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要?還是不要?”……
第二日, 從昨晚開始的大雨阻撓了行程,趙思睦坐在花園的玻璃暖房畫畫,四堂哥在邊上碎碎念叨:“暴雨下了一晚, 不是個好兆頭啊。”
程骁斜睨一眼:“輪不到你憂國憂民。”
三堂哥則湊在趙思睦邊上:“喜歡畫畫?”
其實她的資料早在得知她的存在後就到了他們手上, 包括她從小到大所有對外的事跡。
“嗯,我媽媽說女孩子必須要有所長,所以, 一樣沒落下。”趙思睦解釋。
三堂哥看她畫的是漫畫:“不是油畫?”
趙思睦俏皮的笑笑:“有所長下的小愛好。”
四堂哥被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樣逗笑了, 果然啊,程骁說她不是千篇一律的名媛千金。
他忍不住說:“妹妹啊, 你這話就有點凡了。”看她仍是笑着, 他繼續,“你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還是小愛好?”
三堂哥聞言,勾住他肩膀,一把将他勾到邊上,一本正經教育:“有你這麽說話的?”
四堂哥立馬沖趙思睦抛了個媚眼:“妹妹都沒說什麽。”
“思睦這叫大度。”三堂哥又對着趙思睦, “思睦,你別理他。”
四堂哥躲到程骁身後,控訴的眼神, “你不是忙着研究你的海洋世界?杵在這裏幹什麽?”
三堂哥皺了眉,又是一副欲說教的樣子, 四堂哥見狀,蹿到趙思睦邊上指了指,“妹妹在呢?”
三堂哥憋屈的抿住嘴,不說了。
趙思睦含笑看着這一幕,目光轉到程骁臉上, 他今天是件休閑款的米色毛衣,下邊是黑褲子,比起昨天溫和許多,又因為跟幾個哥哥們在一起,多了兩分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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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個感情一看就很好。
程骁察覺到她的目光,倏地側頭,目光撞上了。
“怎麽?”
“沒事。”
趙思睦笑笑,低頭繼續畫畫。
再不畫,她的連載都要斷更了。
在四堂哥的碎碎念裏,雨停了,竟然出了太陽。
二堂哥來敲門,還是不鹹不淡的語氣,“送你們去看小叔?”
今天是二堂哥做司機,程骁陪同。
趙思睦點頭,給蔣銘繹發消息說過來接他。
程文博長眠的墓地是程老夫人特意選的,有山有水,很清靜,在門口登記,程骁帶着趙思睦進去。
“小叔的忌日在八月十五,團圓的日子,所以,奶奶一直意難平。”他解釋,“小叔過世後,奶奶生了場大病,近一年的時間都認不得人,見了誰都叫小叔的名字。”
在程家他不方便多說,只有來了這裏才多說兩句,“一年半之後,奶奶才漸漸好轉,但她性情大變。”他頓了頓,嘆了口氣,“三哥一度勸奶奶接受心理治療,可奶奶這麽驕傲一個人,怎麽肯……”
又是一聲嘆息,趙思睦沉默。
蔣銘繹和二堂哥跟在他倆身後,聽程骁說:“等會兒我跟二哥給小叔鞠個躬就走,你……”他遲疑,“想留下就多待一會兒,我們把車留給你。”
趙思睦還是沉默,只點了點頭,“謝謝。”
程骁笑了一下:“謝什麽。”
其餘也沒有多說。
爬上長階,找到程文博,他的照片在最上頭,白襯衫黑西裝,正朝着他們笑。
程骁給二堂哥使了個眼色,放上花,離開。
只剩下了趙思睦和蔣銘繹。
早上剛下過雨,地沒有全幹,趙思睦把花放到墓前,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很年輕的面孔,五官卻跟程骁有些像,很斯文,笑着的樣子是溫柔的。
