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案
歐紅似乎是相信了，眼神依舊疑惑地點了點頭說，“關于那個人你還有什麽線索嗎？”
“其實那天，那天晚上八點四十的時候，我還在小區，我在小區門口找信號！”
“找信號？”
“對，我得導航回家，那裏天又黑，我把車放到一邊，四處對方向來着！”
“為什麽你四十分鐘了，還在那個小區？”
“因為小區很大，而且摸黑的，我還時不時停下來跟人聊一聊信息！我一邊找耳機一邊對方向，好像隐約之間聽見了咚一聲！”
“咚？”
“對，不是那種聲音很大的咚，是那種像把石頭踢進水裏的水花咚的聲音，但是悶悶的！現在想想，我記得那個院子裏好像有個很大的荷花池，不深，但有欄杆圍着，不過夏天了，那裏蚊蟲多，我都是繞着走的，怕被咬！”
“還有，我那時候找方位的時候背後好像有個人騎自行車在我反方向走了！那時候我一只耳朵戴耳機，邊在選音樂，所以只是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有人！”
歐紅和身邊的警員低語了幾句，那人起身離開了，歐紅看了看我，“你喝點水吧！”
謝瑾安探頭探腦地四處瞅了瞅，見沒人了才說，“姐，你還記得我的眼睛嗎？”
歐紅瞪了瞪眼，看着謝瑾安，“你是說，你看見了！”
他點了點頭，将手裏的水杯擱下，一臉認真地說，“她是死在一家有絞肉機的地方，好像是內髒都被攪了！！”
“什麽？你真的？”歐紅不可置信地看着謝瑾安，然後摸了摸他的額頭，一臉擔憂地說，“小時候你就老說胡話，這是在警局，你收收你的天馬行空，你說的我們會去核實，你就老老實實回去上學吧！”她又敲了敲謝瑾安的腦袋，“有沒有打車的錢？我給你！”她說着從口袋裏要掏錢。
謝瑾安趕緊制止，把錢塞了回去說，“行行行！不信就算，我這點錢還是有的，不過，我選擇開個共享單車回去，鍛煉身體！對了，周末你回來嗎？張嬸叫我回去吃飯嘞！”
“是嗎？老張同志倒是沒說！”歐紅将手裏的平板一點，從一旁的打印機裏出來一張紙，歐紅把紙一拿對謝瑾安說，“這是你剛剛的證詞！沒問題的話你就摁個手印！後面有什麽事情我們還要和你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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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行吧！”謝瑾安認命了，在證詞上按了手印，“對了，墨姐呢？”
“你墨姐法醫室呢，咋找她？”歐紅收起紙說。
“這個，你把這個給墨姐帶着，額…開過光的！”謝瑾安說着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護身符挂件交歐紅。
歐紅拿着看了看，好笑地拿在手裏晃了晃說，“這個你不是也送了我一個！怎麽你批發啊！”
謝瑾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沒有，我這不是為了我兩個好姐姐專程求的，你們呢！對男人呢肯定是痛下殺手，我一點不擔心，這不是你們幹的職業危險性太高了，挂個平安符歲歲平安嘛！”
歐紅将東西放在手裏，另一只手拍了拍謝瑾安的肩膀說，“行了！我替你墨姐謝謝你啦！等她那邊完了，我就去把東西給她，你記住好好學習，不要想那麽多！”說着就把謝瑾安送出了警局。
法醫室
歐紅推門進來，探了探腦袋說，“高墨，高副在嗎？我找她拿份報告！”
法醫小吳回了句，“紅姐，墨姐在驗屍房！和小趙裏面呢！”
歐紅把抱着文件夾的小吳拉住說，“對了，找你也一樣，燕姐的皮膚組織報告出了嗎？”
