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餅幹是市面上常見的那種,棍似的夾心長條,牌子統一口味各異,估計是送了贊助費了。
柳勳和榮有焉石頭剪子布決定前後順序,輸了的陳榮兩人先開始。
與拘謹無措的陳懾相反,榮有焉大大方方地把餅幹像香煙一般叼在嘴裏,一副大姐大的模樣。她拉着陳懾往前走了幾步,浪潮拍到她豐滿的胸部上,使她不得不高仰着脖子防止餅幹提前被潮水打斷。
真是性感,連我都忍不住贊美。
主持人在浮臺上努力保持着平衡,宣讀游戲規則:“等等我說開始你們就得把身子埋進水裏,而且每一隊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你們口中的餅幹不是被自己咬斷的而是被水打斷的,本輪成績直接作廢。三個回合下來選擇最短的一次作為最終成績。”
人工浪潮是有規律性的,每隔五六秒有一次小浪,兩次小浪後是一場大浪。陳懾和榮有焉互相搭着肩穩住身子,面對面地做好準備動作。
榮有焉擺了一個“ok”的手勢,主持人提高了音量,近乎破音:
“開始!”
陳懾把嘴唇湊到了餅幹的另一頭,開始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進度挪動,第一波浪潮從遠處湧來,榮有焉着急地拍打他的肩頭,心急地嚅動雙唇。
這個游戲的技巧需要一人銜着餅幹不動,另一個人引導着前進,最後側頭,用牙齒去碾碎最後的部分。
現在兩個人都心急地前進,餅幹還沒等浪潮過來,就受不住壓力錯成了兩段。
“啊……”兩個人雙雙發出懊惱的嘆息。
“餅幹斷了,失敗!下一組!”主持人揚揚手,示意我和柳勳上前幾步準備。
“什麽味的?”柳勳挑挑眉,手裏托着西點瓷盤,上頭有各色口味的餅幹。
我們已經把外套脫到一邊,現在僅身着一件打底衫,波瀾起伏的池水沒過柳勳的腰部,打上他的胸口,微微凸起的小點和緊致的身材若隐若現。
我上下滾動了喉結,随手夾起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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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緣。”
兩個人大男人玩這個游戲應該更窘迫才是,但我卻一點都不覺着丢人,與柳勳互相搭着肩沒入水中,彼此沖對方眨眼做信號。
“好的……預備,開始!”
我快速地把餅幹吞入口中咬碎,先不急着咽下,而是繼續前進。不過一眨眼,兩個指節那麽長的餅幹就消失了。我感覺柳勳的嘴唇已經要貼上我的了。
周圍開始有起哄聲,我微微側頭,雙手也輕輕捧住柳勳的臉頰,固定住他。在大庭廣衆下,在衆人眼前接吻的舉動讓我興奮大于羞恥。就在這一刻,我恨不得真的吻上柳勳。
可是我不能。我只能“咔擦”一聲咬碎餅幹,并且伸手接住它。
“成功!”我把餅幹舉得高高的,在浪潮襲來的那刻故意大聲地喊叫,然後狠狠地松了口氣,深深地嗆了一大口水。
把已經短得捏不住的餅幹遞給裁判,我想和柳勳來個“give me five”,卻發現他失魂落魄地伫立在原地中,把食指咬在嘴邊發呆。
我抹去臉上的水,把濕噠噠淌着水的半長頭發用手梳到腦後,大步踏回柳勳身邊,把他銜在嘴中的手指輕輕地撥到一邊。
如果周圍沒有別人,我下一個動作一定是把手按住他的下巴。
然後吻他。
可是啊,我只能說:“傻了?”
“滾你!”他回過神,賞我一個白眼,憤怒地挪動到池邊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毛巾,并且多拿了一條遞給我。
“拿着。”他轉頭對我說。
我确信,我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一樣的東西。
那種鳥兒要飛,鞭炮要炸,火山要噴,我要愛你的表情。
我要愛你,可能沒有這項吧。
“哼。”我輕哼一聲,把臉躲進純棉舒适的幹毛巾中。
“柳勳和嚴蘇安的最終成績是——1.3厘米!”
“哇……怎麽做到的啊?”陳豫鐘他們議論紛紛。
榮有焉向來是争強好勝的,如果看到別人做得到,她也一定要做得更好。第二輪她直接讓陳懾半跪在水裏,只仰頭讓臉露出水面,自己則緊緊捧住他的臉,咬着餅幹前進。陳懾的臉都要漲破了,不安地擺動着身子,榮有焉幹脆用自己的身子纏住了陳懾,逼迫他看着自己。
“啊啊啊!”陳豫鐘在一旁激動地大喊,“這樣的鏡頭後期要不要打馬賽克啊?!”