關于父親,腦海裏終于漸漸有了輪廓。
原本她還以為這個人對自己而言其實只是個陌生人,送一束花,拜一拜,也就結束了,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她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了。
世界裏只有白花花的一片,一股難以名狀的悲痛正逐漸蔓延。更矯情的,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下來,竟然控制不住,多神奇。
在許多人的述說裏,比起女兒,程文博更愛馮如果。他精心為她做了所有的打算,甚至在她出了月子後就狠心回到北京,再不見她一面。
抛棄妻女,他至死都背着這個名頭。
趙思睦本該怨他的,可在這一刻,竟然又不了。
就是……很難過。
臉上忽然軟軟的,她眨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
蔣銘繹用紙巾小心給她擦臉:“跟小孩似的。”他說。
趙思睦自己接過,胡亂抹了抹,“嗯,比起你,我還小。”
蔣銘繹笑笑,把一包紙巾都塞她手裏,他站在她身後,靜靜望着她的背影。
然後,他就看到小姑娘忽然繞過滿地的鮮花蹲在墓前,她伸手觸碰上頭的照片。是張幹淨的紙巾,她一只手撐着地,右手握着紙巾一點點擦拭着照片附近的痕跡。
應該是落了雨後留下的印記。
蔣銘繹心底的柔軟塌陷,目光轉向別處,他看向遠處的藍天。
暴雨後的天是純粹的藍,藍天、白雲、暖陽,一切都剛好。
從裏頭出來,地面已經大幹,蔣銘繹牽着趙思睦的手,“等會兒想去哪兒?”
她歪頭想了想:“去故宮。”
他有些驚訝,許久才答:“好。”
趙思睦晃了晃他們十指緊扣的手:“我就是要拍沒有雪的故宮,讓何清歡不告訴我她跟向揚的事!”
“好。”
說走就走,蔣銘繹開車去故宮,因為是淡季,人不多。兩個人多年前就來過這裏,于是,沒有順着游客線走,趙思睦只管找紅色宮牆拍照,有自拍,也有純景,全部發給何清歡。
等她玩盡興了才發現身邊還跟着個被自己忽視許久的人,他正在承乾宮的梨樹下接電話。
趙思睦忍不住舉起手機,她往後退了幾步,半蹲,畫面定格。
是個側影,大長腿妥妥的,他在幹巴巴的梨樹下,卻是萬種風情。許是因為要見程文博,他今天穿得還挺正式的,大冷天了裏頭還是襯衫西服,也不怕凍得慌。
她看了看手機裏的照片,換了個角度,繼續“咔嚓咔嚓”。真是讓人嫉妒,怎麽拍都好看,簡直是360度無死角。
趙思睦蹲着看手機,蔣銘繹挂了電話,不動聲色到她身旁,他彎下腰一看,果然在拍他。
他也跟着蹲下,兩個人腦袋挨在一塊,“不錯。”
趙思睦吓了一大跳,下意識藏手機,“打完電話了?”
“嗯。”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索性大大方方亮出手機屏幕:“全靠我技術好。”
蔣銘繹笑:“我以為是我好看。”
趙思睦:“……”
她起身,蹲得時間久,她腿都麻了,立馬扶着蔣銘繹的胳膊原地蹦跶,“麻了麻了。”
他牽住她,自己仍舊半蹲着,另一只手去捏她小腿。
她今天穿了條黑色牛仔褲,褲腿蹭着灰塵,他一邊輕輕捏,一邊給她撣灰塵。
“嘶。”趙思睦被人捏住腿,又麻又疼,但她又不敢落地,腳一碰地就像通了電,“輕點輕點,哎喲,不行不行,你起來,別動我。”
蔣銘繹索性摟住她的腰:“一會兒就好。”
“一會兒也不行。”
于是,他很聽話的松開,那股麻得撓心撓肺的感覺又上來了,她苦着臉,“不行,你還是給捏捏吧。”
蔣銘繹仰頭,嘴角的笑洩露了幾分狹促,“要,還是不要?”
