似的。
“那我只好把烙印從你身上切割下來了。”經過短暫的思考,禿頭做出了決定。
他掏出匕首撲向芭芭拉,卻被後者閃身躲開。禿頭微微一怔,再度發起進攻,然而又是撲了個空。
芭芭拉沒有再給他第三次機會。她放下杯子,直接伸手別過他的肘關節,用腿掃他的下盤,再用力一頂禿頭的後腿窩,輕而易舉制服了這個大塊頭。
“還有誰要來?”她露出譏笑。
剩餘的男人面面相觑。估計他們也不敢相信,平日裏訓練有數的領頭人物會敗在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手裏。還是以近乎壓倒性的優勢。
這對他們來說無異于是一種恥辱。
突然其中一個影武者舉槍對準了芭芭拉。其他人見狀紛紛掏出槍,一步步逼近芭芭拉,将她圍起來。
芭芭拉的手下也不甘示弱,立刻把影武者們團團包圍,把槍抵在那些男人的背部。她們都是清一色的女人。
現在的局勢微妙極了。
沒人敢先動手。我坐在監控前,大腦快速轉動,從這些影武者的角度思考該如何脫身。
“原來如此。”
芭芭拉開口打破了僵局。
“雷霄奧古選擇了我是因為他知道你們有多軟弱。自大又畏懼改變,害怕聽從女人的命令。”
她臉上的漫不經心消失了,轉而用淩厲的眼神掃視将槍口對準她的男性。這樣充滿蔑視的眼神讓人不由得相信,她本身就是至高無上的王。在她的女性軀體下暗藏着一顆堅毅勇猛的靈魂和無限潛能。
芭芭拉再次亮起手上的惡魔标記,“現在,你們都給我跪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男人都沉默了。但沒人按照她說的做。
幾秒鐘後,終于有一個人顫顫巍巍地放下槍,緩緩蹲下。
有了第一個,很快便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不出一分鐘,所有的男人都匍匐在她的腳下。但芭芭拉的女子軍團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她們的槍仍舊對着他們的後背。
芭芭拉在那些男人中間踱步,他們低着頭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影武聯盟不允許弱者茍活。這是你們自己定下的規矩。”
芭芭拉打了個響指,樓下大廳的燈全部熄滅了。
黑暗中傳來數聲槍響。然後是一片死寂。
片刻之後,燈光再次亮起,那些男人倒在血泊中。他們都變成了屍體。
“去把門外的人請進來。然後處理掉這些渣滓。”
芭芭拉對她的部下吩咐道,轉身去吧臺拿起那杯沒有喝完的香槟,朝攝像頭的方向舉杯致意,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将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在近乎黑暗的包廂裏,梵妮扭頭看向我。
“給你一個小小的忠告,不要輕易惹怒女人。”
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的我心裏發毛。
不要惹女人。
這話聽上去是一種警告、一個危險訊號。尤其是當酒吧裏同樣身為男性的影武者都被殺死後,這種惶恐不安的情緒達到了頂點——這些女人有能力處置我,掌控我的命運。這是我不得不正視的問題。而我讨厭這種感覺——事情超出掌控的無力感。
我不想留在這裏,不想待在這個由女性控權的地方(即便這裏都是女人,但我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于是起身準備出去轉轉好緩解一下情緒。
芭芭拉恰好推門走進來,阻斷了我出去的可能。為了不被發現異樣,我只好又乖乖坐了回去。
“我的表現怎麽樣?夠不夠資格?”
“我很滿意。即日起我們将開始合作。就按之前說好的來。”
梵妮起身,兩人的手握在一起。
“謝謝你的信任。”
“影武者聯盟就這些人嗎?”
“當然不是。你也看到了,聯盟向來是男人說了算。今天來的人裏也有不少女人。她們不被允許參與談判,所以沒有進來。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以後她們将是我們可靠的盟軍。”
“你做的對,”梵妮颔首,“那些男人殺就殺了吧。都是些窩囊貨色。”
我在一旁說不上話,何況我只是個管家,也沒資格插嘴。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聊得默契。
“外面的□□還沒有平息,現在我需要幾名保镖。”梵妮說。
“沒問題。”芭芭拉點頭。
“那我呢?”我問。
“你被解雇了,阿爾弗雷德。”
短暫的怔愣之後,我不可置信地望向梵妮。她從手包裏掏出一個信封,扔在地上。從始至終再也沒看我一眼。
“拿着你要的東西,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沒啥好說的。無論如何,阿福首先都是個男人。其次他最愛布魯斯。把梵妮惹毛後他的管家職業生涯就算結束了。
PS 下章更新時間不定。因為要研究一下傑羅姆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