“應該出來了，我去給你找找！”他說着放下文件夾，在一旁的的桌子上看了看，拿起一份報告交給了歐紅，“給，紅姐，要不等高副出來，我讓她給您打個報告！”
歐紅想了想說，“行！她出來了讓她到我辦公室一趟！這案子我得跟她說！”
說完轉身還沒出門又補了句，“算了，等會兒我開個會，你讓她列席!我們這案子人手不多，還得繼續研讨！”
會議室
“我們說到6.14案被害人的頭部今早有住戶遛狗時在花園裏翻找，已經交給法醫室進行檢驗了，具體結果我們還要…”歐紅指了指幻燈片上的照片說。
“咚咚咚！”高墨擦着點進來了。
“高墨！你終于來了！”浩子滿臉興奮地，為高墨拉了個位子。
高墨将手裏的報告交給歐紅，雙手交叉着，剛剛洗過的頭發還散發着淡淡洗發水的味道。
“我來說一下，剛剛那個頭部的報告出來了，和碎屍的斷口完全吻合！被害人女，骨齡判斷被害人在25～28之間，在無名指上發現有被強行拽扯的暴力痕跡，應該已婚或者離異！腹部有妊娠紋，曾經生育！由于天氣炎熱而且在屋子裏的陽光暴曬下少說有兩天，根據屍斑判斷死者應該死亡至少三至五天！對于頭部的檢驗可以看出被害人并未是受到外力打擊致死而是可以判斷頭部曾經被冷藏過，由于天氣炎熱再加上土地的濕潤，導致氣味散發出來，使得狗狗能夠嗅到。取樣的DNA在庫裏沒有對比結果！被害人曾經矯正過牙齒，我們已經做了被害人的牙模，進行對比，如果被害人有看過醫生的話，那麽應該很快有結果！”高墨說着将手裏的報告電子版一一發給小組的人。
“好！同志們，依照墨姐說的，被害人年齡在25～28歲，已婚已育，我們…”歐紅話還沒說完，手機劇烈震動起來，她悄悄看了看，說了聲抱歉，出了會議室去接電話，一會兒回來，敲了敲門檻說，“全組人出現場，城南小區荷花池發現死者碎屍！”
高墨從椅子上起來，有些驚訝地說，“下肢器官？”
歐紅一邊數人，一邊點了點頭說，“是，下肢！”
歐紅低低地說了聲，靠！這麽準！
高墨回頭說了句什麽，歐紅從兜裏掏出那個護身符給她說是謝瑾安求的開過光。
高墨接過放在包裏，眨了眨眼睛說你這個弟弟蠻有意思的。
歐紅一邊開車門一邊說，你就看他貧吧，就是個老媽子！
城南小區被特警圍了起來，警用探照燈燈光大亮地照着中間的荷花池，荷花池裏的水早被放的幹淨，護欄也被拆了一個口子，派來的蛙人在池底的淤泥裏找到了一大袋黑色塑料袋，剛剛将袋子扔上案，歐紅帶着人就趕到了。
小劉捂着鼻子湊到歐紅身邊笑着說，“姐，你真神了，池子裏真有東西！物業說池子得有小半年沒有處理過了，但池子水是每月換一次！今天我們來的時候就讓物業提前換水！水一放，東西就露出來了！您來看看！”
高墨拎着痕檢箱，穿戴好現場勘察裝備往裏走，她看着打開的袋子，仔細地看了看，透過口罩說，“初步看應該是死者的，麻煩把東西帶回去！我們會做進一步的屍檢！”
她順着痕跡看過去，在花池旁的矮沿下看到了一個發亮的東西，她沖着歐紅招了招手，“紅姐，那兒好像有東西？”
歐紅帶着手套，踏着水灘過來，蹲在高墨身邊，“什麽？”順着高墨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有什麽東西在燈光下反着光，她探手上前，在土裏摸了摸，又使勁挖了挖，摸出一個銀制的戒指，她和高墨對視一眼，手指将戒指擦了擦，在光照射下看見了，戒指內壁好像…好像有字，“這邊，拿個物證袋來！”歐紅說着招了招手，從同事手裏拿過袋子将戒指裝了進去，“帶回去！”。
歐紅看了看高墨，指了指身後破開的欄杆說，“剛剛我們在欄杆的幾個尖頂上發現有血跡反應！已經采樣，回去查查！”
高墨起身，拍了拍手，看着歐紅打趣道，“沒問題！對了，剛剛我聽小劉話意思，是你讓他來挖池子的！”
歐紅邊往荷花池旁走邊說，“沒，今天不是小安說看見嫌疑人了嗎，他大致說了幾個點，我這不是尋思要是我是那殺人犯，能藏屍的地方除了荷花池還有哪裏最合适！這埋土裏我也得沒想到！我看呀這戒指準是天黑又是緊張他掉的！”