趙思睦點頭:“要。”
然後,她又變成了他的水果凍。
大概是水蜜桃味的,因為他說甜。
這下好了嘛,不止腿麻,簡直是頭皮發麻。
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被吻得暈頭轉向,差點眼淚汪汪的趙可憐一頭埋進蔣銘繹懷裏,不肯出來了。
剛才肯定被人看到了……
蔣銘繹摟住她,笑着親了親她發燙的耳朵,“還拍嗎?”
拍?
有坑。
比她多吃的果然不止大米,還有油鹽醬醋,都來一輪,那可就要上天了。
趙思睦使勁搖頭,等心跳不再“砰砰砰”要炸裂,她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走。
蔣銘繹追上:“腿不麻了?”
趙思睦沒搭理,他也不在意,“肯定不麻了。”
“全靠我技術好。”他眼角眉梢都是笑,冷不丁胳膊上就是一拳。
趙思睦惱羞成怒,一拳接着一拳,最後被他攥住手。
蔣銘繹眼中的溫柔之色被慢慢推開,直至滿身的冰冷盡數化去,“累嗎?”
趙思睦偏頭,嘴角翹起一個很淡的弧度。
他扣住她的手,跟她漫步在這條很浪漫的長廊。
趙思睦指着一處宮殿,拉住蔣銘繹看,“你要是這宮裏的王,絕對是宮鬥最慘烈的一屆。”她開玩笑說。
他好奇:“為什麽?”
“因為你臉好看啊。”她神秘一笑。
蔣銘繹一愣:“謝謝誇獎。”
“你呢?”他反問,“你又是宮裏的誰?”
兩個人站在巍峨的宮殿前,面對面,手拉着手,最親密的姿勢。
趙思睦看着他,看看看着就笑了,“我啊?”像是被點了笑穴,收不住了,“大概是大內總管。”
她笑倒在蔣銘繹身上,他無奈扶住,“為什麽?”
“王身邊最大的總管,可以狐假虎威啊。”
蔣銘繹:“……”
真別致的答案。
趙思睦捧住他的臉:“妃子會失寵,總管不會,這不妃子還得讨好巴結總管來着。”
蔣銘繹憋笑:“所以,你是太監?”
趙思睦:“……”
又被點了下笑穴,恢複正常。
她高冷的收回手,“哼”了一聲。
蔣銘繹攬住她肩膀,帶她繼續走。
“趙老師?”身後有人在追,腳步聲越來越近。
趙思睦停住,回頭,是個背了雙肩包的少年。
“趙老師。”到她跟前,少年露出笑,臉上是藏不住的驚喜,“真的是您?”
趙思睦并不認識他,略帶歉意的眼神,“你是?”
少年笑容不改:“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寧夏老師的學生,我很喜歡您的畫。”
原來是她的粉絲。
蔣銘繹松開她,他退後一步,給她自由發揮的空間。
趙思睦聽着男孩細數她的油畫:“我最喜歡您的春雨,難過的時候看一看絕對豁然開朗,沒有一次失手的。”
是少年最熱烈單純的崇拜。
不等她道謝,少年又從包裏拿出他塗鴉的畫本,“趙老師,能請您給我簽個名嗎?”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漫畫簽售書不算。
“可以。”
“謝謝您。”
趙思睦給他簽完,他抱着畫本又道謝:“真的很謝謝您。”
“不客氣。”
少年一臉追星成功的表情,高高興興離開。
趙思睦轉身,對上蔣銘繹含笑的目光。
“趙老師很受歡迎。”他說。
她主動挽住他胳膊,臉頰蹭了蹭,“彼此彼此。”
兩個人又逛了會兒,走累了,去故宮角樓咖啡館。
古色古香的陳設,不愧是網紅打卡地。
趙思睦點了杯奶茶,蔣銘繹不愛甜的,還是要了咖啡。等真的坐下來,她就發現自己今天的步數果然爆了表,酸疼感上了頭。
“回上海跟我一起夜跑?”