榮有焉微微張嘴,用門牙咬着最後一點餅幹。
“唔……夠了夠了!”
在陳懾的劇烈掙紮下,榮有焉依依不舍地,用手捏住最後一點粉末,高興地尖叫:“贏了贏了!”
“陳懾和榮有焉本輪成績——0.8厘米!”
“天吶……不到一厘米,怎麽做到的?”柳勳也驚到了,喃喃自語。
我捏捏他的後頸肉:“你信不信,我們可以做得更短?”
柳勳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卻沒有反駁。
“下一組!”
“草莓味?”柳勳撿起一根,詢問我。
“可以啊。”
其實我最不喜歡的水果就是草莓,不過這貨夏天總是買好幾箱進口草莓,沒地方就放我家,然後每次都命令我洗給他吃。更多時候是他忙得沒空回家,我不忍看着貴死人的草莓壞了,強忍着不爽吃完了。他見我每次都吃得幹淨,還以為我也喜歡草莓,以及草莓味的一切。
唔……避孕套倒是沒用過草莓味的,興許下次可以試試。
我胡思亂想着,輕輕含着餅幹另一頭。
“開始!”主持人一聲令下,我驟然一驚,差點直接咬斷了餅幹。
我還沒調整好姿勢,柳勳已經如法炮制地雙手抱住我的頭,側着頭如同真的準備接吻一般慢慢地靠過來。我驚慌失措地咬碎了嘴裏的那部分餅幹。
草莓的味道濃烈地在口腔裏散開。
甜得過頭了。
“唔!”我皺着眉,下意識往後一偏頭。
餅幹從中間斷了。
一個大浪潮也在這時襲來,把我和柳勳拍得神智昏迷,雙雙跌入水中。
“餅幹是從中間斷掉的!這一輪沒有柳勳和嚴蘇安沒有成績!”
“嗷……”柳勳發出喪氣的哀嚎,從水裏撈出濕漉漉的毛巾,低着頭朝一邊走去。
我跟上他,挽住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啊,我剛剛走神了。”
“啊?”他頓了一下,才露出笑臉,“沒怪你啦,不是還有一次機會嘛。”
第三輪榮有焉還想更進一步,但陳懾是無論如何不打算配合了,最終成績足足有3厘米長,所以他們那組三次下來只能取第二輪的0.8厘米做最後成績。
最終輸贏,就看我和柳勳這局能否超越0.8厘米的奇跡了。
嘿嘿,我在心裏忍不住想,負的距離我和他都嘗試過了,何況這區區0.8厘米?
“這樣,等等你不要動,盡量把嘴張開,用牙齒去咬餅幹,然後讓我來引導你。”我和柳勳這麽商量。
“為什麽不是我引導你?”他忍不住插嘴。
“你說呢?”我飽含深意地反問他。
“你!”他一時語塞,面露不甘,卻無過多憤怒的情緒。
很好,我想,或許他真的被我的技術折服了,食髓知味,會愛上我也不一定。
呵呵,怎麽又多想了。
這一次我真的太想贏了,不單單是為了對戒,也是想為柳勳證明,我可以贏,我可以給他點什麽。
比如,一場綜藝節目中的勝利。
直到剛剛都波瀾不驚的心此時開始緊張,我閉上了雙眼,側着頭吻上他。
我确定我吻到他了,雙唇觸碰的感覺,是那麽熟悉又陌生。
接着我感覺我的牙齒也碰到他的門牙了,我顫抖着伸出手,不确定還能不能接到一點餅幹的渣滓。
“這這這……怎麽測量?”連裁判也犯難了,用手掌托着我灑給他的殘屑,走向坐在泳池邊的導演組。
編導和陳亞幾人湊到一塊叽叽喳喳,尺子擺來擺去,不知道如何測量。
最後,主持人只能無奈地宣布:“鑒于柳勳和嚴蘇安這組已經短到直尺都無法測量,所以我們宣布他們二人無條件獲勝!”
“啊啊啊啊!”我與柳勳興奮地大叫,激動地相擁。
浪潮似乎更加洶湧了,一波一波打在我的胸口,讓我的心跳幾乎要爆棚了。其他人都凍得受不了,紛紛上了岸,我卻絲毫不覺得冷,只覺得這浪下一波永遠比上一波要來得火熱。
浪沖垮了我心髒周圍築起的高牆。
我想擁住柳勳,各種意義上的。
就是現在,就是此時此刻,就是當下,我特別想和他□□。
如果他也願意的話。
我盯着他的雙眸,逼迫他直視我。
是的!
他在說,
我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清明假期即将到來,無心學習,無心寫文,只想放個假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