“這地方人來人往的，腳印都雜了，也沒什麽好提取的！你看這個欄杆，高少說一米多，當初建荷花池的時候不少孩子淘氣都掉裏，所以物業就加了這個尖刺狀的欄杆，我看…”歐紅一轉頭人沒了，低頭看見高墨打着燈在地上摸索着。
“看出什麽了？這腳印，好像比其他的深了好多！”歐紅蹲在她身邊。
高墨點了點頭，從箱子裏拿起工具說“沒錯，看着應該是東西太重了，一次扔不過去，晃了幾次找了個力才扔進荷花池，做個模！回頭找李老師分析一下，嫌疑人的體貌特征！”
高墨起身拍了拍手，對痕跡檢驗科的小肖說，“小肖，讓人把燈打暗了，用儀器拿出來照照，既然能夠在荷花池下發現血跡，葉子上肯定有！”
吩咐大家轉身閉眼，關上照向荷花池的大燈，高墨和歐紅幾個人帶着特制的眼鏡，看着小肖穿着蛙人的衣服拿着儀器在發現袋子的荷葉附近仔細地照着。
“紅姐，看那兒，荷葉上有血跡！拿個物證袋和剪刀給我！”小肖把手裏的儀器給身邊的劉子，自己将那塊有血跡反應的荷葉剪下存放進物證袋裏。
“我的老腰啊！”小肖長嘆一聲，将袋子交給了同事，才和同事一起從荷花池裏爬出來。
老張從小肖身邊經過，打趣地來了句，“年輕人不要總說自己腰不行，尤其是男人！”
“哈哈哈！”大家在沉重的氣氛裏難得的樂了樂。
歐紅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擡手招來了浩子說，“浩子，把人群趕一趕！沒什麽好看的！都回家睡覺去！”
“得嘞！”
“紅姐，這有發現！”歐紅正低頭看地上的痕跡，聽見高墨叫她，順着高墨的方向走去，卻看見在角落裏正和空氣說話的謝瑾安。
“唉！我不是給你說了，警察肯定會給你申冤的，什麽都想不出來，怎麽抓兇手！…”謝瑾安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手機響起，接了說，“喂！紅姐！找我？”
歐紅換了個姿勢，看着他說，“你在哪兒？”
“我…我在家呀！”謝瑾安有些心虛地說。
“在家？周圍怎麽這麽吵？”歐紅像是看戲一樣，看着謝瑾安跑到樓棟裏講話。
謝瑾安心虛地四處看了看才說，“哦，那個，剛剛去扔了個垃圾！剛進門！”
“你小子回頭看看！我也剛剛到你家！”歐紅挂了電話，抱着胳膊幸災樂禍地看着謝瑾安。
謝瑾安緩緩回頭，沖着歐紅嗨了一句，“姐？怎麽在這？”
“你小子怎麽在這兒！這是你家？別逼我打你！”歐紅說着手裏的本子就要打向謝瑾安。
謝瑾安彎着腰正要躲，邊躲邊說，“別別別！我是來破案的！是不是，我推論的沒錯，在荷花池裏有屍體我說的沒錯吧！”
“我看你現在的嫌疑是越來越大了！我十分懷疑你！”歐紅說着拿着手铐，在謝瑾安面前揚了揚。
“別呀！真是那個鬼告訴我的！真的！”謝瑾安連忙把雙手背在身後，怕她铐上自己。
“我信你個鬼頭，你趕緊給我回家，別在這添亂，你最好再想想那天的細節，明天早上十點我要是在警局見不到你，你看我不抽死你！趕緊回家！”歐紅揚手假意要打謝瑾安，謝瑾安趕緊一溜煙跑了。
歐紅才回到現場分散人群，接着翻找剩餘的痕跡。
重案組
歐紅一把推開大門，邊走邊說，“高墨趕緊去驗屍，讓燕姐把葉子上的血跡提取了對比一下，還有欄杆上提取到的血跡！還有……”
歐紅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身子往後揚了揚，差點栽了下去浩子趕緊上前扶了她一把，“紅姐，你都三天沒睡了，去歇一歇吧！我們來找資料！”
高墨伸了伸懶腰，眨了眨眼說，“唉！我咋沒人個心疼，我去法醫室了，今晚又是一場硬仗！小趙，小柳收拾收拾我們準備開始吧！”轉身就拉着自己兩個助理，往驗屍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