“不要。”
她揉了揉,反應過來,“你什麽時候開始夜跑的?”
蔣銘繹意味深長的目光:“從你叫我蔣叔叔開始。”
趙思睦:“……”
得得得,油鹽醬醋果然又來了。
今天真是被欺負狠了。
她抿了抿唇,拿起手機,從發給何清歡的照片裏挑了一張發博。
【谷田:如果有人能在雪中背我繞着故宮跑一圈,我願意以身相許。】
蔣銘繹手機震動,是微博特別關注人的消息。他看她一眼,見她盯着手機笑,他解鎖進入微博。
看清內容,他感覺到一陣頭冷。
還是說不出的頭冷。
他往他們來時的方向瞅了眼,遠處巍峨宮廷,朱紅色的宮牆如畫布。
雪中的故宮是很浪漫,但……背着她在故宮裏跑一圈,他有點不能理解。
浪漫嗎?怕是會着涼。
難道是他不懂的梗?
蔣銘繹去刷評論。
【小姐姐不是有男朋友了?】
【所以!我懷疑大大又在秀恩愛!】
【不不不不,我想問的是,大大的男朋友有關注大大這個微博號嗎?】
【樓上的姐妹你真相了!我懷疑大大在暗示些什麽。】
暗示?蔣銘繹擡眸,趙思睦仍舊看着手機,頭也沒擡一下。
她不知道他是“央揚氧樣央”才對。
【咦?不是《愛的紀念》了?】
【原來不止我一個記得大大說過,以後的老公一定要會彈愛的紀念。】
蔣銘繹刷到這一條,心頭像是被澆了桶冰水,還是帶冰塊那種。
真不巧,會掙錢,也很會下棋,更會寫書法的蔣總就是不會彈鋼琴。
趙思睦等了許久,沒等到某人的私信,她往後一靠,特別閑适的姿勢,打字問:最近很忙?
對面的手機震動,她去拿奶茶,假裝喝奶茶,卻時刻關注着他。
嘿呀,他這是什麽表情?怎麽手都抖了?
嘿,看她幹嘛?別以為她沒發現。
還有,他臉上表情要不要這麽僵硬?
蔣銘繹是真的吓了一跳,索性把手機藏桌子底下:有點忙。
趙思睦逗他:難怪很久不見你。
【央揚氧樣央:嗯,生活裏發生了些事。】
【谷田:工作?還是……感情?】
蔣銘繹心頭一跳,他們從不聊這些,不禁懷疑是不是趙思睦發現了什麽。
他不知道怎麽回。
趙思睦強壓下嘴角的弧度,繼續打字:生活就像一杯二鍋頭,酸甜苦辣別犯愁。
蔣銘繹:……
這是……什麽意思?
寬慰他?
這他更不知道怎麽回了。
趙思睦放下手機,連喝幾口奶茶,看清楚蔣銘繹臉上難得流露出的無措,總算偃旗息鼓。
誰讓你不肯坦白的?
【谷田:我要跟我朋友逛街去,下次聊。】
蔣銘繹盯着這個氣泡對話框,朋友?
還不是男朋友嗎?
趙思睦輕咳:“我想去買些東西。”
蔣銘繹也收了手機:“好。”
兩個人去了何清歡點名要吃的糕點店,也是家網紅,蔣銘繹去停車,趙思睦先進去點單。
【趙思睦:哪個好吃?我替你先嘗嘗?】
她拍照發給何清歡,剛才的故宮照何清歡一反常态沒有回複,要擱從前,早就電話轟炸罵她了。
沒想到,這回何清歡還是沒有回複,趙思睦電話打過去,無人接聽。
她只好點開大衆看評論推薦,她打算多買些,給幾個哥哥,再看看有沒有适合老人家吃的。
“趙思睦?”
熟悉的聲音,煩人。
趙思睦擠出笑:“這麽巧?”
