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偷了別人的人生
三天後。
晏城集團頂層。
林楊急匆匆的把從私人醫院拿到的報告遞給許程硯:“您要的東西。”
許程硯打開,上面顯示:“基因比對結果相似度99。99%,經鑒定,溫瑟女士與溫程先生系親生父女。”
他似乎對結果毫不意外,将報告收起來,放進公文包,擡眼看向林楊:“我讓你查的其他東西呢?”
“偵探那邊還在繼續跟蹤,對方的警覺性很高,目前除了他們見面和吃飯的畫面之外,并沒有拍攝到更親密的動作。”
許程硯眼底沒什麽情緒,淡淡道:“除了那個女人,他這幾天還見過誰?”
林楊道:“溫家的人。”
許程硯單手敲了敲桌面,“繼續查。”
“是。”
“還有,”許程硯道,“派點人跟着顧言。”
林楊詫異的問:“顧總?”
“嗯。”許程硯似乎不太想繼續談,林楊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問,“節目還有多久開始拍攝?”
“顧總說,本周末會在墨硯山拍攝定妝照和宣傳片,順便錄個先導預告。”
“嗯,讓他挑幾個專業的保镖和助理。”
雖然許程硯沒有明說,但資深特助林楊還是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應下。
許程硯起身,“備車,回墨硯山。”
“是。”
見林楊拿起手機,許程硯停頓了一下,又道:“讓阿姨收拾出一間房。”
林楊驚訝:“啊?為什麽……”
話說到一半,看着許程硯那張微微黑着還有點別扭的臉,林楊忽然福至心靈,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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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顧小姐早就調整好狀态,仿佛溫程從未來過,也并未将他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只專心致志的看臺本,做《我是演員》的準備工作。
溫瑟接到了節目組的通知,要比顧小姐提前半天過去,拍宣傳照。
她在衣櫃裏選了半天,挑了件尺度合适的套裝,不臃腫、不刻意扮成熟、不過分美豔,清新靈動,洋溢着青春校園的氣息,臉上畫着淡妝,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
“真的不用媽媽陪你?”臨出門,顧小姐還是擔心。
“放心吧,就算人員再魚龍混雜,我也應付得來。倒是您,別拒絕童阿姨送的保镖和助理,多帶幾個,注意安全。”
“知道啦。”顧小姐點了點溫瑟的腦袋,“年紀不大,操心不少。”
兩個人說着,打開門——
并不寬敞的樓道裏滿當當的站了七八個人,吓得溫瑟立刻将顧小姐護在身後:“你們是誰?”
“瑟瑟姐,你別誤會。”領頭的是個長得很甜的女孩兒,她趕忙擺擺手,“我是您新上任的助理,我叫祁娅,《我是演員》節目錄制期間,我會負責您的衣食住行。”
溫瑟擡了擡下巴:“他們呢?”
祁娅指着其中一位看起來老實憨厚的青年說:“他是司機小王,其他的人都是保镖。”
溫瑟歪頭,神情無辜,話卻犀利:“節目裏素人選手這麽多,你們管的過來嗎?”
祁娅臉上笑容不改:“實話跟您說,海選的時候我們公司的高層也在,他們看中了您的實力,想要長長久久的跟您合作。即便未來我無法成為您真正的助理,但和您這樣前途無限的新人演員交個好,總是沒錯的。”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溫瑟也沒有在祁娅臉上瞧出破綻。
算他們有眼光。
不過她看了看後面嚴陣以待的五個保镖,還是拒絕道:“公司的好意我接受,但我現在名氣不大,人太多了會顯得很浮誇,你和小王留下,保镖一兩個就可以了。”
祁娅欣然應下:“好的。”
說着,她又悄悄朝溫瑟身後的顧小姐眨眨眼,笑道:“夫人放心,我們會保護好瑟瑟姐的。”
“那就麻煩你們了。”
等溫瑟幾人走遠之後,顧小姐才面露欣慰,嘆息般的呢喃:“許程硯倒是把瑟瑟的性格摸得透透的,我都還拿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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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瑟坐着保姆車來到現場後,門口聚集了大批的記者。
祁娅和留下的兩位保镖瞬間切換戰鬥模式,溫瑟好笑的看着他們:“雖然我确實不同凡響,但《我是演員》裏面成名的藝人多得是,他們肯定不會分多少目光在我身上的,你們不要太緊張。”
溫瑟一邊說一邊下車,“不過,大制作的節目确實有排面,才拍宣傳照而已,怎麽來着這麽多人……”
兩只腳剛下地,幾個記者像是長了透視眼,大喊着朝她沖過來:“這不是據說帶資進組、偷了別人人生的選手溫瑟嗎?”