是劉沐婕。
她們最後一次見還是在新西蘭的同學聚會,她讓溫蒂潑了她一身的酒。
後來,蔣銘繹就來了。
劉沐婕摘了墨鏡,很淡的一個笑,藏着譏诮,“一個人啊?蔣銘繹呢?”
挺陰陽怪氣的。
趙思睦頭疼,一個個的有意思嗎?
她鎖屏,去看展示櫃裏的糕點,瞧着都挺好吃的。
今天是劉沐婕回國的第二天,剛出家門就遇上趙思睦了,她覺得這是老天都站在她這邊,給她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
趙思睦麽,半年前可鬧得轟轟烈烈。
知道他們分手了,她比誰都高興。
“你們真分手了?”她随手将墨鏡夾包上,跟着趙思睦明知故問,“就這麽分了?”
劉沐婕以為自己料下得不夠猛:“好可惜呢,我還以為我能跟祝賀吃到你們的喜酒。”
“诶,思睦啊,你不會記我仇吧?我可是真心祝你跟蔣銘繹百年好合。”
“就是沒想到啊,就這麽散了。”
“我記得我們在新西蘭那會兒,他護你可護得讓大家多羨慕啊。”
她就是往趙思睦心口紮刀子。
奈何人壓根不接招。
劉沐婕愣了一下,上海的姐妹群不是說趙思睦是被趕出趙家的?據說是一個人去了蘇州?
還說蔣家要跟文家的姑娘聯姻了?
那她怎麽無動于衷?
肯定是裝的。
劉沐婕不耐煩的拎住趙思睦胳膊:“你聽沒聽到我說的?”
趙思睦點頭:“聽到了呀。”她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我聽着啊。”
劉沐婕:“……”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她還要插刀,趙思睦忽然沖她笑了,回握住她的手,“原來你最愛的是我啊。”
劉沐婕:“……”
為什麽雞皮疙瘩起來了?
偏偏趙思睦這個女人還用惡心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跟她賣萌:“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對我這麽好!你在新西蘭呢,我的事情你還知道得一清二楚。”
劉沐婕:救命,什麽鬼?
趙思睦伸手,做出要抱抱的姿勢,“雖然我回應不了你,但是,擁抱一個我還是……”
櫃臺幾個店員都看着她們,是特別詭異的目光,劉沐婕使勁甩開她,跳開好幾步,“你,你有毛病啊。”
趙思睦垂眸,眼睛眨了眨,睫毛輕輕顫動着,委屈極了。
劉沐婕:“……”
演,真能演。
她被震得靈魂都快出竅,忽然一聲:“抱歉,麻煩讓讓。”
劉沐婕猛地回神,似是不敢置信,她僵硬的扭過頭,面前的人漸漸與記憶裏的一幕重合。
那時,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溫柔的披在趙思睦身上,然後,他看了自己一眼,很平淡,但震懾力很強。
不是……分手了?
劉沐婕動都不敢動,眼睜睜看着蔣銘繹到趙思睦身旁,他輕聲問:“點好了?”
“沒有。”她好像很苦惱,“選擇障礙。”
她不知道哪個最好吃,又覺得每種都很好吃的樣子。
“家裏大家的口味我也不清楚,我不知道該給他們買哪種。”趙思睦指着做得特別精致的糕點。
蔣銘繹忍不住低低的笑起來:“那就每樣都買了。”
“太多了。”她不贊同。
蔣銘繹點開支付碼,直接把手機塞到她手裏,“告訴你哥哥們,是妹夫讨他們歡心的。”
趙思睦:“……”
妹夫?讨歡心?
趙思睦雙目呆滞,蔣銘繹趁機捏臉,特別無辜的語氣,“有問題?”
“沒有。”她捏緊手機,摟住他胳膊開開心心去櫃臺點單。
當然是每樣來一份咯。
劉沐婕整個人都驚呆了,聽着他們,“這個,那個,我每個都要。”
所以,小醜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