其他人在那幾個記者的“振臂高呼”下,一窩蜂的沖了過來。
“?”溫瑟疑惑的看着快要把話筒塞到她嘴邊的記者,“你在說什麽?”
祁娅和保镖下車,硬生生的圍出一個保護圈,将其他人往後推了幾米。
“溫瑟小姐,你何必裝傻呢?”最前面的記者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突破保镖重圍,義憤填膺道,“有知情人爆料,你明明演技不佳,在海選中輸給了另一位選手,卻因為資本的力量,強盜般的搶奪了她的人生!對此,你就沒有什麽想解釋的嗎?”
溫瑟輕挑眉梢,反問道:“知情人是誰?在哪爆的料?”
記者微愣,不肯說,反而更大聲:“溫瑟小姐,請你不要模糊重點!我們現在說的是……”
溫瑟直接打斷他的話,“對于我來說,問清楚造謠者和公開發布謠言的平臺,就是最重要的事。我不認為我有必要解釋這種莫須有的侮辱和诽謗,尤其是和你這種連最基本職業素養都沒有的野雞媒體。時間會證明我的實力,走着瞧吧。”
這段話說的嚣張,被怼的記者漲紅了臉。
“如果你不能回答我的問題,那麽現在讓開。”溫瑟随手扒拉了一下,“你擋我道兒了。”
誰知,那個記者竟然順勢躺在地上:“你,你怎麽還打人呢?!”
他的吼聲頓時引起一陣騷亂。
其他幾個隐藏在媒體中的閃光燈一直咔嚓不停。
溫瑟要是再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可就白在圈子裏混那麽些年了。
“怎麽,我是金剛大力士嗎,竟然勾勾手指就能把個一米八的男人推倒。”溫瑟冷眼瞧他,“三流宮鬥劇都寫不出這種弱智劇情,說吧,誰派你來的?”
記者充耳不聞,像個無賴似的躺在地上,擺各種資格,三百六十度,每個角度都照顧了一遍,十分做作。
不是吧?
他的行為甚至讓溫瑟懷疑起了這個世界的智商,說好的複仇系全員高智商小說呢?
好在其他媒體也都目露嫌棄,都不自覺地離那個人遠了點。
正當溫瑟不耐煩,擡起腿想讓他真的見識見識什麽叫三級傷殘的時候。
橫空飛來一腳。
“啊!!”
記者像個皮球似的滾了好幾米,頭和臉都磕在地上,手臂劃出絲絲血跡,腰間有個明晃晃的黑腳印。他抱臂蜷縮在地上,疼的直抽氣:“你,你怎麽打人!”
說話都是氣音,連叫嚣的力氣都沒有了,顯然傷的不輕。
人群自動分開,媒體們和不懷好意的“攝像頭”吓得紛紛退避三尺。
肩寬腰窄的許程硯冷着臉抓住溫瑟的手腕:“沒事吧?”
溫瑟下意識搖了搖頭,悄咪咪收回自己已經蓄好力的腿。
許程硯轉頭看向保镖,不悅道:“你們都是廢物嗎,讓他滾。”
保镖們立刻行動,兩人合力,一個擡頭一個擡腳,拎着記者消失在了許總的視線內。
許程硯面無表情的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警告之意甚濃,他淡淡道:“今天的事,我會查清楚。”
說完,拉起溫瑟走進攝影棚。